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慢慢地移开了视线。
“可能是我感觉错了，没事了……大概是因为今天太累了吧。又突然钻出了那么多地狱怪，脑子难免会被搅得有点不清醒……”凌默放下了手，又继续对夏娜说道。
“是吗……”夏娜一边应着，一边却仍旧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凌默笑着伸出手去，在她脸蛋上捏了一下：“说了没事了，别想了。”
“唔唔……”夏娜被捏得脸颊一鼓，含糊不清地点了点头，她想了想，又高兴了起来。“说的也是，这次的事情，我们也算解决得很好了啊！器材成功到手，又拿到了那么多‘补给’。最重要的是，还掌握了第一手的地狱怪资料！反正早晚都要和这些抢食的家伙碰上的，我还宁愿早一点呢……只是这样一来，世界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x城……又还能存在多久呢？它们的数量，也许会锐减。也许会快速壮大，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会导致一场又一场的杀戮吧……”
她扭头快速地看了一眼那些怪物，说道：“你看。已经两条街了，它们却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由此可见，它们对人类的执着。那也是非同一般的。而且联想到那些变身怪，我就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凌哥。你说……”
“不详……预感……”夏娜继续分析着，凌默则边听边点头。不过在此过程中。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自己的心口。
那一下停跳，是否也在预示着什么呢……至于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错觉？不可能！那只是他为了安抚夏娜所说的话罢了……真实的情况，远比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还要惊悚得多。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后好像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对方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然后凑到了他的耳边，一边对着他轻轻呵气，一边笑嘻嘻地喊道：“凌默……”
就这么一声，凌默就感觉一股寒气直接从脚底蹿到了头顶……这样真切的感觉和反应，怎么可能是因为疲劳出现的？更何况，他的精神力早就在吞噬掉地底母体的精神体后，完全地恢复了……现在的他别说累了，反倒是有些过度的精力旺盛……尤其是脑部的兴奋感。也许，就是因为这股兴奋，他才会对那一下的感觉极为的敏锐……说不定，这是连窥视者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说起来这种感觉……”凌默又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难道……是蜘蛛女皇？！”但很快，他又对这个猜测感到不肯定了……说起蜘蛛女皇的话，它所做的手脚应该早就被自己死死地压制住了才对……除非，那个被她藏到自己身体的东西，也在随着他的进化而进化……
但这样一来，那东西……到底又算是什么呢！
……
“呼啊……呼啊……”
几分钟后，除了叶恋她们之外的所有人，都开始满头大汗地喘起了粗气。不断地奔跑和跳跃，加上高度紧绷的神经，使得他们的体力很快就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更何况他们走的还不是平地，而是高高矮矮的楼顶。这样的地形，对他们的异能也有很高的要求。
“我靠啊！”叶开刚呼出了两口浊气，回头一看又忍不住声音嘶哑地骂了起来，“它们这是追上瘾了啊！丧尸都没它们能追！”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脸上都露出了一丝阴沉之色。那些怪物……最近的已经出现在他们目前所在的楼房下面了……其中一些怪物甚至还渐渐地掌握了他们的逃跑规律，根本就没有显露出任何要上楼的意思，而是在下方抬头静静地盯着他们。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被一群秃鹫守着，而它们在耐心地等待着你断气一样……
压抑，恐慌，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你知道自己耗不过它们时，所产生的那种无力感……
“前面是个广场，没楼了！”木晨站到高处朝前方望了一圈，焦急地说道。
“这么说……只能拼了吗？”张新成皱着眉头说道。
李雅琳趴在栏杆上看了两眼，说道：“可是这下面，起码有三百只左右……”
“也就是说，就算我们退进楼里跟它们打消耗战，也有很大可能会……”许舒涵接了一句，却没有说完，只是表情沉重地看向了其他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章 致命循环
“嗷嗷嗷！”
一声嘶吼恰恰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紧跟着，便是一阵又一阵如同浪潮般的凄厉叫声。地狱怪们围成了一圈，在下方耐心地等待着……
“靠！怕什么！不行就跟它们拼了！”叶开忍不住低声吼道。
“怎么拼？受伤就是死……你当你真能拼得过？”木晨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说道。
两人嘴上虽然在吵，眼神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凌默，等着这位队长的开口。其余人也几乎都是同样的反应……在不知不觉中，这支临时拼凑、整日互嘲的队伍，终于诞生了第一个默契的认知，那就是——对凌默的信任感……
“喂，不要这么理所当然地摆出一副‘麻烦都交给你’的表情好吗！说得高端一点叫信任，但在你们心中，这其实就是……反正你是队长你看着办的意思吧！”凌默郁闷地说道。
“哪有……”
“虽然本质是差不多……但你说得这么直白多让人不好意思啊……”
“你适可而止啊！我们都已经彻底认命让你随便坑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木晨则嘀咕道。
“总之……都先冷静一下。”凌默说道。
众人顿时又沉寂了下来……经过这么一打岔，他们反而都从恐慌中清醒了不少。再看那些怪物时，心浮气躁的感觉也减轻了许多……
“宇文，你那边还要多久？”凌默突然说道。
“说不清……至少五分钟是要的。”一直没说话的宇文轩抬起头来，将手拿出了口袋。答道。
“那就……全力支撑五分钟。”凌默看向了众人，说道。
五分钟……
在这么多怪物的包围下。每一秒都让人觉得煎熬……更何况，这五分钟绝不仅仅只是对峙……这些地狱怪。它们能等多久？一分钟？还是两分钟？无论如何，五分钟内，它们一定会冲向这个楼顶……
“前面的楼比这里更不适合战斗……就算我们继续移动，也顶多只是多拖延十来秒罢了……只要它们一直不爬楼，只是跟在下面的话，这种移动方法就失去了意义。”夏娜站在栏杆上观察完毕，跳下来说道，“结论是……我们还是留在这里，撑过五分钟吧。”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的确。夏娜说的没错，继续移动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还不如留在这个对他们来说相对有利一些的楼顶上，想办法度过这注定漫长的五分钟……但，五分钟后究竟有什么？
“所有人……听队长的，先去堵门。”木晨闷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也堵住了他们想要提问的心思。
在短暂沉默了一秒后，所有人都迅速地行动了起来……
“凌哥……”一直盯着下方的叶恋歪头看了一眼来到身边的凌默，轻声道。
“嗯？”凌默应道。
“你说……它们是冲着什么……来的？”叶恋又继续看向了那些地狱怪……她的头发不断被风吹起。挡住了她的表情。但从她的语气中凌默却依然能够听出，这其实不是一个问句……难道在和那个精神体的战斗中，叶恋明白了什么？
“凌哥，你不是说过吗……”叶恋缓缓说道。“它们抓到人后……没有吃……那为什么要一直追？丧尸追人……是因为饥饿……但它们追人，是因为什么呢？”
凌默顿时一愣，然后便皱起了眉头。虽然隔着十几层的高楼。但他仍能感觉到，那些地狱怪能看见他……而且它们都正死死地盯着他……那种眼神和丧尸一样。充满了残忍……贪婪……
不一样？不同在哪里？
凌默仔细地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没错。这些地狱怪的眼神里，没有那种发狂般的躁动感……那种眼神，是只有处于极度饥饿中的凶兽才会显露出来的……
“丫头，你说得对……”凌默捏了捏眉心，有些激动地说道，“它们的目的不是要吃我们……也许会被杀死，被撕碎，但它们杀人的目的和丧尸完全不同。至少从这点来说，它们跟丧尸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了……丧尸的目标，姑且可以说是毁灭人类吧……那这些地狱怪呢？它们的目标又是什么？”
“这还不简单吗？”一旁突然传来了一个童音，紧跟着，黑丝的身影就一跃而起，出现在了栏杆上，它很是随意地坐在那里，眼神朝下冷笑着看着那些怪物，“它们才是真的想要取而代之。”
“人类？”
“对，就是取代人类。”黑丝说道，“看我不就知道了吗？这就是它们的进化方向。既有丧尸的强大，又有人类的头脑和外貌，两者可以来回切换，也能同时兼顾。正因为这样，所以它们才会把自己称为地狱怪……真正来自地狱的，能够终结一切的怪物。不过实际上，这其实是那只母体为自己划分的进化等级……地狱级，超越王者级的存在……至少在进化成这样的母体之前，它也不过只是一只普通的丧尸罢了。”
“这世界先是有了人类，然后因人类有了丧尸，再因丧尸有了地狱怪。这样说的话，是不是会简单明了一点？但好笑的是，地狱怪想做的，却不是超越这两者，而是将他们综合到一起，形成一个彻底的循环……而在这个循环中，人类是最初的，也是最后的……一旦循环完成，他们也必将被终结。”黑丝说到这里，又扭头看向了凌默，“所以，这些地狱怪要做的……是要把自己变成你们……”
“怎么做？”凌默沉着脸问道。
黑丝也表情严肃起来，它摇了摇头，低声说：“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地狱怪出来了，而那些藏在角落里的人类，就将不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