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 将君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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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成雪 将君计-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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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正好怀了你。”
“不愧是户部尚书,心思果然缜密。”秦海楼点头赞许道。
知道秦海楼是讽刺他,柯司衢却戳不破这张脸上的平静,他只好继续说道:
“你娘当年只生下一女,叫做海楼,取自海市蜃楼,对于你爹来说,功名正是如此,让这个孩子叫海楼,不过是希望能谨记这个而已。”
“柯大人如此关心海楼,让海楼受宠若惊。”秦海楼继续点头。
“你——”柯司衢禁不住,终于怒喝一声,拍着桌子站起来。
茶给泼洒出来了,秦海楼眼中流露出可惜的神情。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我知道真相后一刻也不能安生,像你这样的谎言怎么可以撒这么久,怎么可以瞒住所有人?怎么可以如此大逆不道?”
“我并没有瞒住所有人,”秦海楼冷冷地看着他朝自己咆哮,“我第一次上殿时就被七王爷认出了身份,可以撒这么久的谎自然是因为七王爷,至于大逆不道,”秦海楼突然微微一笑,“柯大人,你可以告诉我吗?我们的法纪里,有哪一条写了不能女子参考?不能女子做官?”
柯司衢一愣,涨红的脸来不及退潮!
是了,没有一条法纪有说明这两点的,可是,这是千古的定律啊,不用说也是可以知道的不是吗?
而那个喜好男色的七王爷竟然想到了窝藏起她来。孰不知这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柯司衢颓然坐下,是了,其实最最要命的是,当他知道秦海楼是女子时,惊骇之余,他竟感到了莫名的喜悦,还感到了担心!
所以从繁忙的事务中,亲自去抽丝剥茧,去刨根追底。
他以为,大家都被骗了,包括那个段花梨,于是很关心她的归期。
却原来,结果是她已经成婚了,和段花梨——和一个女子!
怎生的乱?
“那么你考取功名,真是为了你爹的遗愿?”
“自然!”见柯司衢稍稍冷静了些,秦海楼的语气也温和了。
“那么,为什么又甘愿去做那有名实虚的官?”柯司衢心里还有太多的谜团,如有一只猫,在心底不停地不停地挠着。
“我只答应做官,并没有答应做到什么地步!”秦海楼淡道,对于她那从未见过面的爹爹,她的印象仅止于一块牌位和当她小时候扮不像男孩儿时娘的鞭子。
“那么你就不要做了,七王爷发现了,我发现了,迟早有一天,大家都会发现的。”柯司衢叹口气。
“你——”秦海楼这才有些动容,“我以为你是来提我问罪的。”
“你这样的奇女子去哪里找,”柯司衢说完便惊觉自己语气里流露了倾慕之情,他忙道,“既然七王爷只是为帮你掩护,他一定也不希望你不安全,你就辞了官吧。”
“我答应了我娘会做下去,哪怕只是个虚名。”秦海楼摇头。
“好吧,先不管这个,段花梨呢,她知道吗?”柯司衢不甘地问。
“她?和七王爷一样,第一眼便看出来了。”秦海楼绽颜,相识的第一幕似首还在眼前。
柯司衢骇住,“即使如此她还甘愿嫁给你?替你掩护身份吗?”
“不,我们相爱!”秦海楼淡淡的否认他的话,道。
“你们——相爱?”柯司衢终于说不出话来了。
“你知道七王爷喜欢男色对吧?”秦海楼问,“你当初生我气是因为我辜负了你的眼光,与他喜欢男色并无多大关系是吧?”
“是!”柯司衢目目然地点点头。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秦海楼平静地问。
奇怪,为什么她和段花梨说起话来都喜欢拿七王爷设喻?
是啊,为什么她们不可以?七王爷可以喜欢同性,她们为什么不可以?
柯司衢的茫然,难得一见,秦海楼欣赏着,顺带等他回神。
而柯司衢的茫然很快就结束了,他花了点时间又重新整理了下思路,这是他的习惯,然后他看向秦海楼,眼里已经只剩下理智和冷静。
这才是柯司衢,秦海楼点点头,“如果你来只是为我的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你一定要辞官!”柯司衢开口,“一定要辞。”
秦海楼皱眉,对于辞官这种方法,七王爷提过,她自己也想过,但这是她娘临死前的遗愿,她不可违背。
所以即使不喜欢官场,也能停留在这里。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应该想想别人。”
“花梨?”秦海楼直觉地问。
“你的身份迟早会惹出大麻烦,以前你是一个人,可现在却不是,我不管你们相不相爱,如果你们的亲事真的是贵妃娘娘所赐的话,你更会连累她。”
秦海楼一呆,突如醍醐灌顶。
“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你好好想想吧!”柯司衢说罢便起身,停顿了一下自嘲道,“我真是疯了,一听到消息便跑来,”他回过头看秦海楼,“如果想好了,就到户部来找我,这事我可以帮你办。”
“等等!”秦海楼站起来,浑身冷汗淋漓,她沉声道,“不用想了,我同意了。”
“好!”柯司衢点头,秦海楼——与上次相见时已有不同。“我这就回去帮你打点。”
“柯兄——”秦海楼唤道,两年前的称呼不自觉就这么逸出口中。
柯司衢一呆,许久不曾听到了——
“有你这一句柯兄,我也值了,”柯司衢翘嘴笑道,“不要问我为什么帮你,或者这样——我更加放心了吧,芙渠永远也和你不可能了。”
“多谢柯兄相助!”秦海楼微微抱拳,诚心道。
柯司衢见她一脸的清瘦,身上的衣裳也似随时可以荡起风来,“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罢便走了。
秦海楼并未相送,而是慢慢坐下,心有余悸。
第八章  吐蕊
眼见着柯司衢走了,段花梨回到大厅,见到秦海楼坐在椅中,背挺地僵直。
她走过去,站在她的身侧,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柔声问,“怎么了?”
“花梨——”秦海楼抬起手,揽住她的腰,手有些颤抖,话也是,心也是。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段花梨见她实在不对,抽开身打算追去问个究竟。
“不!”秦海楼摇摇头,拉住她,然后展颜笑道,“花梨,我要辞官,然后我们离开这里,随你想去什么地方,好么!”
“海楼,”段花梨皱眉,蹲在她的跟前微微笑道,“我不想做个忤逆的儿媳。”
“不会的,我娘不会怪我的,”秦海楼想了想,“其实她也很矛盾的,明知我在官场终有一日会有危险,但又不甘放弃长久以来的坚持,而因为正好有七王爷相助,所以她才会有那样的遗言,你放心,”秦海楼握紧她的手,“她不会怪我们的。”
“那么,是真的了,你真的要辞官?”段花梨问。
“真的,刚才我已经跟他说了,他会帮我。”
“他那样的人?”段花梨皱皱鼻子,叹道,“也就是我家海楼才有这样的魅力。”
“你呀——”秦海楼哈哈一笑,心中的不安被段花梨轻易淡去。
随后秦海楼写了书信一封,带着自己正好因为南下而放在身边的官服,起身去了户部。
回来时,已经入夜,段府里灯火通明,段家四姐妹正嘻嘻哈哈的坐在大厅里,大厅中间一桌子的酒菜使人眼花缭乱又食指大动。
段花梨第一个看到了倚在门边的秦海楼。
“你回来啦!”
秦海楼微笑着应答,被她拉了过去。
“算是给你们的洗尘酒。”柳萝暧昧道,“二位可要不醉不归哦!”
酒桌上,段花梨心下可怜秦海楼伤尚未真正全愈,三个妹妹的酒一一独自挡住,而秦海楼又不忍她醉的一塌胡涂,伸手拿过杯子一杯接一杯。
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一杯一个理由,三个妹妹舌粲莲花,硬是将搬出来的几坛好酒悉数灌掉,最后的最后,段花梨用仅存的犹如一根丝线般细的理智强行将秦海楼带离开桌旁。
而事实充分证明,柳萝的话的确是有阴谋的!
不知道是谁扶着谁谁搀着谁,不知道是如何倒在了床上,段花梨努力睁开眼,迷蒙间看到粉红一片。
哈,三个妹妹好有心,居然将她的房间小小的装饰了一番。
段花梨翻个身,撞到趴在床沿的秦海楼。
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喝过酒的秦海楼双颊红得绚丽,浑身的酒香诱得人一身发烫。
“海楼——”段花梨轻轻呼唤。
秦海楼艰难地睁开双目,脑中一片混沌,不知今夕何夕。
而段花梨的脸就在眼前放大,数得清的长睫,嗅得到的香气,吻得到的艳唇。
不知道谁先靠向谁,不知道谁的唇先去吮吸;
不知道谁先动的手,轻柔而缓慢的褪去谁的衣裳。
通体粉艳,含苞欲放……
秦海楼的瘦不露骨,段花梨的丰而不腴,在彼此的眼中,辗转胜人意……
终于——
就像是两条渴水的鱼,在逐渐燥热的空气中寻找沉溺。
发海纠结,一辈子再也理不清。手在青丝间穿梭缠绕,迫使对方更贴近自己,黛眉、醉眼、樱唇,争相辗转追戏;手在玉颈侧撩拨,步步下移,柔胸、纤腰、蜜腹,令人心旌摇曳的熟悉与神秘。
不知道谁先寻找彼此的欲望,只知道有个声音在叫嚣着空虚……
不知道如何去纾解,只知道朝着芳香四溢的方向……
一切在旋转,心如鼓动;一切在燃烧,喘如呜泣……
被吸附住的指与魂……
被贯穿着的情与欲……
也许有先后,也许是一起,攀过临界的爆发点,不依不饶又不肯离去,还要更多,跌与宕,来与往……
悸动、迷乱、沉醉!
堕落、升华!
餍足!
……
清晨!
在欲撕裂脑袋的头痛中醒来。
身子一动,秦海楼听到一声媚吟。
立即,不敢再动,秦海楼闭着眼,在头痛之外感觉到另一种疼痛。
“痛、痛、痛——”耳边突然炸响,身边一个温热的物体不停地里蠕动。
“花梨!”秦海楼翻个身,止住她的动作,蒙住她的嘴,一脸的窘意。
“啊?”段花梨喘气,瞪着眼看着秦海楼,一手扯下她的手,“你、你、你——”
“你什么?”秦海楼将头俯下去,埋进她的颈边,“我和你一样,也——很痛啊。”
“什么?”段花梨的脸,艳如红霞,她的手向下摸去,被秦海楼极快地握住。
“你干什么?”秦海楼抬头也瞪着她,两个人的体温可以将床燃烧。
“我不相信,”段花梨噘起丹唇,很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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