“噢,好帅呀。郑主任,以后请多多关照。”
“赵总,您太客气了。以金座公司的经济实力,恐怕要赵董事长多关照我们才是。”
厉仲谋笑了:“怎么着,你们俩现在就搞起业务来了?今天,郑主任可是刚报到,还没进门呐!”
郑可玉和赵青笠相互觑觑,忍不住也大笑起来。
孙鹏阴沉着脸,手提文件包,从巷口走了出来。一辆出租车飞快驰来,孙鹏招招手,车在他的面前刹住:“大哥,您去哪儿?”
“利安分行。”孙鹏坐进车里,拉开文件包,摸出一个方形物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兄弟。”
司机看看孙鹏,感到有些奇怪,并顺口答道:“是汽车配件吧,大哥。”
“真笨,连这个都猜不出,那我告诉你,这是炸药包。”
司机忽然笑了起来:“大哥,你是拍电视剧的吧,你真逗……”司机突然止住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猛地踩住刹车。此时,一把寒光森然的匕首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司机惊恐地说:“哎呀,大哥,别这样,您……”
“听着,你要不信,待会儿我炸个响给你听听。”
“我信,我信,大哥。”司机慌乱地回答。
“难道你不想喊人、不想报警吗?”孙鹏冷冷地看着他。
“不不,大哥,我可不敢。”
“那就好,咱俩无冤无仇,我也不想伤害你,可老子就是没有钱,还要坐你的车,你明白了吗?”
“好好,大哥,我明白了,您说去哪儿我就给您开到哪……”
“乖乖听我的话,否则,你就跟我做个伴儿,咱们俩同归于尽。老子今天出门,就没想再回去,你懂吗?”
“是是,大哥,我知道了。”
“那好,开车吧。”
司机精神紧张,慌乱中打着出租车,猛地一下冲了出去。
孙鹏透过玻璃望见利安分行刚刚开门,职员们正在陆陆续续上班。孙鹏看了看手表,面对司机:“跟你说兄弟,我放在你车上的这个炸药包可是遥控的,等我下车后,你要是敢报警,我就引爆。”
“大哥,你放我走吧,我绝对不敢。我……”司机惊恐地解释着。
“你老老实实在这儿给我待着,否则车毁人亡可怨不得我。”孙鹏冷冷地说。他打开出租车门跨步走下车,点上一支香烟大口吸着,扭脸望着利安大厦,目光中充满着仇恨。之后,悄悄走向墙角处……
一辆奥迪汽车驶来,在银行楼前停下,副行长周自成手拿文件包从车上下来。大肚便便的周自成走到银行门口处,孙鹏从后面一个箭步冲到周自成的身边,手拿一把匕首大声喊叫:“周自成,不许动。”
周自成紧张地一愣。此时,孙鹏的喊声惊动了保安部主任王圆满,他手拿电棍冲了过来。周自成乘机用了一个目标转移法大声高喊:“王圆满,不要开枪。”
孙鹏抬头一看,脑子一走神,周自成趁机闪身,立即跑进了银行大门。恰巧此时的银行门口有一名少妇见孙鹏持刀行凶,吓了一跳,她啊的一声大叫,呆呆地站在门口。孙鹏见机不妙,疾步上前,慌乱中,将这位吓得惊慌失措的少妇一把拽了过来,用匕首顶着少妇:“别动,动我就宰了你,乖乖地跟我进去……”孙鹏挟持少妇,走进了利安大厦。
厉仲谋的办公室是里外套间,最外屋一间是秘书办公用的,漂亮的女秘书徐颖正在沏茶。沏好后,走到门口,轻轻叩门,屋内传来厉仲谋的声音:“进来。”
宽大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块硕大的制作工艺极其精致的砚台。厉仲谋趴在哪里,正在仔细欣赏着。徐颖端着茶杯走进来,放到办公桌上:“行长,不就是一块砚台吗?有什么好看的呀。”徐颖奇怪地问道。
厉仲谋直起身来:“你这个小丫头懂什么?你知道吴昌硕吗?”
“吴昌硕?演电影的还是拍电视剧的?倒是有个吴奇隆……对了行长,那个《情深深,雨濛濛》……”
“好了好了,不说了,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代沟吧。”厉仲谋笑了起来。
“我说的不对吗?人家可是小帅哥。当年的小虎队……”
“吴昌硕是大画家,晚清的一代巨匠……”
“噢,原来是个画画的呀。那和这砚台有什么关系?”徐颖还是没有明白。
“画画不用笔,不用墨,不用砚台?”
“这个我知道,您上次请那个画家来给咱们银行画画,我见过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不懂。这砚台可是稀世珍品,是吴昌硕用过的。本身就是名砚,又是大画家作画的用具……”
“能值不少钱吧,行长?”
“文物是值钱,可文物的价值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厉仲谋有板有眼地说。
“您说的这些我不懂……”徐颖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次去香港,是人家送给您的吧,行长?”
厉仲谋迟疑了一下:“哪里呀,是赵青笠。”
“我说呢,赵董事长聪明,她最知道您喜欢什么。”
“你还甭说,就我的爱好而言,赵青笠可算是最知根知底的人了。”
徐颖会心地笑了起来。
“噢,对了小徐,你去信贷部让新来的郑可玉来一下。”
“知道了,行长,我马就上去。”徐颖嘻嘻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徐颖便带领郑可玉来到厉仲谋的办公室:“厉行长,郑主任来了。”
厉仲谋微笑着抬起头来:“噢,坐吧。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我送你一句话,‘生活要俭朴,头脑要复杂。’”
“行长研究过蒋介石。”
“看来,你知道这句话?”
“平时喜欢看书,这两句话给我的印象很深,就记住了,老蒋人糙话不糙。”
“说得好,我们不能因人废言。你既然知道,我也就不多说了。你新来乍到,我送你一幅字吧。”
郑可玉愕然:“是行长写的吗?那,真是谢谢您啦。”
厉仲谋展开字画:“这只能说是一种要求和鞭策吧,可不能当名家书法看。”
郑可玉口读题词:“笼鸡有食汤锅近,野鹤无粮天地宽。”抬头看看厉仲谋,“诗好,意好,字也好,行长,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不要说了嘛。年轻人,以后要好好干。行里决定,给你每月五千块作为生活费。按照合同年薪三十万元年底兑现,怎么样?”厉仲谋说。
郑可玉感激地说:“谢谢行长。”
郑可玉拉开屋门从厉行长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徐颖说道:“郑主任,你应该把这幅字挂到办公室的墙上。”
“为什么,我又不懂字画。”郑可玉有些不解。
徐颖一本正经地说:“行长的墨宝挂到墙上,本来就不是为了欣赏的,那是对别人的一种暗示。”
“暗示什么?”郑可玉感到奇怪。
徐颖用惊讶的眼神看了看郑可玉:“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
“不懂就是不懂,为什么要装呢?”
“那就算了,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
“对了,问你个人,徐颖。”
“谁呀?”
“咱们行有姓宋的吗?”
“有啊,你说的是宋叔吧?”
郑可玉进一步追问:“什么宋叔?他是干什么的?”
“看大门的老头呗,他叫李天送,平时大家都喊他‘送叔’……不过,去年年底出了车祸,给撞死了。”徐颖毫不保留地和盘托出。
郑可玉苦笑了一下:“哎呀,真的?”
徐颖正要再说什么,楼下隐隐传来银行报警的声音。徐颖一惊:“不好啦,你听,楼下营业厅出事了。”
利安大厦门前的马路上,几辆警车鸣着警笛飞驰而来。车一停下,刑警们纷纷从车门里跳下来,冲进利安分行,领头指挥的就是郑可为。
孙鹏手拿匕首拖着少妇走上楼梯,惊恐的目光四处张望着。他边走边喊:“周自成,有种的你别跑,老子跟你要好好地算算账,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恰在此时,郑可玉和徐颖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孙鹏左手搂着少妇,右手用匕首指向二人,吼叫着:“不许动,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徐颖发出了惊叫,郑可玉顺手一拉,将她拽到自己的身后用身子挡住。郑可玉面对着孙鹏大声喊道:“你要干吗?有话好好说,兄弟。”
“谁他妈的是你兄弟?少废话,你给我闭嘴。你是谁?有种的你让周自成出来。”孙鹏恶狠狠地说。
郑可玉主动展开攻势:“兄弟,你既然是找周自成,那你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人?这个女人并没有伤害你呀。”
“少来这一套,别他妈的搞说教。有本事你让周自成给我滚出来。”孙鹏的态度非常强硬。
郑可玉继续劝说:“兄弟,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
孙鹏狞笑着:“好啊,你他妈的有种,你让周自成过来,我就把她放走。要不然,你就替她。”
“这个好办,我能做到。现在,你放开她,我过去。”郑可玉说完,跨步就要下台阶,徐颖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危险郑主任,你别过去。”
郑可玉厉声说:“松手,你别管!”
徐颖手一颤,松开了。郑可玉两臂平伸,慢步跨下台阶。
孙鹏挥舞着匕首:“小子,好哇,周自成跑了,你过来吧,我报复不了他,就得治治你,反正老子得找个垫背的。”
郑可玉慢步向孙鹏靠近。孙鹏左手拉着少妇,右手拿匕首指向郑可玉:“小子,你他妈的别跟我耍花招,你敢乱动,老子就与她同归于尽。”
“你放心,我说话算数,说到做到。”郑可玉紧张地说。
孙鹏猛地将少妇推了出去,伸手拉过郑可玉,匕首顶到了他的腰部:“好哇,过来吧你。”
少妇哭着,双腿发软,倚在墙上不敢动。郑可玉面向少妇大喊:“哎,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走开。”
孙鹏大骂起来:“滚开,你他妈的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