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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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远月-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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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东西都说不出,他突然想起我哑了,抱歉地笑笑。
    “你不是说有名医吗?如果没有我们走了。”冷佚一脸不耐烦地拉了拉缰绳。
    “乐儿在信中向我提及,叫我无论如何请父皇帮忙治疗你,我找那该死的女人足足找了两年多了,快找疯了,你今日能送信过来,这个恩情银奕铭记,朕的父皇医术高明,只是不理世事很久了,这次不知道他肯不肯出手,我没有把握,但我找他试试,不会耽搁你很长时间。”
    但我朝他摇了摇头,拉起冷佚就离开,我发梦都想治好,可现在我不想再耽搁时间,我相信回到濯国,银狼会想办法治疗好我的。
    但没想到冷佚却一口答应了。
    “反正今晚也要找地方歇息,如果明天不行,我再走也不迟,千金难得,名医难求。”冷佚不再多话,扯起我的手就往里走,而一路上银奕总忘记我已经哑了这个事实,猛地问楚乐的情况,似乎要把楚乐这段时间每一日每一夜发生的事情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他还时不时低声诅咒几声濯傲。
    他直接带我们去找他的父皇了,现在深秋,地上已经有一层金黄的落叶,天地显得萧瑟,伴随着那哀伤的萧音,竟然不想说一句话,如此深夜他竟然未眠。
    屋内一盏孤灯,在风中影影绰绰,我们静静立于风中,静静地听着,直到萧音袅袅而歇。
    “奕儿,如今深夜,来找父皇有事?”他并没有出来,但却已经知道我们在门外,这份听力着实厉害,他声音淡淡的,但却有说不出的好听,听到他的声音,就很想冲进去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子。
    “孩儿不孝,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父皇,只是有一位朋友被人哑了喉咙,孩儿想——”
    “宫中有御医,奕儿可请御医代为诊治就是了,御医如果诊治不了,你父皇也无能为力,没有什么事情,奕儿退下吧。”他一句话已经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父皇,这位朋友对孩儿有救命之恩,恳求父皇——”
    “既然对奕儿有救命之恩,那奕儿就自己想办法还这个恩吧,父皇要歇息了,还有以后没有父皇的允许,不许再带人过来。”
    “奕儿能想到的还恩办法就是父皇给她诊断一下,如果父皇不答应,奕儿今晚就不走了,孩儿就只求父皇这件事。”银奕的声音恭谨,但却无比的执拗,看来他很重视楚乐的请求。
    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夜恢复了宁静,直到很久院子里的人才开腔。
    “今晚夜色已晚,你们明日再来吧,但只此一次。”说完他自己吹熄房中灯火,院子里一片黑暗,淡而朦胧的月光洒下来,给这个院子增添了几分梦幻的色彩。
    一直毫无耐性的冷佚这次却恭恭敬敬地站立着,没有半句怨言,听到他应允,他竟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如释重负一般,这与他的性格实在不符。
    银奕安排了一个附近的寝室给我们歇息,当我们走到门前之时,他还是不舍得离开,似乎想从我嘴里听到所有有关楚乐的只言片语,惟有这样,他才放心似的。
    虽然冷佚已经给了他很多记冷眼,他还是当作没有看见,脸皮倒也很厚。
    我踏入寝宫他也跟着进来,还叫人备齐笔墨纸砚,虽然他嘴里会骂这个女人被抓了活该,谁叫她那么任性乱跑,但被那思念灼伤了的眸子,却无不在说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口不对心。
    “她在信中说她过得很好,真的是很好吗?”
    “濯傲对她的确很好,楚乐在宫中锦衣华食,宫人对她也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对你的孩子也好,疼爱有加,皇上请放心。”
    “我的孩子我不会疼?谁要他疼?他以为他是谁?”他一脸的愤懑,但听说濯傲并没亏待楚乐,他脸还是松弛下来了,似乎推倒了一座压在心头的大山罢了。
    “他们朝夕相见,谁知道会不会——”他低声嘟嚷了一句,声音酸溜溜的。
    “这么久她有没有提过我?有没有后悔离开?她有没有想——”他眼巴巴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这个男人说他什么好呢?明明是在乎得要命,却又要风流无度,三宫六院,温香软玉照享不误,难道他对每一个女人都有爱?
    “她说如若你将她救出来,她会将孩子还给你,这毕竟是你的孩子,但你与她从此再无瓜葛,她不会再回皇宫了,也不会再见你。”
    “什么??她休想——”
    “从此再无瓜葛?她想也别想,我死也不放过她,这该死的女人——”他将我写的纸条扭成一团,脸黑如墨,在寝室里来回踱了几圈,最后怒火冲冲地离开了。
    估计如果让他知道他的孩子叫楚念歌,他更气得不成样子。
    “早知道他看了这句话会那么生气,你早点写给他就是了,免得弄得我耳朵不好受。吵死了,问再多,她又不会飞回他身边。”看着银奕气成这个样子,冷佚竟有点幸灾乐祸,这家伙也不安好心。
    “又想风流但道行又不够,这怪谁?还不都是他是自作自受。”冷佚临走前还不吝冷嘲热讽一番。
    “我在隔壁,你有什么事,拍墙就是,我能听到。”我点了点头,他轻轻将门合上,我环顾寝宫四周,淡雅舒适,宫人已经点燃熏香,如此好的环境,应该好好睡一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无半点睡意,窗台下摆着一把古琴,琴的颜色深红,带着年代久远的气息,但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这样的夜晚。
    明天他真的能治好我吗?我真的能重新说话吗?这次能顺利将冷宫的女人带到濯傲的手里吗?我的心有点乱,银狼与师姐如今怎样了?他们正在做什么呢?
    古琴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正在呼唤我的过去,我情不自禁地走过去,轻抚琴弦,琴艺袅袅,哀思绵绵,我细细诉说对银狼与小连藕的思念,对楚冰的担忧,对娘的思念,天地寂静无言,似乎与我同悲同愁。
    我太入神,以致门被推开也不知道,直到眼角的余光扫到门口的他我才惊觉,因为吃惊手一哆嗦曲终弦断,断弦弹得手指生疼。
    “寒儿——”我转身,对上一对狂喜的眸子。
    “你终于回来了——”
    “我等了二十年,想了二十年,你真舍得那么狠心?”他冲我而来,因为激动声音颤抖,而我愣在一旁。
    但他还没有靠近,冷佚已经冲了过来,长剑一挥就已经刺了出去,冷佚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已经招招致命,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甚至半句话都没有说,打斗的声音惊动了周边的侍卫。
    “保护太上皇——”他们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此时打斗的两人出手太快,他们根本插不上手,并且这个太上皇似乎也不需要他们的帮助,武功十分高强,身形矫健飘忽,说不出的优雅洒脱。
    我叫他们停手,但却无人理我。
    “父皇——”直到银奕冲过来,拦在两人中间,他们才停下了手,而我也趁机将冷佚扯回我的身旁,这可是银奕的地头,不能乱来。
    他刚才叫我寒儿,还有那狂喜的眼神,莫非他认识我娘?莫非——心猛地狂跳起来。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双眼带着丝丝迷茫,但又炽热火辣,恨不得将我揽入怀中,好好疼爱缠绵一番的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完全是看着情人的眼神,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当中,身旁的冷佚依然一脸的戒备。
    银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父皇,似乎弄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皇要如此盯着我看,他的身姿挺拔,即使不再年轻,但依然显得丰神俊秀,俊朗得憾人心神,那一袭白衣衬得他是如此洒脱飘逸。
    “你是——”他似乎终于发现我与我娘年龄不对了,也许他认识我娘的时候,我娘就是我这般年纪。
    我想对他说我就是凌寒的女儿,但张了张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咿呀的声音带着急迫。
    “奕儿,你说被毒哑的朋友是她?”虽然他努力克制自己,但我依然从他的声音听到他情绪的波动。
    “是的,父皇——”
    “我现在替她诊治,你现在带她到我的院子里。”他转身离开,声音恢复了平淡,但眉眼却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痛楚。
    “我们不治了,现在就走,怪不得儿子那么风流,都是一丘之貉。”冷佚黑着脸扯起我的手往外走,他应该是看了他看我的眼神误会了。
    我看着他越行越远的身影出神,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离开,心中似乎缺失了什么似的,我禁不住朝他跑了过去,他叫的寒儿是我娘吗?他是我爹吗?如果是为何对我如此冷漠?
    “你这女人——”冷佚急急脚跟了上来,银奕也随之快步跟上,因为我们,这个夜晚不再寂静。
    “你们如果困大可以回去安歇,如果不嫌累就在门外候着,我替人诊断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
    “我绝对不发出一丝声音打扰你。”冷佚跟随在我身后,试图跟着进去,他始终是不放心。
    “不行——”他冷冷地开腔,甚至冰冷。
    “我必须进去,否则我们就走。”冷佚没有丝毫绵软,直直地与之对视。
    “你发什么疯,我那么辛苦才求得父皇答应,你别捣乱,我父皇要女人这宫中大把,你瞎想什么?”
    “谁知道呢?”冷佚被银奕说中心事,脸微红。
    “你——”在他们两人对话的当儿,我们已经走了进去,而冷佚也没有再阻拦。
    “替你诊断之前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的声音很温柔,如清风拂过,让人禁不住想靠近,我重重点了点头,细细地端详着他,他会是我爹吗?他会是吗?
    “凌寒与你是什么关系?”他指了指旁边的笔墨。
    “她是我娘。”他看着我写的字,脸色变得煞白。
    “怪不得二十年不肯回来,原来她的女儿都那么大了,她真是忘了我,她与别人有了女儿,并且那么大了,寒儿,为什么?”他闭上眼睛,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让人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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