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弥纯赶紧裹住衣服,一脸警惕。
“洞房啊!”枭陌随口答道,“把衣服脱了。”
“不……不!”弥纯拒绝道,“你……你先去洗澡!”
“……”敢情你还嫌本座脏?枭陌的脸顿时垮下,“懒得洗,就这样了!”
弥纯急了,往床上缩着,带着哭腔道,“你和男人睡过,不洗澡我不和你洞房!”
“你说不就不?”枭陌抓住她,“一个小女娃也想和本座谈条件?”
“你放开我!”弥纯吓得大哭,“你去洗澡,洗了再洞房!”
把她逗得大哭,无良的某魔君还乐得哈哈大笑,“好了好了,早就洗过了!”
“你骗人!”他没再扒自己的衣服,弥纯也停止了哭嚎,只小声的抽泣。
“骗你你也拿本座没法!”枭陌一把扯去她身上本就松垮的衣裳,被衣裳一勒,她白润的胳膊上顿时浮现出几道红晕。
“疼!”她委屈地捂着胳膊直嘶冷气,抱怨道,“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对你不需要怜香惜玉!”枭陌邪魅一笑,绯色的床幔乍然落下。
看着翻身而来的魔君大人,弥纯冷汗直冒,“你……你轻点儿……”?
☆、第二章
? 事实证明,枭陌对女人真的不感兴趣。
他把弥纯的衣裳脱得只剩一件肚兜,装出一副饥渴难耐的色狼模样吓了她一顿后,像抱布娃娃一样地将她抱在怀里睡去,让弥纯很久没有缓过神——不是要洞房吗?就这么完了?
她转头看着枭陌,他似乎已经睡沉了,一双眸只微微闭着,仿佛随时会睁开。弥纯屏着气息一动不动的,唯怕吵醒了他,心里暗暗决定着明天早上起床给自家夫君做什么早餐。毕竟护法说了,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就得留住他的胃!
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的。辰时左右,枭陌便起了床,弥纯只睁开了一只惺忪的眼瞄着他,含糊地问了一句“你起了?”又闭上了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枭陌替她盖好被子,梳洗一遍出了殿。不知是他动作太轻还是她睡得太沉,自始至终,弥纯都没有第二次地将眼睁开。
等她睡醒时,已是日上三竿。魔宫里的天辰与神界很相似,初地睁眼,她还以为自己仍在神界,在床上赖了近一柱香,才乍地想起自己昨天已经嫁给了魔君。她手忙脚乱地梳洗好打开殿门,却正赶上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侍女准备叩门。
“你……你是谁?”弥纯有些诧异,魔界居然有女人!“灼亭护法呢?”
“回夫人,奴婢是姣妘殿新来的侍女夭离,灼亭已经被主上带走了。”那侍女答道。
被魔君带走了?弥纯的脸顿时变得卡白。他把护法带走干嘛?难道就因为自己昨晚把护法留在殿里一小会儿,他就要把护法压了!
某女彻底激发了自己的“腐脑”,幻想着枭陌将灼亭带走后的少儿不宜场景,一张脸也越变越白。
“夫人,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夭离关切地问道。
弥纯乍地回过神,看着夭离,颤颤巍巍地问,“他把……护法……带哪儿去了?”
“奴婢不知。”夭离回答。
看着当空的艳阳,弥纯缓缓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都这个时候了,估计他把该做的都做完了吧!护法,我对不起你……
枭陌再次回到姣妘殿时,弥纯正坐在庭院里的云参树上忧伤地望着苍穹,心中如同五味杂陈,脑海里还不断翻滚着自家夫君与护法在一起的销魂场景。枭陌叫了她几声她也不应,索性直接跃上树揪住她的耳朵。
“嗷——疼!”耳朵上突然一阵刺痛,弥纯忍不住地叫了一声,“你干什么?放手!”
枭陌松开手,冷笑道:“本座还以为你的耳朵是幻出来的虚像呢,想不到拧着还会疼!”
“……”弥纯瞪了他一眼,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到树下的灼亭身上。衣服穿得还算整齐,整个人较于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难道是我想多了?
咦?他耳朵怎么有点红啊?脸也是,他们该不会真的……
“当着本座的面还敢看别的男人!活腻了是不是?”枭陌咬牙切齿地说着,话里带着很浓的醋意,一只手再次拧上她的耳朵。
“嘶——疼!别拧!”耳朵上的疼痛再次将腐到骨子的某女带回现实,她抓着他的手大叫,“放手,疼啊!”
“哼!”枭陌撤去手上的力,却没将拧她耳朵的手收回,“你是本座的女人,不准盯着别的男人看!”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管我一个女人干嘛!”弥纯不满地嘟哝。
“本座喜欢什么人关你什么事!你既然嫁给了本座,就老老实实地待着,敢红杏出墙本座让你半身不遂!”
枭陌手上正欲施力,弥纯赶紧抓住他的手认错,“是是是!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这样最好!”枭陌松开手,揽着她的腰落到地上,硬拽着她往庭院外走。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弥纯抓着他的手掰着,想让他松手。
“本座爱带你去哪儿就带你去哪儿!你只管跟着走,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被他瞪了一眼,弥纯很快闭了嘴,掰他手的力道也渐渐消失,只低低应了一声“哦”。
护法说了,他喜欢听话的人,所以自己现在得乖点,让他傲娇霸道!赶明儿把他引回了“正途”,再慢慢收拾他也不迟!
出了庭院,枭陌带着她左拐,循着一条草木较盛的路走着,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偏僻的阁楼。阁楼有三层,地基很大,近乎占了半个姣妘殿大的面积,整体呈绀紫色,没有一丝装饰。周围的环境还算清幽,草木丰茂,只是缺乏打理,显得有些杂乱。
“主上!”门口的侍卫见了枭陌,恭敬地行了礼。
枭陌直接将他们无视,一脚踢开,拽着弥纯走进去,一股带着腐意的书香迎面扑来。
“到了!”
看着满屋子的书,弥纯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是哪儿?”
“帐房。”枭陌松开她的手,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册子翻了翻,嘴里念念有词,“本座才几天没来啊,居然又有了这么大堆的帐册!”
“魔界有帐房?”弥纯诧异地叫出了声,眼见他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她定了定神,问,“帐房是拿来干嘛的?”
“你蠢啊!帐房除了拿来存放帐册和处理家事还能干什么?”枭陌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帐册扔给她,“好了,现在这个帐房是你的了!”
弥纯赶紧接住帐册,很疑惑,“什么意思?”
枭陌露出难得一见的和熙笑容,拍了拍她的肩,“你不是本座的妻子吗?就应该替本座分担一点家务事!”
“然后你才有时间临幸你的那群男宠?”弥纯黑着脸挪开他的手,将帐册塞回他的手里,一字一句道,“你!做!梦!”
枭陌冷笑,“怎么?本座都让你管家了,你还不乐意?”
管家?弥纯眉眼微动,思忖半晌,问:“权利有多大?”
“宫里的事都归你管。”枭陌随口答道,“只要别故意捣乱就行了。”
“好!”她猛地将帐册叩在桌案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帐房我接手了!”
见她如此爽快地应下,枭陌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沉寂片刻,他提醒道,“不准动本座的人!”
“一定一定!”弥纯连连点头,笑得别有深意。
“帐房有点乱,你将就着用。”枭陌顿了顿,又道,“有什么事找夭离,她知道在哪儿找本座。”
“为什么她知道在哪儿找你我不知道?”弥纯的脸顿时垮下。身为他的妻子,居然还没有一个婢女了解他!
枭陌冷蔑地瞄了她一眼,不屑道,“开玩笑,她在本座身边待了三千年,你呢?三千年前你还没出生吧?”
弥纯想了想,认真道,“不,出生了,还没孵出来。”
孵……孵出来?狐狸是卵生的?枭陌嘴角一阵抽搐,默了默,问,“你是个蛋?”
“以前是,现在孵出来了就不是了。”弥纯回道。
“孵?你不是狐狸吗,怎么还用孵?”枭陌顿时来了兴趣。
“对啊!”弥纯点点头,解释道,“我是弥狐,是生于佛莲的,佛莲要经过五千年的孵化才开花呢!”说到这儿,她不禁自豪起来,“算起来我还多两千年呢!”
枭陌:“……”敢情你还是只高级狐狸?
“你是我夫君。”弥纯再次重复着提醒他这一点,“以后去哪儿要告诉我!”
“凭什么?”枭陌冷笑着反问,“本座不拿你当妻子你就一神帝送给本座的女姬!和本座宫里的男宠有什么区别?”
“你……”她竟然无言以对!
“本座走了!”枭陌无视她的愤怒,广袖一挥,飘然离去。
“你……”
弥纯气极地指着他离去的背影干瞪眼,却也无可奈何。咬牙切齿地缓了半晌气,她坐到桌案上翘起了二郎腿,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敲着桌案。
“夫人,主上就这样的性子,你别生气!”
夭离明明在替自家主上道歉,可脸上却赔不出一丝笑意,不过这样倒更显得她的不卑不亢,这倒让弥纯有些好奇她之前是什么身份了。
“我知道!”弥纯默了默,问她,“你被调到姣妘殿前是什么身份?”一个普通侍女应该不会把魔君了解到连行踪都随时知道的地步吧?
“右护法。”夭离淡淡地回道。
“右……右护法?!”弥纯撑着桌案的手乍地一软,差点摔下桌案。右护法,魔君的左右手呢,魔君居然把她派来做她的婢女,简直是暴殄天物!
“嗯。”夭离解释道,“主上说夫人得要女子照顾,而魔界就只有奴婢一个女子。”
“什么需要女子照顾,他是怕我红杏出墙!”弥纯不满地嘟着嘴,一字一句地说着。身为一个断袖,他也真够傻的,以为把她身边的人换成女子她就出不了墙了吗?呵呵!想到这儿,她不禁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玩玩儿他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