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揪到时,李云姝觉得脚下一滑,一下子就栽到了荷塘里,她不会游泳,在荷塘里一边扑棱一边喊救命。
这时,如救星一般的素云出现了,她高声喊着,“小姐我来救你。”然后“咚”地一下跳下荷塘。
李云姝看着游到她面前的素云还来不及感动,就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死死地摁住自己的脖子和头,将自己让水里摁,这样,那人似乎还觉得不够,又游到水地死死地拽住她的脚腕,她怎么挣扎都没有挣扎开。
氧气渐渐稀薄,李云姝似乎看到了素云狰狞的笑脸,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姜承益欣喜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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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承益飞奔至李云姝的“尸体”跟前,望着李云姝毫无血色的面容、凌乱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体,难以置信地轻声唤了声“娘子”,却得不到她任何的回应,哪怕是从前冰冷的“嗯”字。
“娘子……你醒醒啊,你不要死……”姜承益将李云姝抱在怀中失声痛哭,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天人永隔了呢?
娘子,我骗你的,那就是送你的簪子,不是什么碧莲姑娘的,你别生我的气,醒过来好不好?
娘子,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在生自己的气。
娘子,你不是孤魂野鬼,我不是故意要气你的。
娘子,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
姜承益忽然想起了那日自己也是没气了,是李云姝救了自己,他似乎记得她说过,要双手不停地摁压腹部,还要嘴对嘴吹气……
姜承益抬头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大声道,“都给我滚开。”
见众人都自觉地离远一点儿,姜承益将李云姝平放在地上,抬起她的下巴,试着掏出她嘴里的污物,然后连续不断得摁压她的腹部,往她嘴里吹气……
浑身湿漉漉的素云拨开人群扑上前,大声说道,“你对我家小姐做什么?!小姐已经死了,你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姜少爷,你放开小姐!”
姜承益瞪了素云一眼,直接呵斥道,“滚!”
素云打了一个寒噤,然后被其他人拖到一旁去了,她死死地盯着姜承益和躺在地上的李云姝,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大概各路神明是没有听到素云的祈祷,李云姝被救活了,她缓缓睁开眼,只见近在眼前的姜承益欣喜的面孔,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忽然感觉小腹绞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她闭上眼,皱着眉头,捂着绞痛的肚子,蜷缩在地上。
不知是谁看到了李云姝身体流出的大片血迹,惊呼一声,“血!”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姜承益赶忙将李云姝抱起来,冲着人群喊道,“快去喊大夫!”
姜宁和姜武对视一眼,姜武赶忙奔至府门前,而姜宁若有若思地看了瑟瑟发抖的素云一样,嘱咐丫鬟带素云回房换衣裳。
素云没有拒绝,而是匆匆回房换了衣裳,又将柜子中取出一小包药粉,小心翼翼地装在荷包中,而后便去了李云姝房中。
她收到了上头的命令,主人在忙于应对朝中盘根错节的势力,不可让李云姝的事扰乱了心神。
此时,李云姝房中乱得跟一锅粥一样,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丫鬟仆人,姜夫人与姜老爷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前,唉声叹气,而姜承益暴躁地在房中走来走去。
丫鬟按照大夫的吩咐为李云姝熬了一碗参汤,素云赶忙上前接过碗,一个转身便将藏在指甲中的药粉倒在了碗中,药粉遇汤迅速融化,谁也不知道素云做了什么。
素云面上戚戚然地上前,搅了搅碗中的参汤,一勺一勺地喂到李云姝口中,看着李云姝将掺有药粉的参汤吞下去,素云心中有些愧疚,却又带着莫名的兴奋感,小姐,对不起,为了主人的千秋霸业,只好委屈你了。
素云喂完参汤半个柱香后,李云姝猛地一下睁开眼,吐了一口血。
三个大夫同时惊呼,姜承益推开素云,握住躺在床上的李云姝的手,激动地唤道,“娘子,娘子,你看看我。”
“姜少爷,烦请您……我们几个要给尊夫人看诊。”主治大夫汗涔涔地说道,看这架势,李云姝大概是活不成了,他们几个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果然不出他所料,李云姝原本身子就虚弱,在水中呆得太久,致使腹中孩子不保,再加上受惊过度,大出血……恐怕,回天乏术了。
姜承益听到大夫的话,很平静……出乎意料的平静,害得整屋子的人都不敢出声了。
“你们都出去……滚!”姜承益看着李云姝平静的目光,心中就跟刀绞一样,甚至比那时知道李云姝的戏弄与背叛更痛,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待他?
“我是不是要死了?”李云姝眯着眼,平静地看着姜承益,她以为面对死亡时没有人是不害怕的,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很平静,似乎这就是她的宿命。
她这样是不是完成了任务?姜教授只说完成了任务便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却也没有说过他是怎么回去。
难道是通过虚拟世界原身的死亡?
姜承益紧紧地握住李云姝冰凉的小手,摇摇头,鼻子一酸,一滴泪滴落,见李云姝想要伸手给他擦拭眼泪,姜承益再也不能故作平静了,他不得不面对李云姝快要永远离开他这个事实了。
“要死的人是我,你哭什么……姜承益,对不起,李云姝是个坏女人,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希望你忘了她给你造成的伤痛,振作起来,好好活着。关于我……我也想跟你说……对不起。”
李云姝觉得不管是自己还是原主都欠姜承益一个道歉,一个能让姜承益不会因此留下心理阴影的道歉。
“不,不,不是的,娘子,我不在乎你是谁,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姜承益……我也叫李云姝,其实我很喜欢你。”李云姝觉得有些话再不说就晚了。
“娘子!!!!”
势利岳母'修文11。23'
“云姝,云姝,喂,”谢巧玲伸手在李云姝跟前晃了晃,然后大喊一声,“李云姝!回魂啦!”
李云姝猛地一下惊醒,疑惑地看向谢巧玲,“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怎么看着看书就神游天外了?来来来,看看你脸上那两行清泪,看个书啊,不至于感动得痛哭流涕吧?”谢巧玲颇为嫌弃李云姝。
李云姝那纸擦擦脸,叹口气,“人生为何如此的艰难啊?”
“是挺艰难的,读书难啊,读到咱们学校咱们专业咱们教授手下更是难啊,教授那么没人性,怎么没有学生投诉他?唉……”谢巧玲以为李云姝是吐槽姜教授布置的课题。
“不过,他的那些学术研究还是很有水平的。”李云姝摸摸下巴,客观地说道,“当初我妈一听我的教授是他,啧啧啧,还说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呢。”
这一点,谢巧玲完全同意,若是没两把刷子,怎么在这学校占有一席之地?况且,教授还是个大帅比。
李云姝想起姜承益来,又是一阵叹息,我那无处安放的青春啊!
说起来,姜教授对于自己在做任务时的任意妄为都是知情的,却破天荒的没有惩戒自己,还说任务目标的执念已经消除,别的他不会管的。
总觉得是个阴谋呢!他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幽暗中沉思的青年男子,打了一个喷嚏。
……
“娘……”
面对一个满脸胡茬,异常颓废,又干又瘦,对着自己拱手作揖,还喊自己“娘”的陌生的年轻男子,正常人的反应是什么?
李云姝只想远离他,因为他身上异常酸爽的味道实在太有存在感了,“喂,你乱喊什么,谁是你娘?!还有你几天没有洗澡了,有没有公德心?”
听到李云姝的嫌弃,那男子脸皮一红,说话都不利索了,眼睛心虚地四处瞄着,忽然看到帘子外面默默守候自己的娘子,便鼓足勇气面对眼前这个尖酸刻薄又势利眼的丈母娘。
“岳母大人,小婿今日前来,只为将七娘领回家,七娘在岳母家中多有叨扰。况且,我娘病弱,巧儿尚幼又无人看顾……还请岳母大人矜悯余诚,答应小婿。”
那男子也就是黄礼贤,将早已想好的话磕磕绊绊地说给李云姝听,在此期间,连看都不敢看李云姝的眼睛一下。
李云姝心叹这次的任务目标怎么这么坑爹呢?同样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你看看人家姜承益,再看看你……哟喂,幸好自己没有穿成袁七娘。
李云姝越想越觉得苦逼,“既然你娘还在病中,巧儿又没人看顾,你还不快回去照顾一家老小,来我袁府作甚?莫不是想让我借给你两个丫鬟?”
果然,李云姝这番话一出,那不善言辞的黄礼贤便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顿时也顾不得之前与袁七娘的许诺了,直接拱拱手拂袖而去。
李云姝对黄礼贤的离去不甚在意,转过身,坐在贵妃椅上,优哉游哉地喝起茶来,直到袁七娘走上前泪雨朦朦地看着她,她才回过头看她一眼,而后又不作理会。
袁七娘从小就乖巧懂事,又生的漂亮,若不是李氏错误的估计了黄礼贤家的家境,不然也不会把她嫁给黄礼贤,黄礼贤是一只医学潜力股,黄家却没有如李氏所想飞黄腾达,邻里看病给他诊费,他拒绝了;雍州最大的医馆东家邀请他到回春堂坐堂,他拒绝了,非要跟着穷得都要关门的永安堂混;四王爷高薪聘请他做府上的专用医生,他拒绝了。
从一定的角度来说,黄礼贤或许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高尚人士,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但在李氏看来,高尚不能当饭吃,她不想她的娇女住脏乱不堪的茅草房,穿麻布衣服,跟着黄礼贤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更重要的是,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有钱才能任性,没钱?那就别怪她这个做丈母娘的不仁义了。
当然了,若故事仅限如此那就没有李云姝存在的必要了,按照任务卡所说,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