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契人的金手指都是读心术,只是有的人的金手指充满了bug,有的人的就很智能,而你的金手指大概是属于间歇性抽风型。”
李云姝微囧,默默吐槽姜教授偏心眼偏到家了!
“说正事,葭妃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一直怀疑我对刘家有二心,但还是要利用我行事。事后,也免不了过河拆桥。”
李云姝抬眼看向越河,“我的任务不就是让后宫里那些女人不要冤死嘛,反正你不会去碰她们,皇帝也不会觉得她们没有了清白,这样就不会冤死了啊。”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越河面色微沉,叹口气,葭妃其人那是相当的恶毒,谋朝篡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都干得出来,更何况是杀几个后宫中她不喜欢的女人,“你的任务是完成了,我的任务也不能落下。”
说来也是苦逼,越河因为是男子,他的任务类型与身为女人的李云姝不大相同,他的任务一般都是扮演昏君,或者像现在这样谋朝篡位的假皇帝。
他要做的就是给真正的天下之主铺路,比如上一次执行任务,他要等男主的叛军提刀闯入宫殿才能自缢,目的就是让男主能成功地拿到传国玉玺。
何止是坑爹啊。
李云姝同情地看了一眼越河,询问道,“你为何会成为契人?”
越河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八卦之色尽显的李云姝,低声道,“为了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李云姝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啊,她是为了救家人才跟姜教授订立契约的,那么越河大概也是为了救人吧。
“我的爱人。”
越河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人,他的爱人被不用承担刑事责任的精神病人杀死了,他不仅想要救活他的妻子,还想要复仇,想要惩处这个世上逍遥法外的坏人,自然他的代价比李云姝更大一些。
“不必同情我,能成为教授的契人,命运都好不到哪里去。”
越河的一句话,直接让李云姝想要说出口的话全都咽回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便合计了一下具体该如何将计就计地算计皇后和陛下,而皇后和陛下总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第二日,皇帝直接误了早朝,前朝后宫均是议论纷纷。
作为一个碍于面子而不得不勤勉的君王,陛下那是每日朝五晚九啊,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但是,依然有言官觉得他不够勤勉。
而葭妃为了不让那些老顽固们察觉出假皇帝的异常,依然嘱咐他每日的作息与陛下相同,哪知道今日,越河直接免了早朝。
葭妃直接率心腹宫女杀到了越河住的福宁殿内,气势汹汹地责问道,“今日为何不早朝?你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越河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轻声道,“怎么?不是你说让我好好地宠幸乐梨,让后妃们都对乐梨心生嫉妒的嘛,怎么反过头来责问我了?”
“但你这样肆意妄为,万一被那些老狐狸察觉出异常来,那我们岂不是……”
越河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抬脚走到咄咄逼人的葭妃跟前,伸手想要捋捋她两鬓的碎发,却被她躲开了,“你太小心了,反而成不了大事。这件事,义父他也会同意的。”
“可是……”
“别可是了,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后宫中椒房独宠的梨贵人自然是众人的眼中钉,只要那些女人送上门来,咱们就有借口动手了。”越河没有错过葭妃眼中的厌恶,心中只觉得好笑,这样的女人还真的是看不清楚局势。
她难道真的以为越河还是当初那个被她鞭打的少年?在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看来啊,连越河对她的爱意都是一种罪孽,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幸好,她的爱人知书达理、聪慧又温柔,菁菁,你等我。
“你很喜欢乐梨?”
“一个女人罢了,这世间纵然有姹紫嫣红开遍,在我心里,始终记得那个对我有一饭之恩的女子。”越河看着葭妃,适时地表露出自己的钦慕之心,只是这话说出来,连他都觉得作呕。
不过,这确实是从前的“越河”的最真实的感受,可惜那个少年已经被眼前的蛇蝎心肠的女人给打死了。
之前说自己喜欢乐梨,与现在说自己不喜欢乐梨是不同的,此时此刻,他若是敢说其他女人一个好,赶明她就能把那个女人的脸刮花再做成人彘。
果不其然,葭妃听到越河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虽然她十分厌恶越河仰慕的眼神,但她又不希望那个眼神便宜了别的女人,所有倾慕她的男子都是她的鱼塘里养的鱼,自己不喜欢也不能便宜别人。
宫中风景如画,两人便坐在长秋千上,相偎相依。
李云姝闭着眼靠在越河的肩膀上,“你猜教授知道我靠在你肩膀上会不会气得跳脚?”
“你们女人就喜欢这种无聊的把戏,别老仗着教授喜欢你就无法无天。”但若是这些无聊的把戏是他的爱人做出来的,越河肯定会一脸骄傲地给她点赞。
“别说话,有人过来了。”李云姝撇撇嘴,忽然听到了动静,便嘱咐越河小心行事。
一个是剑眉星目的清俊男子,一个是娇俏可人的貌美女子,两人相偎在一起感受阳光灿烂的日子,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但偏偏这两个人一个是陛下,而另一个是霸占陛下宠爱的小婊砸,让她们这些看风景的人好生气恼!
“臣妾参加陛下。”婉嫔、祺贵人、玉贵人还有几个才人、美人之类的齐齐给姜承益行礼,而李云姝身为一个贵人似乎并没有给婉嫔这个高份位的女人行礼的打算。
婉嫔倒是沉得住气,但旁边几个就想着撺掇一下了,“梨姐姐也在啊,不愧是得了陛下的宠爱,都不会给姐妹们见礼了。”
显然,这是明着找茬的,没有比这更蠢的了。
“梨妹妹侍奉陛下是妹妹的福气,都是自家姐妹不许多礼。”
显然,这个也不见得多高明,最高明的还是婉嫔和祺贵人了,甭管别人怎么说,这俩人都微笑着垂目,似乎两人是局外人。
嚣张宫女【修】
一群女人就这样你一眼我一语地说了半天,但李云姝依然笑盈盈地靠在姜承益的怀中,而婉嫔和祺贵人恨不得挠花她的小脸蛋。
“皇上,虽然梨妹妹很得宠,但她毕竟只是个贵人啊,怎么能仗着您的宠爱不守规矩呢!”祺贵人在陛下遇到乐梨之前还是得宠过一阵子的,只是由于葭妃的打压便依然在贵人的位子上呆着。
“你说的很有道理,张敏瑜,传朕的旨意,让内务府拟好圣旨,册封梨贵人为梨昭仪,昭仪乃九嫔之首,不用什么人都跪了,婉嫔可有意见?”
昏君都这么问了,婉嫔敢说自己有意见吗?
“臣妾不敢有意见。”
“最近都安分点儿,别想着找昭仪的麻烦,不然朕可饶不了你们。”越河显然不能说让她们都在宫里好好呆着,不要乱窜,不然被葭妃逮到了那可是要倒霉的。
婉嫔和祺贵人等人愤愤不平地离去,越河瞥了一眼一脸嚣张的李云姝,笑道,“听说乐梨歌儿唱的不错。”
“可惜我五音不全。”
“那就算了,一般说自己五音不全的人都是真的五音不全。”
李云姝: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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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姝走后,照顾陛下的重担就交到了皇后凉凉手中,本来凉凉想把他丢给黄嬷嬷的,但黄嬷嬷为了凉凉和陛下的幸福人生果断地拒绝了。
况且此事关系重大,越少人知晓越好,所以,皇后便怀着十二分不情愿的心态去照顾陛下。
陛下此人既龟毛又挑剔,经常对皇后横眉毛竖眼睛的,而皇后呢,十分冷淡。
“每日都是粥,朕要吃鸡腿!”陛下现在看到粥就想吐,虽然皇后给他送来的粥每次都是不一样的,但他还是想念大鱼大肉的日子。
若不是陛下现在身中软骨散无法动弹,她真想让他自己吃,“皇上恕罪,您的毒还没解呢,不能吃别的东西,况且你也不适合吃其他的,毕竟出恭不便。”
陛下最受不了皇后这副温顺的姿态,虚伪又做作,但听她说“出恭不便”,便想起了一些并不美好的记忆,红润的脸颊瞬间变成了菜色。
皇后见到陛下脸色突变只觉得好笑。
陛下见皇后嘴角勾起,眼睛里还亮晶晶的,顿时恼怒,“大胆,你竟敢笑话朕。”
“臣妾不敢。”皇后憋着笑意,低下头请罪,但陛下依然不依不饶,“你有什么不敢的,朕现在在你手上,你们黄家若是想谋划点儿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皇后眼睛中的笑意瞬间凝结成冰,她将碗和小勺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陛下那质疑的目光,讽刺道,“你心里有屎,所以看谁都是屎。”
“你你你……身为皇后,怎可如此粗鄙?”陛下艰难地伸出右手食指指向皇后,“这么快就暴露狼子野心了吗?”
密室中只有皇后一人在,皇后自然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粗鄙?你不是一直都说我虚伪、矫揉造作吗?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真性情吗?”
“萧庞我告诉你,若没有我爹,没有黄家,我早就把你丢出去了。黄家狼子野心?呵,那么你最宠爱的葭妃娘娘还有刘家就是对你忠心不二了吗?我看你是至今没有清醒过来,你这么利令智昏,活该让人算计了。”
皇后在这边痛斥陛下,指着他的鼻子骂人,陛下气得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而床底下躺着的虞简直要哭了,他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应该站出来护着陛下,但又觉得皇后说得好有道理啊,只是陛下看不清形势罢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皇后站起身来,冷着脸转身离去。
独留陛下一人躺在床上失魂落魄,良久,他才喃喃道,“皇后……跟从前不一样了。”
虞默默地在心里回了一句,陛下,你又犯病了。
连着三天都是黄嬷嬷来送饭的,看着黄嬷嬷那慈爱的目光和满是褶子的脸庞,陛下意外地想念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