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
声音悲凉的带着哭腔，让寒莫言心疼无比，把她搂到怀中，道：“我会站在你这一边，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他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
在行驶了约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座冠冕堂皇的府邸前停了下来，大门两旁早已有人恭候在此。阿芷被寒莫言牵扶着下了马车，如此大的场面让她备感不适，微微侧了侧，半个身子便隐在了寒莫言身后，伸出半个脑袋晚中窥探。
大门正前方站立着两位年过四十的夫妇，妇人看上去雍容华贵，仪态丰满，一脸庄重，辩不清喜与怒。旁边立着的中年男人精神矍铄，两鬓略微斑白，一副刚正不阿的的严肃表情。
阿芷的心有些灰灰意冷，这俩夫妻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见到未来儿媳的高兴模样，不由的又紧张了几分。
寒莫言拉过她的手走到二老面前道：“父亲，母亲，这是孩儿为您们提起过的阿芷。”
阿芷迎上前道：“寒叔叔，寒阿姨，好。”
寒父“嗯”了一声应下，而寒母却绷着脸道：“阿姨？”
阿芷这才想起，这时代的人不知道这种称呼，带着歉疚之意，再次屈了屈身道：“寒大叔，寒大婶，好。”
刚喊出口，阿芷就后悔了，这种称呼好像只能针对那些没权没势的平头老百姓，而大户仕簇却没有这种喊法。在寒母的脸越来越难看时，阿芷再次改口道：“寒伯父，寒伯母，好。阿芷，从小身居乡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寒伯父，寒伯母不要吝教。”
寒莫言感觉到被他包裹在手心里的小手有些僵硬，自顾拉着阿芷的手往里走去，边道：“我们进去吧。”
阿芷进了大门回头望了二老一眼，尤其是不自觉间便去关注着未来婆婆的脸色，暗暗叹了一口气道，以此情形看来她们的婆媳关系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处。
进了前厅，几人分别站在太师椅前，阿芷当然是跟在寒莫言的身边，丝毫未注意到众人的细节，一屁股便坐了下去。刚才在外面站了那么许久手已冰凉，端过丫鬟早已备好的茶便喝了一口，暖暖身子。可是，周围的气氛让阿芷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眼帘瞥眼望去，众人皆还站着，她这才赶紧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坐在明堂上的寒父道：“都坐吧。”
阿芷这才又坐下来，就听到寒父又道：“大海。”
门外走近一位年纪比寒父要大上一些的大叔，大叔恭敬的对坐上的人拱了拱手，道：“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寒父道：“去看看筱儿回来没有，不是早告诉他今日有贵客要来吗？”
寒大海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寒父转而对着阿芷道：“阿芷姑娘，筱儿他平素较为繁忙，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见谅。”
阿芷心里绯复，他回不回来关她何事？她又不是来与他相亲的，嘴上却道：“伯父说的那里话，筱大哥固然要以大局为重，阿芷还要在这里叨扰几日，来日方长。”
落落大方的举止没有丝毫娇弱做作，让寒父对她在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语也稍为有了改观，赞赏的对阿芷点了点头。
寒莫言表情柔和，把此次回来的目的道了出来，道：“父亲，母亲，孩儿这次带阿芷回来是想让您们为孩儿与阿芷择选一个良辰吉日。”
转而对阿芷露出了一记笑颜，继续道：“孩儿要娶阿芷为妻。”
寒母脸色立时沉了下来，耷拉着脸，道：“不行，成亲乃人生大事，必要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如此轻率就定下成亲之人。”
阿芷不安的看了看紧皱着眉头的寒莫言，只见他微起冰薄的唇道：“母亲，阿芷从小无父无母，孩儿不讲究这些礼俗，只要与她在一起，此生便能足也。”
寒父寒母唯独对寒莫言无可奈何，从小便不在她们身边长大，对他是深感愧疚，只得调整呼吸，放低声音道：“玉儿，你若是执意要与她在一起，娘不倒反对你纳她为妾，若是娶她为妻你娘和你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你是我们寒家的二公子，自然要迎娶一位家世清白，没有污点的女子为妻，而且你大哥现今也尚未成亲，长幼有序……”
感情她是话中有话，表明她不是清白之人喽，她怎么就污点不清白了？她又没跟她睡过，她怎么就知道她有污点不清白了？
寒莫言猛然站了起来，截住寒母的话道：“母亲，父亲孩儿此次回来只是让您们知道此事，并不是回来与您们商量的。”
说完拉着阿芷便出了前厅，耳尖的阿芷听到寒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被寒莫言拉着边回望，寒父是一脸的无奈，而寒母则双眼蓄泪，刚才的霸气荡然无存……
她虽不喜欢这对公婆，可是寒莫言刚才的话是不是重点？阿芷暗暗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寒莫言说的出做的到，但她不能视而不见，让他再背负着一个不孝子的罪名……
第五十六章 不清不白的风尘女子
更新时间2011…7…19 0：42：03 字数：2143
竖日隅中，后花院里，一座别致的兰亭座落在湖面中央，风尾轻轻撩起了兰亭四周的幄幔，绚丽多彩，交相辉映。
兰亭里坐着一位披着裘衣的白衣女子，斜靠在兰亭边缘而坐，双眼紧扣着湖里的鱼，思绪却已飘出红尘之外。手中的糕点被她掰着一块一块的小渣沫落进小湖里，鱼儿你争我夺的争食着水面上飘浮的渣沫，渐起了层层涟漪。
许是入冬的原因，她在兰亭坐了半日也未有人来此，她也乐的清静。没有人打搅的时光，她便全沉寂在自已的思绪里，脸上露着傻傻的笑容，水中映着的也非鱼儿，而是她与寒莫言云雨情的场景。
她已想到了解除他与他父母的僵持情形，让事态发展的没那么悲观。阿芷把小半块糕点整个一起扔了下去，拍了拍手上的残渣，从腰迹摸出一个比拇指稍大一点的白色的小瓷瓶，上面还绘制着男女亲昵的画像，而这样一个瓶子所装的东西一看便能猜出个大概，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春药。
今天早上天还微亮，寒莫言被寻也叫醒了后，便出去了，一直找不到空档的她终于可以乘着这个时间去干她要干的大事，所以寒莫言前脚刚走，她后脚便跟着摸了出去，一路急驰往牡丹阁而去。
还记得她在牡丹阁住的那几日，闲着无事的她乘着小莙不在的空档便开始翻着房间里的箱柜，她本意是想寻找一本书籍来看的，却没想到在翻到第三个抽屉时，数个小白瓷瓶便呈现在她的眼前，小白瓷瓶上绘画着不同的画像，好奇的她一一拿在手中细致的观看一番。
正欲打开想看看传说中的妙药到底长成啥样时，就听到从外面回来的小莙紧张道：“姑娘，别打开，不能打开。”随即便抢去了她手中的瓷瓶道：“不能打开的。”
阿芷狐疑的道：“为什么？”
小莙不知要如何跟她说，结巴道：“这，这，这。哎呀，姑娘只要别去沾这些东西就是了，小莙不会害你的。”
阿芷微眯了眼睛，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这里面装的是迷药吧，她们也真够黑的，居然把客人骗进来就用迷药把人家迷倒，好搜刮人家的钱财，难怪牡丹阁生意难做。”
小莙急忙辩解道：“这不是迷药，是春药，是专程给口味重……”
自知说漏了嘴的小莙立马缄默。
其实，她从那么多不同的图案中便已经猜到，只是想确认一下罢，因为她以前在醉心楼好像并未见过有姑娘用春药的。可能是她在醉心楼被保护的太好的缘故，隐晦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盯着瓷瓶的那双眼睛笑意尽显，她打算放在寒莫言的茶杯里，让他今晚上大展雄风，嘿嘿……
秦母身着一件裘制氅衣，在四名丫鬟的拥簇下走向了兰亭，往阿芷走去，被寒风撩起的幄幔里的人正露着傻傻的痴相，看的寒母是一脸嗤诋。
阿芷朝“咳咳”咳嗽声的声源望去，寒母正睥睨的看着她。阿芷立马把瓷瓶握入了手心，对着寒母屈了屈身道：“寒伯母好。”
寒母并未搭理她，转而对着身后的丫鬟道：“你们都下去吧。”
四名丫鬟齐齐欠了欠身，便退了下去。
寒母把阿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暗自赞赏她的绝美模样，却又惋惜的觉得可惜了她这副绝艳之色，也为她家玉儿感到命苦，为何纠缠他的那些女子都是出身青楼？
前些日子她还略微为眼前的人感动了一番，为了她家玉儿居然从蜀城千里迢迢的来到洛阳城，而后又听说她居然重操旧业，在青楼做起了生意，对她的那些好感也顿然消失，更觉得这种风尘女子如何入得她们寒家？
阿芷知道来人来者不善，要是善者也不会独自找她了。在寒母打量她的同时也细致打量起眼前的人来，从她步伐轻盈，身姿利落中，阿芷联想到了婷兰婷蕙的三脚猫功夫好像是出自她手，便对眼前的了起了戒备，以敌不动不我动的姿态应对着。
半晌，寒母缓缓道：“我是个直爽的人，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老实告诉你吧，我们玉儿要娶的是皇家的人，虽然没有名义上的定下亲事，但也是即将尘埃落定的事。我明白你们这种风尘女子重情义，但你若是真为玉儿好，就应该好好劝解他，而不是被你迷失方寸。”
阿芷虽然只在寒府呆过一夜，但在她明观暗窥中发现寒父好像只此一位夫人，从这点便能看出两人的感情绝非旁人能比的，或者是寒母是个母夜叉坚决反对寒父纳妾故而只有她一人。但从昨日在明堂的观察中，好像前者的可能性较大。
阿芷不以为意，道：“寒伯母，莫言对我的感情您应该是看得到的，如果说让他娶一个有权有势却不喜欢的女子，您觉得以他的性格会怎么处理？您与寒伯父相爱这么多年，现今都还如此在乎对方，难道当初您们就是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成的亲？我想伯母与伯父应该也像莫言一样，是个对感情负责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