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他那个顾影自怜的样子,我想插嘴岔开话题,他又说话了,“在这里,我哪也去不了,整日就躲在这里,我是个剑客,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寂寞,但是我自己一个不老不死,就这样一个人看着沧海变成桑田,我倒想宁愿一死。”
我诧异的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你不老不死?”白衣男子睨了我一眼,继续捶击我脆弱的心灵:“我已经在这里呆了300多年了。”我眼睛和嘴巴都张的很大,姑奶奶他二大舅,300多年不就是明朝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吗?这个是不是疯子啊,他的话可信吗?
换别人遇到我这样的情况,第一想法就是把这个人送进精神病院,然后该干嘛干嘛去。我很理智,我没有这样做。
场面有些冷清,我在震惊中还没恢复。
我压下心中的震惊,继续问:“那你的意思是你活了几百年?”他伸出手向一张凳子一招手,那凳子就好像有灵性一样,自行朝着白衣男子过来,男子接过凳子,空手幻变出一条紫色丝巾,很认真的擦干净凳子上面的灰尘,他很优雅的慢慢坐下。
今晚我碰到的震撼实在太多了,我都有点免疫了,我觉得我太淡定了,按照一贯的尿性,我不至于那么大胆,但是一些震惊接踵而来你就会知道,你之前所遇到的还不够震撼人心。
白衣男子坐下之后,见我还站着,他招来一张凳子,叫我坐下。我变不出丝巾,只好用衣袖有样学样的擦擦凳子上的灰尘。
我坐下后,白衣男子眼神迷离,沙哑着声音:“我也忘了我来这里多久了,自你死后我就被你手中的戒指带来了这里。”我惊讶的指着我手指上的戒指:“你说它?”白衣男子点点头,我好奇的问道:“它是怎么带你来的?”
白衣男子闭上眼,忽又睁开眼叹息:“你自杀后,我曾回去找你,我找到了你的墓,在那里我拜祭一番你。。。。”我连忙打断他,撇清关系:“呸,那个人不是我,我没死,还好好的,你说错了。”白衣男子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缓缓说道:“都一样。”
我立马站了起来,很严肃的再次重复纠正:“那个不是我。”他妥协了,对我摆摆手:“好吧,或许那真的不是你。”我抢着说:“那一定不是我。”他点点头,我很奇怪,在我脑海里,是他把“我”打败了,然后我才自杀的,不知道“我”跟他是不是算有仇?
我坐了下来,问了我憋了好久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他怔怔的看着我,喃喃:“你终究还是不记得我了。”末了,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是林凡,一个孤独的剑客,终日与剑相伴,你上一世是被我打败之后,你自杀的。”
这哥们还是念念不忘把我跟那个自杀的窝囊废当作一个人,我的前世,好吧,前世还能接受。
我小声念叨着林凡这个名字,耳尖的林凡眼神明显有了亮光,有些激动的站起来:“你记起我了?”我朝他腼腆一笑:“没有。”
林凡大失所望,重重坐下。
我对他歉然一笑:“你继续说,戒指是怎么把你送到这里来的。”
8、不死 '本章字数:388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03 20:08:26。0'
林凡眼神变得空洞,轻声说道,“我在你的墓里看见了巧音。”我暗叹一声,这哥们还是没记性,都说了不是我的墓。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来了精神,急声问我:“巧音呢?你看见她了没有。”我在心里说,我还想问你呢!脑海里顿时浮现了邹伊的笑脸,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她,他这么一问,也正合我心意,我也想确定是不是邹伊,邹伊是不是就是巧音。
我明知故问:“巧音是谁?”林凡很可爱的眨眨眼:“你不记得巧音了吗?”我摇摇头,他眼神充满茫然,忽又用能看透人心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的。”
我急声问道:“是邹伊吗?”林凡还是用那种语气说:“你知道的。”我顿时语塞,这哥们太小气了,咱骗他一次,他那么记仇,愣是给我打哑谜。
我一拍额头,语气有点不耐烦:“那到底是不是邹伊?”林凡反问我:“邹伊是谁?”我又为之语塞。我脑海里又想起迎着山风起舞的邹伊,还有今天她说要离开这个村子了,我有些心烦气躁,还有一些苦涩“邹伊是不是巧音?”
林凡很光棍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又是语塞,我快被这二傻弄晕了,哭笑不得。我又拍拍脑袋:“那你又为什么说我知道的,如果说我不知道呢?”林凡很笃定:“你肯定知道的。”
不依不挠的家伙。
我岔开话题:“你继续说戒指是怎么把你带来的。”林凡看了看我,我对他笑笑。他一开口就令我大吃一惊:“你手上的这个戒指的主人是巧音。”
我大吃一惊,心里在想着那天那段记忆里面跟邹伊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身材的女孩,诧异的问:“什么?这个戒指是巧音的?”林凡很肯定的点点头,突然谓然一叹:“我在你的墓里,遇到了巧音。我亲眼见到她手上戴着这个戒指,而且这个戒指只有她会控制。她恨我,你因我而死,他就利用戒指的魔力把我变得不老不死,以示报复。她对我施了魔力之后,最后她选择了坠崖自杀。”林凡说到最后,语气唏嘘不已。
我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我有点怜惜这个倔强而又有个性的女孩,为了上一辈子的那个蠢货,她竟然付出了那么多。
我凝视林凡,语速放慢:“那,你恨她吗?”问出这个的时候,我也做好了戒备,如果他说恨,那么我可能会先下手为强,即使我知道那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但我也不后悔,巧音或者说是邹伊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这点不算什么。
或许,死了也是解脱了,只是会舍不得邹伊。
林凡眼神变得迷离,摸着自己俊逸的脸庞,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跟我说话:“恨吗?她让我不老不死,我该感激她,谁不希望长生不老,但是经历过了那么多的沧海桑田,我才发现,原来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我每日每年看着哇哇落地的小孩变成白发苍苍的老朽,我却一直望着铜镜里的朱颜一直不改,这么多年我连一根白发都未曾有,花尚且有开有谢,万物都有生死,唯独我一直保留着这个年纪,这个面容。”
他站起来,仰头透过稀落的瓦砾看着清冷的月色,重重一叹:“活着,就是承受无尽的痛苦,我多愿意一死啊。”
我有些不解,咂咂嘴插话说道:“你可以自杀啊。”忽然,林凡死死的盯住我,我承认,我说这话是别有用心。我有些心虚,不敢与他的目光相接。
忽然听他说道:“好,你来杀我。”我心头狂跳,心里很是意动,我这个人不是吃亏的主,更不是会机会错失的主,但我也是个虚伪的主。我羞涩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话锋一转“呃,你身上有没有刀?”
林凡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手里空变出一把短刃,他熟练的比划了短刃:“这把刀跟了我三百多年了,它吹毛断发,锋利无比。”说着,他站起来一刀向自己刚才坐着的凳子劈下去,凳子顿时被劈成了两半。
我张大眼睛看着被劈成两半的凳子,心里慨叹:“就凭这一手,我就知道我果然不是他的对手,幸好没有贸然动手,也幸好他脑子智商不太及格。”
林凡把手中的短刃抛过来给我,我轻手轻脚的接过,用手摸了摸锋利的刀刃,一不小心大拇指便被划出了一道血痕,我大吃一惊,终于见识到什么是吹毛断发了,把受伤的大拇指放进嘴里舔舔,不由赞叹一声:“好刀。”
我手握着短刃,再次提醒林凡:“我要下手了。”林凡闻言闭上眼,对我轻轻颔首。我握着刀,眼神中满是杀气,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对于已经知道的危险,我就要尽最大的努力,先把危险消除。
林凡已经在我的攻击范围内,我见他脸上一脸决绝,还带着一丝解脱,我心头安慰自己:“这或许是帮他。”我慢慢举起短刃,务求让他一击即毙,我凝聚全身力量,大喝一声,短刃向着林凡的脑门砍下去,这一刻,我心里竟然有些感伤。
但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当”的一声,短刃砍到林凡的脑门之后,发出一声响,犹如砍到了有弹性的坚铁上一样,我虎口发麻,短刃被弹飞激射,深深刺到到老屋的木柱上,刀柄不停的摇晃,可见这一刀的力度有多大。
再回头看林凡,他被我砍到的位置,连一道刀痕都没有,更没有我认为的横尸当场,完全是毫发无损。我张大了嘴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短刃的锋利我是见识到的,就算劈到石头上,石头也会被劈成两半,更何况是劈在人体身上,但偏偏就是见鬼了,林凡毫发无损。
我诧异的连说三声不可能,林凡睁开眼睛,朝着我诡异一笑:“忘了告诉你,我不仅是不老不死,我还是不伤不灭的。”说完,向我眨眨眼,像极了一个偷到糖吃的顽童。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波涛汹涌:“不伤不灭?”林凡脸上没有了窃喜,换上了惆怅:“我也尝试过自杀,割脉、自刎、上吊、水淹,均无果。”
好吧,你赢了,你完全是一个无敌的存在,你这么屌,你爸妈知道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什么都让我碰上了,好吧,以后出去吹牛都有资本了。
我耸耸肩膀,双手一摊,泄气的说:“什么好事都让你摊上了,我们还怎么混?”他盯着我,一字一字的说:“你认为这是好事?”我眉毛一扬:“难道不是吗?”他落寞一笑:“世人无知,总以为长生不老是好事,那种被埋没在世界五行边缘的滋味谁知道?我倒宁愿跟你换。”我咂咂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那你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林凡摇摇头:“我现在的情况也有一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