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许装聋作哑 ”
“折磨我你又得不到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己。”
“你个心理变态,快给我解穴。”
然后,世界就安静了。为什么呢?因为逐香的哑穴被某位大神用隔空点穴的方法给点上了。
从其,逐香恨透了隔空点穴这门功夫。
逐香发现自己就是丫鬟命,在无名谷的时候是四位师傅的丫鬟,去了翠微山庄还要争取做陆离的丫鬟,现在到了花间楼,还得当丫鬟,她什么时候才能被人伺候啊?逐香暗暗发誓,她要脱离压榨,脱离贫困,将来要攒好多好多钱,再逃的远远的,她要扬眉吐气,再也不过这种被奴役的生活了。
其实吧,除了当丫鬟这点很是让人激愤外,留下来对于逐香还是好处多多的,比如说,这样就可以近距离的接触尤忆了,给她偷玉提供了好多的机会,再比如说,她也可以仔细的观察尤忆,细心地捕捉他的神态,这样,画雪师傅吩咐画的那幅肖像图就方便多了。
至于她所中的毒,她是不十分担心的,谁叫她的师叔是梅竹林的蒲先生呢?那位解不开的毒怕是还没有研究出来呢吧?只要在毒发之前盗玉成功就好。
尤忆这些日子也挺忙的。倒不是忙着思考如何解决‘八月灭门’,而是忙着躲那些楼里的长老。这些长老确实有些烦,每天比鸡起得早,比夜莺睡的晚,不辞辛苦的来找尤忆说教,连带着害得逐香懒觉都睡不得,尤忆一直都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让他们唠叨,自己在那里打瞌睡。不是说尤忆心狠手辣吗?他们这般叨扰他了,怎么就不干脆点儿,劈了他们得了呢?那天逐香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下尤忆身边那个比较好说话的左护法,他只是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打赌会害死人的。”弄的逐香一头雾水。
这些天逐香一直都呆在花间楼里,跟着尤忆,也没什么机会认识其他什么人,那些在楼里伺候的奴婢都好像很怕招惹她的样子,对她恭恭敬敬的,不多说一句没用的话,倒是让她顺带着认识了尤忆身边的两个护法,左护法泊,人比较随和些,对她也很好,像个大哥哥一样。她问什么他都会回答的,虽然答案有时有点儿胡扯,但能跟她说话已经不错了,至于右护法朴,绝对一冰块,他可以完全无视她的存在。所以,花间楼里,左护法泊成了这里唯一和她说话的人。
花间楼和正道的会晤的那天逐香没去,一来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与花间楼有什么关系,瓜田李下的,要是因为她让无名谷在白道中被人说三道四的就不好了。何况,她本来就没和花间楼有多大的交情。二来陆离就在那里,两人见了面,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呢,干脆还是不出现的为好,省的把事情闹大,难收场。
他们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回来,逐香紧盯着他们的脸看,但是,太无奈了,他们怎么能什么表情都没有呢?怎么能够呢?至少应该发表一下言论,他们这样不八卦就不怕憋死?即使他们憋不死,也会把像她这样怀着八卦的心期待着八卦的人给憋死的。早知道白天就应该易了容悄悄地跑去偷听。
晚间,终于找着机会问了一下泊。她问的自以为很有技巧,既要问出来白天发生了什么事,还不能为难泊,要他透漏什么机密。
她可不想把这个花间楼里唯一跟她说话的活物给得罪了。
“白天都发生什么了,好玩吗?”逐香状似无意的问道。
“无聊……”泊一脸的不愿进行这个话题。
逐香见他这般,甚是好奇,“难道,就没有什么惊险刺激的场面吗?”
听她这么一说,泊忽的来了兴致,“楼主被一帮女人围追算不算?”
“这都可以!怎么现在的女侠们都开放到这种地步了?太匪夷所思了。”
“这才哪到哪啊?前年武林大会的时候,还有女人脱光了躺在楼主了床上呢!”
“这个……也太……那后来呢?”逐香第一次感觉自己词穷了。
“后来,朴遭殃了呗。”泊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扯出来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咦?这和朴有什么关系啊?”
“楼主为了躲避那些女人,早就强行和朴换了房间,朴就赶上了呗!”
“朴好惨哦……”太难想象了,那个冰块竟然遇见这么香艳的情景,还不知道是不是更加‘冻人’了呢?
虽说这次会晤对逐香来说本就没有多大的意义,她也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去关注这件事,却还是要知道结果的。看一下是否对拿到玉有帮助。
逐香沉吟了一下接着问。
“都定下什么来了?你要是方便说就说,不方便说就算了。”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一下就灭了三个门派,白道又怎会轻易地饶了我们,想要和平解决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当然是什么都没解决了,楼主早就预料到了,我们也没什么意外的。”
怪不得他们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感情是早就在预料之中了。
“那番邦的事呢?”
“淬云涧是番邦通向中原最近的路了,番邦十有八九会借道淬云涧,我们要是借道给他们的话可就是叛国,这个道理我们还是懂得的,楼主怎么都不会让他们从这里进入中原的,不过,花间楼只负责阻挡他们,却是不会与番邦发生冲突,歼灭他们的。”
还没等逐香问为什么泊继续说道。
“说他们是白道,难道他们就只会做清白的事情吗?清白与否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断言的,在那些正义的旗下藏着多少龌龊又有谁知道呢?若我们与番邦发生冲突,白道的那些所谓‘正义之士’必定会趁机讨伐花间楼的,到时候倒霉的是花间楼,为了所谓的爱国出人出力,到最后还可能被国人灭门,这样的蠢事,楼主是绝对不会做的,小姑娘你阅历太浅,不一定能够完全明白,自己琢磨吧!”
“我能明白,白道的人好多都不好,而所谓黑道的人不一定不好,我曾经被一个称谓豪侠的人追杀过,只因为我盗得了他的一封信,藏着他龌龊的信,还差点就死在他的刀下,救我的却是个采花贼,是不是很好笑啊?”
“我倒是比较关心你后来被采了没有?”
“你猜”
“……”
“呵呵,好遗憾,就差一点儿我就把他采到了。”
“我猜那人是‘夜来香’。”
“呵呵……”
“呵呵……”
两人都笑了笑,答案不言而喻。
这个难伺候
一闲下来,尤忆就开始琢磨着如何丫鬟最大化利用了。
本来逐香就感觉陆离挺难伺候的了,可是没想带尤忆更难伺候。
伺候陆离的时候端茶倒水要按时,铺纸研磨要优雅,叠被铺床要平整,衣服床单要日换,这些在逐香的眼里就已经够麻烦的了,没想到尤忆更麻烦。
给他端茶倒水没有固定的时间,你要时时在他身边待命,他要喝茶的时候你才能去烹,烹茶的时候还需要好的手艺,如若你没用心去烹茶,他保准一下就能尝出来,茶的温度也要适中,热一分嫌烫,冷一分嫌凉,逐香这十来年练就的烹茶技巧勉强可以应对。铺纸研磨更是让人忍无可忍,他要先沐浴,再熏香,逐香要从头到尾的在旁侍候,煎熬,然后他才执笔,还美其言曰是对文学的敬畏。
她还得收拾屋子,在陆离那里是有专门的丫鬟收拾屋子的,到了尤忆这里就全由她一个人做了,他屋子里竟然没有除了她以外的丫鬟,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节俭的人,怎么就舍不得多雇个丫鬟呢?
还有这人十分的挑嘴,态度还会随着时间和烹饪方式的不同而不同,今天吃的明天未必吃,煮着吃的炒着未必吃,搭配这个的搭配那个未必吃。她要负责把他不爱吃的菜挑出来吃掉,每天吃饭的时候是她最忙的时候。
更加让人愤怒的尤忆换衣服的频率,以前感觉陆离日换就够频繁的,没想到尤忆竟然是几近时换,弄点褶子他都不穿了换衣服得快……他的衣服还繁琐的厉害,每天给他换衣服都把逐香弄的晕头转向的,连换衣服都要她帮,他自己就没长手啊?她就不知道她的上任是怎样的能人,竟能应付这样一个变态。
那个变态还习惯晚睡,他晚睡就得了呗,还非得拉着逐香陪着,逐香是作息时间极有规律的人,让他这一搅合,每天都昏昏沉沉的,犯困还得时刻的打起精神应对他的变态要求。扰的逐香身心俱疲。更加令人发指的,尤忆他每天晚上都要吃夜宵,吃夜宵就吃夜宵吧,干嘛非得是甜食呀?吃甜食就吃甜食吧,干嘛还非得是逐香最爱的那几种呀?看着那些甜滋滋的沙琪玛,汤圆,麻叶,花生糖,逐香的口水流了一地,本来就对它们的诱惑没什么抵抗力,可耻的尤忆竟然还把那些他吃剩下的夜宵赏给她吃,还煞有介事的背一遍悯农,告诫她粮食来之不易,必须全部吃完,知道粮食来之不易他干嘛自己不吃啊?那些夜宵,他基本就没动几口,有时甚至连吃都不吃就全塞给她了,没几天逐香的双下颏就出来了,白花花的全是肉,看着就让人揪心。
逐香以前感觉师傅教她的厨艺,女红,茶道,礼节,熏香之类的手艺没什么用,虚的厉害,透着股富商的腐朽气息,不实用,行走江湖都用不着,现在才真正的感慨于师傅们的先知,和着师傅们难道是早就知道她会遇见尤忆这个从骨子里透着奢靡气息的斯文败类?还好她什么都懂点儿,要不肯定会被剖肠破肚。
靠着自己的那些‘略懂’,逐香的日子虽累了点,但过得也还不是特别惊险。
除了那几斤让人揪心的肉。
尤忆似乎是信了逐香编的那套谎言,又好像是完全没放在心上,他从来就不问为什么逐香的烹茶技术会那么好,为什么她的迷香都是霸道却从未见过的,为什么她的言谈举止洒脱的不像是小妾应该有的,除了开始的那次问话,后来再也没有问关于逐香身世的事情,逐香虽是疑心,却也摸不清尤忆到底在想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