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对不起,朕是不是弄疼你了,朕今晚可能喝多了。”突然皇上的声音变得温柔无比,浑浊的目光带着愧疚与疼惜,我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清醒过来了?
“皇上,夜凉风大,我冷了,我下去拿衣服。”这个时候,身上的伤已经算不得什么,我最想就是有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我猫着腰冲下去,这个时候,我不指望这个酒鬼会帮我将衣服捡起来,冷老爷子天天喝酒,就是醉最多就喊一下他的娘子,哪会像他这样?
“慢着,这么嫩的皮肤都刮伤了,朕心疼死了,朕帮爱妃涂药。”他柔情似水地对我说,这样的眼神比他凶神恶煞看着我,更让我恐惧。
“不用麻烦皇上了,这点小伤不碍事。”我不容他说完,立刻冲了下去,但立刻被他扯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条绳子。朝我的手箍来,我使出浑身解数,结果还是难逃毒手,被他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朕跟爱妃玩一个游戏好不好?”他的手突然多了一条皮鞭,皮鞭上面满是尖针,看得我不寒而栗,他想干什么?他这个疯子。
“贤妃不怕,朕很轻的很轻的,朕这里有最好的药,只要一涂,立刻不痛了,连疤痕都不会留下的。”话音未落,他已经一鞭朝我身体卷来,又快有狠,无数尖针插入我的身体,痛得我浑身一阵痉挛,我惨叫顿起。
“皇上,我是龙符的主人,你不能——”我话音未落,他又一鞭卷到,比刚刚更凶更狠,如一把把尖刀割着肉,我的惨叫引得他畅快地笑,但手中的鞭子没闲着,如雨般向我洒下来,我被打得皮开肉绽放,鲜血直流,几乎痛晕过去。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刚刚情急之下说了一句多么愚蠢的话,龙符一直是北帝最痛恨的东西,我现在提它,不是自寻死路吗?
“皇上,你是北国最英明神武的皇上,我只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自小流落民间,吃尽苦头,毫不容易有皇上垂怜,娶我为妻,今日才第一次见皇上,心中欢喜,皇上怎么这般对臣妾,痛啊。”我凄凄惨惨地说道,果然手中的鞭子停了下来,但是我的身体被那尖针戳了无数小孔,鲜血直流,痛的钻心。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浑浊的眼睛充满了醉意,充斥在他身体的是浓郁得不行的酒味,我第一次这般讨厌酒,讨厌这种味道。
“朕好久都没有喝那么多了,朕这辈子喝的酒都没有今天多,你知道为什么?以前李双鸿这个狗贼在我身边,我睡不安寝,吃不安乐,连醉酒都不敢,因为我必须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二十五年了,足足二十无年了,今天李鸿这个老贼终于死了,他终于死了,我等了二十五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哈——哈——哈——哈——”笑声尖利而恐怖,充满了仇恨,听得我毛骨悚然。
他居然叫我爹做老贼,我爹死了他竟然这般——有一股气在心中升腾,在体内奔腾叫嚣,我爹身上的毒是他下的吧?可怜我爹对皇室忠心耿耿,却不曾想到——
“啪——”他笑得尽兴,又一鞭子朝我卷来,我惨叫出声,听到我的叫声,他似乎显得更加兴奋。
“我的好贤妃,你——你——再耐心等等,朕一定给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许是兴奋,他的脸红得异样,眼角堆起深深的皱纹。
“一会跟血淋淋的贤妃欢爱,滋味一定大好。”他的眼神充满了邪恶,像极一只准备享用美食的野兽,我是怕到了极点,我抬头看着天空,小姐你在哪?小姐救我,小姐救我呀。
他一鞭一鞭朝我打来,我终于痛晕过去,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柱子上,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完整的皮肉,地上已经有了一滩血,而这个老男人正用的舌头舔着我的脸,那舌头如蛇的鲜红信子,我浑身颤栗。
他的舌头沿着我的脖子一直往下,说不出的恶心,不能这样下去,不能这样。
“皇上让臣妾亲自侍侯你,臣妾在民间学了一个法子,一定让皇上毕生难忘,先是……”我用上青楼女子那种淫荡的声音,靡靡之音暂时将他的心神吸附,多亏这些年做小尾巴跟随小姐出入青楼。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声音放得更柔更媚,说了一个又一个法子,极近诱惑之能事,那一刻我已经忘记了羞涩,只想勾起这老男人的兴致,躲过这场灾难。
“皇上,你想不想试试?”我柔媚地说。
“想不到李双鸿养出这样的女儿,他在地狱看着我跟他的女儿这般,他一定很尽兴,哈哈哈——”这死男人,双目发出红光,充满欲望,显然兴致被勾了起来。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皇,宫中的女人都是一些官家小姐,大家闺秀,应该从来没有女子与他这般,所以他越听越兴奋,本来通红的脸更是红的出血,手开始向我松绑,一副急迫的样子。
“皇上,你先躺下来,闭上眼睛,让臣妾带你去极乐之地。”我娇媚地说道,他果然依言躺了下来,目光迸射兴奋的光。
“皇上,要想得到极致的快乐,就得听话闭上眼睛。”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折了一根细长的树枝,轻轻挠着他的胸膛,一边往下走,但走得急,不小心碰到一小石块,发出声音,他猛得睁开眼睛,当发现我逃走,他整个人暴怒得如一个小狮子。
“你这个女人,果然像李双鸿老贼这边狡诈,你竟然赶骗我?”我在阶梯的转角被他抓住,他用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我呼吸渐渐困难,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太可怕,我的手胡乱地晃动着,如果他没有醉酒,估计他会考虑我身后整个护龙司,不敢对我太糟糕,但他现在就是一个酒鬼。
就在我差点没气的时候,我的手竟然摸到了一个匕首,那时我想也没想,往他的后背狠狠插去,这一刀用尽了我身上所有力气,他惨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皇上——”手中的带血的匕首当啷一声落地。
“你——你——你——”他的声音阴毒狠辣,似乎在说做鬼也不放过我,他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但很快整个人就没了声息,他死了,我杀了人,还是杀了皇上,我的手抖着,但那一刻我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只是我笑不出来,因为我知道接下来我会面临什么结局。
怎么这里有匕首?我记得来时并没有呀,我猛地抬头,往身旁黑压压的大树看去,就在这时,我对上了一双亮如繁星的眸子,被我发现,他没有显出半丝慌乱。
男子从树上跳了下来,月光如水,透过树梢,落在他的脸上,俊朗的眉,挺直的鼻梁,整个人完美得无懈可击。
这一刻的他,静默无语,似自盘古开天辟地之际,他就静立在这里,是这样的怡然,似一座天然高山,一棵千年青松,静静伫立这里看着日夜星辰,夕照暮霭,是那样的自得。
“你杀人了。”他性感的唇瓣微微一扬,朝我一笑,那笑暖得如冬日午后的阳光,但在这样的一个场面下,显得异常诡异,因为此刻的我身无寸缕,而地上又躺着北帝的尸体。
*
010:俩俩相厌
恐惧过后,我猛然醒悟,我此时是身无寸缕,站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我低叫一声,忙用双手护住了身体,但这身体似乎两手护不过来。
“青楼妓女,还装什么清高。”他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一抹厌恶的神色,估计我刚才勾引北帝的淫荡样让他误会了,但这个时候的我,根本无暇向他解释,强烈的羞涩感,让我不顾一切地冲了下去,好在衣服还在。
穿上衣服,我立即返回亭子,一想到北帝此刻倒在血泊中,而杀他的人是我,我的脚就一阵发软,护龙司原本就是为了保护皇上而存在,如今我却杀了北帝,我的手下是护我周全,还是杀我祭北帝?此事败露,我们李家一族会不会因为我而被灭门?
心起起伏伏,脚步虚虚浮浮,当我走到亭子上面,汗水血水把刚穿上的衣服给浸湿了,没人明白我心中有多恐慌,我不停得对自己说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但我的手还是在抖。
淡淡的月光洒在那个俊美无铸的男人身上,也洒在那满是血污的北帝身上,他们一站一躺,与这夜色一起静默着,这场景无论在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寒人,日后这场景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挥之不去。
“这刀是我捅下去的,但刀子却是你放的,是你在借刀杀人,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帮凶。”冷静下来,我发现这刀子出现得太巧合,恰好在我手能够得到的地方,恰好这家伙出现在现场,这事一定与他脱不了关系。
“你说刀子是我放的,谁信?”他笑,语气冷漠冰寒,刚刚他从树下跳下来那温暖一笑似乎是幻觉。
“我一个弱女子杀了一个有武功在身的皇上谁信?”虽然我心虚,但我还是挺直了腰杆。
“全天下人都信。”他笃定地看着我,脸色淡淡,既不温暖,但也不冰冷。
“这是皇宫后院,你是谁?怎敢闯进本宫的碧水宫?”其实如果我不是慌得失了心神,不难猜到他是谁?毕竟长成他这模样的,天下没多少个男人,即使我这些年见识了不少男人,但在初相见的瞬间,我还是被他一身光华所撼。
“我是北帝第五子北天帆。”平淡无波的声音却如巨石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禁不住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他说什么?他是北天帆?
我看看躺在血泊中的北帝,在看看眼前这个波澜不惊的男子,心中一阵恶寒,死的是他的父皇,他怎可以那么冷静,不过我似乎忘记,这刀子究竟是谁恰到好处那样放在我身旁。
但也恰是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线生机,北天帆在我临危的时候递我一把尖刀,绝对不是怜悯我的遭遇,决定大义灭亲,他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借我的手,杀了北帝,那就是他以此要挟我,让我助他登上九五之尊,而他又不用承担弑父之罪,想得还真周到。
虽然北帝这禽兽该死,但他毕竟他的生父,他竟然连自己的爹都谋害,真是丧心病狂,糕,一开始我还觉得他那张脸赏心悦目,现在却越看越狰狞丑陋。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我对他说。
“别这样盯着我,人不是我杀的,就是我不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