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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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鸟-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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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始终在自我催眠,不肯相信。
  这样想着,不觉就已经到了旋转木马前。我看到一个女孩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穿着蓝色的蓬蓬袖裙子,瘦弱而单薄。背上的蝴蝶骨清晰可见。
  我知道,就是她了。
  “嗨,小刺鸟。”我拍打着她的肩膀。她吃惊地回过头,一件什么东西掉到地上,滚出很远。
  啊,居然是——阮静子!
  我竭力控制住我内心的震惊,并且安慰自己,或者真的是搞错了。没准,她刚好也来游乐场玩呢。
  可是,当我看到她慌张拾起一只鸟的形状的坠子,宝贝似的握紧在手心时,我终于相信——网络世界里那个和我相似的女孩,就是阮静子。
  “我就是你等的网友。”我直接说。
  她显然比我还吃惊,眼睛越睁越大。我真担心她的眼球会掉出来。
  “居然是你。”她好不容易回过神,“嗯,我们还真有缘分呢!”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认命似的又补充,“也许这些都是上面那位安排好的。”
  说着,我抬头滑稽地望着天空。
  她笑了起来,将手心里那只晶莹剔透的刺鸟递给我。“夏夏,以后我陪你一起飞,可以吗?”
  那一刻,先前对她的抵触和排斥都瞬间消失了。我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
  这个女孩,迟早会知道我的全部。
  我接过它,放在手心里打量。它很小,形态却很逼真,展开的翅膀仿佛急于冲向蓝天。
  “谢谢。”我说。
  “不客气。”她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愉悦,“那天离开南西铭家,我一直渴望着能再见到你。也许我说出来,你不会相信,可是——我的确从未有过朋友。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我信。”我没有半点儿迟疑的说。
  她吃惊地看着我的脸,悠悠地开口:“夏夏,你跟你我不一样,你像明星一样闪闪发光,所有人都渴望围绕在你身边。”
  “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拉着她的手,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她好奇地打量我。
  “正如你看到的一切,我其实并不是同学们传说中的公主,父母是开公司的做大官的等等。”我继续说,“你知道吗?我的父亲是个杀人犯,他在我五岁那年杀了我妈的情人。他杀死了他,然后他理所当然地付出了坐牢的代价。我妈也就是李菊花,她之后痛改前非了。但是,我知道,她从未坏过,他和季叔叔之间应该是真爱。不,一定是真爱。”
  她默默地听着,眼睛里氤氲起清晰的雾气。
  我不再看她,继续说下去,此刻我只想倾诉:“我爸现在还在监狱里,我从不关心他什么时候能出来。这对我来说,根本无任何意义,也许我天生就是性情凉薄的人。”
  “不是,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她打断我的话。
  “那现在你相信了吗?事实上,你也是我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我说。
  她张开双臂拥抱我,冰凉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脖子上。
  

亲爱的,我多想靠近你  第三十一节(2)
“乖,没事了。”我安慰她,“我们都得勇敢,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她不说话,只是点头。
  “走吧,我们快乐地玩一天。别再这么伤感了。”我说。
  那天我们玩遍了游乐场的每一个游戏。
  在摩天轮上,我们并排坐着。旋转,旋转……闭上眼睛,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天空的温暖。
  她突然跟我说:“夏夏,你知道么?其实我们都一样。我是个私生子,我的哥哥叫阮诺,我的母亲是个第三者。我爱的人……触不到的遥远。”
  我睁开眼睛望着她,发现她脸上被风吹干的泪痕,清晰可见。我突然很想保护她,像最初见面,她勇敢地拯救我保护我一样的。
  “乖,我会帮你的,至少会帮你得到爱情。”
  我说完,却看到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远处的某个点。随着她的视线望去,我看到不远处的旋转木马。
  匍匐在木马上的白衣少年,身体跟随着木马的节拍上下晃悠,晃悠……因为距离遥远,他的容颜模糊不清。
  我马上想起了她空间日记里,深埋下爱情的游乐场。霎那之间明白了。
  她爱的就是他了。
  当摩天轮停下时,我匆匆跳了下去。不等阮静子下来,我已很不淑女地跑起来。她很快猜到我要干什么,跟在我后面也开始跑,企图制止我。
  可是没用,我决定的事情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旋转木马前,木马还未停下。然后,我看到了他,我的男友,程陌。
  ——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终于可以靠岸了,不论如何,我要保护我的爱。
  我突然记起那天下公交车时,阮静子欲言又止的表情。原来我毫无所谓的牺牲品,居然是她的最爱。
  这个可怜的孩子,我居然这样深的伤害了她。握紧的手心,逐渐加大了力量。坚硬的刺鸟,划破了我的皮肤。
  疼痛轰然来临。
  亲爱的,你知道吗?
  从这一刻开始,我会好好爱你,保护你。我会,像你一样勇敢。
  寻找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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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样,羡慕你的伤 第一节(1)
1
  我有个奇怪的名字——程陌。
  我的性格跟名字的谐音很相似,内向不善表达。以至于很多同学都以为这是同学给我起的绰号。当他们知道我居然真的叫程陌后,便开始夸奖我的父母有先见之明。居然可以在我出生时,也许是出生前(假设名字在我未出世前就起的)就预知了我的性格,真是高人中的高人。
  我总是一笑了之。
  其实,我心里当然清楚,我的父亲和母亲并不是什么高人。他们只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每天进出高级写字楼,朝九晚五的上下班,每月有着可观的收入,足够我们一家衣食无忧。
  我在他们的庇护下长大,加上成绩优异,长相乖巧。我一直是所有人眼中的乖孩子。
  很少有人不喜欢我,但是真正让我喜欢的人却很少。
  到我十六岁时,恋爱成为了潮流。周围很多人都有了男友或者女友,一些崇拜我的女生也大胆地将折叠成各种形状的情书塞给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心动。
  虽然我也渴望爱情,可是对于初恋,我始终很谨慎。
  直到某天,我看见夏千寻。
  她是我十七年的生命里,见过的最美的女孩。美丽不可方物,笑起来很动人,胜过夏日最绚烂的花朵。哪怕只是无意间流露出的浅笑,也美得令人窒息。
  在她之前,我从不知道,一个女人,居然可以美成这个样子。
  那一面之缘后,我开始留意她。
  她看上去家境很好,总是穿得很招摇,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并且,她在七中名气很响,是学校公认的校花。我想,这样的女孩应该有很多崇拜者,这就意味着我会有无数的竞争对手。
  可是,越是这样,我反倒越有动力。
  很快,幸运之神就降临到我头上。她在奶茶店买了奶茶身上没有零钱支付,我赶紧抓住机会,帮她付了钱。一切顺利,我终于如愿得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我记得她给我电话号码的情景,她居然是用眉笔在我掌心写字。
  我第一次知道居然有这样方式,暧昧而直接。像一朵带刺的花朵,却浑身都热气四射。
  我开始想念她,想到心都匮乏,无可救药。
  哦,我的现状让我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清高的程陌,从未喜欢过女孩的程陌,爱起来,居然可以这样奋不顾身。
  相比我的热情似火,夏千寻却反应平平,甚至有些冷漠。
  这让我很受挫折。
  直到高一学年的期末开始,我和她作为代表在颁奖典礼上发言。她说——我要感谢一个人,用残忍成全我的荣耀。
  我终于知道,她爱着一个男生。
  却,不是我。
  我见过夏千寻喜欢的男生,他叫南西铭,比我高一个年级。长得很帅,却穿得有些夸张另类。后来,我听说他是搞艺术的,他的品味跟千寻很相似,有时候我甚至想,我是不是也该改变自己了?
  如果我也变成南西铭那样奇怪的男生,她是不是会喜欢我?
  呵呵,也许。
  可是,我还未付诸行动,高二第一学期开学,她却很突然地答应做我的女友。这简直让我欣喜若狂,只恨不得把她当菩萨一样供奉着,每天拜膜。
  我每天给她打电话发短信,每天在公交站台等她上下学,清晨给她带早餐,体育课为她准备好她爱喝的印着周杰伦头像的可乐。
  为她做任何事情,在我看来都是幸福的。
  她有一个可爱的小动作,纤细的小手拽着我的手,像个害怕迷路的孩童。偶尔跟我撒娇,撅起嘴唇翻着白眼;抑或是跟我争抢MP3,要求我必须陪她听歌……
  这个女孩所有的一切都让我爱不释手。
  跟她在一起时,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联想起天长地久、同生共死等矫情的词汇。
  但,我绝对不是冲动和煽情。
  我发誓,我绝对是一天也离不开她,我甚至恨不得高中毕业就订婚。我是说,倘若她同意的话。
  

我是这样,羡慕你的伤 第一节(2)
那些日子,我完全沉浸在了甜蜜的爱情里。尽管学校里关于我的女友——夏千寻的传闻从来没有停止过,并且越来越难听。特别是她的死对头杜夕颜,恨不得让我的宝贝身败名裂。
  但他们越是诋毁她,我反倒越是想把所有的爱都给她。我天真地想,只要我好好宠她心疼她,流言飞语总会不攻自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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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样,羡慕你的伤 第二节
2
  九月下旬的某个周末,我给她打电话,她手机关机了。在家待着很没意思,我又去了游乐场。
  我对那个地方情有独钟,特别是旋转木马。
  兜兜转转,一圈又一圈。停止的刹那,我常常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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