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太震撼了,太美了!”
韩江拉拉他的衣袖,失望地说:“快走吧,这里不可能再有什么发现了。”
但唐风却不为所动,不由自主地又往前走了几步,韩江喊道:“你要干什么?这里的冰川很不稳定,小心雪崩!”
可唐风就像没听到韩江的警告,继续向冰川的巨大冰舌处走去,韩江在后面怒道:“我命令你回来!”
唐风这次停住了脚步,韩江又喊了一声“快回来!”,可韩江话音未落,唐风却冲他喊道:“你看,这里有个洞!”
韩江猛然一惊!洞?难道就是他们苦苦寻觅的黑头石室?他顾不得什么雪崩,紧跑两步,来到唐风身后,可就在此时,唐风却突然向后急退了两步,正撞在韩江的身上,韩江觉着唐风有点不对劲,忙问道:“你怎么了?”
唐风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抬起了僵硬的手臂,指了指岩壁上的那个洞口,韩江顺着唐风的手臂看见,在紧邻谷底的一大块黑色岩石上,果然有一个不大的洞口,可是——可是这个黑漆漆的洞口内,却隐隐约约闪出了两道绿光……
“是狼!”韩江惊出一身冷汗。
“雪狼!这是真正的雪狼!”唐风嘴里喃喃自语道。
韩江和唐风同时后退了两步,洞里的那两道绿光越来越清晰了,韩江观察了一会儿,判断道:“这是一匹怀孕的母狼,这附近应该还有其它的狼!”
韩江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凄厉的狼嚎,母狼毫不畏惧,盯着面前这两个不速之客,忽然引颈嚎叫,像是在和不远处的狼群遥相呼应。
“我们跑吧?”唐风清醒过来,提议道。
“不!我们不能跑,要慢慢地向后撤。”韩江极力保持着镇定。
“你说这个洞会是黑头石室吗?”唐风问韩江。
“这要问你,你是专家!”
“专家?我也没见过什么黑头石室啊?”唐风的话语明显颤抖起来。
“我看不像!这个洞很小,和传说中的黑头石室不符啊!”
“是啊!传说中,没藏氏全族人在黑头石室中躲过了暴风雨,可见黑头石室应该有比较大的空间。”唐风用他仅剩的那点理智判断道。
韩江点点头,又道:“还是想想我们怎么撤吧?”
“你不是有枪吗?”唐风提醒道。
韩江这才想起自己带的枪,他摸了一下身上的枪,是啊!有枪,应该可以对付这一只怀孕的母狼,可是那随时可能出现的狼群,让韩江放弃了开枪的念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枪。
天空被大块的乌云覆盖,雪越下越大,韩江和唐风慢慢地后退,慢慢地远离了那个黑漆漆的洞口,远离了壮丽的冰川,当退到已经看不到那匹母狼的地方,两人转身,快速向垭口上的“切诺基”奔去。
顾不上眩晕,顾不得滑倒,顾不得高山反应,唐风和韩江都很清楚,他们要赶在狼群出现之前,离开这里,两人连滚带爬地总算回到了垭口上,“切诺基”中的马卡罗夫和徐仁宇见两人如此狼狈,不知他们在峡谷内看到了什么,赶忙将两人扶进车,关切地问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唐风已经被高山反应折磨得说不出话来,韩江也是断断续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狼……狼!这里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快离开这儿吧!”
“难道就是夜里我们听到的狼嚎?”徐仁宇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发动“切诺基”,一个漂亮的倒车,调转车头,可就在徐仁宇刚要把油门踩到最大,准备飞奔出去时,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遍了整个山谷!
徐仁宇趴在方向盘上,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就在他们面前,垭口下面,来时的坡道上,漫天大雪中,一匹孤独的雪狼伫立在车前!
车里的人都怔住了,这是一匹漂亮的狼,雪花已经将它打扮成了银白色,和他身上的皮毛浑然一体,它挡住了“切诺基”的去路,抬起骄傲的头颅,对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发出一声骇人的嚎叫。
唐风听到这声嚎叫,浑身一颤,这是一副让他终身难忘的景象,连绵的雪山下,漫天的大雪中,这匹孤零零的雪狼傲然独立,伫立在山坡上,“它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唐风喃喃道。
“因为我们侵犯了它的领地!它是这里的王!”马卡罗夫忽然解释道。
不论马卡罗夫的解释是否正确,但大家都意识到了这匹雪狼对他们的敌意。
狼和“切诺基”,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匹狼与四个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空中飘下的雪花已经渐渐覆盖了他们来时的道路……
“再不走,我可辩不出来时的路了!”徐仁宇提醒众人。
“你说怎么办?”韩江反问徐仁宇。
“撞过去!”徐仁宇道。
大家对徐仁宇的主意心里没底,谁也无法估计撞过去的后果!
“让我来!”说着唐风和徐仁宇交换了座位,坐到驾驶座上,他紧盯前方,握紧方向盘,发动了车,唐风缓缓地将车向后倒了一段,二十秒钟后,唐风猛地一踩油门,直向坡道上的那匹雪狼驶去,车速越来越快,“切诺基”的前大灯发出了强光,鸣笛,再加速,可对面的那匹狼却毫不畏惧,一动不动,直视前方飞驰而来的车。
就在其他三人以为唐风要撞上狼时,唐风突然猛踩刹车,又是一声刺耳的刹车,“切诺基”稳稳地停在了雪狼的前方,只差两米,“切诺基”就要撞上那头雪狼!
两米!车和狼再次陷入了对峙,这是更近的对峙,雪狼双眼发出两道绿光,和“切诺基”前大灯发出的强光,互相直射着对方,车和狼就这样相持了五分钟,最后“切诺基”熄灭了前大灯,败下阵来!
唐风无奈地开始倒车,徐仁宇略带轻蔑地反问唐风,“你怎么不撞过去?”
“因为它们是这里的主人,我们只是客人,哪有客人……”
唐风还没说完,徐仁宇便打断了他的话:“好!好!你就当你的客人吧,我看你怎么过去?”
唐风没再搭理徐仁宇,他一边倒车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当他将车停住时,韩江凑到唐风旁边,指了一下坡道右边的山坡,唐风马上心领神会,对马卡罗夫和徐仁宇嘱咐道:“你们坐好,我们就要过去了!”
说罢,唐风猛踩油门,再次从坡道上向那匹狼冲了过去,马卡罗夫和徐仁宇以为唐风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去撞挡住去路的雪狼,可就在“切诺基”接近那匹狼时,唐风猛打方向盘,冲上了坡道旁已经被白雪覆盖的山坡,山坡与地面呈45度斜角,“切诺基”车身几乎倾斜过来,完全靠左侧的两个车轮在滑行。
“切诺基”绕过了坡道上的那匹狼,唐风再打方向,将车驶回到坡道上,这一系列动作,全在不到半分钟中完成,车厢内的人被颠得东倒西歪,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而坡道上那头雪狼,却敏捷地转过了身,当车里的人朝后望去时,看见那匹狼仰头朝天,再次发出了那熟悉而又骇人的嚎叫。
唐风稍稍减慢了车速,从坡道上下来,向来时的峡谷驶去,他一直在后视镜里,注视着还伫立在风雪中的那匹雪狼,直到雪狼消失在后视镜中……
“但愿不要再碰到狼!”唐风舒了一口气道。
“但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只要我们还在这山里,我们碰到狼的可能性就很大,因为狼不是独居动物,他们至少会是一群。”马卡罗夫告诫道。
“是啊!我们夜里听到的狼嚎,肯定不止两匹狼,但是这里怎么就单单碰到两匹狼呢?其它的狼呢?”徐仁宇狐疑道。
“也许这只是两匹离群的孤狼,真正的狼群,我们还没遇到!”韩江推测说。
韩江的话让大家不寒而栗,四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再遇到这些狼?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有枪有车,装备精良,为什么还会如此惧怕这些狼?
车厢里,陷入了沉默,韩江瞥见唐风若有所思的样子,打破了沉默问唐风:“小学究在想什么呢?害怕了?”
“害怕?不!不是。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唐风答道。
“一个人?谁?不会是梁媛吧?”韩江故意打趣道,想缓解一下车里紧张的气氛。
但唐风却严肃地说道:“我刚才看见那匹狼,忽然想到了元昊!”
“元昊?西夏的开国皇帝!你怎么忽然想到了他?”韩江颇感诧异。
唐风解释道:“因为野史上曾经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元昊的母亲卫慕氏是党项豪酋卫慕家族的千金,她先嫁给了元昊的父亲拓跋德明,婚后不久,她便生下了元昊,当时,党项人是在德明的父亲西平王拓跋继迁率领下,实力还很弱小,卫慕氏生下元昊后,党项人便遭到吐蕃人的攻击,那次吐蕃人的攻击对党项人打击很大,拓跋家族全被打散,继迁和德明领着族人好不容易冲出吐蕃人的重围,却发现卫慕氏和还在襁褓之中的元昊都不见了。”
“不见了?后来呢?”马卡罗夫发觉他现在对中国的历史,特别是西夏的历史越来越感兴趣。
“在混战中,卫慕氏被吐蕃人抢去,吐蕃大酋长看上了卫慕氏的美貌,于是纳卫慕氏为他的王后,卫慕氏一个柔弱女子无力反抗,便又成了吐蕃人的王后,后来还为吐蕃大酋长生了一个儿子。”
“真是神奇,这个卫慕氏既做了党项人的王后,又做了吐蕃人的王后。”马卡罗夫感叹道。
“这并不奇怪,欧亚大陆上的游牧民族,在早期大都有抢婚的习俗,成吉思汗的皇后孛儿帖不也是被蔑儿乞人抢走,生下了成吉思汗的长子兀赤。这些民族都是狼的后代,抢亲毫不奇怪。”唐风解释道。
“那元昊呢?”马卡罗夫问。
“元昊当时还是襁褓之中的孩子,混战中,他被弃荒野,他的祖父继迁,父亲德明,收拾残部回到原来的营地,可却怎么也寻不见小元昊,所有人都以为元昊已经死了,但是元昊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