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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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说-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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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耳朵有了清净,路人甲连忙把倒好茶送过去,膀大腰圆坐在百万大师身边,开口劝:“您当初说,如果主子想把能说话的秘密告诉别人,就要把那个人领来求您的签,主子这不是把人带来了吗?怎么就不听您的话了?”
路人甲见百万大师还在费劲砸着胸,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背:“还有,您说您想当和尚,就把这情报贩子的活儿扔给主子,主子接了没说一句不愿意,还把我们四个都带过去。您闯了那么多祸,树了那么多敌,那时候拍拍屁股说不干就不干,他们不认人,就认那个名头,这些年给主子带了多少麻烦,您难道心里没数?”
年老体弱的百万大师被这两巴掌拍得差点吐血,缓了半天才别别扭扭地开口:“他不瞒得挺好的吗?除了咱几个,连亲生爹娘都不知道他能说话,应该不能被发现吧?”
说着老脸有点红,偷偷搓搓手。
“我听丁丁说,观峰山的人已经找到临安来了。”路人甲斜眼看他一下,慢吞吞回答。
“那你先回徐清明那儿,”百万大师理亏想找回面子,特意充大个儿,“我手里没有他们要的东西,没什么危险,丙儿身子没好全,他那边正是缺人用的时候……”
然后百万大师就看见,他话音还没落,路人甲套上短衫跑出院子,留下他一个老人家孤零零张大嘴坐着。
真是悲从中来啊。
百万大师默默含着泪,继续在黄纸上画符,可没等刚画完的那张符咒墨干,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套到他的脑袋上。他正欲呼救,就被后脑勺挨的一棍子敲晕了。
……
路人甲回到徐清明那儿,走的也是书房的秘道。
他进去见没有人,便按往常一样,轻车熟路走到徐清明的卧房。
崔钰正在给徐清明修面,冷不丁看见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走进来,吓得一个小刀扔过去。
路人甲力大无穷,空手就能对上五六个带兵器的好手,但他进的是主子的房间,根本不曾防备,而且崔钰使判官笔也有几百年,手腕上的巧劲儿很不一般,这一刀没留情,生生扎进路人甲风迟穴,路人甲目光顿时涣散,两息后,轰然倒地。
正巧这时候,书生打扮的路人乙经过院子,耳畔突然飞过一支小箭,穿着一张纸呼啸射进墙面。那闪光的箭头差一点,就刺到了路人乙的耳朵。
路人乙面色不改,拔出箭就往徐清明屋里跑,脚迈进门槛的一瞬间,就看见路人甲直直倒地。想到方才那支箭,他自然以为徐清明也出了变故,想也不想,朝小刀飞出的方向掷出手中小箭。
路人丁本来在院里后头扫雪,正累了想偷懒,又怕徐清明出来逮住他,就溜到徐清明卧房窗前探头探脑看情况,才伸出脑袋,就看见有人冲主子那儿掷箭。
他年纪小,厉害的就是一张嘴,大到皇帝想把皇位传给谁,小到隔壁的母猪昨天下了几窝崽,只要他想,都能给打听出来,可如今眼见主子遇难,就算是细胳膊小腿,也要到前面挡一挡。
于是,他拎着扫帚打破窗纸,从半大的窗格里跳进去,舍命般挡住了那支小箭,还用最后一点力气,把扫帚砸向扔箭人。
那扫帚又大又沉,粗大的柄“咚”地砸中路人乙肩膀,当时就让他疼得冒了汗,整条胳膊没有知觉。
路人丁被小箭射中,捂着流血的肚子慢慢顿下去,泪眼模糊间,才看到前面站着的是他二哥。
路人甲被崔钰的小刀击中,昏迷不醒。
路人乙被他小弟的扫帚砸中,暂时废了一条胳膊。
路人丙被徐清明的鞭子抽伤,至今未能痊愈。
路人丁被他二哥的小箭射中,腹部血流不止。
小箭上带着的纸飘到徐清明手里,里面白纸黑字说知道了徐清明身份,已经绑走了百万大师,让他进观峰山赎人。
徐清明只觉得额角青筋乱跳。
他伸手去按,却被一只温软的小手抢了先。
知道自己是闯了大祸,崔钰笑得比哭还难看,她主动往徐清明怀里钻了钻,帮徐清明按起额角。
她微仰着脖颈,手又高举,小衣里那一抹春~色全晃进徐清明眼里。
明明腰肢纤细,手脚又小巧得很,但胸前的波澜却十分勾人,白皙的浑圆也嫩得仿佛一碰就会出水。
他捏着纸的手指动了动,叹了口气,伸手点中崔钰的百会穴。
崔钰眨眨眼,还没明白过来,就脖子一歪,昏了过去。

  ☆、第16章 拥有面首的宠物姑娘

徐清明的品味其实是有些独特的。
在他们都还活着的时候,他不准崔钰在别人跟前做女子装扮,但又总喜欢去买点女孩家的小玩意,没人的时候,给崔钰捣鼓上。
大概崔钰是真的娇小,他完全把她当成小姑娘,她五六岁,他给她买鹅黄的绸缎裙,她七八岁,他给她买草绿的罗布裙,她九十岁,他给她买绯粉的细纱裙,就是到了她十五及笄那年,他特意挑的,也是一件水蓝的烟罗裙。
全是浅浅嫩嫩的颜色,越发显得崔钰满脸稚气。
那会儿,崔钰心里,其实可俗气了。
她就喜欢大红大绿,还有发光的金元宝。
因为她觉得,这些,都是徐清明喜欢的女人会喜欢的。
她知道徐清明喜欢的女人,都在花楼里哼歌唱曲。所以她也学,背着他,偷偷学跳舞。
“嘶……”
崔钰盯着徐清明的新脸,心思早就飘到九霄云外,一不留神,手里刺绣的针就扎进指头里。
顶着新面孔的徐清明正半卧在塌上,听见声,探过身子,脑袋往崔钰腿上一倒,含住崔钰冒血珠的指头,就舔起来。
崔钰用力把手一抽,却被徐清明咬在嘴里。他使了力气,等手指拿出来,上面印了深深一圈齿痕。
“你得习惯,得装得像点,”他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勾人的笑意腔调,“观峰山的人不好糊弄,要是没能混进去,解药我就扔池子里喂鱼。”
……
那天,崔钰昏迷前见到的是徐清明,醒来后,见到的也是徐清明。
确切说,是易容换了张面皮的徐清明。
他告诉崔钰,他就是之前绑架崔钰给她喂毒~药的那位。现在,他要崔钰帮他做件事,做成了,就把解药给她,做不成,就直接杀了她。
崔钰当然是点头了。
但当她知道他要她做什么的时候,心情还是复杂了一下。
徐清明说:“观峰山的山主在收面首,不少人都想把自己养好的面首送过去,你扮作面首主人,我做你的面首,我们借此混进观峰山。”
接着,他就把崔钰哄到了观峰山脚下的客栈里。
算起来,他们已经足不出户住了半个月。
崔钰每天要做的,就是习惯成为面首的徐清明。
比起熟悉徐清明动不动的轻佻举止,徐清明那张新面孔更让崔钰难以接受。
她低头看徐清明微眯着眼的那张脸,唇红齿白,媚态横生,活脱脱一个伶官。但徐清明又不肯收敛举手投足的那股公子气儿,临窗随意一个眼神,就勾得街下一群姑娘媳妇频频来敲门。
她就说他品味独特唉。
徐清明面朝上躺在崔钰腿上,见她出神,长胳膊一勾,就揽住崔钰的脖子,把她的脸拉到面前,朝着她微张的小嘴吹气。
崔钰恼得把手里的锦帕丢在徐清明脸上,还不解气,又揪住锦帕的边,把他的脸压得变了形。
徐清明不生气,还笑起来。
他揽住崔钰脖子的胳膊用了力气,把崔钰的脸直直压贴到他的脸上,感受到小姑娘的温软的嘴唇,他张开嘴,坏心眼的隔着锦帕,叼住了她的下唇,暗暗用了劲儿。
崔钰“唔”地挣开,捂住自己的嘴唇,气鼓鼓瞪着他,眼睛里亮晶晶的。
徐清明也不掀开帕子,轻轻朝上吹气,帕子随着他的气息时起时落,上面绣着的蝴蝶像得了生气般,翅膀都在颤。
徐清明自在时,就会露出这种无赖样。
崔钰突然怀念得不得了,想偷偷伸手,摸一摸他的脸。可手还没碰到帕子,门就被敲响了。
徐清明长腿一迈,就去开门。
崔钰歪着脑袋,从他挺直腰背的旁边望过去,一个香肩半露的丰满娘子正扬着脸,对徐清明媚眼连连。
崔钰离了那么远,都能看见她娇笑时胸前颤抖的两团,更别说就在那娘子跟前的徐清明了。
崔钰深吸一口气,把头扭到窗外,看对街那个捏面人的手艺人。
手艺人刚开始动手,面团放在手心里揉呀揉,还没揉完,崔钰就听见徐清明一阵低沉的笑。
她没忍住回了头。
那女人裸~露的光滑手臂伸到徐清明背后,慢慢摸着他垂至腰际的头发。
她的身子也靠近徐清明,那薄纱掩不住的胸紧贴着他,随着她的腰肢轻摇,在他胸腹上晃动着。
一举一动,全是风情。
崔钰觉得心里酸酸的,里面一股酸水止不住往外涌,但她的眼神,却格外平静。
这种情景,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不懂事时还会躲在被子里哭一阵,到现在,泪早流光了,已经不会悲伤了。
徐清明送走人,转过身,看到的就是崔钰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经历过大喜大悲,魂魄都被掏空了一般,没有往日里一点灵动和生气。
“小钰儿……”他轻轻开口。
她突然抬头,带着点慌乱和迷茫的看向他。
他的心口一滞。
要命。
真是要命。
这丫头的眼睛,真能要了人的命。
他握着锦帕的手指捻了捻,走过去靠着她坐下,很随意地从后面把崔钰拥在怀里,面贴面地说:“观峰山的第一轮选人已经过了,咱们明早就进山去。”
崔钰一时没明白过来,眼睛眨了好半天,才推开徐清明碰着她睫毛的手指:“第一轮选人?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啊。”
徐清明收了指头,放在唇下蹭了蹭,意犹未尽地盯着崔钰忽闪的睫毛:“那女人就是观峰山派来的,不然谁会让她又摸又蹭。”
话说到后来,就带出点冷哼的味道。
感觉出他对那娘子的讨厌,崔钰心里难免冒出点雀跃,声音也动听起来:“那,第一轮,到底是根据什么选的?”
“面首面首,当然是面和首。面就是脸咯,我这张脸,自然是能过的。至于首,头发,”徐清明嘴角的笑坏得很,“头发好,伺候人的本事才会好。”
崔钰:……我能说听不懂吗?
徐清明戳了戳崔钰的脸,也不管她纠结的面色,起身解起衣带:“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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