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不算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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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不算事儿-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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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还有太后派我继续驻守边关一事,父亲直到太后下了懿旨,也未与我商议过一个字,父亲分明知道二弟的死于睢阳王有关,却执意阻拦我报仇。”

苏逍说到这里神色渐渐冷凝:“难道这便是父亲所谓的为了整个苏家?还是说在父亲心中,不管阿玉、二弟还是我,都算不上是苏家人?”

苏世清的十指在桌面上绞紧,抬起头来深深凝视着苏逍,声音低沉道:“你们自然是苏家人,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设法使你们规避于危险之外,阿玉是如此,你也是如此。至于逸儿……”

苏世清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眸中一派荒芜凄凉。

苏逸虽然是陈姨娘所出,并非苏世清的嫡子,可却是被苏世清亲自教养着长大,对于他苏世清寄予了厚望,白发人送黑发人,苏世清的心中也不比谁好过。

“此次征讨睢阳王虽然说起来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可当年睢阳王随着太~祖皇帝征战四方,用兵如神功高盖主,最终却只落得一个世代镇守边关,无皇帝号令不得入凌安的下场,逍儿你可知道他对于皇室有多愤恨?虽然说年前睢阳王与胡国一役令他元气大伤,但他手中依然还有多余十五万的精兵,更别提他近日以来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此战若不是异常凶险,我又怎会阻止你去前线为逸儿报仇?”

苏世清说到这里顿了顿:“因为逸儿在战场上阵亡,苏家的男丁便只剩下你一个,若你真的认为传宗接代不重要,便想想你母亲,想想你陈姨娘现在的模样,看看你是否能狠下心来让她日后都没有人养老送终。”

苏世清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似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将双手摊平放在桌面上将身躯撑起,苏世清站起身来直直看向苏玉道:“阿玉,父亲这辈子为了苏家做了无数件事,有对的也有错的,可最对不住的便是你,但你也要清楚,父亲并不是想害你。”

苏玉的眼角发红,神色倔强地看向苏世清,喉咙微动,却最终没有出声。

苏世清又看了一眼转过视线不去看他的苏逍,步伐缓慢地绕过书桌走到他身边,在将要越过苏逍时,他低低喟叹了一声:“既然你今日绕过我直接入宫,便能看出你已再不信任于我,但既然太后懿旨已下,你便乖乖留在边关,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我自会请旨让你回来。”

苏世清说罢,正要越过苏逍向书房外走,身后便传来苏逍无甚起伏的音调。

“太后已经同意撤回懿旨,准我与萧山军一起出兵睢阳王。”

“什么?!”苏世清猛地回身,面上素来的沉着冷静瞬间破裂,“你方才说什么?”

苏逍合了合眼,将方才的话向苏世清重复了一遍,在话的末尾,苏逍一字一句对着苏世清道:“无论父亲如何说,这一战,我势在必行。”

章节目录第六十六章

太后重新任命出兵将领的懿旨抵达秦府时;萧致彦正在秦砚的卧房中与他手谈对弈;听到懿旨的内容,执黑云子的手抖了抖;点漆一般的玛瑙石从手中滑落,直直砸在铺满密密麻麻云子的棋盘上,发出“啪嗒”一声。

秦砚斜睨了他一眼;接过了懿旨;向宫侍道了谢将人送走,这才缓步走回来。

秦砚站在萧致彦面前,居高临下道:“看见要输了便来这一手;以为将云子弄乱了这局便可以不算,这招你都用过几次了?”

说罢;秦砚将萧致彦丢下的那枚黑子重新拾起,修长手指在棋盘上轻滑,将被他弄乱的棋子一一重新摆好。

萧致彦习以为常地看着这一幕,这回却没有耍赖说秦砚摆错了,只是盯着他的动作辩解道:“我这局也未必会输,做什么要弄乱整盘棋子?”

秦砚默不作声看了他一眼,萧致彦咧开嘴爽朗一笑,伸手从棋盘上拾了五个白子出来:“你让我五子,我便有机会赢回来,我们还能多下一会儿,如此甚好。”

秦砚眼睛眯了眯:“你方才难道没有听见太后懿旨,此次出兵我是监军,你现在不赶紧讨好我,难道不怕到时候我给你穿小鞋?”

“咱行事光风霁月的秦大人哪能是这样的人呐!”

“对别人兴许不会,对你可就不一定了。”秦砚眉目温和道,“毕竟是我的好兄弟,我又怎能像对待旁人那般对待你。”

萧致彦将那五枚白云子直接扔到了装白子的竹木棋罐中,安逸地伸了个懒腰道:“既然你都说了我是你好兄弟,那如何待我我都心甘情愿了。”

秦砚虽然时不时自己也耍个赖,但萧致彦相比于他就是一个十足的无赖,秦砚赖不过他,只好慢悠悠地走过去重新坐在床榻上,喟叹了一口气道:“为何与我一同出征的不是萧致越将军,这样一路上还能少受些压榨。”

“谁敢压榨秦大人,我操着萧山军帮你将他剿了去。”萧致彦一面说,一面神色疑惑地打量着秦砚的面色,最终将视线放到了他的腹部,“不过话说回来,我收到牙璋时并不知道此次的监军便是你,难道你的伤势已经大好了?”

秦砚摇头道:“随军出征是我自请的,之后我便再没有入宫,太后也并不知道我受了伤。”

“你一个文臣不好好呆在凌安城中耍嘴皮子。”萧致彦啧啧道,“真是个没事找事做的。”

“敢情在萧少将看来我就是一个耍嘴皮子的。”秦砚挑眉道。

萧致彦神色一正:“秦大人哪里只会耍嘴皮子,还下得一手好棋不是?”

萧致彦又将棋盘上的几颗白云子熟门熟路地丢回竹木棋罐中,大手一挥豪爽道:“继续来,我今日一定要胜你一局!”

秦砚笑得风雅无比:“那还不如让我直接认输来得轻松。”

“又耍嘴皮子了不是?”萧致彦从自己的棋罐中掏出一枚黑子,细细摩挲着道,“你小子真会享受,这棋子是玛瑙做的罢?摸起来就是比我的那副顺手,出征的时候记得将它带上,若是得了空我们还能厮杀一盘。”

出征必然少不了连夜赶路与随时待命,到时候怕是连觉都不够睡,哪里有闲暇时刻与人下棋对弈,秦砚知道萧致彦是在开玩笑,便也没有答话,反而将他放在棋盘上的手按住:“你为何不问问我随军出征的原由?”

萧致彦停了逡巡着棋盘目光,抬起头来看着秦砚道:“若是这个决定是你亲自做的,必然有合理的原由。”

“你也太过信任我了。”秦砚叹了一口气道。

“难道不是?难道是苏家的二小姐也要随军出征?”萧致彦狐疑道,刚说完便摇头自己否定道,“这完全不可能,以苏老将军那隔岸观火的态度,放出来一个已经够他肝颤几日的,不可能一下放出来俩。”

萧致彦顿了顿,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道:“难不成你是放心不下我?”

秦砚默不作声从棋罐中掏出几颗白子,将它们唰唰从自己这面一路铺到萧致彦那面去,最后一子落下,秦砚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萧致彦道:“我赢了。”

萧致彦张了张嘴,“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话来。

秦砚的书童白青在这个时候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药汁过来,看到神色愤慨的萧致彦与气定神闲坐在那里把玩着棋子的秦砚,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公子,萧少将这是又输给您了?”

萧致彦赶在秦砚面前开口道:“这回我可一点都没有输,是你家公子一连落了五子。”

秦砚温润笑笑:“我只是将你方才从棋盘上拿走的白子补回来而已。”

“既然是补,怎么不落到原处?”萧致彦冷哼道,“分明是报复。”

白青一面忍不住偷笑着一面走上前去,将萧致彦对秦砚愤愤不平的视线阻隔开,递给秦砚手中的药碗道:“公子,到时候喝药了。”

“秦大人,该吃药了。”萧致彦跟在白青后面阴阳怪气道。

秦砚也不恼,眼角含着怡然笑意从白青手中接过药碗:“有劳了,把棋盘收了罢。”

“哎,别介!”萧致彦匆忙道,“我还没下过瘾!”

白青没搭理萧致彦的抗议,将黑白云子细细分类装回到了棋罐中,端着棋盘行了个礼,昂头挺胸地走了。

“你家的小书童这是越来越不待见我了。”萧致彦看着白青出门的背影道,“以前我来时他可是左一声致彦哥哥右一声致彦哥哥,喊得亲切得很,现在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以前你造访我府上时也没有像这般的原形毕露。”秦砚轻啜了一口那苦味浓厚到连萧致彦都能清晰闻到的药汁,面不改色道,“也没有总欺负我们主仆二人。”

萧致彦指着秦砚瞠目结舌:“我、我欺负你们主仆二人?秦大人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近日以来又更上一层楼了。”

“过奖过奖。”秦砚道。

正说着,白青收拾完了棋盘又端了一套精致的白釉茶具过来,在秦砚与萧致彦面前各放一个杯子,白青端起茶壶将杯盏满上。

萧致彦低头一看,一茶盏的清水。

“能给我换成茶么?”萧致彦苦哈哈道,“用清水来待客,我说你秦府不至于落魄成这样罢?”

“公子身上有伤,服药的时候不能喝茶,会影响药效。”白青一本正经道。

秦砚将手中已经喝空的药碗笑着递还给白青,端起那碗清水喝了一口。

“可你家公子吃药,我又没吃药,给我换成茶也不行么?”萧致彦用手轻轻弹了弹茶盏的边缘,随着茶盏玲玲的声音道,“这么好的白釉盏,不配茶喝太可惜了。”

白青为难地看了秦砚一眼。

秦砚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慢吞吞道:“家中没柴火了。”

“你用柴火泡茶?”

“没柴火,便烧不了热水。”秦砚看着萧致彦,一本正经道,“没有热水,自然煮不了茶。”

萧致彦狐疑看向秦砚的空药碗:“那你的药哪里来的?”

“自然是煎药的时候将柴火用完了。”白青诧异看着萧致彦,面上的表情似乎很不明白为何还有人连这些都不懂。

萧致彦被白青的话一噎。

“若萧少将实在想喝茶,出门右拐去柴房,先劈柴,后煮茶。”秦砚温声道。

“柴夫呢?”萧致彦问道。

“最近因为我要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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