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蜡烛 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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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蜡烛 全集-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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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儿真乖,有没有想阿姨啊?”

    苦儿点点头,一眼瞥见我身后的温可原,马上伸出双手要温可原抱,温可原笑着从我手里把苦儿抱了过去,
疼爱的问着:“真乖,小家伙几岁了?”

    苦儿傻傻的望着他,温可原又问了一遍,苦儿才怯怯的伸出四个手指来。

    苦婆正佝偻着身子倚在门边,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我连叫了她两句她才回过神来:“喔,七月啊,你来了,
来,来,快坐。”

    她弯着身子去摸索凳子,我说不用,扶着她坐下来,她又准备起身去倒茶,我抓住她戴着手套的手说:“不
用的苦婆,我坐坐就走。”

    温可原正在跟苦儿在院子里玩捉迷藏的游戏,嬉闹成一团。

    苦婆拍拍我的手:“启凡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家出了点事,回家了。”

    跟苦婆聊了好一会儿,天已经快要黑了,我想着还要去夏小宇住的公寓,于是起身跟苦婆告辞,温可原把苦
儿放下来,苦儿却“哇”地一声哭了,两只小手紧紧的攥住温可原的大衣。

    温可原看了我一眼,蹲下身子对苦儿说:“苦儿乖,不哭,改天叔叔再来看你,给你买很多好吃的,很多好
玩的,好吗?”

    安慰了许久,苦儿终于停住哭,偎在苦婆怀里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跟温可原离开。

    Taxi上我问温可原:“奇怪了,苦儿怎么那么喜欢你?”

    “我讨人喜欢嘛。”

    “切。”

    “苦儿是个哑巴吗?”

    我点头,问他要烟,他点了两根,塞一根到我嘴里。

    温可原喷出一口烟雾:“唉,一个瞎子带着一个哑巴,是够不容易的。”

    外面开始下起了雪,不是很大,飘落下来的雪粒象被冻结的雨珠,我把头靠在椅背上,让思绪徜徉在一种无
边无际的空旷中,然而,记忆的闸门已经被打开,我又被卷了进去。

    母亲走后不久,父亲就带回来一个女人,听说是父亲在镇上做木工认识的。那是个肥胖的女人,过于丰满,
她脸上总挂着温和的笑容,她没有孩子。我不喜欢她,忆南也不喜欢,我总想着法子找她茬,让她难堪,她沉默
不语,总是默默承受着,父亲很少在家,偶尔听到从继母的房间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我依然恨她,认为母亲的
走跟她有着直接的关系。

    一天深夜,我从梦中惊醒,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涌出来,透过月光,我看见床单上一片黑红的污血,
我吓得哭了起来,以为自己要死了,忆南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紧紧搂着我冰凉的身体,一夜无眠。

    第二天,继母看见了床单上的血,笑着说:“你长大了”。然后抱着床单出去洗,中午破例杀了一只鸡给我
吃。我后来知道,这叫月经来潮,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是成长的一个过程。

    晚上父亲回来,继母跟他商量着要让我跟忆南分开睡,我们不听,依然挤在那张小小的床上。

    那年冬天,母亲意外的回来了。从她的装扮来看,她显然生活得很好,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她客气的跟继母
打招呼,然后跟父亲关在房间一说就是半天。

    我跟忆南坐在火盆边看书,继母在织毛衣,脸上是平静的神情。

    许久,他们从房间出来,母亲的眼睛通红,象是哭过。父亲轻声的说:“七月,你跟你妈走吧。”

    我看着母亲,她的眼里有疼爱和期盼,我又看了看忆南,他倔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母亲走过来,手摸着我的脸:“七月,跟妈走吧。”

    忆南突然扔掉手里的书,冲过来一把推开母亲,他冷冷的说:“她不跟你走,谁也不能把她带走,她是我的。”

    说完,忆南拉着我的手就往楼上走,楼下传来母亲的声音:“忆南,忆南,我是你妈啊……”

    “砰”地一声,忆南用力的关上了门,隔离了所有的喧嚣。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我感觉他的身体在发抖。

    我坐在窗前看母亲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交加的尽头,她走了,甚至没留下来吃一顿饭。

    “七月,你是不是想跟她走?”

    我转过头来看他,然后爬上床去贴着他,他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你是想跟她走吗?”

    我的心突然痛了起来,我说:“不,我哪都不去,我是你的。”

    这天深夜,我从寒冷中醒来,发现身边是空的,忆南去哪了?屋外大雪纷飞,四肢冷得丧失温度。一会儿,
忆南小心的开门进来,躺了下去,我听见他呼吸急促,我问:“你怎么了,忆南?”

    他没回答我,依然是那副样子,我担心他生病了,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这么冷的天,他的额头居然有汗渗出
来:“你生病了?”

    他用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我不知道他怎么了,靠在他的肩上不敢再说话。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来抱住了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吻住了我的嘴,一只手从我的
衣服里伸了进去搂住我的后背,他把嘴张开,用舌尖顶开我的唇,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住了,我们平时也亲吻,
可是从来不象现在这样。我刚想说话,他的舌头就从我的齿缝间滑了进去,他居然在尝试着吮吸我的舌头,我躺
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一片空白。

    他翻身压了上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当他的手颤抖着碰到我衣服的纽扣时,我猛地抓住他的手:“忆南……”

    我看着他的眼睛,月光照进来,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我从没见过的东西,我看不懂。

    他说:“我们一直都这样的。”

    “可是……”

    “别怕,七月。”

    他解开我的纽扣,把头埋进我的胸前,我全身一阵颤栗。他的一只手企图去拉我的裤子,我本能的想要阻止,
“别动,七月。”他的眼睛看着我,我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的手在我的两腿间寻找着,我全身僵硬。当我的下体被一个生硬的物体抵住时,我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我慌乱的叫他:“忆南。”

    “让我试试。”

    他在尝试着进入我的身体,我委屈的说着:“好象有点痛。”

    紧接着,一种蚀入心骨的疼痛从下体传来,我推开他:“好痛,不行,忆南。”

    “那不要了。”他翻下身帮我穿好裤子,一夜无语。

    接下来的日子,忆南不再象以前一样跟我玩抚摸的游戏,他变得神情恍惚,本来冷漠的脸因为不再多说话显
得更加冷漠。

    一天,我被继母翻箱倒柜的声音弄醒,她在找一个发夹,那是父亲从镇上帮她带回来的礼物,她肥胖的脸因
为着急显得尤其难看。我懒得理她,任由她把房子都要拆了一般。

    中午放学回来的路上,我幸灾乐祸的拿出被踩成两半的发夹给忆南看,忆南一动不动的看着发夹,然后很用
力的将手掌落在我的脸上,冷冷的说:“以后别碰她的东西。”

    我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看他,他怎么可以打我?怎么可以为了那个女人打我?

    之后一段时间,我一直没有理忆南,他也不理我,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我跟他僵持着,直到我们十
四岁生日那天。

    下午,忆南没有去上学,我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魂不守舍,然后,我最后一堂课没上提前回家,心里七
上八下。上楼梯的时候,我觉得呼吸困难,整个楼梯似乎都在摇晃,我在害怕,害怕某种莫名的预感会被证实。
当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时,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刚准备离开,从父亲的房间里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声响,房门虚
掩着,我屏住呼吸地推开了一条缝。看到了这一生也无法让我忘记的一幕。

    我的继母,那个过于肥胖的女人,此时正坐在床沿上,头发凌乱,脸上是种放荡的神情,上衣的领口敞开着,
丰满的乳房随着她的呼吸颤动着。而忆南,那个比我晚出生三分钟的冷漠男孩此时正跪在地上,他的脸埋在继母
的两腿之间……

    3 到夏小宇住的地方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小小的雪粒落在发丝上,脸上,格外的冷。我把手插进大衣口袋
里跟温可原并排着往公寓走,我突然感觉到我们不象是去查什么线索,更象是去参加一种仪式,无声的恐惧就象
阴魂怨影,无法驱散。

    温可原可能觉察到我的害怕,伸出一只手搂住我,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刚打开公寓的大门,我就后悔了,站在那一动不动,雪粒落在我的唇上,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好凉。

    温可原回头看我:“你怎么了?”

    “可原,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

    “来都来了,怕什么?有我在呢。”他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了所有的灯,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只是人去楼空,沾满了一丝淡淡的灰尘,我跟温
可原上楼,夏小宇的卧室整理的非常干净,房间里依然残留着她的气息,我不禁有些伤感。

    我开始扫视着每一个角落,期望能找出有用的线索,衣柜里挂着她平时穿的衣服,睹物思人,这话一点没错,
转眼间,跟夏小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从模糊变得清晰,象破碎的影片在脑海中放映。

    我拉开每个抽屉来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然后我又推开洗手间的门,什么也没发现,只在镜子的四角
贴了夏小宇的大头贴,时间太久,照片开始泛黄,人影变得模糊,我伸出手指轻轻抚摩着,心里涌出一丝酸楚,
似乎要落下泪来。

    我吸了吸鼻子,强忍住难过,走出洗手间,却发现在门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躺着一个小瓶子,我捡起来看,
是个药瓶,我看了上面的说明,是治偏头痛的,我的记忆中,夏小宇好象没对我提起她有头痛的毛病。于是,我
把瓶子装进了大衣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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