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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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无情-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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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你个头!”丁柔抬手在他额头上狠叩一记,“以后你们少来往!我不待见!另外,没有我允许,以后不准你和任何女人讲话!尤其是未婚的小姑娘!”
  晏秋喷笑,被她彪悍泼辣的模样逗乐,着实乐了一会儿,才赶在她恼怒之前捉住她的手,连声哄道:“你误会了。吟歌来是一番好意,若非她今天告诉我说金谦良暗地收买秋水阁的伙计,恐怕我被人卖了还不知。”
  吟歌?叫得真亲热!丁柔狠狠掐他的手臂:“金谦良收买伙计?她怎么知道?”
  晏秋微眯起眼,沉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光:“向天齐欲将向织舞许配给金谦良,无意中被向吟歌听到,便急忙寻了机会出来告诉我。”
  “她怎会这么好心?”丁柔眉毛一挑,心中极不爽,“不论她有什么目的,总之不许你答应,不许跟她走那么近。”
  晏秋搂过她的肩,拽拽地道:“放心啦,本少爷魅力无限,那么多女人恋慕本少爷,难道本少爷都要接受吗?”
  晏秋没有说的是,向吟歌来此最大的目的是请求他帮助向织舞。
  原来向天齐眼见金谦良势力扩张,迟早要吞并裕兴多半布商,未了避免将半生基业拱手相让,便欲讨好金谦良。不知从哪里听闻金谦良对他的两个女儿颇看重,曾经主动搭话,便起了把向织舞许给金谦良的心思。不料金谦良已有正妻,向织舞嫁过去只能做妾。饶是如此向天齐也舍得,不顾向织舞苦苦哀求,一意孤行要将她做踏脚石。
  向吟歌最亲最近的人便是胞姐向织舞,平日里再大方再有从商天赋,若叫她背弃胞姐那也万万不能。见苦劝向天齐无果,只好来求晏秋,毕竟这几年来两家交往尚密,兄妹相称,有一份情谊在。
  丁柔本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她午睡起来,听到外间有低低的争执声。
  “他们害死夫人,又连累少爷吃许多苦头,我们为何还要帮他们?”憨厚中带着几分怨恨,是叶总管的声音。
  “不一样,向天齐是向天齐,向织舞是向织舞。向天齐虽不仁,但向织舞姐妹同我关系尚可。如今求到我头上,我岂能置之不理?”晏秋低低的嗓音,如鼓点一般敲在心头。
  叶总管长叹一口气:“你同夫人一个模样,都是这般善良。可丁姑娘怎么办?”
  晏秋轻笑:“我心里只有柔柔一个,此事不过权宜之计罢了。若非对手是金谦良,此事我懒得管。”
  “少爷——”叶总管一怔。
  “我看不得金谦良嚣张的样子。心狠手辣,居然欺到我头上,我岂能叫他得意?”
  一阵沉默后,叶总管有些感慨:“少爷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只不过,此事非同寻常,少爷是最好同丁姑娘商量过再做决定。既然你心里有丁姑娘,把她当妻子看待,便不要瞒过她独自做决定。”
  “我有分寸。”晏秋如此说道。
  原来是这样。丁柔大睁着眼睛,透过帐幔,望着模糊的房顶。
  那个匪夷所思的梦中所发生的事,正在现实中一件件冒出水面。梦中晏秋求娶向织舞,她只以为他是赌气,气她冷淡无情,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依刚才听到的话来看,晏秋此行只为报复。报复金谦良,不让他欲娶向织舞之愿得偿。
  丁柔自心底叹了口气。这些男人们,一个比一个更骄傲。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你死我活?可怜她们这些弱女子,被当做棋子抛来掷去,没有一点自由。
  只不过,晏秋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呢?丁柔心想,他会如叶总管所讲,率先同她商量,征得她的同意吗?
  倘若不会……
  “哗啦”一声,帘子被掀起,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近。丁柔侧过头,看着晏秋一步步走至床头,侧身坐下。
  “醒了?”
  “嗯,被你和叶叔的说话声吵醒了。”
  晏秋一愣,似乎没料到她会听到:“那,你都听到了什么?”
  丁柔摇摇头:“隔着门,哪里听得清楚?更何况我刚刚睡醒。对了,你们在聊什么?听声音,似乎你把叶叔惹生气了?”
  “没什么。”晏秋避过她的眼神,自薄被下掏出她的一只手把玩揉捏,
  “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如今终于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天气不错,你陪我出去走走?”
  丁柔有些失望,垂下眼道:“好。”
  临近深秋,树木凋零,花草枯败。走在街上,不时有干枯的叶子自路旁的树上掉落,被风卷起,跌在脚下。踩一脚,喀嚓碎成粉末。
  丁柔垂着头,一脚踩碎一片叶子。晏秋看得有趣,也学着她的样子。但是丁柔却突然不玩了,双颊微微鼓起,有些生气的样子。
  “怎么啦?突然不高兴了?”
  丁柔甩开他,一个人往前走。路上人不多,她虽然走得飞快,倒不至于让晏秋跟丢。晏秋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也不急着上去哄。女人嘛,小性子来得急,去得也快。过一会儿就好了。
  丁柔走了一阵,不见他跟上来,回头一瞧,他正凑在一处小摊前,笑着同摆摊的男人说着什么。心中不知为何,难过得厉害。
  虽然明知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从来不会因为旁人改变初衷,哪怕是为了她。从前就是这样,他只要想做什么,无论她威逼利诱,使尽手段,总拦不住他。这回依然如此,他为了报复金谦良,不惜筹划求娶向织舞。
  他就不怕她知道后难过?还是他根本不在乎?丁柔想起两个月前,她对他掏心掏费的那段话:“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想好好同你过日子。”
  “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我十分后悔,看到你受伤,我心中百般不忍。”
  “你还会继续对我好,对吗?”
  瞧,就是这样,她掏心掏费,换来的只是他的不在意。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她再也离不开他,便懈怠了,放松了。
  女人就不应该惯着男人。
  晏秋花了三两银子,自小摊上挑出一根雕刻精致的银簪,银簪尾端镂空,挂着两颗朱色刻字小球,师傅的手艺极佳,仔细看去,可在小球表面可以看到“丁”“柔”两字。他喜滋滋地付了钱,想着待会儿用这簪子哄她,多半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当他抬起头,在街上四下张望,却发现真正意想不到的是,她不见了。
  哪儿去了?
  晏秋收好簪子,边走边寻。将整条街走遍,依然不见人影。他不禁想,难道她回去了?丢下他,一个人回去了?
  他觉得丁柔不会
  这么对他。毕竟他没惹她,不是吗?
  于是他又搜寻了临近两条街。结果依然是没找到。他开始想,她该不会真的回去了吧?
  他依然觉得不会。说不上是执念,还是赌气,总之她一定不能丢下他独自回去。不然——不然晏大少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晏秋气冲冲地回到晏府,来到丁柔住的屋子前,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清脆的笑声:“真笨,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那是我让着你。”慢吞吞的声音,是钟嘉的。
  “哼,明明就是你笨,十盘棋全都输掉,还说故意让着我,有本事你就赢一场看看?”
  “你们在干什么?”晏秋大步走进去,指着坐在桌子边的两人,气得手指都在抖:“你,出去。”
  钟嘉有些诧异:“我的棋还没下完呢。”
  丁柔淡淡瞥了晏秋一眼,而后低下头:“就是,还没下完呢。别理他,我们继续。这一局你不许输了啊,不然罚你扫三天厕所。”
  钟嘉一惊:“这也太狠了吧?”
  “哼。”丁柔抓过一把棋子,望着棋盘上黑白相间的棋子,渐渐入定。与此同时,钟嘉亦全神贯注盯着棋盘,聚精会神思考下一步如何走。
  晏秋气得厉害,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还敢把他当空气?大步走上前,一巴掌扇在钟嘉脑袋上:“滚出去!”
  钟嘉被打得一愣:“你,你干什么?”简直莫名其妙,他又看了丁柔一眼,见她神色冷淡,不由有些恍然,面上更加生气:“你们俩吵架,做什么拿我撒气?我不走,你给我道歉。”
  “反了你了!”晏秋瞥一眼仍旧无动于衷的丁柔,气不打一处来,“这里没你的事,出去!否则卷包袱走人,再不要让我看见你!”
  “啊啊啊!”钟嘉嚯的一声站起来,“晏秋,你不要太过分!你的腿受了伤,是谁日夜照顾你?端茶递水,洗衣做饭,难道不都是我?如今你好得差不多了,就要撵我走?”
  “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穿我的,做点事难道不是应该吗?”晏秋才不肯承认,自己撵走所有的杂役仆从就是为了整治这小子。
  “你你你!”钟嘉气得脸色发白,磨着牙道:“你可不要后悔!”
  晏秋抱胸,斜眼看他。
  钟嘉咬着牙,忽然转身去拉丁柔
  :“媳妇儿,跟我走!”
  两人擦着他的身子就要离开,晏秋一愣,忙拽住丁柔的胳膊:“你走就走,拽我媳妇干嘛?”
  钟嘉冷笑:“你媳妇?有婚书吗?”
  晏秋一噎,被气得狠了,说话也颠倒起来:“那你说她是你媳妇,你有婚书吗?”
  钟嘉看了一眼丁柔,昂着下巴道:“婚书没有,不过柔柔答应过我,给我生一个孩子。我孩子他娘,不就是我媳妇吗?”
  “放屁!”晏秋一个拳头挥过去,自己媳妇被人当成别人孩子的娘,是个男人都忍不了,“你滚蛋!马上给老子滚!”
  钟嘉即便柔弱,总也算是个男人,何况他个子比晏秋高,虽然吃力但也挡住这一拳:“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柔柔。”
  “问你娘!”晏秋再欲挥拳,却听丁柔道:“是我说的。”
  一句话不亚于雷劈,晏秋不可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我说——”丁柔忽然觉得心累,如此争执,为的什么?生活好似一团糟,她置身其中,毫无乐趣可言。
  终于找到爱的人,终于找到可托付一生的人。误会全都解开,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同他成婚生子,余生安乐。可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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