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从津巴布韦跑到南非的难民,他们持枪抢劫,抢的就是中国人!可是也有人把这份恩情牢牢记在了心里,把中国人当成了最好的朋友。索马里这片土地上的人,就属于后者!
面对一次次强敌入侵,和平被打破经济被摧毁,这个国家的人民对外来者当然会本能的怀有敌视态度;在宗教狂热份子含有政治目的怂恿下,这片土地上的武装叛军也会绑架司空伯文这位来自中国的记者,但是更多的人却牢牢记住了中国朋友对他们的帮助。
如果不是蒋雯羽离开前在师少鹰的身边用刀子画出一面五星红旗,红发女郎他们根本不可能把师少鹰这个身受重伤,一看就全身带着麻烦的陌生人搬上汽车,甚至还把名贵的**抹到他身上大片大片青紫的皮肤上,让师少鹰身上的疼痛大大缓解。
红发女郎竟然真的能说一口还算流利的中文:“你是立刻离开去和同伴汇合,还是跟着我们?”
“如果我没有猜错,我现在应该是索马里境内唯一的中国人。我现在身负重伤,没钱,没药品,没食物没淡水,我真的不敢保证以这种状态,还能活着找到一个愿意收留我的村庄。”
师少鹰指着站在车队不远处的一只秃鹫,他只是实话实说:“我觉得应该数它最希望我离开车队,那样的话只需要一直跟着我,过不了多久它就可以享受到一顿美餐了。”
军人的天职就是去面对死亡,又刚刚经历过一场九死一生的血战,在师少鹰的声音中自然而然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从容不驯,让他就算是身负重伤前途未卜,也依然可以露出淡然的笑容畅所欲言。
“我不管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到索马里又想做什么,就凭你是中国人现在又需要帮助这一点,我不会眼睁睁看你死掉。我允许你跟着车队,直到把你带到一个拥有港口的城市,但是有几条规则你必须遵守!”
盯着师少鹰满是伤痕的身体,尤其是师少鹰脖子上那条只可能由子弹造成的划伤,红发女郎沉声道:“你的敌人追上来,我们不会保护你。如果你敢在那个时候耍小聪明,试图用一些小伎俩拉我们当挡箭牌,我会用刀子把你全身骨头一节节削断,让你的敌人看清楚我的立场!”
在这个时候师少鹰目光透过裙角开衩直接落到红发女郎的右腿外侧,并不是他色鬼投胎现在还不忘占便宜,而是红发女郎在右腿上用皮套别着一把长度超过五十公分的加重版开山刀。
这把通体用特种高碳钢打制的开山刀,带着犹如蒙古弯刀般的轻微半弧,但是和蒙古刀不同的是它的刀锋竟然在半弧内侧。
普通人拿到这种刀一定会觉得它使出起来很不顺手,砍在什么东西刀锋很容易嵌在里面拔不出来。但是真正精通冷武器搏斗的人都知道,这种犹如镰刀般刀刃向内弯曲的武器就是逼着使用它的人在劈砍目标时必须倾尽全力,绝不能犹豫更不能手下留情!否则的话一旦刀锋卡在敌人的骨头里拔不出来,死的就是他自己!
师少鹰绝不会想着用自己的身体去豪赌一把,看看红发女郎是不是在虚言恐吓。那把开山刀刀柄上缠的布条已经变成了黑褐色,那是一次次被鲜血浸透又自然风干才可能留下的颜色。师少鹰绝对不会蠢得用自己的身体去赌眼前这个女人是否真的会下手无情。
“第二,你离开后不用想着报答我们。我小时候曾经受过一个中国人救命之恩,把你救起来也算是偿还恩情。如果你能活着离开索马里,不要再联系我们,更不要想着报答,象你这种全身都是麻烦,敌人也绝对麻烦的家伙,你的报答我不想要,也受不起!”
师少鹰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她说得真是对极了,在索马里这片土地上,他师少鹰先是被索马里国家安全部门当成恐怖份子通缉,又被恐怖份子追杀,可以说就是一个超级瘟神,谁碰上谁麻烦。这个女发女郎明明知道他身上麻烦不断仍然还出手相救,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决断。
“第三,在离开我们之前不许搞小动作,不许向外界传递消息,更不要让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听到不应该听的秘密,接触到不应该碰的东西!”
说到这里红发女郎手中扬起一叠钞票,“我不管你带这些东西跑到索马里究竟想干什么,但是在加入我们车队期间,你必须把这些会要了人命的东西全部交出来!”
“这些钱是我的?”
师少鹰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在进入索马里之前是和司空伯文一起兑换了一些美元,可是那些钱他早已经在摩加迪沙的军火黑市里花得干干净净,就算是这样他仍然有一种钱不够用的感觉,又怎么可能在身上留下这么多的钞票不把它们转化为战斗力?!
红发女郎脸色慢慢阴沉下来,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压缩饼干,慢慢将饼干外面的塑料皮一点点撕掉,然后把饼干送到师少鹰面前,低声喝道:“吃!”
虽然不明白那叠钞票和这块压缩饼干之间有什么关联和特殊含意,但是师少鹰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拒绝,他与红发女郎之间那并不算太牢固的友情就会在瞬间破裂,甚至可能直接转换到敌对立场。师少鹰没有任何犹豫,接过那块饼干大口啃咬起来,很快就把那块压缩饼干吃得干干净净,然后一脸坦然的伸出手,微笑道:“饼干太干了,来点水。”
红发女郎点点头,走回汽车驾驶室从里面取出一瓶矿泉水,把它递到师少鹰面前。师少鹰接过矿泉水扭开瓶盖,就在他已经把瓶口送到自己的嘴边,准备一仰脖子就把整瓶水都灌进自己干渴得要命的喉咙里时,红发女郎突然一挥手,把师少鹰手中的矿泉水瓶扇出七八米远。
红发女郎解下身上的水壶把它丢给师少鹰,冷然道:“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后悔了。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会演戏的人!看在你敢用自己的命去赌的份上,我可以容忍你一次欺骗,但是你最好记住,这种容忍只会有一次!”
留下这些让师少鹰莫明其妙的警告,红发女郎拾起刚才被她一巴掌抽飞的塑料瓶,手腕微转把瓶子里剩下的水全部倒在地上,又把塑料瓶丢到一边。
师少鹰在这个时候已经把水壶里的水一扫而空,把水壶递向红发女郎,红发女郎看了一眼师少鹰身后那只充气娃娃,目光在充气娃娃因为受到师少鹰口水“滋润”显得更加娇艳欲滴的嘴唇上打了一个转,神色不动:“这只水壶送你了。”
半个小时后,这支只有七辆车,但是司机加保镖却超过二十个人的小车队又再次启程了。师少鹰认命的把脑袋再次枕到了充气娃娃的胸膛上,还专门拱了拱让自己可以躺得更舒服,当他习惯性的再次扫视了一眼四周时,他双眼的瞳孔在瞬间猛然收缩。
他看到了一只秃鹫的尸体,那只秃鹫就倒在塑料瓶的旁边,它喝了红发女郎刚才倒在地面上的水。
那些食物和水,本来就是尚东波为师少鹰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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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在旅途(上)
第三章 人在旅途(上)
师少鹰跟着这支由两辆小型货车,四辆皮卡车,一辆越野车组成的小车队,在索马里境内已经整整走了三天了。在这段并不算漫长的旅行中,师少鹰一直半躺在其中一辆皮卡车的后斗里,用自己的双眼,看到了一个原汁原味的索马里。
直到远离城市,远离海岸线,进入索马里内地,师少鹰才知道这个国家究竟有多穷。
索马里境内根本没有铁路,车队走在年久失修到处都是尖锐碎石子和大坑的公路上,往往走上一段就会有汽车爆胎,整支车队走走停停平均每小时只能向前开出十几公里,甚至还比不上骆驼的速度。
就算是这样,沿着破破烂烂的“公路”到处都是武器哨卡。索马里乱成一团军阀割据,不管是谁只要手里有枪有人,往路上架一根木桩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向过往汽车收取过路费,如果一支车队里带着够多的物资却没有足够的武装力量保护,谁也不敢保证这些收过路费的人会不会转眼就变成杀人越货的武装悍匪。
每次遇到这样的关卡,都是由红发女郎出面去应付,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关卡“驻军”在见到她后都是熟络的聊上几句后就直接抬手放行,剩下的那些哨卡也只是象征性拿了几包香烟,一路上走下来基本上都是一路畅通,鲜少有人会刻意刁难。
看到这一幕幕,就连师少鹰都必须承认,能在战乱不断的索马里做到这一点的人绝不对不会很多!
整支车队走在全世界最恶劣的路上,忍受着到处都是林的武装哨卡盘查剥削一点点向前挪动,他们往往要走上几个小时才能在萧索的天空下,看到一片几幢横七竖八用石块垒成的房子,或者是用树枝外加干牛粪搭成的窝棚。它们就是索马里北部山区里的村庄了。
这些村庄大的也不过就是两三百人,小的就可能只有几户人家。交通状况极度恶劣,生活在这些村庄里的人基本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师少鹰看到他们时,这些村民总是坐在家门前神情呆滞的望着某一个方向,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或者他们就是在用这种无聊的枯坐来消磨时间。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这句中国人传承了几千年的哲言,在这片土地上似乎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这些瘦得皮包骨头,营养严重不良的人身边,是大片大片因为持续不下雨已经干枯的玉米田,和同样瘦得可怜的骆驼群。一具具黑瘦的身影,呆滞无神的眼睛,还有那一片片干枯的玉米田,在蔚蓝的天空下显得分外醒目与刺眼。
平均每平方公里人口密度23人,比中国内蒙古大草原上的人口密度还要低。地广人稀、穷山恶水、外加无可救药的懒惰,这就是索马里村民的最真实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