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斯兰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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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斯兰战记-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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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作战胜利,亚尔斯兰越是靠近了更大而且更深刻的障碍。这是无法解决的事实亚尔斯兰王子应该也了解得到的。一想起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要承受这么沉重的负担,那尔撒斯就不得不相信在看似纤弱的亚尔斯兰心底深处有着极为强韧的根。

以剽盗而闻名的轴德族族长赫鲁休于去年被席尔梅斯所杀,而他的儿子梅鲁连则在寻找妹妹的半路上和已亡了国的马尔亚姆内亲王伊莉娜结伴同行。梅鲁连骑着马,内亲王坐着轿,其他人则都徒步。

前几天的大地震让盲目的公主惊吓不已。

“马尔亚姆也有地震,可是从严不曾遇到这么严重的。”

“这也是我第一次经历这么强的地震。”

梅鲁连的回答很冷淡,但是并不是因为他对对方有什么成见。不喜欢与人交际本来就是他个性上的特征。

“是不是觉得累了呢,内亲王殿下。”

这个问题听来似乎显得率直,不过却也是他关心对方的表示。伊莉娜公主微微地笑着回答说没有关系。代替目盲的内亲王指挥一行人的女官长乔邦娜微微不满地质问着轴德族的年轻人。

“到底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叶克巴达那呢?”

“那就要看你们的脚程了。”

没有马代步,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可是马尔亚姆的宫人们脚程之慢恐怕连乌龟都要窃笑不已。若真要再见到席尔梅斯等人,不要说秋天,恐怕连冬天都要来了。梅鲁连是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不过,他的预感完全错误了。

约四十骑的帕尔斯骑士从后方,也就是东方奔驰而来。马尔亚姆人们靠到路边让他们通过。

这些骑士们根本看都不看如蜗牛慢步的徒步队伍,卷起了漫天的砂尘,二话不说就通过了。看来他们是连让人有问话机会都不给似的。可是梅鲁连可不想保持沉默,因为他那如鸟般锐利的眼睛看到了在四十骑的甲胄群中有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喂!等一下!等一下啊!”

骑队所卷起了砂尘飞进了梅鲁连张开的嘴巴中。他咳了几声,很不高兴地吐了几口口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睨视着眼看着就要离去的骑队。他一语不发,从箭筒里拔起了黑羽箭搭在弓弦上,快速地瞄准角度,朝着天空放射出去。

在夏空之下,弓弦的响声就像波涛的声音。

马队一定大吃一惊,从天空落下来的一枝箭发出了高亢的声音弹跳在一个骑士的甲胄上。梅鲁连是在完美地计算了距离和弓势之后,射出那一箭好阻止骑队的前进。

有十骑左右的人立刻奔了过来,其他的人则略晚了一点朝马尔亚姆一行人跑过来。充满了怒气和敌意的声音斥责着梅鲁连的无礼举动,可是,轴德族的年轻人却一点也不在乎。

“是你们无视于我恭敬有礼的呼叫啊!”

“罗嗦什么?我们没有理由要听你的啊!”

“啊,先别管这些事了。你们的带头人是不是就是席尔梅斯王子啊?”

这个名字让骑队的人们个个神色紧张了起来。一种近乎杀气的尖锐带刺的微粒子在空中飘散着。

“你是谁?为什么说出这个名字?”

一个块头比梅鲁连大得多的年轻人近乎咆哮地质问。他就是万骑长卡兰的儿子查迪,不过,梅鲁连根本不知道有这一号人的存在。他无视于对方的过度反应,注视着慢慢靠上来的银假面。

“我们是马尔亚姆内亲王伊莉娜的人,正在寻找席尔梅斯殿下。你知道吗?”

在一瞬间的沉默之后,银假面冷冷地回答道:“不知道。”

“只要和伊莉娜内亲王见过一面就知道了。等见过面之后再说吧!”

“我说我不知。我不知道你是哪里的贱民,不要对我用这种命令的口吻说话!”

这种自大的语气刺激了梅鲁连的傲骨。他咬起了嘴唇,睨视着银假面,查迪等人见状便摆出了随时要拔剑的态势。梅鲁连一向就有着比实质上更危险的表情,这个时候也的确是已经到了危险的关头。银假面轻蔑地称呼这个不怕国也不怕王的轴德族年轻人为低等平民,对梅鲁连而言,这是该受到惩罚的无礼行为。

“你不是席尔梅斯殿下吗?”

略带动摇的声音飘荡在两个极危险的男人之间。这时候,伊莉娜内亲王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轿,在女官长的带领下危危颤颤地缓缓走来。查迪和其他的骑士们似要加以阻挡似地望着。盲目的公主微微提高了声音,她的气息甚至也变得粗了些。

“是席尔梅斯殿下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席尔梅斯的回答短而士涩,但是却无法完全掩饰他的情绪波动。

**有这么一个过去。在十几年前,伊莉娜在马尔亚姆的一个离宫中疗养眼疾。那座离宫从某方面来说像是一个用来隔离麻烦者的场所。伊莉娜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无药可救而感到绝望,可是,她仍然可以判断出被封闭在眼睑之外的光线有浓淡的变化。某天傍晚,独自在花园中摘花的伊莉娜注意到有人就站在旁边。从声音听来是个少年。

“**你看不见吗?可是为什么还要摘花呢?”

“虽然我看不见,可是我还能辨别出花香。”

被火烧伤了半边脸的少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似地看着少女又看着花。好不容易他才轻轻地拉起少女的手去碰花的茎,用笨拙的语调对着少女说明。

“这朵花的花瓣有五枚,边缘是蓝紫色的,越往中央,颜色就白。花瓣的形状**说了你也不懂,啊,你摸摸看好了。”

之后少年的语气似乎都含着怒气,可是,他却钜细靡遗地把花、树、鸟和天空飘过的云都对伊莉娜做了说明。包括他被赶出领国,期望有一天东山再起的事也都说给伊莉娜听。虽然是伊莉娜苦苦哀求才让少年开口的。

而这个少年不久之后便从离宫消失了,马尔亚姆国王拒绝让他待在那里。

伊莉娜想起了父王曾说过的话“不要卷入领国的纷争当中”。知道再也风不到他,悄然地回到自己房间的伊莉娜打开房门时,被一股扑鼻的花香所包围着。

原来是少年把离宫庭院中所有的花摘放到她的房间做为临别的赠礼。身处在满室的花香当中,想起了少年的情感,伊莉娜从她看不见的两眼中流下了眼泪**“难道您不记得了吗?席尔梅斯殿下?”

“我说过我不知道!”

银假面刻意加强了语气。

“像那种温和的男人是不可能在这种乱世中生存下去的,一定是死在半路上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与我无关。”

银色的面具在夏日的阳光下闪着光芒。梅鲁连用他那冰冷的眼神看着银假面,当然,他无法确认出对方的表情。他想起了前一阵子遇到的那个叫克巴多的男子。那个男子曾说过,席尔梅斯脸上有严惩的烧伤疤痕。不仅是这样,梅鲁连认为,这个男人一定是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丢下一句“与我无关”之后,席尔梅斯就调转过马头。查迪稍带犹豫地问道:“殿下,这样好吗?她**”

“你别多插嘴!”

从银色面具后面泄出来的声音虽然强硬,却也难以完全掩饰说话者内心的动摇。渐渐加速的马蹄声连接着他的语尾。

“到现在还没有拿回上位,我有什么脸见伊莉娜**”

这个思绪并没有真正化成声音说出来。席尔梅斯故意加快了马速,说出口的话却是另一件事。

“今后再缠手缠脚的也是个麻烦。去告诉那些人,就说叶克巴达那现在被鲁西达尼亚军占领着。如果他们爱惜生命,就不要靠近!”

“是,遵命!”

查迪行了一个礼,调转自己的马头,朝着马尔亚姆一行人奔去。而席尔梅斯再也不多看他们一眼了。夕阳的光芒照在银色的面具上,往西的马程越来越快。四十骑左右的人马跟在后面,把徒步的马尔亚姆一行人丢在后面,继续他们的行程。

查迪的身影也追赶着银假面渐去渐远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梅鲁连不得不开始想着,今后该怎么办?他之所以一直把视线停留在银假面一行人身上,是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伊莉娜内亲王。

席尔梅斯因为经过这条路而制造了一次相会,相对的,另一个相会的机会则因此消失了。

如果另一个相会成立了,相信一定又是一场充满了血腥,伴随着无尽的憎恶和怨恨的死斗。一条连接叶克巴达那和培沙华尔城的道路因为地震而被堵死了,所以,席尔梅斯和安德拉寇拉斯这两个根据帕尔斯王室世系表看来应为叔侄关系的男人因此失去了照面的机会。

(二)

“对列国的国王而言,这一年真是个灾厄之年。”

这是记述帕尔斯历三二一年的年代记中的一节。

因惨败而显得意气尽失的特兰军就在距离培沙华尔城十法尔桑(约五十公里)的北方荒野上,他们的粮食也已所剩不多了。原来不怎么重视补给就是特兰军的传统,而短期决战和掠夺就是特兰军作战的特征。

卡鲁鲁克已经做好了和鲁西达尼亚军交涉的准备,但是有人提出了“如果空手去只会让鲁西达尼亚军抓住把柄而已”的意见,所以迟迟还没有采取行动,而这个意见正是亲王伊尔特里休提出来的。

六月十五日傍晚,当营地的草原被染成一片殷红的时候,亲王伊尔特里休来到国王之处谈判。

“国王陛下,臣下有事非禀报不可,请容臣下晋见。”

特克特米休王不太高兴似地瞪着亲王。伊尔特里休这几天的强硬态度颇令国王感到不悦。

“你想说什么?”

“陛下一定也很清楚,再这么下去,特兰军连霸气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会支离破碎得很难看。您打算如何尽到您做一个国王的责任呢?”

伊尔特里休的两眼中映着夕阳,看起来就像整个瞳孔都燃烧着一般。仿佛要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似地移开了视线,国王虚张声势地说道:“说什么话?不要这样大言不惭**”

话声未落,一道白色的闪光闪过国王的眼角。当白色的闪光变成红色时,剧痛化成了一根粗重的棍棒刺穿了特克特米休的腹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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