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摊前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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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摊前是非多-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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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看到潇花魁的画之后,窃窃私语立刻变得安静无声,都道潇花魁画技非常,可大多数人并未亲见,而今众人看到这幅蜻蜓戏荷图,便知不是满月楼故弄玄虚,潇花魁的画技果然了得。

  无论从着色、勾勒还是意境上都堪称上品,画的旁侧,配有杨万里《小池》诗句的后两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样,更有了一番韵味。

  看到台下众人的反应,潇花魁不禁得意起来,她自恃在画技上有些名气,便选了画技来挑战,自己心中已有了十足把握。

  此时,看好白衣女子的客人,心里倒有些担忧,不知她能作出什么画可以和潇花魁媲美。

  半个时辰一到,白衣女子的画也已作成,两个侍女将画展开,已示众人。

  “轰”地一下,刚还安静可闻针响的气氛,立时陷入失控中,台下啧啧赞叹声和奇怪的唏嘘声不绝于耳。

  潇花魁忍不住向那幅画望去,也不禁被画中气度不凡的俊美男子所吸引,而且这名男子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呢?

  这是一副人物神仙画,背景片片祥云,团团瑞气,画中男子相貌俊美无俦,气质清雅,一袭长衣广袖翻飞,衣袂飘飘,青丝随风飞扬,有说不尽的俊逸风流的味道。只是那眼神与这个气氛显得有些不搭调,三分玩味,三分恣意,三分飞扬,好有一分嘲讽。

  只有画仙墨非在世,才能画得出这样栩栩如生,且眼神能有诸多桀骜情绪的人物来。

  相传,墨非最擅长人物画,因此常被达官显贵请去画肖像,墨非画人物只需看一眼,便能抓住这个人瞬间迸发出的光彩,他做出的画明明相貌似其人,却又多处几分韵味来,而具体是多哪几分韵味,便要视个人气质而定。

  然后,墨非生性孤洁,一生也只收了一个徒弟,据说是一位没落贵族女子,在乱世中下落不明,是否尚在世,也不得而知。

  故此用画仙在世来比喻这个白衣女子,简直是对白衣女子画人物的最高赞赏。

  这次斗魁比试,吸引了很多朝中重臣或子弟前来捧场,有人一眼便认出画中的原型是当今太子殿下,只可惜眼神太过于桀骜。他们都知启国太子的表情冷漠,眼神似乎从来都是波澜不惊,包括半年前被其两位兄长昭王和贞王联手暗杀,险些丧命的时候,太子的眼神依旧没有变过。

  此女不简单,敢公然以太子殿下为原型作画,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也罢,若真的和太子殿下有什么瓜葛,那么,那些知道此事的官员便又要将此事从新计较一番了。

  第二场比试是比武,因潇花魁以前是戏子,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便在青楼里以自己会两种“功夫”而自傲。且在这个年代会功夫的女子本就少,更可况还是青楼女子,故此潇花魁选“功夫”挑战白衣女子,她一定不可能会武功的。

  要说斗魁比试,众人都知比试的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的,这次却是个新鲜,两个绝色美女在台上打架。这里的客人也不乏江湖上的侠客义士,故此这场比试,又引来了众人的极大兴趣。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场比试结束得太快。

  两人出场,仍旧是一碧一白的劲装,美人儿换上这种服饰,真真是干练精神,别有一番滋味。

  一声铜锣响,潇花魁厉吒一声,先发制人,扬起一只手掌向白衣女子的左肩拍去——底下会武功的人,看出这一掌来势凶猛,又快又狠,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而不会功夫的纯粹就看热闹了——只见白衣女子依旧从容自如,唇角微微扬起,就在潇花魁那一掌要挨上她的时候,白衣女子不疾不徐地一侧身躲过,伸出两指,在潇花魁的肋间一点,潇花魁的立时半边身体麻痹,没了力气。

  潇花魁不甘,想也不想,又抬起另一只手,白衣女子依旧对准她暴露出的极大破绽,朝腰间一点,潇花魁浑身都没了力气,一软,便跌在了台上。潇花魁羞愤难当,她从来都是被男人追捧,哪里在男人面前这样狼狈,只能银牙咬碎,将小脸拧向一边,暗自垂泪。

  白衣女子付之一笑,施施然离开了。

  那一日月满楼一直喧闹到很晚,众人都想再目睹那位不知姓名奇女子的风采。

  七爷回到宫中,醉意涌现,步履有些虚浮,身后的宫女欲搀扶,他只摆摆手,淡淡道:“本宫没事。”

  到了东宫的七爷,就是当今启国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被宫女服侍着进了浴阁,当他泡在温热的温泉里,在氤氲的气氛中,他沉痛混沌的脑袋终于有了一丝清醒,可是对于太子来说,这样半醉半醒是最要人命的,因为总能在自己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张女子黝黑的脸。

  两年中,从不间断。

  那个女子会眉毛微蹙,眼底露出奸邪的光芒,两手一摊,故作无奈道:“小七,你快赔我二十两纹银来!”

  那个时候的豆豆哪里知道小七其实早看穿她那三流骗术了,只是小七一直装作不知,他想看看这个小姑娘什么时候真的聪明起来。

  “傻……瓜……”太子微笑,脸上尽显温柔之色,眼神不知漂浮在何处,他的手缓缓伸向虚空,一遍一遍描摹着,又一遍一遍重复着,“豆豆,你是傻瓜……”

  突然,太子表情大变,仿佛陷入一阵黑暗之中:“对不起,豆豆,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将脸埋于双手中,肩膀不住地颤抖,似在啜泣。

  豆豆如果我知道,他是你的父王,我一定不会那么做。豆豆,我那么……那么喜欢你。

  浴池外服侍的宫女绿玉听到太子殿下的声音,忙示意重宫女将屏风围严,最近,朝中弹劾太子的官员甚多,若在这种节骨眼上,让旁人听到这种近似失控的声音,确实要生出更多误会。

  越是担心什么,越要发生什么。

  只听浴阁阁外有宫女道:“崇王殿下,太子正在浴阁沐浴,请留步。”

  “混账,一个小小奴才也敢挡本王,你没听见皇弟在里面喊‘救命’么?若太子又何差池,仔细你们的脑袋。”不由分说,崇王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宫女,就往浴阁里面走。

  崇王是太子殿下的大兄长,素来与太子貌合神离,他手中握有兵权,在自己的父亲还是节度使的时候,就已经拥有自己的人脉关系,做了崇王之后,更是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心腹按在重要的权臣位置上,启国皇帝已渐渐露出迟暮之态,想管自己的几个儿子不可相互残杀,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在得知自己的三儿子昭王和四儿子贞王联手险些杀死自己最小的儿子时,更是大病了一场。

  皇帝一病不起,暗地里夺权篡位的行为越发嚣张。而最近朝中流传了一种谣言,说太子殿下乃患有间歇性失心疯,在东宫时不时便病发一次,每次病发太子形容极其可怖,见人便打便骂,还伴随着鬼哭狼嚎。

  当然有些事是无风不起浪,跟着太子的人,都知道这是谣言,只不过被其他不怀好意的人捕风捉影罢了,而谣言由谁传出,那已昭然若揭,谁不知道有失心疯的太子是不可能以后继承大统的。

  绿玉看见气势汹汹的崇王,忙朝周围的宫女递了个眼色,跟在太子身边的,也都聪明伶俐,立刻会意。绿玉一猫腰进了屏风内,向太子禀报。

  其余几个宫女见崇王便要转过屏风,接近浴池,倏地也齐齐跪下,其中一人道:“崇王千岁请留步,太子殿下正在沐浴,特此吩咐奴婢们好生看守,不准任何人进入。”

  崇王不理,径直向里面走,宫女没办法只能重新站起来又跪在崇王面前,道:“崇王开恩,若让殿下知道奴婢们办事不利,定要挨罚的。”

  崇王在屏风外,已经隐约听见里面低沉呜咽的声音,崇王掩于胡须下的唇角立刻勾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若太子失控的样子由他所见,亲自传出,估摸朝中保储君派的臣子会有倒戈的吧。

  想罢,崇王继续蛮横地朝里面走,嘴里却“仁义”地喊着:“大胆刺客,竟然敢行刺太子。”

  一副香艳的鸳鸯交颈画面落在崇王眼里,他不由顿住脚步,呆愣着不知是进是退。

  作者有话要说:小寅更新啦,你们留言了么。。于是豆豆和小七的见面就这么让小寅一捣乱,给错过了。。。

  往事? 恸

  太子临幸一名宫女,这是常有的事,不算稀奇,可是若让旁人搅了这样的好事,那罪名可就大了去了,而这个人还是擅自传入东宫浴阁的崇王。

  那名宫女忙整理着衣衫,惊慌地跑了出去,太子依旧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袍,道:“怎么崇王竟有如此癖好?”

  崇王自知理亏,刚才在宫女面前信口胡诌的理由也不敢乱说,只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不言语。

  太子系好衣带,绕过层层屏风,向右边歇息的软榻走去,边走边道:“崇王心里是不是一直想着:我这个弟弟该怎么治我的罪呢,是擅闯东宫?还是逼宫夺储?”

  崇王听到“逼宫夺储”四字,心下大惊,嘴里忙说:“太子殿下真会说笑,臣……哪敢哪!”

  “嗯?”太子闻言立刻回头狠狠瞪了崇王一眼,不由分说便拔下软榻右侧的宝剑,剑身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仿佛比主人更加焦急想快了结眼前这个人。“崇王没有想瞒着父皇夺本宫储君之位,那么,为何东宫附近却埋伏了诸多兵士,这……从何说起?”

  崇王险些跌倒,真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今日本来是算计东宫太子,却不想将自己搭了进去,他此次前来东宫除了带两个近身侍从,哪里领兵而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崇王认命似的闭上双眼,等待太子的“就地正法”。可霍然一想,太子此时根本不会动手杀自己,于是他睁开眼,略有把握道:“若本王不明不白死在东宫浴阁,那传出去,于太子殿下是极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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