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知道你这小子脑子灵活!”丁胜辉笑了笑说道,“也不能算是重修,主要是这城墙拆不能拆用不能用的现状的确让人头疼。汪市长打算在这明城墙上做点文章!”
汪恩培随后对雷涛解释了一下他的想法。他首先准备对部分损毁比较严重的城墙进行抢救性修复。将这些已经名存实亡的城墙拆掉复建,那些拆下来的城砖可以利用的利用,有研究价值的则收藏起来进行研究。复建这部分城墙之后,就可以将原本靠近城墙东南角以古城墙为背景、护城河为依托的“月牙湖公园”纳入明城墙旅游风光带。
另外就是最近刚刚在西南边发现了原来的水西门船型瓮城遗址。明城墙建造时,形制比较大的瓮城只有三个,中华门、通济门和水西门。这三个瓮城都非常重要,可惜后来通济门和水西门都被拆除了。只保留了中华门的瓮城。
汪恩培考虑在保护这处水西门遗址的同时在这地方建设一个遗址公园,这个遗址公园也将作为明城墙旅游风光带的一部分。
另外就是在上世纪70年代末开辟虎踞路时拆除了汉西门,90年代末又在原址上以汉西门为主体建设了一个的汉中门市民休闲广场。这次城墙改造也将统一纳入规划。
雷涛听着汪恩培的介绍,脑子里已经渐渐累积起了一个大致的明城墙旅游风光带的雏形。从这个主体规划来看,汪恩培是想在明城墙上做一篇大文章!
其实明代的城墙保留至今完好的部分已经十不存一了,如果仅仅只是保护修缮,这对于南靖市的发展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这么一段堪称“大古董”的历史遗存就让它在现代化的城市里以这样一种饱经沧桑的样子继续存在下去,显然是不符合这座城市的发展规划的。
而汪恩培所考虑的就是在制定城市远景规划的同时将这些历史遗存能够和整个城市的发展联系起来,在保护的同时加以利用和开发。应该说这个思路是完全契合雷涛提倡的保护性开发的理念的。
对于这个项目,雷涛感觉到自己是可以有一番作为的。他想了想之后说道:“丁书记、汪市长,我已经对这个计划有了个大致的印象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市里面进行到哪一步了?需要我作些什么呢?”
“这个计划暂时还只是我的一点想法,我和丁书记聊了聊。我们想请你们雷霆公司来做这个整体规划。你看怎么样?”汪恩培笑了笑给了雷涛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让雷涛心里一喜!
这就是说这么庞大的一个城建项目,目前还没有进入实质性的规划阶段。而且汪恩培说是要让雷霆公司来做这个整体规划,那可比参与投标这个项目中的某个标的更具有挑战性。
不过雷涛还是有些纳闷,按理说这项目比起大报恩寺来说更大,以雷霆公司目前的资历想要得到这么大项目的整体设计权,一般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南靖市里还有城建规划设计院、还有几家大型的城建公司,这种好事情不可能因为丁胜辉的一句话就让雷涛来做的……
就在这时,丁胜辉开口说道:“我听说屈剑夫屈老最近迁居到邯江来定居了?这个项目如果能让屈老给点意见,那就最好了!”
屈剑夫……听到这个名字,雷涛不禁暗道:“这好事情果然没那么好办呢!”
雷涛回来没多久,屈剑夫就听从了屈爱琳和孙士良的建议迁居邯江了。一方面是对于孙女的不舍,另一方面屈剑夫其实早就想着要叶落归根了。
丁胜辉的话很明显是打算让雷涛请屈剑夫出山呢!
第四百四十三章 大师迟暮
屈剑夫祖籍虽然在吴都,其祖上也是吴都望族。不过他这一支系在吴都祖地已经绝了香脉。雷涛为了让屈剑夫在邯江有个满意的颐养天年之地,特意在梅坞选了一处风景绝佳之地,这幢别墅原本是他准备留给自己的。
“老师,在这里住的还满意吗?”说起来屈剑夫在梅坞住下之后,雷涛这还是第一次登门呢。
屈剑夫指着面前的一片水面说道:“太湖佳绝处,最美在鼋头。可要说美景,我觉得鼋头那边可还没有这里漂亮呢!你有心了!”
“爷爷,这别墅是雷涛留给自己的,自然是梅坞所有别墅中最漂亮的了!”屈爱琳在一旁笑着插话道。
屈剑夫听她这么一说大笑了起来:“他还年轻,用不着养老。真的到他需要养老的时候,你爷爷也早就见上帝去了。到时候这别墅还是留给他……”
“爷爷!什么死啊活的,你……”屈爱琳打断了他的话嗔怒着说道。
屈剑夫看孙女如此样子,他微笑着挥了挥手道:“你先去吧,我和雷涛说会儿话。”
屈爱琳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后叮嘱道:“您可别谈得太久,这里风大,坐一会儿就回屋去吧!”
她说完转身离开了阳台。屈剑夫看着她的背影,宠溺地笑了笑,转身朝雷涛说道:“你今天来应该是有事,说吧……”
雷涛有些汗颜地说道:“前段日子我太忙,也没顾得上……”
“呵呵,你有事尽管说好了……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帮你的。爱琳在澳城上当的事情,士良已经和我说过了。我还要多谢你呢!”屈剑夫小声地说道。那件事情是孙士良为了说服屈剑夫迁居而不得已说出来的。屈爱琳不知道爷爷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屈剑夫也答应给孙士良保密以免影响两人的感情。可对于雷涛的仗义援手,他还是要说声谢谢的。
雷涛听他这么说连忙说道:“那个不算什么的,我作为您的弟子,那都是应该做的……事情的确是有一件,可我知道老师从退休后就很少再做设计了,就是有也都是小项目。可这次……”
屈剑夫从1988年退休开始,就不再接受大规模的建筑工程设计,而是慎重地选择小规模的建筑,他所设计的建筑高度也越来越低。用评论界的说法就是“越来越接近于地平线,向着自然开始回归。”
雷涛向屈剑夫讲了讲南靖建设明城墙旅游风光带的项目。听着雷涛的讲述,屈剑夫听得很入神。
屈剑夫的童年和少年是在风景如画的吴都和高楼林立的海州度过的,他在海州读书时,周末常到一家台球馆去玩台球。台球馆附近正在建造一座当时海州最高的饭店。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人们怎么会有建造这么高的大厦的能耐?”
由此他产生了学习建筑的理想。
1935年他远渡重洋,到摩国留学。父亲原来希望他留学英国学习金融,但他没有遵从父命,而是依自己的爱好进入摩国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建筑设计。硕士毕业后留校受聘为助理教授。
屈剑夫从纯学术的象牙之塔进入实际的建筑领域是在一九四八年。这一年,纽约市极有眼光和魄力的房地产开发富商威廉姆斯打破摩国建筑界的惯例,首次聘用华夏人屈剑夫为建筑师,担任他创办的韦纳普建筑公司的建筑研究部主任。
威廉姆斯和屈剑夫,一个是有经验、有口才,极其聪明的房地产建筑商人,一个是学有专长、极富创造力的建筑师。两人配合,相得益彰,是一对事业上的理想搭档。他们合作达十二年之久。
十二年中,屈剑夫为威廉姆斯的房地产公司完成了许多商业及住宅群的设计,也做不少社会改建计划。这十二年间,屈剑夫在摩国建筑界初露头角,也奠定了他此后数十年的事业基础。
一九六零年,屈剑夫离开威廉姆斯,到南港自立门户成立了剑南设计师事务所。
他在建筑设计中最为人们称道的,是关心平民的利益。他在纽约、费城、克利夫兰和芝加哥等地设计了许多既有建筑美感又经济实用的大众化的公寓。他在费城设计的三层社会公寓就很受工薪阶层的欢迎。
因此,费城莱斯大学在一九六三年颁赠他“人民建筑师”的光荣称号。同年,摩国建筑学会向他颁发了纽约荣誉奖。《华盛顿邮报》称他的建筑设计是真正为人民服务的都市计划。
在剑南设计师事务所业务蒸蒸日上之际,他设计的主力逐渐从都市改建和重建计划逐步转移到巨型公共建筑物的设计。
六十年代建于科罗拉多州高山上的“波利维尔天文台”可以说是他从事公共建筑物设计的开始。这座天文台始建于一九六一年,一九六七年落成。它的外形简朴浑厚,塔楼式的屋顶使建筑物本身像巍峨的山峰,与周围的环境色彩相调和。摩国《新闻周刊》曾刊登它的照片,称屈剑夫的设计是“突破性的设计”。
建筑融合自然的空间观念,主导著屈剑夫一生的作品,如波利维尔天文台,弗格森美术馆、伊拉莫伊艺术中心雕塑馆与宾州大学埃里克美术馆等。这些作品的共同点是内庭,内庭将内外空间串连,使自然融于建筑。
到晚期内庭依然是屈剑夫作品不可或缺的元素之一,帷在手法上更着重再自然光的的投入,使内庭成为光庭,光与空间的结合,使得空间变化万端。“让光线来作设计”是屈剑夫对于建筑设计领域最精辟的阐述。
身为现代主义建筑大师,屈剑夫的建筑物四十余年来始终秉持著现代建筑的传统,屈剑夫坚信建筑不是流行风尚,不可能时刻变化招取宠,建筑是千秋大业,要对社会历史负责。他持续地对形式,空间,建材与技术研究探讨,使作品更多样性,更优秀。他从不为自己的设计辩说,从不自己执笔阐释解析作品观念,他认为建筑物本身就是最佳的宣言。
建筑界人士普遍认为屈剑夫的建筑设计有三个特色:一是建筑造型与所处环境自然融化。二是空间处理独具匠心。三是建筑材料考究和建筑内部设计精巧。这些特色在退休前最后一件作品“东瀛美术馆”的设计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东瀛美术馆更明显地显示了晚年的屈剑夫对东方意境,特别是故乡那遥远的风景——华夏山水理想风景画的憧憬。菊国的评论界讲得好,这件作品标志着屈剑夫在漫长的建筑生涯中一个新的里程。
纵观屈剑夫的作品,他为产业革命以来的现代都市增添了光辉,可以说与时代步伐一致。但在内心中屈剑夫其实一直有一个非常大的遗憾,那就是没有在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