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爱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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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爱吃回头草-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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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他却只是淡薄的笑笑,颔首,不置可否的态度,朝不远处扬扬下巴,“去吧。纫玉,你爹地该走的找不着了。”

纫玉回头,这才发现大门口已经没有了苏牧天的影子,忙不迭的跟着跑了出去。

“爹地!等等纫玉!”

她像一轮朝气蓬勃的小太阳,渐渐远去,也带走了周遭的温度,空气渐渐凉薄起来,一时间无人出声。

梁薄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唇边那抹原本就牵强的弧度也快要彻底消退,最后留下一声喟叹:“偷偷么?”

叶臻默默的看他,心里酸酸涩涩,却又不知应该言何,怎么解释都是牵强,最后也只能干巴巴来了句:“他跟纫玉……他们……感情很好的。”

梁薄笑,“看出来了。”

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或者只是为了逃避?她不愿继续留下,转身:“我去看看小唯。”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轻轻唤了句她的名,“叶臻。”

她顿住,“什么?”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没有感情的?”他问。

没有料到他思绪跳跃的这般天马行空,她愣了一下,回眸望他,许久:“或许不会有那个时候。”

毕竟二十年的岁月摆在那里,往事哪有那般薄弱,如此轻易便能绚烂成烟?

他照顾她成长,陪着她从小女孩便成小女人,给予她最大的甜蜜和痛楚,快乐或心酸,那么些年年岁岁,即使到了当下,也依旧……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事到如今,你依然爱我?”

心头一阵难以自己的狂乱跳动,她不知道他莫名其妙问这些做什么,在这种时候,毫无预兆,和方才发生的事情也毫无关联,最重要的是……

他从不关心爱不爱的问题。

从来。

他觉得那很俗气也很无聊。年少时她缠着他问个不停时他就是如此回答的。

“也……不算错。”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细如蚊吟。

“很好。”他上前一步,将她逼至身后的墙壁,再无法进退,再无法逃避,这才缓声开口,“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可以说我不知道么?”不知为何,心里已经有了毛毛的,不祥的预感。

“不,你一定知道。”他低下头,不愠不火的在她耳边呢喃,“叶臻,既然我们感情谈不上破裂,你也依然爱我,我相信你也依然爱这个家,那么当年刚去伦敦时,可是以你这个事儿多又矫情的小性子,又是怎么办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和他上了床,还刚巧有了纫玉”

本能的一个踉跄,她呼吸骤然一滞,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问题吧。居然不知不觉,就这样着了他的道!

“回答我。”他托起她的下巴,不让她再有一丝一毫的避让,忽然又是一声叹息,摇头,“真是没用啊,我可是追了你二十年,养了你二十年,可你走的时候,连头都没回一下。你告诉我,他是用了什么法子,一年之内就解决一切,你被折磨成这样还哭着喊着要跟他,你告诉我,我也好取取经,改变下策略。”

叶臻挣了下,没成功,勉强按捺着,让声音中的颤抖少一点,再少一点,“你究竟想问什么?”

凤眼一眯,黯蓝的眸光闪动,他没再和她绕,“纫玉到底是谁的孩子?”

她一咬牙,“你不是说了,她我是和哪个畜生野出来的孩子?”

“我还说了,纫玉不该有那样一个父亲。”他被噎了一下,好像气的更厉害,“可你就记得我是个畜生!”

“……”她抖的不行,逃避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不要再和我装傻充愣。”他拧着她,“说话。”

她呼吸错乱,颤声,“我的孩子。”

他笑,凑得更近,“不错,很聪明,很会避重就轻,但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挣脱不掉,她只能闭上眼睛,认命般的,“你要的答案,刚刚看已经很清楚了。”

“所以你依旧坚持你那个答案,是么?”

她吸气,“是。”

他点点头,话题忽然又扯开来,“叶臻,你猜我今晚,哦不,应该是昨天晚上的展销会遇见了谁?”

“不知道。”也不关心,她现在只想逃脱这个逼人的境地。

“我遇见了一个人,他和我说了一个故事,想听么?”他到是一脸的悠然。

“不想。”她开始推他。

“他说他年幼的时候,曾遭遇过一场绑架,被迫去了中亚,那里常年累月的战火纷飞,屠杀,抢劫,暴力,还有……别的一些更阴暗,更龌龊的事情,每一天都在发生……”

“你遇见的是谁?”熟悉的字眼灌入脑海,她骤然僵住,停止挣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会的,不会有人知道……

“其实一般的绑架,或者撕票,或者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没那么复杂。”他完全没有理她,而是径自说了下去,“可总有那么些特殊情况,一者,雇主指明了要整受害者的一家,不那么轻易放过,再者,受害者的一家不愿意支付庞大的赎金,可那个孩子轻易又杀不得……或者说,还有利用价值。我遇见的那个人呢,是后者。”

“当年一并被强行送到中亚一个组织的孩子有很多,但后来都死了,只有两个活了下来,刚巧,我认识一个,你也……”

“你不要说了。”她失声打断他,惶惶的环顾了下四周,“你究竟是听谁说的?那个人是谁?”

“你猜?”他居然越来越平静。甚至微微笑着。

“不可能。”她摇头,“你一定是诓我的,你不可能知道,那次绑架,活下来的根本没有两个人。”

“我诓你?”他笑笑,“你自己信么?”

她依旧摇头,态度却没那么坚决了,只是哆嗦着唇瓣,“我不相信,因为经历过那样事的人,绝对不会轻易说出来。”

“那是失败者的话,可是对于成功走出这件事情的人,那回忆远没有那么痛苦。你知道,成功者永远喜欢将过去的一些灰暗当作谈资,以彰显自己现在优秀,周围人不会嘲笑他,甚至会模仿,膜拜,当作所谓的励志,以为自己如此做了也可以重复这种成功,很可笑,但事实就是这样。”

“只有失败者,才会把那些快要流脓的伤疤,捂起来,再捂起来,就像是傻狍子把脑袋埋雪堆里,用逃避来面对一切,可事实上掩盖不了什么。”

他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最后,铿锵有声,“其实对于你来说,你认为的也没有错,苏牧天那样告诉你,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你……!”她瞪圆了眼,却说不出话。

“当人被逼到极限的时候总是能爆发出一些潜力,而他本身就极端聪明,所以,别人慌的时候他不慌,心里清楚着呢,计划周密,心狠手辣的牺牲了几个随行伙伴之后,他很成功的逃了出去,再之后找到大使馆,回英国,一切真是顺利,当然,余下的人皆因为他而被活活折磨致死,他自己做的事请,当然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们都不在了,没有人会知道他当年都做了些什么。只是还有一个人他忘记了,就是当初根本不屑参与那场逃亡的安瑞。”

“所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并非真的就无人知晓了,他遭受的一切,他做过的一切,安瑞知道的很清楚,他也是……最近翻旧账的时候才意外发现,近来和他闹的不愉快的苏牧天,居然就是当年和他一起被绑架过的难友,更是……在中亚被折磨的最惨,受创的最多的人。因为他最骄傲。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叶臻,看你的表情应该知道的很清楚,他还真是依赖你,相信你,大概什么都告诉你了。那么很好,你告诉我,一个已经失去那方面能力的人,你是和他怎么生出的孩子?”

“闭嘴,你闭嘴!”她终于歇斯底里,“就算你知道了一些事情,也不要随意定论别人的人生!”

她这最后一声尖锐的喊叫,将正在守夜的几个医护人员吓得一怔,齐刷刷的几道目光投向二人。梁薄目光微闪,果断的一把扯过她,消失在走廊转角。

“好,很好,我真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被鬼迷了心窍,袒护他至此。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为我这么拼命!”空无一人的休息去内,他将她扔进一个宽大的座椅,声音缓且轻,却带着些说不出的孤注一掷,“就当是我在自作多情,你不妨今天把话说的清楚,也好让我死了这条心!”

“你早就该死心。”叶臻开口,眸中是一片破败的荒芜,萧瑟且凉薄,她直直的看着他,眼中却没有他的半分影子,“就像两年前我对你一样。”

她的声音轻且缓,却带着不可撼动的决绝。

她脸上泪痕遍布,却不再哭泣。

窗外有一颗槐树,泠风吹过,稀疏叶影婆娑,在她脸上印出悲凉的线条,一张脸忽明忽暗,明明是叶影,却也很难分清同泪痕的区别,梦啼妆泪红阑干“是啊,我爱你,”她笑,终于是放下多少年来瑟缩其内的,并不温暖,也不能遮风避雨的壳,潇洒承认,“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即使到现在仍爱着,可那又怎样呢?我不能因为爱一个人,就去放弃自己仅有的自尊,虽然也不剩下多少了,我任性,自私,又矫情……可我总归还是有点底线。更何况,我爱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也不需要我。有我没我,对他而言有什么区别。你的苦大仇深是做给谁看的?”

“现在口口声声的,爱我,心疼我,痛恨我找了不如你的男人。说白了你就是不爽我把你和他摆在同一个位置,你觉得你比他做人成功比他高高在上,其实谁又比谁高贵到了哪儿去?”她冷然出声,终于说出一直以来自己不敢面对的事实。

血淋淋的晾在二人面前。

梁薄看着她,脸上仅存的一丝血色渐退,握着椅背的手颤抖,指节泛白,然而他只能死死地盯着她,目眦欲裂,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根本……无从反驳。

“我想你一定知道,你伤我有多深是不是?”她笑,既然不再避让,所幸破罐破摔残忍地一道道揭着自己的疮疤,全撕了,全撕了就干净了!

不遗余力地打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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