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在杀人:入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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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在杀人:入土不安-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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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能让出版社的人到现场来辨认尸体,确认死者的身份。因为——屋里床上躺着的,已经根本称不上是尸体了,而是一具森森白骨。白骨上还粘连有血肉,床上还到处散布着呈碎肉状态的人体皮肤与肉渣。这些人体组织与散落一地的死者毛发交缠在一起,令命案现场显得更加异常恐怖。
屋中充斥着的血腥气味,更令现场增加了一丝迷离的气息。
面对血泊中的一具白骨,就算最亲最密切的朋友,也无法辨认出骨架的主人是谁。
——这简直就是只有在噩梦中才能出现的恐怖场景!
在潘老太太的出租屋里,周渊易注意到法医小高正戴着白手套,从床下拾起一个奇怪的东西,正仔细地端详着,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那是一柄刷子,粗看上去和一般的毛刷子没什么区别。但仔细一看,周渊易就发现刷子的齿,全是钢制的,而且齿头极尖利,如一根根密集的钢针。刷子的齿上,还粘连着许多血糊糊的肉丝,正滴淌着黏稠的血液。
小高把玩着这柄钢刷子,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周渊易走上前去,好奇地问:“这刷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小高撇撇嘴,想要做出一个微笑的动作,可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他答道:“如果我没猜错,床上那些破碎的人体组织,应该就是这柄钢刷子一手造成的——也就是说,凶手是用刷子将死者身上的肌肉组织、内脏器官一丝丝、一点点、一缕缕地刷了下来!刷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么一具白骨!”
刹那间,周渊易又想呕吐了。
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副恐怖的画卷,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正背对着他的视线,手里举着一柄钢刷子,朝身前躺着的人挥了下去。凶手能如此冷静地做出这么残忍的勾当,他当时会冷笑吗?他当时会慢慢欣赏眼前的这幕恐怖活剧吗?

不可思议的巧合?!(8)
周渊易不愿再想下去了。他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凶手对死者做出如此变态残忍的举动?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于警方来说,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逐一排查死者的仇人,看谁的怨仇最深,谁就最有杀人的嫌疑。
周渊易强忍住呕吐的欲望,问小高:“你能看出凶手是在杀人前还是杀人后,只用这柄钢刷子的?”
小高耸耸肩膀,无奈地说:“仅从死者现在的模样来看,我根本分析不出来,毕竟我们只在这里找到了一具骨骸。不过,依我看来,凶手是如此变态,极有可能是活生生把血肉从活人身上生剐下来的……”
“靠!”周渊易的嘴缝里只迸出了一个字。
“死者是什么时候遇害的?”周渊易又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小高无奈地答道:“现在尸体都成这个样子了,所有皮肤都遭到了破坏,无法提取尸斑样本,骨架的活化反应明显。我只能说,死者是在二十四小时内遇害的,但却无法精确到某一时段。”
周渊易转过身,询问其他同事:“附近的人,在这二十四小时内,是否曾经听到有人呼救或者惨叫的声音?”
同事答道:“今天一整天,都没人听到任何反常的声响。”
周渊易又对小高说:“看来凶手做出这样变态的举动,还是在杀人之后干的。否则怎么会没人听到呼救与惨叫声呢?”
小高笑道:“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让死者不出声的。比如说给死者注射一针镇静剂,又比如说拿手术刀在死者的喉咙轻轻划一刀,损坏死者的声带。既然凶手出离变态,我更倾向于后者的猜测。只可惜死者全身的人体组织都已经从骨架剥离了下来,无法确认这一点了。”
小高的说法,令周渊易感到很是不可思议。
忽然之间,周渊易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语——凌迟。
周渊易记得,他曾经在一本书里看过相关的介绍。凌迟,又名寸磔、磔刑,最初是指缓慢降低的山陵。但后来用为古代刑法名称后,则指执行死刑时,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
传说凌迟行刑时,刽子手会割一千刀以上,再让受刑人死亡。据说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被割了三天共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后才死去,而且他第一天割完后还喝了一点粥,第二天又继续受刑。
可想而知,凌迟是多么缓慢的一个痛苦过程。有些家属为了不让受刑人遭受这么多的痛苦,往往会试图贿赂刽子手,请他早点下狠手,快些结束受刑人的性命。
不过,凌迟并不是中国独有的。在欧洲、中东都有凌迟,而且在国外出现这种残酷刑罚的最初时间,甚至比中国还早。
在地中海地区,凌迟早在公元前就出现了。据说凌迟这种方式很有可能是从古埃及的活体解剖术发展出来的。中东地区的凌迟都是从眼睛开始,而罗马人的凌迟则分为两种,女人是从乳防开始,男人是从生殖器开始。16世纪,英国甚至还在当时的法律中规定,凌迟行刑时,心脏和其它内脏必须在犯人还没死的时候取出,然后扔到水里煮熟并示众。
今天这起残忍的凶案,凶手的作案手法,岂不正与凌迟有着某种共通之处吗?
还有,屋里的那个电水壶,又是拿来做什么的?发现尸体的时候,电水壶里的水正处于沸腾的状态,总不会是凶手一边杀人,还一边烧水喝茶吧?
正当周渊易神游之际,一个手下走了过来,递给他一部血淋淋的手机,说:“这是在死者床下找到的。”书包网 bookbao。 想看书来书包网

不可思议的巧合?!(9)
这是一台著名品牌的商务手机,价格不菲,市场价应该是三千多。这手机都没被凶手顺手带走,从另一个方面也证实了,凶手的动机并非为抢劫财物。
商务手机呈现关机状态。
周渊易打开手机后,几条未读短信立刻跳了出来。
“我们在皇马之星茶楼,你在哪里?”
“三缺一,大家都等着你!”
“怎么手机还不开?”
“你到底来不来?”
“不管你了,我们先找个人来凑局。你开机后如果能来,还是来吧。”
……
足足有十几条,发件人都是一个叫陈子言的人。
看来死者今天晚上有一场聚会,但他却失约了。
皇马之星茶楼,周渊易也听说过,那是一家很出名的球迷茶楼。
于是周渊易思考片刻后,便在手机键盘上输入了几个字:“你们还在皇马之星茶楼吗?”
不到一分钟,周渊易就接到了回复:“茶楼三号包房。我们都在,不过你来晚了,今天得让你买单。”
“好!”周渊易只回了一个字,便拎着包跳上了警车,风驰电掣地向市区的球迷茶楼驶去。
04
在茶楼包房里,当听闻了冯舒的死讯,陈子言的身体顿时一颤,差点晕倒在麻将桌边。而他身后的小雯与三皮则惊声大叫了一下,表情无比扭曲。小雯甚至勾下腰抽泣了起来,两行泪水刹那间就从眼眶里滑了出来。估计莫风并不认识冯舒,所以他只是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之后,就亲昵地抚住小雯的后背,轻声劝慰了起来。
虽然以前大家都是传说小雯是冯舒的地下情人,看来这并不是真的,从莫风的动作来看,他才应该是小雯心有所属的人。不过,陈子言心里有些不满——玩麻将的时候把男友叫来凑角,那牌肯定也是互相喂来喂去,难怪今天晚上他和三皮老是输钱。
但是,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因为,冯舒死了!
现在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
周渊易顿了顿,仔细观察了一下茶楼包房里这三个人的表情后,然后对陈子言说:“知道吗,我们在出租屋里所找到的,除了冯舒的尸体,还找到了一只电水壶,还有一柄……”
话还没说完,周渊易就发现陈子言的嘴唇突然嚅了嚅,脸色变得一片苍白,面无半点血色。
“陈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说什么?”周渊易试探地问。
陈子言声音颤抖地反问:“你们是不是在屋里还发现了一柄钢针制成的刷子?”
“啊?!”周渊易惊道,“你怎么知道?”
陈子言的身体剧烈颤栗了起来,巨大的惊栗令他面无血色。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难道真是这样?”他蓦地抬起头来,大声问周渊易,“你们在屋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找到冯舒的尸体?而是找到了——”
“是的!”周渊易语气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在屋里找到的是一堆白森森的骨架,骨头上,还粘连着一丝丝模糊的血肉。”
陈子言颓然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呼吸着,可却总觉得胸口里憋着一股气,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就像一团棉花凝滞在喉头间,几乎令他无法呼吸。
周渊易正步步紧逼:“陈先生,你怎么对现场的一切这么熟悉清楚?难道你去过现场?”
陈子言蓦地大声叫道:“不是!我从来没去过那里!我连冯舒在市郊租了这么一间房的事,都一点也不知道,又怎么会去过?”

不可思议的巧合?!(10)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清楚那里发生了什么?”
“因为——因为那里发生的一切,与我昨天写的一篇文章中的情节一模一样!”
陈子言说完这句话,立刻长吁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千斤重担。随后,他浑身疲软地瘫坐在了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陈子言昨天夜里写的那篇惊悚小说里,一个决定为社会铲除垃圾、自诩为最后审判裁决者的人,抓来了他认为逍遥法外的罪犯,独自进行私刑,处以最残酷的刑罚,亲手送罪犯上西天。故事也围绕着这个裁决者进行,无能的警察、冷酷的裁决者、罪有应得的受刑者、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一个接一个粉墨登场……
陈子言在故事里夹杂进许多宗教知识与神秘文化的元素,并且旁征博引,甚至将西欧传说与东南亚秘术也写入了小说中。总而言之,这个故事将会融入各种吸引人的要素。
而在文章的一开篇,他就详尽地用大段笔墨渲染了一场发生在密室里的血腥杀戮。身着黑衣的裁决者将所谓的罪犯牢牢捆绑在床上,用手术刀破坏罪犯的声带,然后进行缓慢绵长的折磨。他用了一种非常残忍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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