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勇气再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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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勇气再见钟情-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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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永远都没有胜利的机会。他死了。早在七年前我最爱他的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挠墙挠了很久,才拖到这一章放出来。今天傍晚要开始V啦,从16章开始V,算是倒V两章。

如果有接着追文的同学,请记得从18章开始买,表弄错哦

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要告别的同学,江湖高远,我们来日再见^_^

chapter 18

1

乔安是大四快要毕业的时候,才知道盛夏已经去世的。

当时去接替盛夏的艾老师年纪也不大,初中毕业以后就休了学,后来辗转去了盛夏支教的地方做代课老师。她整理遗物的时候见有满满一厚叠的信,整整齐齐封在一个信封里,信封上写了一个收信人的地址、邮编还有姓名,却没有寄信人的信息。

于是艾老师填好了寄信人的信息,和盛夏留下的遗物一并寄回了学校去,单独送到了乔安手里。

学校把盛夏当做典型,大肆宣扬褒奖,授予了许多名誉头衔,拿出来给全校学生当思想教育的正面案例。可另一方面因为盛夏家中唯一的亲人也已经去世,遗物一直无法处理。

等乔安收到信后,想去要来的时候,却被告知早已被人取走。

她心里也隐约明白来的人是谁,于是默默的退出了系领导的办公室,从此绝口不提。

那个时候她虽然是大四,可毕业论文还没有完全完成,还是得时不时回学校里去。表彰学习大会正开的如火如荼,整个校园里都挂满了白底黑字的横幅。写什么的都有,有写“向盛夏同学学习”的,也有写“向盛夏同学致敬”的,都有。

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乔安对“盛夏”两个字有了莫名的恐惧。每一次想到这两个字,或者是看到其中的一个,眼前都会浮现出那刺眼的苍白和浓烈的暗黑,心口的紧涩犹如伤疤上洒了盐过了酒,灼心烧肺地疼。

时间隔的久了,那疼也逐渐淡了,可那样的感觉还在,形成的条件反射还在。

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乔安只是看了个蛇咬下的伤口,就足足疼了七年,依旧没有痊愈的迹象。

盛夏当时在院里算是很出色的学生,基本和所有老师都关系不错。乔安没他那么厉害,可也有几位老师是相熟的。

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又不避讳,院里的老师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这下一下子发生了这样的事,和乔安关系不错的老师们就都来试探她,旁敲侧击地安慰她,让她别伤心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一来二去地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传到院长那里去了。

乔安觉得自己大概会永远记得那一天,她被院长叫去办公室里,站在洒满阳光的办公室大厅里,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数地上落下来的、阳台上植物的影子。

她想起盛夏最后寄来的信,信纸各式各样,绝大多数是纸质很差的草稿纸。他潦草地写着一些状态,间或写几句想对自己说的话。

信按时间有序的排列着,从他刚离开学校的那天开始写起。起初每天都写,寥寥几句,匆匆结尾。后来隔几日写几句。再后来,隔很久才写一封,可是很长。

她记得最清楚的,好像也并不全是盛夏多么想念她,反倒像他一个人的胡言乱语:

“小安,这里的条件真的很苦。可我觉得很充实,很快乐。”

“小安,今天有2名同学彻底毕业了。这是我带的第一个‘毕业班’,不知道他们以后还能不能上学。我看的出他们眼里有隐约的失落,直勾勾的,看的人心里堵得慌。”

“小安。我想起了那天在图书馆门口见你。和记忆中一样,你还是那么的单纯漂亮。可我已经变得这么丑了。以前我总是以为很逃避地以为,我这辈子,是因为懦弱而失去了你。可我现在才明白,我只是败给了自己。败给了你。我舍不得让你和我一样受苦,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孤单寥落。虽然我在这苦中得到了快乐,可我一点一不想把这样的快乐和你分享。我要你幸福安康,要你能在金钱的簇拥下得到另外一种幸福。不是吃不好穿不暖,不是天天看着孩子们心酸,更不是在酷暑和严寒中辗转。这样艰难的快乐,有我就足够了。我真的就是这么自私的,哪怕你恨我怨我,我也不想让你和我一样。我们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可我希望下辈子,我能平平等等毫无自卑地站在你面前,抱着你给你承诺。”

“小安,这里的冬天真的很冷。我住的屋子几乎是附近最好的,可还是漏风漏雨。以前带过来的衣服我送给同学们了,只留下了你送给我的那件保暖衬衫没舍得给。同学们的手几乎都有冻疮,有几个人都冻破了,又红又肿,看着真让人心疼。这么冷的天,他们都穿单鞋。说真的,要是你看到了,肯定又会哭的,因为连我看了都想哭。”

“小安,你说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呢?反正你这辈子也看不到。可我好像觉得,只要我这么写着,就好像真的在和你讲话聊天,看到你笑起来可爱的酒窝。这样的想念对我而言,已经是简单生活里极大的快乐了。”

午后的阳光把影子拉的很长,光线明亮,安静异常。院长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坐在办公椅中打量自己。乔安记得自己一直都垂着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院长一眼。

融融的暖意弥漫着整个房间里,灼的人后背发烫。乔安穿着短袖和裙子站在那里,好像也没觉得热,也不觉得冷,只觉得气氛和煦,温度伊人。

她甚至恍惚地想,要是能够一直这样下去,那就好了。

那就好了。

2

毕业以后,乔安去过一趟盛夏支教的村子。那也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唯一去过的一次。

路特别难走,又是多降水的夏季,河床都比平常高出一大截来。她先从容埠飞去贵阳,然后换乘火车,再换乘大巴,又换乘拖拉机,最后步行了十几里路,才算是到了地方。

她累的快要虚脱了,小腿木木地肿疼肿疼,脚早就已经失去了感觉。一路走来,天色渐暗,蚊虫又多又猛,在她裸 露在外的脸、脖子、胳膊和小腿上一叮就是一个半个拳头大的包。等她最后终于到达的时候,半瓶花露水已经没有了。可她身上除了脸还好,其他地方早已经肿的不像样了。

晚上艾老师帮她点起土方子制的驱蚊蒿草,浓烟又呛的人连连咳嗽。乔安边咳边给自己涂花露水,脑海里却想着盛夏是怎么样才能熬过这样的夏天。

原来他信里说的艰难,都还不是最艰难的。

最艰难的那些,他连听都不舍得让她听。

她应该感激盛夏的,感激他那么直截了当地拒接了自己,感激他不给自己留丝毫退路和想念。可这一刻,乔安清清楚楚地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恨意。

恨他这么自以为是的排斥自己,恨他这么虚情假意的拒绝自己,恨他能够在这么艰难的环境里,为他所谓的梦想和未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恨他舍不得让自己参与,恨他独断专行剥夺自己选择的权利。

恨他这么善良,恨他这么早的离自己而去。

恨他在离去之后,却留下了这么多让人想念的痕迹。

蒿草烟大味重,终于呛的她泪眼朦胧。同样泪眼朦胧的艾老师擦着眼泪鼻涕,说:“这草味道真大,乔安你受不受的了?”

她很委屈地扁着嘴,边咳嗽边擦眼泪,哑声哑气地说:“还行。味道是挺大的,眼泪都熏下来了。”

多亏这蒿草,能让她这样的肆无忌惮。

隔日艾老师陪乔安去了盛夏的墓前。

他就葬在离住处不远的地方,翻一座山头,步行大概二十分钟就到。因为没有照片,他的墓碑上什么都没有,只写了个名字,歪歪斜斜的,不知道出自哪个学生的手笔。

乔安站在冰凉的墓前,看着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地石台,还有新摘进献的不知名的小白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像是难过,又好像并没有。可这样的心情,她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有。

她一点点婆娑过去,手指顺着墓上的字迹描摹。一横,一撇,横折钩,竖弯钩,一撇,一点……他的名字比划繁琐,可她写的异常缓慢,像是恨不得要让所有的时间都停留在这一刻。她手指纤长白皙,映在铁灰色的墓碑石块上有些格格不入;可她脸上的神色却是倔强的,倒和那石块的硬度相得益彰。

乔安写着写着,眼泪终于还是扑簌扑簌地掉下来。她想起一年前的图书馆门口,盛夏骤然红了的眼眶,强忍着不肯掉落的泪水,还有他神采飞扬的目光和明明显显的向往。

可是他的向往和理想,断送了他的一生,也断送了她这一生。

风穿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不知道谁家的牛,远远地“牟”地叫起来,在安静地山里传的老远,隔了几里地都能听的到。

这里是那样的安静啊,像墓碑下躺着的那个人,鸦雀无声的静悄悄。突然高空中“呱——”地一声,尖锐有力,像是鹰鹞飞了过去。乔安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黑点,在碧蓝色的天空里,辗转盘旋。

也就是那一声,像穿透了什么一样,让乔安的心里铮地一下蹦断了弦。

她伏在冰凉的墓碑上,不得不狠心承认,那个过目不忘的少年,那个会偷看她的少年,那个对她珍之又重的少年,终于不见。



艾老师凑了过来,慢慢扶住了乔安的肩。她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试图给她一个微笑。对方只是了然的拍了拍她的肩。

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们已经在她身后站成了两排。三十来个人,个子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可每个人都又黑又瘦,穿着脏兮兮的衣服,邋里邋遢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她。

乔安勉强朝他们也笑了笑。

可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朝她——也许是朝墓碑,认认真真地叩头。

乔安的眼泪又哗地一下下来了。她手忙脚乱地跳起来去扶那些孩子,眼泪却涌的花了眼,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最后她扶一个女孩子起来,对方眨着一双大眼睛,越发显得脖子格外的细。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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