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英雄谁是英雄之05朝天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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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谁是英雄之05朝天一棍-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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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带病。
且十分脆弱。
温柔终于想起来了。
她想起这残阳如赭像是谁了!
——朱小腰!
当然是朱小腰。
——她那以怠,那么倦,那么乏,那么病态而又那么侠烈那么艳!
温柔觉得她在召唤她。
她为了看她而走了出去。
反正无碍,她正闲着没事,只在想,那一次黄昏,她化好了汝,涂上了艳色的胭脂,去金风细雨楼会白愁飞……想到这儿,她就不愿再想下去。
因为冤有头、债有主,那还好办,可是,现在都不知什么冤、什么仇:
——白愁飞有没玷污她的清白,她也未完全肯定。
——白愁飞害了苏梦枕,她也没替大师兄报这个仇。
——王小石救了自己,但也促致那大白莱、鬼见愁的死,她也没法计较。
这笔帐该怎么算?她不知道。
她最怨谁?她不清楚。
她最想着谁?依稀觉得,好久没回家了,爹他可安好?
她最想做什么?她想看桃花,因为残阳照在花树上,那就像有很多个很多个朱小腰,向她招着小手舞着腰,有时还加上一个失足。
——朱小腰有个痴心为她失魂落魄的唐宝牛。
——我呢?
(我是不是比别人丑?)
——不是。
温柔马上为自己作出否认。
(我是不是比他人不幸?)
——不算。
温柔还觉得自己很幸运,可惜幸运不等于就有了幸福。
(我是不是不像其他的女子那般温柔?)
——这……
(有可能。)
(可是我一向是很温柔的,我本来是很温柔的,只不过是人家不解我的温柔,解不了我的温柔罢了。)
温柔虽然检讨出一个要害来,但关键已找到了,窍六也在握了,但她随即反责任推到那些不解温柔的人身上去。
是以她才能轻轻松松的出去,要多看一会儿的夕阳、桃花、朱小腰。
一阵凤掠过。
许多小花折着小腰急坠。
在桃花掩映中,她忽然看到了个人:
一下子,她觉得这人很熟稔。
却又很陌生。
她竟在这一刹间叫不出他的名字。
但这人就像已生生世世、天荒地老、卿卿我我、海枯石烂的依偎相守在一起的一般亲近、自然、分不出彼此。
仿佛:
他就是她,
她便是他,
他是她的,
她的是他。
温柔迷惑了一下。
花如雨落。
她一下子分不清天上、人间。
直到他笑了。
向她招呼。
他的笑容很可爱,门齿像两只鹅卵石。
她这才省起。
——他不是朱小腰。
——他叫王小石。
——他是小石头!
就在那一阵徐来晚风里,夕阳斜晖再是一亮而黯,花树摆曳,花飘如雨中,他就乍见艳瞥像一朵桃仙花妖乍惊乍喜可俏可丽的那张脸。
啊温柔。
从这一刻起他就再也不能自制,堕入花家一般温柔如陷似阱的情字里。
二 桃花运
桃花是不是一种运?
也许她只是一种劫?
为什么蜜运、艳遇总会跟桃花联在一起呢?而不是月桂花,菊花、紫薇、兰花、七里香、含羞草、金盏花乃至蒲公英、鸥鸪菜呢?
许是因为她的形与色吧!
桃花开得非常爱情,不但盛,而且密集,更加娇艳,十分热情。真正的激情便是这样一把盛放的。
如果懂得望气,学过密宗,便会知道:当一个人正在恋爱的时候,身上升起的气体是绯红色的,色泽当真十分接近桃色。
当感情性欲如胶如漆、欲仙欲死时亦如是,不过更加深红艳丽些而已。
同样的,所以相学上有望气之法,当你体外、头上三寸至半尺之地笼罩一种黄气,那便是财运来了;当你头上升起紫色云气,那若不是在宗教情操、灵力修为上有大境界,就是掌有实权的不世人物了;若是灰白青气罩顶,则就百病缠身,不敢恭维了。余此类推。
五色令人迷。颜色会改变运气,运道是有色显现的,是以密宗求财,拜的是黄财神;净土宗信徒求红鸾星动,拜的是桃花仙。
能让人动情,倾心,使自己爱人、被爱,仿佛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所以当有人得知自己早有桃花运或正走桃花运,尽管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总是乐开了,好像有莫大的福气从天而降的样子;有人甚至大方抑不住的眉开眼笑起来,色迷心窍,可见一斑。
这使得许多江湖术士、相师都能抓中要害、投其所好,甘言美辞换来丰厚酬金。
不过,正走桃花运的人很少去想一想:这桃花到底是运还是劫?是福仰是祸?是好或是坏?是色香心动还是意乱情迷?是一生一世还是要钱要命?
话又说回来,真的要面临一场恋爱的时候,还管那么多干啥?有那么多的理智,那么强烈的分析审察,那就不叫爱了。
爱是冲动的。
盲目的。
无私中绽发出大自大私的。
激情的。
美的。
就像……
桃花。
——还有她的颜色。
桃花纷飞而落。
王小石这便瞥见了温柔。
温柔这就望见了王小石。
温柔“嗳”的一声用指尖尖尖的指着王小石叫道:
“你也在这儿呀?”
王小石了同时说了一句:
“你也在这儿啊?”
——“你也在这儿呀/啊”,一共是六个字,除了尾声有点音腔不一之外,其余都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温柔说快了半瞬间(本来、以武功论,王小石的反应比温柔快多了,可是,乍见温柔,王小石却比温柔慢了半步回过神来,这许是女子在这方面要优于男人的天性吧),以后两人同说一句话,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一惊一疑,一迟一早,像和唱合拍一样,到语章末了落了时,还“呀”、”啊”不同,像一首合奏和鸣曲的收梢,十分悦耳好听。
两人都笑了。
脸上也映得很有点桃色起来。
王小石负手。
温柔在踢挑地上的落花。
王小石道:“你来这儿……”
温柔道:“看花。”
王小石:“哦……”
温柔挑起了一双眉毛,垂着目,问:“你来又为什么?”
玉小石:“看……树。”
温柔:“哦?”
王小石讪讪然:“今天桃花开得好美。”
温柔抬首:“这夕阳也美。”
王小石低着头看落花满地:“所以照得花儿更美了。”
温柔道:“是美。”
王小石又负手看这看那。
温柔又用她的脚尖挑地上的落花。
好一会,没有说话。
——是没了话入?还是无须语言了?
温柔长睫忽颤了颤:“对不起。”
王小石奇道:“什么?”
温柔鼓起勇气的说:“那天的事,对不起。”
由于温柔是个几乎从不道歉只会撒蛮的女子,所以王小石兀自惊疑未定。
温柔低柔的说:“那天在六龙寺里,平白无故的掴了你一记耳光,对不起。”
王小石这才明白了。
温柔忽又嫣然一笑,眼眶里居然有些潮湿:“这样打你一记耳光,你都不闪不躲不还手……你……你对我真好。”
王小石笑了,说:“是你出手太快,我要避还真避不了哪。”
温柔噗嗤的也笑了:“你这人,要说谎还真不会圆谎。我要打得着你,我早就是你爹了——我爹也未必打得着你。”
王小石道:“令尊是‘老字号’里最厉害的高手之一,别人的毒顶是以‘无色无味’为至高修为,可是令尊的毒却又回到了‘有色有味’的大境界:也就是说,所闻到的花香、饭香、松香,霉味、酸味、苦味,全都可能他所放的毒,我只怕无还手之能呢!”
温柔抿嘴笑道:“你在我面前说我爹爹的本领,哪有人比我还清楚的!分明是班门弄斧。”
王小石自嘲地说:“我曾给自己几个做人做事的原则,譬如:务必要有班门弄斧、勇于献丑的勇气,更须得有破釜沉舟、舍我其谁的决心,才能任大事、创新优。我是凭这才敢厚颜在你面前说你爹的本领通天。”
温柔瞟了他一眼:“你少来卖乖,在我面前给爹吹大气,必定图个什么!说实在的,我爹的施毒本事可大得很,拿这一棵桃树说吧,他要是下毒,这桃花、桃子、桃叶、桃树、桃枝,连同桃根,全成了他的暗器、兵器、武器和毒器,不但让你沾着了便给毒倒了,连望一眼也得挨了毒。”
王小石咋舌道:“厉害,厉害!”
温柔正说到自得处,忽又花容一黯,唉了一声。
王小石忙问:“什么事呀?”
温柔摇摇首,又用脚尖撩地上的花儿。
王小石追问:“是不是想起你爹爹来了?”
温柔眼圈儿一红,道:“我好久没见过他了。听说他曾来过京城,却没来找我,他一定在恼我了。”
王小石马上就说:“原来你还不知道那次令尊入京时的遭遇,他来京是为了探你,可是在入关前给方小侯爷挡驾了。”
温柔惊道:“他……他把爹怎么了?”
王小石即坚定地道:“他不敢动你爹。那是蔡京派他去,米公公也跟了过去:他们是劝温老前辈回洛阳去,他们就河水不犯井水,各相安无事。‘有桥集团’怕的是温前辈一到,京华武林的势力立即起了变动;蔡京那些人是不希望你爹入京,成为群龙之首。他老人家的举足轻重,可见一斑。
温柔嘴和一扁,委屈地道:“那人家叫他不入京,他便不入京呀?他都不进来看看我哪!”
王小石道:“他没入应该,还不是为了你?方应看和米有桥,一个狡诈一个狠辣,说明了京里局面不容让外人搅和,但也硬的软的齐来,他们保证了只要你爹不入京,他们就保不会动你一根毫毛。你爹顾虑你的安全和为大局着想,而且他也想保住洛阳方面的安定局势,不想太早过度激怒蔡京,加以米、方二人拦道,硬闯不易,他才打消入京之念,回到洛阳。
我看他还天天想着你哪,要不然,那一回他也不会打从老远迢迢赶来京城了。”
温柔这才舒了一口气,却又怨道:“这事怎么一直没有与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小石搔着头皮懵然道:“我现在才知道你不知道这事。令尊不是有位好友叫唐一多的吗?”
温柔自豪的道:“蜀中唐门有不少人都跟我爹交好。唐一多、唐一少是有名的‘唐门双绝’,又号称‘川中二熊’,武林中却称之为“天下两毒’,都是我爹好友。”
王小石点头道:“便是了。蜀中唐门暗器上的毒,得要令尊提供;‘老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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