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囚徒[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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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囚徒[二战]-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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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翁把脸拽回来翻了个白眼:“你没弄死我我已经在谢天谢地了……”
  话音未落,温舍突然忍不住低头,隔着口罩在阿翁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阿翁雷击般愣住了,她只看到温舍的面孔在视野里突然放大又突然离开,那刚才那一下触感是怎么回事……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阿翁触电般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机智如阿翁鲜少有这种完全被煞住的样子,这时候的阿翁看起来很萌,温舍不由得想再逗逗她。看看四周,天色已经暗了,不知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那片以前被误投炮弹炸倒的废墟附近,这里已经很少有人会来。
  温舍伸出手去,轻轻摘下她的口罩,再度吻了上去。
  阿翁对于接吻的概念止于嘴唇碰一下的地步,所以当感觉到嘴唇上舌头的触感时已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喜欢?还是不喜欢?或者说只是懵了,至少当时是这样。几秒后,阿翁突然回魂似的向后闪躲了一下,重心不稳险些摔倒。温舍迅速地扶了她一把,口罩顺势掉在了泥地里。
  “没事吧?”温舍说着赶紧去看阿翁的脚踝,他觉得阿翁可能扭到了脚。
  阿翁刚才一直没有呼吸,这时候有些喘,一边拉起温舍一边说:“没事……嗯……还好吧……”
  温舍看她这样子,知道她就是脑袋一时短路了,笑笑捡起地上的口罩四处看了看,然后轻轻说:“等我一下。”然后走到不远处的一个水龙头下冲洗沾了泥的口罩。
  水龙头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那户人家的外墙已经被炸了个大洞,二楼也被塌了半个,温舍一低头直接从那个大洞里进去了。
  之后阿翁还一个人怔了好久——完蛋了,初吻没了。
  天黑得很快,阿翁回过神之后觉得比起刚才,天色算是真正黑了下来。
  她一边用力按了按嘴唇去消除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触感,一边向四周看了看。除了头顶有个新修的路灯,四周都是黑暗和废墟的影子。
  然而这时除了温舍弄出的流水和搓洗的声音,阿翁似乎还听到了什么声音,或许是什么动物,又或者只是阿翁的错觉。总之阿翁突然开始觉得心里毛毛的,于是向着温舍那边走过去。
  她觉得也许是因为周围太过黑暗了,只要到温舍身边去就不会再怕了。然而刚抬脚,阿翁却看见一个很难注意到的角度,一个漆黑的人影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
  就在阿翁快要尖叫出来之前,那人突然开口:“阿翁?”
  阿翁的尖叫被抑制在嗓子里,然而就算是这种情况下,她也立刻就听出了那人是谁,就像那人即使是在分离几年后也一眼认出了她一样。
  那人对于他来说亦父亦友,有时也像哥哥,甚至有时像姐姐。沃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离开中国?
  下一秒,沃克猛地举起了枪,枪口笔直地对着阿翁这边。阿翁怔了一下,她知道那枪口不是对着自己,所以呢?为什么要举枪?这里有他的敌人吗?
  阿翁回头,看见温舍正穿着军装从黑暗中向她走来。
  温舍并没有看到这里还存在着第三个人,沃克是士兵出身,很擅长借助光与影进行隐蔽。所以,温舍不明白为什么阿翁突然一回身牢牢抱住了自己。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枪响,阿翁的身体伏在他的身上剧烈地一颤。温舍懵了,一时间不愿去想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拖住阿翁的下滑的身子,声音有些抖:“怎么了?阿翁?阿翁!”
  此时阿翁还是有意识的,她能感觉到背后撕裂般的疼痛。但是在温舍怀里,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喊叫了,只是控制不了地抽气,用手去抓温舍的手臂。指甲都嵌进了皮肉,温舍也不躲。
  “温舍……沃克。”温舍,那是沃克。她想说的是这样一句话,但是已经说不出来了。很快,沃克的脸庞也挤进了她的视线里,德国人和英国人都在叫她的名字,声音却越来越小。
  不是说会一直在爷爷身边吗?为什么你来到了这里呢?爷爷又去了哪里呢?
  迷迷糊糊地,阿翁似乎看见了爷爷,他向她招手,说要带她回家。
  真的是爷爷。
  阿翁欣喜地伸出手去,却在触碰到爷爷的手之前触电般缩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她的男朋友

  几个月前,沃克只身去了德国。他来到黄药师给他的地址,却从只园丁那里得到笛林准将阵亡的消息,找到阿翁线索就这么断了。
  但是,他从园丁那里拿到了女佣安妮的联系方式。
  “她消失了。”安妮这么告诉沃克,“当时,准将先生打算安排她回中国,但是路过奥地利的时候负责带她回去的人刚好有要事在身,她就在那里住了三天。听说她就消失在了奥地利,行李什么的都在,只是人不见了,怎么都没能找到。”
  线索再次中断。沃克了解阿翁,虽然她有时会不靠谱,但是她绝对有她不靠谱的合理理由。
  她多数是被抓到了。1938年就失踪的话,到现在是有多久了?她还活着的概率是多少?沃克用力搓了搓脸。
  安妮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当时准将先生有联系你们的,但是……”
  “没关系,我和黄医生早就离开了我们生活的地方,他联系不上我们很正常。不过,你还能想起什么有联系的人或事吗?”
  “我当时也不在奥地利,不太明白当时的事……而且,可行的办法准将先生当时一定都尝试过了。”
  “有没有他想到了,但是没能尝试的办法呢?”
  “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如果是准将想到却没能尝试的办法,那一定就是他认为行不通的了……”
  “我想试试。”
  “可如果他只是想到了又自己否决了,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他总不会什么事都告诉我呀……不过,你倒是可以去奥地利找一下准将当时的副官希尔施,或许准将有什么事会告诉他吧,我可以给你他的住址。”
  又是一段颠簸,沃克来到奥地利,其实他自己是最清楚的,现在他除了找到阿翁,已经没有别的目标了。
  希尔施一眼认出了沃克,他对沃克伸出手去:“我记得你,你是当时在中国的海岸边的那个人,小姐说过你是个士兵。”
  沃克的确也和他握手了,但是希尔施明显可以感觉到沃克这手握得很敷衍。
  “就像安妮说的,她消失了,我们拼尽全力也没能找到她。”希尔施诚恳地说,“准将先生已经用尽了所有办法,他把所有想到的方法都尝试了,他甚至还带上小姐的照片冒险拜访过另一位与奥地利集中营联系更密切的党卫军准将。那位先生为人并不古板,但是听明白笛林准将的来意之后连照片都没看上一眼就连连摇头,说如果只是从集中营带个人出来还有可能,但是在集中营找一个特定的人真的是无能为力。当时就已经这个样子了,现在四年过去了,要找她只会更难。”
  沃克又露出了那种绝望的表情。
  希尔施或许是受到了感染,也想起了笛林准将:“笛林准将是个好人。他说因为害怕有朝一日失去女儿,所以不愿与女儿结缘,但是小姐失踪后他还是像失去夫人时一样的难过。”
  沃克没什么表情的说:“他是不是好人我比你清楚。”
  其实沃克是想起了一战受伤后被黄药师救到一个地下室治疗的事,当时黄药师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把一个不能动的英国人和一个不能动的德国人摆到一块去了。于是在能动之前,沃克每天醒来只有一件事,就是和旁边那个叫笛林的德国佬吵架赌咒。他们打赌自己的国家会胜利,他们打赌自己会活得更久,现在看来,都是沃克赢了。
  沃克最后要了那个当时不愿帮忙的准将的住址,他觉得既然笛林会去找那个人,就说明找那人帮忙有门,而且至少他能确保和那人可以提到阿翁的事。至于找他有什么用,温舍是一点也没有头绪,不过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想走一步看一步。
  实在不行,就炸了那货的房子泄愤,谁让他当初没帮忙,让他给阿翁陪葬去。
  于是沃克来到了克雷尔准将的府邸。
  当遇到园丁的时候,沃克觉得完了找不到阿翁了;当见到安妮的时候,沃克觉得完了阿翁可能死了;当见到希尔施的时候,沃克觉得完了阿翁估计真的是死了。而见到克雷尔之后,沃克已经在想着把阿翁从利比亚沙漠揪出来打一顿了。
  其实这个时候的克雷尔已经晋升为将军了。他好好地招待了沃克一番并说:“阿翁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她提起过你,能听出来她非常想念你和爷爷。”
  沃克边吃边疑惑:“你当初拒绝了笛林的请求,也没有看照片,后来又是怎么找到阿翁的?”
  克雷尔想想当时的情形,又看看这位看起来很强壮的阿翁的哥哥,觉得有些事说出来恐怕要挨打,于是敷衍道:“额……我没有找她,我们的相识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不过如果早从笛林准将那里看到了照片,这巧合一定会吓到我吧。”
  “你明知她是犹太人却没有抓她?”
  “其实一开始我没有认为她是犹太人,结识后过了很久也没有发现。她金发碧眼,又自称面部毁容所以一直带着口罩,我也就没有怀疑。”
  “金发?”
  “是的,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金发碧眼,不过她后来告诉我她是染了发。现在非洲打仗打得厉害,德国、英国、意大利还有一些别的国家在非洲都有兵力,犹太人即使是在非洲如果被士兵发现也不无危险,我想她应该还保持着染发的习惯。她也长高长大了不少,等你见到她可不要认不出她来了。说起来真可惜,有个记者在圣诞节时来拜访过我,然后就去了阿翁那里,您要是稍微早来一点点就可以和她同行了。”
  “不需要。”沃克说着起身就要走,“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她吗?”
  克雷尔耸肩:“离别的话不必说两次,上次分别时我们已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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