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这也足够吓人。
纪雨筠目瞪口呆，冼芳菲呆若木鸡，沈红霓面无人色，余秀枝……差点晕过去。
“哇……哇哇哇哇哇！！！”
“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
方华早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知道大喊大叫，嗓子都快叫哑了。
原来月奴是绝世高手！
出乎意料啊！世事难测啊！
惊世骇俗啊！不可思议啊！
天外有天啊！人上有人啊！
从小一起玩大，共同生活将近十年，最近更是突破界限，做了彼此生命中第一个爱人，几乎熟悉对方身上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
万万没想到，本以为是弱女子的月奴，竟然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方华的人生充满了意外和惊喜，但以往所有全部相加也比不上这次，此时他想捧腹大笑，也想嚎啕大哭，更想指着天空破口大骂：
该死的贼老天，你他*妈*的太够意思了！
……
月奴缓缓走来，冼芳菲三人不敢动，哪还有半分强者风范，沦为三只濒死的小兽，惶恐地望着眼前的掠食者，放弃任何反抗，只等葬身虎口那一刻到来。
“我……不是在做梦吧？”纪雨筠喃喃道。
荒谬的场景令她以为产生了幻觉，晏黎的实力与她相当，月奴能瞬杀晏黎，当然也能瞬杀她。
这怎么可能？
月奴走过纪雨筠身旁，淡淡道：“我曾说要保护你，现在你信了吗？”
纪雨筠蓦地回忆起来，在方华中牛毛细针疗伤期间，自己和月奴曾有一段对话：
月奴说：如果你对他不够好，那么也不会得到我的保护。
纪雨筠说：把保护换成尊重是否更合适？
月奴说：除方华外，我一生不必尊重任何人。
当时纪雨筠觉得这女孩狂妄得离谱，作为一个女仆，不该对少爷的朋友说这番话。
今天终于明白，月奴完全有狂妄的资格。
“我真傻……”纪雨筠苦笑道，“你的实力比阿根伯还强，而我却一直以为你弱不禁风。”
月奴已走到光幕屏障前，闻言回头看她一眼，道：“那天看见我背上的龙纹，你还以为我弱不禁风么？”
“只是觉得有些神秘，”纪雨筠长叹道，“你藏得好深。”
月奴笑了笑，伸出手掌触摸光幕，道：“秋风烈不愧阵法大师，用龙脉困住少爷，以为天下无人能解，可惜对我没用。”
掌间光芒一闪，光幕被扯开一道口子，她的手臂伸进阵中，道：“四冥奴回去，少爷可以出来了。”
四冥奴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她，点点头，进入方华的须弥戒。随后月奴抓住方华，将他一把扯出。
光幕消失，阵法被破。
方华握紧月奴的手，激动得浑身颤抖：“你……你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
月奴“噗嗤”一笑：“现在对我刮目相看了吗？”
“这不可能……这没道理……这压根就是奇迹……”方华结结巴巴道，“我没看你练过哪怕一个时辰的功……啊哟！你不会被哪个老怪物夺舍了吧？”
月奴咯咯直笑：“别瞎说，我就是我，从来没变过。只是我练功你看不见。”
方华讶道：“看不见是什么意思？”
月奴道：“小尘前辈早就揭穿我了，但当时你没放在心上，后来我和她有约定，让她帮我保密，所以一直瞒到现在。”
方华更为不解：“小尘揭穿你？我怎么不知道？”
月奴道：“小尘曾对你说过一个叫‘妖帝次元’的异空间，还记得吗？”
方华搜肠刮肚思索半晌，总算回忆起来，道：“我想起来了，小尘说过：妖帝圣体练到后期会神体分离，身体留在外界，神魂进入‘妖帝次元’，那是每一头高阶大妖必去的试炼空间。”
月奴笑道：“她还说：到时你会发现很多好玩的事，保证惊得你下巴落地。”
“难道这‘好玩的事’，指的是你？”
“没错，我的身体留在方府别院，神魂进入妖帝次元，所以我每时每刻都在修炼，进步不比你慢。”
“以往你总是发呆，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原来是因为神魂分离。”
“那些年我修为差，神魂影响身体，经常走神。现在不会了，你也知道我近来很少发呆。”
方华问道：“你和阿根伯，谁更强？”
月奴道：“以前当然是他强，但我进步飞快，现在已经超过他了。”
方华道：“阿根伯是八星问仙初阶，那么你是……？”
月奴耸耸肩，道：“按照你们的标准，应该是八星问仙中阶。”
方华不再说话，一张嘴咧到耳根，笑得连下巴也要掉落。
八星天帅，又多一个八星天帅！
当初看见方寅和木绵在玉璧中的留言，他们告诫方华，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把月奴和阿根伯带在身边。直到今天方华才明白父母的深意。
哈哈哈！月奴是八星天帅，还有什么比这更爽！
纪雨筠忍不住插话道：“据我所知，妖帝次元类似于天魔空间，是妖族强者是试炼场，人类无法进入。那么你的身份……”
月奴白眼道：“你不如直说，你怀疑我是妖。”
纪雨筠追问道：“你是吗？”
月奴鼻孔出气哼了一声：“你又不是我少奶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方华一愣，忙摆手道：“别别别！这个事要说清楚，不能让人误会。”当下搂住月奴肩膀，对纪雨筠道，“雨筠，我和月奴已私定终身，她是我老婆，以后再也别把她当成我女仆，我这辈子只娶月奴一个。”
月奴轻轻“啊”了一声，转首看方华，眼中充满惊讶，脸蛋飞快红了起来，有些娇羞不安，嘴角却抿出了幸福的弧度。
纪雨筠怔怔望着方华，神情复杂，轻声道：“现在她是八星天帅，就能做你的老婆，以前她是弱女子，就只是女仆。你真是现实得可以。”
方华想了想，道：“你这么想也对，时间凑得太巧。但我不怕人说，反正我就认定月奴一个，不管是人是妖，她做定我老婆！”
纪雨筠黯然无语，月奴想强忍欢喜还是没忍住，开心地笑了。
没错，她真正感到胜利的喜悦，哪怕她实力强到可以瞬杀纪雨筠，哪怕她的真正身份比天京任何女人都高贵，她终究只是一个少女，会喜欢上男孩，也会为男孩身边的女人吃醋。
在月奴心目中，纪雨筠从来都是头号劲敌，危险性比排第二的穆紫薇强得多，至于什么女保镖画戟、开元郡主燕悠悠、春来苑掌柜骆娉婷之流，她从未放在眼里。
现在，方华终于宣告纪雨筠出局了。
这个天京男人心中的女神，容貌美得无瑕无疵——这也是月奴自卑的源头——被称为武道千年奇才的仙子，终于输给了月奴。
嘻嘻，人家赢了。
月奴看着面前的纪雨筠，心头很是痛快，又很大度地想：
不过呢，为了给方家延续血脉，人家还是会做出牺牲的，就让你做二房夫人吧。
念至此，月奴就掩着小嘴吃吃地笑了。
……
突然地动山摇，天京被乌云笼罩。
“嗷呜——”
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恐怖的长鸣。
第333章 元凶！
月奴脸色一变，对纪雨筠道：“带少爷去门口，进入弥天飞车！”
纪雨筠也听见了那声嘶鸣，问道：“什么声音？”
月奴无暇回答，左手一挥，发出一道龙卷风般的劲气，半空中连绕三圈，像一根绳索中有三个绳套，将冼芳菲、余秀枝、沈红霓三人死死绑住。
月奴左掌伸向某个不知名处，陡然发力，暴发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灵气，力量之猛、气势之壮，连自诩为“灵气专家”的方华也瞠目结舌。
这一掌似乎没有目的，但众人随后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轰”的一声，某个空间壁垒被灵气侵蚀，爆裂粉碎，露出隐藏在另一个空间内的阵法。
这是一座巨型大阵，足有百余人充当阵眼，只为困住一名老者。
“阿根伯！”方华惊喜叫道，“原来你在这！”
阿根伯向他点头微笑，再向月奴望去，神情十分复杂。
他被困已久，始终没有全力攻击，坐在阵中悠悠然抽旱烟，只等这些圣门人员露出破绽。
这成功拖住了百余名圣门成员，谁也不敢松懈，因为谁都知道阿根伯的实力，半个时辰耗下来，他们受到精神和修为双面折磨，远比阿根伯疲累。
月奴一掌击破壁垒，阵法暴露，众人顿时看见院中情景，冼芳菲三人被绑，地上躺着三具无头男尸，还有一堆稀巴烂的血肉，而方华居然完好无损，和纪雨筠站在一起。
“师父！”
龚小琴看见那堆血肉旁的衣衫，认出是师父晏黎，发疯般跑来，身旁的祖耀扬想拉住她，却已来不及。
月奴伸出左手，凌空一抓。
龚小琴突然感到身前出现一股猛烈的吸力，将自己拉扯过去，忍不住尖叫起来。
月奴左手向内握紧，巨力陡然收缩。
“嘭！”
龚小琴半空中的身体被当堂捏爆，化作一团血雾。
——山海阁首徒、五星灵显后阶、《神武英才榜》第四人龚小琴，死！
众人看得头皮发麻，均涌起落荒而逃之念。
阿根伯叹一口气，道：“月奴，你暴露了。”
月奴道：“这是迟早的事，不必顾虑，杀出去。”
阿根伯叹道：“是我实力低微害了你，今后这天京城怕是呆不住了。”
“去东荒，天大地大任逍遥。”月奴言罢身躯一震，清叱道，“谁也不许动！”
她体内暴发出一股强悍绝伦的气息，瞬间充斥天地。
这不是元力，也不是纯粹的灵气，而是既陌生又神秘的……妖气！
百余名圣门成员正要逃跑，忽然感到威压从天而降，再也挪不动半步。
他们骇然望去，月奴还是月奴，形象不变，但精气神完全不同，一股可怕到难以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