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娇妾- 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还是让自己过得安全点为好。



第三日晌午,席临川出门了。

红衣小心翼翼地打听一番,得知他留了话说去见大将军,大约要傍晚才能回来,才终于敢出门,去那边看看。

这回她谨慎极了,给齐伯、虞氏、看门的小厮和一干会得知此事的下人都塞了银子,央他们千万别禀给席临川。众人都知道那群孩子是怎么回事,乐得帮她行这个善,也就不做犹豫地应下了。

感叹一声这么上下打点地也真劳心伤神,红衣出了府,往那小院所在的敦义坊去。

沿途买了几样好吃的糕点,拎着点心哼着小曲走得轻快,进了敦义坊。

那小院在敦义坊西北角,走到最西再沿墙一直走就到。红衣一路低着头看着点心盒子,生怕一个走神晃厉害了把酥皮晃散。走了半程,抬头瞧了瞧,蹙了眉头。

院门口……挺热闹啊?

依稀能看出置了案几,有人在案前写着什么,旁边还站着两个孩子。

又走近一些,好像明白了。

那人该是户部派下来的官员,估计是来询问情况的。明显一脸的不耐烦,却偏偏口吻温和得很,好像竭力耐着性子不跟这些问十句都不一定答上一句的小孩发火。

红衣一阵感动,她知道因为心理阴影,这些孩子有好几个不爱理人,虽则孩子可怜,但办事官员能照顾到这一点也是不容易。

于是上前同那官员寒暄几句,和气地道了谢,又从点心中拿了一盒搁在他手边,算是劳他走这一趟。

再多的她也给不了了,发善心归发善心,如今大事落定她还得为自己留份钱、替自己谋算谋算,还想尽早赎身呢。

迈进第一进院,能听见次进院的嬉闹的声音,但院门关着看不到门;推开次进院门,红衣衔着笑抬头看去,身形僵住。

席临川同样身形僵住。

下一瞬,红衣看到他迅速将手里的东西背到了身后。却因原本她也在怔神,没能看清是什么。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席临川已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到她面前时简短地解释了句“户部来办事,我随意看看”便继续走了出去,她再回头看他时,看见的是一抹挺拔的背影,至于手里拿着什么,她还是不知道——原本藏在身后的手已拿到前面去了。

红衣突然有点抑制不住地好奇,多瞅了他两眼,她转回头看向正在院中玩耍地几个孩子,招手叫了一个素来和她亲近些的女孩过来:“燕儿,他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呀……”燕儿一歪头,不解地看看她,而后又道,“好像……刚才和阿远哥哥说话来着,我没注意。”

……说话来着?

红衣蹙蹙眉头,又叫了阿远过来,问得多少有点不放心:“阿远,姐姐问你,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手里拿的什么?”

阿远抬头望一望她,结果,竟是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他不让我告诉姐姐。”

……怎么还有意瞒她?!

红衣面显愠色,刚想威逼利诱一番,阿远又道:“他还说,如果姐姐非要问个明白,就赎不了身了。”

 第14章 小宴

红衣顿时断了问个明白的念想,感叹这话真是切中要害。她把点心给孩子们分了,又去房中帮着秦妈一起收拾了一会儿房间。离开时时间刚好合适,大约到席府时,刚好是两个家人子来习舞的时候。

她教舞教得细,知道时日不长也没急于求成。仍从最基础的身韵开始一步步练,数日下来小有所成,才挑了简单的成舞开始教她们。

于此,杜若曾不服不忿地冷嘲热讽过一阵子,说依她这个教法,只怕直到她们入宫,都学不会几支舞。连虞氏一时都有些不满,怕她误事,好在她解释得倒也很有道理:“急着教几支舞是不难,但基本功不扎实,只能学一支是一支,学得再多也有跳完的时候。基础学好了,自己编舞不是难事。”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就连杜若也没的说,自此之后,她顺利地教舞教到现在。



教舞所用的地点一直是乐坊最内一进院的正厅,红衣正往里走着,路过次进时,绿袖跑出来挡了她。

她正一愣,见绿袖面上喜滋滋的,没说什么就把一信封塞到她手里:“喏,拿着。”

红衣看了看,信封上无字,一时也没拆,问绿袖是什么,绿袖道:“方才齐伯送来的,说公子交待,那一干孤儿日后不用你花钱——这是你先前花了的,给你还回来。”

“……”红衣微讶,这才打开信封看了一眼,里面一沓整齐的银票。不禁喜形于色,觉得自己和“赎身”的距离又缩短了,把那信封交还给绿袖,作势就又要走,“你先帮我收着,我教舞去。”

“你等会儿!”绿袖手上一用力又把她拽了回来,瞥她一眼,嗔怪道,“急什么啊,光是这事儿,我晚些告诉你也一样,还有另一个事呢……”

红衣一门心思急着赶紧去“上班”,眼看就差一道门了被她拦住,再听她这一副卖关子的口吻,心下生急,连连催她“快说”,绿袖水眸一翻,终于道:“公子许你接着做舞姬了。”

“……什么?!”红衣尖叫得绿袖耳朵都疼,绿袖揉揉耳朵,瞪着她道:“许你做舞姬!洒扫的活日后不用你管,夜里可以睡个好觉了。我拦你是因今晚就有宴席,庆凯旋和公子封侯的。我们要先去正厅练着,你教完家人子就赶紧过来,别耽搁了。”

红衣觉得惊喜无比,愣了又愣才猛回过神来,点头应下。觉得原本不算太晴的天都又晴了些许,心底一片明媚。

这可说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听说的最好的消息了,她还是那个心思,只要能继续跳舞,怎样都好。



就连两个家人子都觉出她今日心情大不一样,休息时耐不住性子追问起来。听她言罢,虽不太明白这事哪里值得高兴成这样,也还是向她道了贺。

申时教完,红衣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赶去了正厅。

换好舞服,站到那个显然是给她留出来的位置上,深吸一口气,大感这种一起排舞的感觉真是久违。

丝竹筝琴齐鸣,厅中曲乐缭绕、水袖飞扬地一直到了酉时才停。

众人皆撤去侧间,安安静静地歇上一会儿,等着一会儿传歌舞。

在侧间里依稀能听到宾客到来时仆役的通禀声,没听几个,红衣就觉得暗暗心惊起来,当真都是实打实的“达官显贵”,搁在现代,这大概就是一场普通人只能在网上八卦一番的上流社会盛宴——还不一定有本事八卦出什么内容来。

歌舞的开始并没有影响席间的觥筹交错。为宴饮而备的歌舞多是这样可看可不看,如宾客乐得多看一眼,必定觉得赏心悦目;可如无心去看、只想专心与旁人交谈,这歌舞也绝对不会碍了谁的事。

但这并不意味着舞者可以不尽心。

旋转间,谈笑的宾客与同伴的裙摆在眼前飞速划过,红衣心无旁骛地追随着乐曲,心神与身姿融合,舞得尽善尽美。

一连跳了三支舞,皆是群舞,舞姬们分不出什么主次。舞毕齐齐施了一礼向厅外退,一会儿会换歌姬来高歌助兴,同样多是宛转悠扬的曲子,不影响宾客交谈。

厅外凉风微拂,大半舞姬在片刻后又回了厅里,绿袖她们往回走了。红衣见状,只道也没自己的事了,刚要同回,却被杜若唤住:“红衣。”

几人一并转过头,杜若走到面前,睇着她笑语温和:“今儿来的人多,里面人手不够,你去侍奉何公子。”

红衣浅怔,遂即意识到方才折回去的那一众舞姬是回去侍奉宾客了。心里莫名的不安,她扫了一眼其余三人,正要多问一句,杜若已先行解释了:“顾及着你们是长公主赐下来的人,该是服侍公子为先,但公子一直也没那个意思。眼下府里人手不够,你得帮上一把。”

席临川没有纳她们做妾侍的意思。

这一层红衣还是懂的,从入府之初就多少听说长公主把她们赐下来是含着对席临川怎样的“关照”。不过席临川一直没起过这心,长公主把她们以歌舞姬身份赐下来,他就真把她们当歌舞姬留着而已。

又一阵冷风轻吹,吹得红衣心里一栗,也不知在怕什么。看一看杜若,她一袭舞服站在自己面前,笑靥上没有恶意,但也并非可以打个商量的神色。

今晚,这些事是归杜若管的。

“那你们先回去……”红衣犹豫着向另三人告了辞,随着杜若回到厅中。二人不扰宾客,沿着墙走得安静。直至走到一人身后,杜若才轻道了句:“喏,那个蓝色直裾的就是何公子,何庆。”

红衣循着望过去,寻到人后会意地点了头。杜若又叮嘱一句:“何将军的幼子,身份尊贵,你仔细着。”

红衣应“诺”,杜若便不再多言,径自又往前走去。红衣遥遥看着,见厅中坐得靠前些的宾客皆有舞姬在旁侍奉,杜若也行到一宾客身边,跪坐下来便熟练地斟酒。

她定了定神,向那位何公子走去。

自知这多少有些“作陪”的意思,但好在是宴席之上,应是不会出什么不该有的事。方才一扫间又见一众宾客都确实很规矩,许是因碍着身份,纵有同舞姬说笑的,也没有“动手动脚”的。

就在心下说服了自己接受了这“作陪”之事。到底换了次元,该随俗的事还得随俗。



她走到那何公子身侧时他正兀自饮着酒。红衣正坐下来,待他饮尽一盏后执起酒壶又为他满上。感觉他的目光在她面上一睃,而后听得问话:“叫什么名字?”

“红衣。”她颔首回道,目不斜视地将酒壶搁回原位。

“这名字……”对方一声笑,摇了摇头,转而又问,“冠军侯给你起的?”

听似只是没话找话的交谈,语中两分轻嘲却并不难寻。红衣心底微沉,很快道:“在敏言长公主府时就是这个名字。”

何庆眉头一挑。

接着,红衣听得一句有些意味难辨的话:“到底是天子外家,连舞姬都是长公主亲赐的。”

她不知如何作答,余光瞧见他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正欲再为他添酒,腰间蓦被一环。

红衣顿惊,刚触及酒壶的手一颤,碰得酒壶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