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儿!梦都是相反的,看来我们今天有好运了。”肖可军边说边收拾行李,显得格外高兴。
我和肖可军扛着行李走出了被称为“旅店”的小屋。
“可军,我们不给昨天那个女孩打下招呼就走吗?”我说。
“打个屁招呼,什么破房子!”肖可军十分的恼火,“志根,看来我们真的受骗了,那个女孩怎么不出现了?”肖可军满脸的疑惑。
“我也感觉怪怪的,要不向附近的人打听一下吧?”我心里充满了好奇。
清晨有点儿耀眼的阳光下,一位老大爷在扫街道,肖可军就走了过去。
“大爷,请问那间房子的房东住在那里?”肖可军指了指那间破小屋。
“那间房子以前是民工住的;现在早没人住快拆迁了;那来的房东呀?”老大爷说完又继续扫街道。
“*;果然中美人计了。”肖可军猛的一跺脚,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气的脸快变绿了。
我的心里一颤,第一次真正的感觉社会处处是无底洞,处处是陷阱,真的令人防不胜防。
我们在一条大街上晃悠着,是一条热闹出奇的街。
虽然清晨的时间早已过去了,但是吃早餐的人仍是络绎不绝。吆喝声、叫卖声是一声压过一声,小吃店里可谓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我们抠门的掏出了1元钱买了两碗稀粥,一口气就“消耗”了半碗,只能够塞个牙缝,摸摸肚皮感觉胃里还是空荡荡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我们把不用花钱的咸菜吃了精光,气得老板娘瞪着眼望着我们,恼火透顶。
路过一个公厕,我们装满了一肚子埋怨情绪不舍的又掏出了1元钱进去了。在狭窄的只能容下一个人臊气冲天的厕所里我们匆匆忙忙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又麻利的洗了脸,最重要的是冲洗了头发,没有梳子也没有镜子,我们只好对照着门窗玻璃马马虎虎的用手把湿淋淋的头发“梳理”一番。因为肖可军说今天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要注意帅气的形象,虽然我们没钱也要他妈的装酷,真他娘的是装“逼”。
七打听八盘算,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个所谓的神秘地方。
“可军,我们算是人才吗?”我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太多的信心。
“去试一试吧!说不定就找到工作了。”肖可军一脸自信的笑容。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们交了二十元的入场费走进了人才聚集的人才市场。
宽敞明亮豪华的大厅里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各种高低档次的人都怀揣着一生值得骄傲的有效证书信心百倍的在职场中超常发挥,“生死较量”着,看谁能最后脱以而出独占熬头,赢得理想的工作。
想想自己身上仅揣着一张薄薄的微不足道的身份证,我确实打退堂鼓了,真想逃离这个与我的穿戴极不相称极不吻合的地方,可是肖可军仍是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傻样,非要碰触一下找不到工作的“高压线”。
大厅里大部分是招聘经理、秘书、业务员相当于蓝白领之类的工作,但是肖可军仍是死皮赖脸的装出一副满有才华的样子走了过去。
“请问你们这里招聘业务员吗?”
“你是什么学历?”一个扎着时髦领带的工作人员抬头瞟了一眼肖可军。
“我们是明年毕业的高中生。”肖可军抓耳挠腮的一阵傻笑。
“不好意思,我们要求至少是大专文凭。”那个人不停的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
连续应聘了好几家公司,只要听说我们是高中学历,对方就果断的摇头。
心情郁闷的在大厅里逗留了大半圈儿,我们只好垂头丧气的向值得纪念的人才市场泪别。
“小伙子!”脚踏出大厅一步的时候,一位漂亮的阿姨主动和我们搭话,“像你们这样的高中生是很难找到好工作的,你们不妨到附近的工厂做普工,也许能谋生。”阿姨面带笑容诚恳的说。
“谢谢!”我的双眼里似乎藏着泪花在闪动,身在异乡有位好心人指点迷津确实让我心里升起一阵感动。
接连几天的漂泊,让我的心里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也许知识就是工作的保障!知识就是谋生的手段!知识就是生存的力量! 。。
第八章 校外闯江湖 (5)
一个女孩;一个不足十八岁的少女穿过行色匆匆的人群疯跑在大街上;她没有目的没有方向的跑着;她不知道要去那里;她不知道什么地方是最安全的。
她捂着嘴失声的抽泣着,泪水不停的冲洗着脸庞。十八年来,未曾有过的痛苦感、恐惧感、绝望感、耻辱感在她那脆弱的心灵里像加了汽油的火焰样熊熊燃烧着,她能否承受住那犹如千斤重石般的沉重挫折了?
女孩身后一辆标志着醒目的“税务局”三个字的轿车“穷追不放”,“嘟嘟……”让女孩心痛的喇叭声急促的叫着,方局长紧握住关系着生命的方向盘在人群里左“进攻”右“突围”,脸上显出阵阵焦虑恐慌,刺痛的心中升起阵阵愧疚不安。
“思旋,你先上车。”“嘟嘟”的喇叭声震耳欲聋般的叫着。
方思旋不回头的疯跑着,泪水在脸上四处流淌。
“思旋,你快上车呀!”方局长感觉到一阵焦头烂额,不停的催促着。
方思旋似乎没有听见那揪心般的叫喊,仍疯跑着。
前方是一个急转弯,方局长加大力度猛踩着油门冲了过去,一个急刹车挡住了方思旋的去路。
“上车。”方局长强行的将方思旋一把拽入车里。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了。
“嘟嘟”的喇叭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着,轿车没命似的狂奔着。
夕阳下,映照着轿车里一张被泪水淹没的脸,一张痛苦忧愁的苍老容颜,分外耀眼。
轿车闪电般的穿过一条条街道,车窗外喧闹的一切仿佛与父女俩无关,车里真正属于父女两个人的世界,这个小小的世界沉浸在一片凄惨悲凉之中。
方思旋深埋着头,泪水潮水般的涌了出来,被打湿的秀发紧贴在涨的通红的脸庞上。
方局长心中的情绪如同脸上的表情一样复杂,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思旋,爸对不住你,爸……”方局长只感觉嗓子被堵住了,似乎心里藏着许多话,可是无法说出口。
方思旋仍在无声的抽泣着。
“爸身为一个父亲却没有尽到保护女儿的责任,爸是个罪人。”方局长心中像有万根针刺穿了一样疼痛。
方思旋已经是个泪人了,心中藏着说不出来的滋味。痛苦?羞愧?怨恨?似乎自己也搞不清楚。
“爸不是人,不是人。”方局长的眼角一下子湿润了,不停的狠狠的抽着自己嘴巴子,抽的脸上印着一道道手指痕迹,嘴角不断的渗出了血丝。
“爸。”方思旋一下子扑倒在父亲怀里死死的抓住方局长的手,轿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楼下,“爸,不要,不要,我求你了。”方思旋哭喊着,泪水流过脸庞滑进嘴里,是苦的,咸的,酸的,如同现在父女俩的心情一样
“思旋,爸对不起你,你恨爸!恨爸!”方局长已是老泪纵横。
“爸,我不恨你,我知道你当时很为难,我原谅你!”方思旋轻轻的擦拭着方局长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
方局长一下子搂住了方思旋。
闪烁美丽的霓红灯下,若隐若现的父女俩紧紧的拥抱着,哭声、泪水淹没了他们。
“爸,咱们回家吧。”过了许久,方思旋的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
“好,回家,家里安全。”方局长轻轻的拍着方思旋的后背。
父女俩心痛的走上楼去。
“你是怎么做母亲的?”一进家门方局长冲着方母一阵猛吼,“思旋去酒店做服务员,你怎么不告诉我?”方局长脸上的肥肉不停的跳动着,似乎夹杂着一种捉摸不透的愧疚。
方思旋站在客厅里的墙角,深埋着头,一脸的沮丧,挂着没有被风干的泪痕。
“去酒店做服务员?你不是说去超市做收银员员吗?”方母一愣,望着方思旋那哭的红肿的眼睛,一副衣衫不整的摸样,似乎明白了什么,“思旋出去工作不还是为了你,女儿想真正的体验你这个做父亲的工作辛苦。”方母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的掉了下来。
方局长感觉心不停的颤抖着,眼神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诧异感夹杂着慈祥的目光久久的望着方思旋,说不出话来。
客厅里一片出奇的寂静。
泪水都占据了每个人的眼角,悄然的滑落了出来。
第八章 校外闯江湖 (6)
第四天。
从刚开始初来深圳乍道心里充满着希望慢慢被现实的残酷击跨变成失望;现在彻底是绝望的两个少年拖着行李像个夜游神似的游荡在没有尽头的大街上空虚迷茫透顶的望着陌生茫茫的人群;不知道立足之地在何方。
身上仅剩下50元钱的我们;看见餐馆就害怕误入龙潭虎穴似的;总是疯狂的躲避。嗓子干的冒火出血依然啃着劣质方便面,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候,看见路边的水笼头就不要命似的跑过去,不管是黄河引进的水还是从厕所的下水道里过滤出来的水我们就猛灌一阵子,以解救命之需啊!
夜色铺天盖地般的笼罩了我们,我们就随便找个“避难所”以地为席以天为被的风餐露宿、街头入眠,不过日益消瘦的身体与遥远的星空之间还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有时还刮过一阵轻轻的微风,倒有几分凉爽感,蛮惬意的。
似乎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漂泊的含意,似乎才真正的体验到流浪的滋味。
“志根,去溜达溜达。”躺在地上的肖可军一下子弹了起来。
“三更半夜的身无分文,上那里去溜达?”我心里感到异常的低落。
“听说深圳的夜市挺热闹的,咱们去看一看美女,也不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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