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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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途-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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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杰西,那鸭舌帽男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杰西说,他也不知道那人的来历,只知道他是货主那边派来的,我心想,这不都是废话吗。
  他还说,这几天他一直都没有出面,可能是在避风头,但却每天托酒吧老板给我缴纳医疗费,而且两个人应该很熟。
  我听后心想,不来也好,正好避免了尴尬,毕竟我做的那事儿也不是啥光彩的事儿,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何况还有区晋这个交谈陷阱,万一哪句话说不好,也许就会惹祸上身,而青铜祭台,却一并成了我的一块心病,面对每次与它失之交臂却无计可施,实在是胸闷。
  杰西口中所说的“应该很熟”令我骇然,原本认为那酒吧老板只是来恩塞纳达躲避祸难,是一种被动的、客观的举措,但就这种关系来看,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既然鸭舌帽男与他相熟,就一定与与那货主老华侨干系非比寻常,而这就不得不联系到区晋,我想区晋与酒吧老板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关系微乎其微,也可能有着几面之交。而最终回到酒吧老板这,我也就不得不推测——他的身份定不普通!
  我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被自己的想法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曾经猜疑过无数事,亦曾无数次不靠谱,但这次,却不同与以往,因为它带我走向了另一个深渊。
  这种打死也猜不透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这天傍晚。
  杰西提了一大兜的东西走进病房,接着从纸兜里拿出了两瓶啤酒和一些小菜。
  杰西递给我一瓶,说:“嘿,来一瓶吧。”
  我刚接过,便想到护士的嘱咐——不要沾酒精,随后我说:“我是没这个福喽,朋友你自己享用吧。”
  杰西稍稍一顿,貌似已经明白了原由,又说:“喝吧,反正那护士也不在!”
  他说完又将啤酒递到了我的怀中,自己开始从袋中拿出并揭开带来的牛肉等上品下酒菜。我不由咽了口唾液,心想每天都在吃医院里的伙食,味道总觉得怪怪的,我经常条件反射似的认为像是在吃药,所以对医院里的饭实在没什么胃口,如今这才摆在我的面前,酒躺在我的怀里,香味挑逗着我的味蕾,我看看窗外与门处,张嘴就咬开了了瓶盖。
  酒足饭饱,我擦拭着手指与嘴唇上的油腻,杰西则将包装袋团做一团准备丢到门外的垃圾箱中,谁知刚开门,就见护士端着一盘点滴刚想要开门。
  我心里咯噔一下,条件反射似的看向挂在墙上的表,不禁骂自己愚蠢——怎么忘了这个时间要打点滴!
  护士小姐倚在门框上,耸耸肩,无奈的对我笑着,曼妙的身材尽显无疑,我也尴尬的微笑着,手摸着后脑勺,心里早已经乱作一团,而杰西却提着垃圾匆匆跑了出去,走出门的那一刻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
  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的原因,今天这位护士小姐的动作特别粗鲁,第一次扎针甚至还没有扎到血管中,我心想墨西哥的小妞还真是倔。
  点滴打到第二瓶。
  我与杰西还在讨论着那天晚上的事,虽然看起来正经,但实际只是在胡乱扯来扯去,最后甚至扯到了本地最大的毒贩身上。虽然谈话并没有什么蹦出什么鲜闻,但唯一值得的是关系越来越融洽,完全没有了开始的那种尴尬,由此可见,美国人的胸怀还是比较宽阔的。
  杰西接了一个电话,对我说码头上又来了活,还抱怨工作的喜怒无常,但很快便与我道了再见。
  夜渐渐深了,我虽然打着哈欠,但还是不能容忍睡觉打点滴这件事,于是睁着眼坐在床上,既不看电视,也没有上网,只是在胡思乱想,想着自己也不清楚的事。
  “咚咚咚!”病房的门响了起来,我依然沉醉在思想中,却条件反射地说了声“进来”,心想不过是医生查房罢了,但旋即意识到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这个时间,于是猛地向房门处看去,一个男人正走了进来,我顿时愕然。
  “你……”

  ☆、第三十二章 阴谋上升论(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鸭舌帽男。
  我一时手足无措,只想找个洞钻起来。
  他走过来,冲我微微一笑,坐到了对面的空床上。
  “你好!”他说,然后摘下了大大的黑超墨镜,露出了有刀疤横过的双眼。
  “你……你好!”我结巴道,心中也感叹: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我总要去面对。
  “又见面了,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袁浩。久违了,周易!”他继续笑道,显得很漫不经心,左右看来看去,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
  我满脸尴尬的望着他,显得尴尬不已。
  他看看我,站起身来拍拍我的肩膀,说:“怎么?不认识我了?”
  “当然认识……上次不是你和我去的加拿大吗?”我说道。
  “哈哈,我说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啊?仅仅这么简单吗?”他又笑起来。
  我皱起眉头,大大的问号充斥着大脑,同时表现在脸上。
  “你再仔细想想,三年之前的西安……”
  “三年前的西安?三年前的西安?你……你真是袁浩?”我的记忆之门猛然被打开,一堆堆库存的记忆如洪水袭来,那个可怕的记忆也随之被唤醒……
  三年前的西安,汉唐昆明池遗址。
  那夜,大雨倾盆,经过岁月的侵蚀,原本坚实的夯土经不起雨水的冲刷塌陷而来,一位留学归来的助手未能逃出,被掩埋在夯土之下。三个小时狂风暴雨的抢救,终于救出了这名助手,我作为第一小组的成员对身为第二小组的这名助手并不熟悉,后来才了解到他叫袁浩,澳洲留学归来。
  抢救出这名助手,我被吩咐留下来清理现场,直到隔天清理完,我才与其他几名同事赶到医院看望,但却得到这名助手在稳定住病情后就被他家人用直升机送往了国外静养,家境殷实可想而知。幸好当时夯土下还有空间,才没有造成极严重的伤害。
  自此,我便再也没有见过那名助手,这段记忆也随年月淡忘。直至今日,这个熟悉的名字才再次被重新提起。
  “西安汉唐昆明池?”我再次确定道。
  他微微点点头,笑道:“不错,正是我。”
  这是巧合吗?三年前的同事在此刻重逢,究竟是命运安排还是刻意而为?
  “你一定会纳闷,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吧?”他站在窗边,望着窗外,说。
  我不置可否,不知该怎么回他。
  “自从三年之前那次灾祸之后,我就辞职与家人定居在了多伦多,时隔三年回家祭祖,应熟人要求携你一同回到了多伦多,你那边的情况我都了解,但我绝没有想到你会是用那种方法,你知道吗,要不是我发现了你,恐怕我现在就抱着你的骨灰盒了。”他显得若有所思。
  “可是……”我对他的背景心存疑惑,但话未出口,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冲我招招手表示歉意,然后出门接起了电话。
  我呆立在病床上,感觉面部好似受伤的屁股火辣辣的灼痛。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父亲便是那位华侨,但凡事不可妄下结论,即使有十分把握。
  目前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他与区晋之间的关系究竟是简简单单的生意合作还是非同一般的家族情谊,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我判断是否可以信任袁浩。
  我正想着,袁浩走了进来,走到床头橱上拿起了他的墨镜,又看了看我,突然叹了声气,扭头就又往门外走,我正对他的这一连串动作纳闷感到纳闷时,他却扶着门把手停了下来,严肃的说:“北京那边出事了,出院后我再跟你说。”随后把门一关,模糊的影子就消失在了毛玻璃的另一边。
  我愣住了,大脑愚钝的没有任何反应,脑中还在回映着他那句话:“北京那边出事了”。
  北京那边出了什么事?这个问题困扰住了我。在医院的几天我一直在给家里打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这更加速了我的焦虑,两天后便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了宾馆。
  疑惑的阴霾始终拨散不开,心中阴阴郁郁难得开朗。
  我几乎用恩塞纳达所有电话都给北京打过,甚至想打给CCTV,但仍旧是无人接听。同时,我托杰西四处打听袁浩的下落,却得知他们已经取走了货物返回了加拿大,更是有种被戏耍的无奈。
  傍晚我独自坐在“大香港”里喝着闷酒,感觉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要多焦虑就有多焦虑。
  喝着喝着就醉了,醉着醉着就趴了下去。
  酒吧里来来去去不知多少多少顾客已离去,我被老板叫醒,迷迷糊糊的埋怨着,他拍拍我,用手指着我身后的角落那张桌子,我漫不经心的一瞥,立即蹦了起来。
  那张角落的座位上,躺着一个带着大大墨镜的人——袁浩。他依然身着几天前的衣服,但不同的是多了斑斑的血迹,白色的衬衣也是布满污垢,他睡了,桌子上还放着五个空空如也的咖啡杯,看得出来,他疲劳了……

  ☆、第三十三章 第二次亲密接触(一)

  我听酒吧老板说,刚黑天他就来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没见他身边有任何保镖,而且整个人显得非常颓废与疲惫,进来看到我也没有叫醒我,而是点了咖啡想要等我醒来,但最终喝了一杯又一杯,我还没有醒,他却睡着了。
  我又看看他,庸懒的躺在狭窄的座位上,头上的鸭舌帽扣在脸上,将整个面部几乎遮住。依稀可见的是嘴角流出的口水。更令我吃惊的是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前几天在医院见他时的穿着,但不同的是,显得凌乱不堪,还沾满了斑斑血迹,不难看出一定发生过什么。
  令我大为诧异的并不止这些。酒吧老板先对我描述时多次提到“以前”,我想,我果然没有猜错,他们之间一定非常熟悉,而且其中可能还有更深的关系使我无法猜到的,因为我还无法确定袁浩与那位老华侨是什么关系,即使是父子关系的可能性很大。
  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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