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你,若非是你。。。
叶维盛睁开眼的瞬间就觉得四肢百骸象被车碾过似地,连眼都肿的张不开,他痛苦地呻吟一声,就觉得一抹冰凉在他眼帘滚动。
薄荷的刺激让昨夜的记忆悉数回笼,他自暴自弃地紧闭双眼不打算睁开了。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沙哑的男低音依旧徘徊着情丨 SE丨>;的意味:“你眼睛肿地象桃子一样了。。。都是昨晚。。。你太热情了。。。”
你以为谁害的!叶维盛气地脑上冒烟,刚想瞪他,张钧浩便轻轻地在他额头红肿的地方吻了一下,温柔地说:“是我的错。。。太急了。。。还疼吗?”
维盛又想再次昏死过去,好容易才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开口:“我又不是女人!你你——”张钧浩朗声大笑,下巴上一点新生的胡渣蹭着他的脸颊,有一点麻麻地疼。他将维盛搂地紧紧地,象失而复得的珍宝:“我说的是你的额头啊,肿地好大一块——”
叶维盛被闷地快喘不过气来,又没力气挣扎,只能暗地磨牙——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恶劣了!
在床上躺了两天,维盛才算能下床活动,钧浩向帆船协会借了艘船,从浅水弯下了海。两个人并排躺在甲板上,迎面吹拂着冬日里难得的暖风,如果不是旁边一直上下其手的禄山之爪,他几乎惬意地要睡过去了。
“你干吗啦!”维盛气呼呼地抓住钧浩的手,他无辜地眨眨眼,“玉体横陈,我小兄弟忍不住了我有什么办法?”见维盛吓白了脸,他才哈哈大笑:“放心啦 ,我又不是畜生,总得等你。。。那儿。。。好瓷实了才能再动手啊。”虽然甲板上只有他们俩,但维盛还是倒抽一口凉气,紧张地频频回望,被钧浩一双大手拉进怀里:“难得放松一下,别那么紧张。。。”
维盛在他怀里终于安静下来,海天一色的蓝,寂寥无限的静,如果能和他一起,这样漫无目的地随波逐流,无论天涯海角,都该是幸福的吧?
“傻瓜,你家不要了学不上了?”
维盛这才注意到自己将方才心里想的说出了口,他也有些失笑了——就算他做的到,张钧浩也做不到——他这样的人,天生适合灯红酒绿声色犬马。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钧浩在他耳边说:“你要是喜欢旅游,以后我们每年都出来玩,周游列国,你中意去哪就去哪,东非大裂谷我都陪你爬!”
维盛笑了,与你一起,浪迹天涯——真是一个美好的梦。。。
可梦之所以是梦,就是它永远与成功相差一步之遥。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他们终于离开乌托邦的蓝天白云绮丽辉煌,回到了现实中的世界。
06
叶维盛恼怒地把身上挂着的粉红格纹蕾丝爱心小围裙扯下来丢到某个笑地花枝乱颤的男人头上:“你有病吧?”
张钧浩一边笑一边躲:“这可是我特别定回来的,你就成全下我的幻想吧,穿上这个作饭——最好。。。最好裸着穿——”话音未落他赶忙往后一缩,桌上已插着一把不住颤动的锅铲。
“你你这人都瞎想什么。”维盛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脸红,匆匆拿过自己平常用的围裙,“你再胡说自个儿泡面去!老子不伺候了!”
“娘子!你怎能如此狠心——诶诶诶诶我不说了不说了!”张钧浩见势不好立即双手投降,维盛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自香港回来他越发没正形了,“你这么多天不去公司没事吗?”
“现在是我的年假哪~钱要赚玩也要玩,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嘛~”张钧浩不能算是个没有野心的男人,但他同时也是标准的享受派,和他父亲那样谨慎小心滴水不漏地进行原始资本累计的老派生意人完全不同,“再说大事他们会问我的,怕什么。”
维盛没说话了。他知道钧浩爱贫瞎闹,但工作上的确是有作为有能力,不象自己,一个半大学生,就是请假去香港玩了一周,回来也只能担心自己有没有拉下功课。他有些挫败于两个人之间的差距,随手就敲开一只鸡蛋,忽然一双手从后伸了过来将他抱个满怀,他翻着白眼正要挣扎,却听他在耳边轻声道:“在后面看着你这样子还真有点幸福的感觉。”
维盛忽然没力气挣扎了。。。真能如此平静地处一辈子,未尝不是难得的幸福。他偏过头,主动吻住钧浩的唇角,很快被更猛地反攻回来,唇舌交缠间似乎连仅余的一丝空气都要被掠夺干净,钧浩已经扯下他的围裙将手窜进他的上衣,维盛发出难耐的惊喘,手却也象不由自己控制一般急切地去扯钧浩的裤头,张钧浩喘息着抱他坐上料理台,将他的衣服撩高,一连串火热的吻在胸前缠绵不去,维盛紧抱住他的头,蛇一般地扭动,似挣扎,更似挑逗:“浩哥。。。浩哥!”
两人正要入港,忽然听到门外钥匙的声音,俩人都是一僵,“浩哥!”维盛已是吓到六神无主,只能攥着钧浩的臂膀。均浩皱着眉示意他冷静,替他拉下衣服,自己飞快地提好裤子,一面往厨房外走一面飞快地说:“我拖着她们,你收拾下这。”
厨房的门被带上,维盛也赶忙整理衣服,手忙脚乱中听见张母熟悉的声音:“哎呀?你居然会在家没出去野?”
张钧浩神色如常地打哈哈:“这不知道您凯旋而归,特地在家接驾吗?”
“胡说八道,凯什么旋!”
“怎么您不是去看着老爸有没暗度陈仓的吗?”
“小心你爸听见撕你的嘴!我这回是回来收拾些东西,你爸身体不是很好,我打算长住那了。”
维盛抚平衣服上最后一丝褶皱,忽而一阵心悸——张钧浩能轻易处理好的,他却不能。而他们的关系,是绝不能暴光的。
张母同儿子说笑了一会,才问:“维盛呢?”
维盛赶忙应声推门而出:“阿姨,我正准备做晚饭呢。”
“哎呀,哪有叫你做饭的道理!我就说啊,钧浩从不会照顾人的,叫你们请个钟点又非不肯!”张母一边示意田姨去厨房接手,一边拉着维盛的手:“你一个高中生,学习要紧嘛!最近怎么样啊?你妈还老问你呢~她也真苦心,听说怕你快高三了没她照应心里担心,准备先申请调到Z市来——你爸爸还留在原处呢。。。”
这话一出来两人都是一惊,张均浩撇撇嘴:“哪没照应了,维盛在咱家不是好好的吗?”
“这什么话,到底自个的妈能一样么?”张母白了儿子一眼,“靠你?还得人维盛做饭伺候你!成什么样!去去去,帮田姨搭下手,好好学学!维盛你别起来,你这个哥哥就是欠磨练,坐下,来,陪阿姨聊聊天!”
维盛只好坐到她身边,心中为刚才的消息还有些震惊——说实话,他心里不是不想妈妈,但一想到要和钧浩分开了,心里就一阵生疼,连张母的话都听地有一搭没一搭的。幸而张母也没介意,看着儿子不甘不愿的背影,她摇摇头半宠溺半无奈地说:“这孩子,老这么没心没肺的,以后结婚成家了也这么着?”
维盛陡然一僵,有些不敢看她:“结结婚啊。。。”
“他也二十七了,还和脱疆野马似的,哎——这孩子本事是有野心也大,也不知道将来哪家姑娘能收的了他!他爸也正担心这个呢,男人不成家,始终不算真地独当一面。。。咳,我真是,你才多大年纪,和你说这个!不象你哥,过段时间,该张罗着给他相亲咯~”
维盛忘记自己回答了句什么,把张母抖地好一阵笑,可他却似乎毫无意识了。连吃饭的时候都浑浑噩噩,米饭都没捡起几粒。
做完作业临睡觉了,他才木头人似地进洗手间刷牙,忽然一道人影闪进,啪地把门关了,搂着维盛狠狠亲了一下:“一晚上丢了魂似的,因为你妈要来了?”
相对狭窄的空间维盛无法转身,只能任由他抱着。他能说什么?说他担心的,恐惧的,远远不只这个?
“知道你舍不得我,要不我想办法让你妈调不回来?”张钧浩嬉皮笑脸的话终于逗笑了维盛,“胡说什么你。”
钧浩捏着他的脸:“就是么一晚上耷拉着脸不怕我心疼啊?你回家又不是坐牢,咱还能见不了面了?傻瓜。。。”又吻了吻他,钧浩才拉门准备出去,临了眨眨眼:“今晚等我妈睡了记得到我房间来~”
维盛点了点头,却站在原处,捏紧了手中的牙刷,一阵不明所以的锐痛。
01年的春节前,刘月娇终于先将工作调回到了Z市——本来解决调任就不是个轻易事,她丈夫叶伟只能在下次调轮中再说,单位也分先了一套几十平方的两室一厅给他们——于情于理,维盛都没有再留在张家的理由了。而且叶母管的也严,晚上溜出来见过面都难,幸亏维盛的父母对张家总有些感恩戴德不敢得罪的意思,有时候钧浩还能名正言顺地带维盛出来“透透气”,虽然其结果十有八九都得透到床上去。但毕竟不能如以往一般朝夕相处,一周最多只能见个两三次面。加之钧浩最近跟着几个生意圈里的朋友开始涉足房地产——那时候房地产刚刚才起步,政策都是引导鼓励,有涉书第都赚的盆满钵满,张钧浩也开始心动了,谁嫌钱多呢?它又不象进出口做的是实打实买卖,只要拿了贷款买地建房,空买空卖,交房的时候数钱都能数到手软。请了相关银行的头头吃了几顿饭,送了几份“不成敬意”的礼,这事就开始正式忙活上了。第一单“名城贵族”一期封顶,打的是Z城第一个全高档社区的名头,游泳池健身馆一应俱全,让这座城里“最先富起来的人”赶趟似地往里搬,似乎住里头甭管里识几个字都能瞬间高尚,贵族起来。忙地脚不沾地的结果就是越发地少见面了,有时候维盛打电话找他,他也忙地没空见面。
五月正是寰宇第一次参加房交会,全公司上下忙成一团,张钧浩更是陀螺似的,做企划做推广做销售。陈家刚进他的办公室,就听他对前台的吼:“没有预约当然不见,这还用问我?”陈家是刚办完事从一楼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