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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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途-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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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他抬眼看着我,脸上的刀疤皱的格外厉害。
  我点头示意他继续,仔细想想他之前跟我说的话,也就安心了许多。
  “除了几位高层因与区晋私交甚密而被捕待审,其他人依旧安然无事,可是……”他突然呢喃起来。
  “可是什么?”我隐隐的有几分不安。
  “可是你有可能受到牵连……”他半天才说出来。
  “为什么?”我手心都冒起了汗。
  “你一定要冷静。”他看着我道。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考虑过死,而我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家人。
  许久,我还是点了头。
  “嗯,现在我们来分析这件事。首先是青铜祭台,整个事情经过大概你也应该了解吧?”
  我又点点头。
  “北京的考古局方面到底为何要隐藏青铜祭台这个事实?啊?!”他的声音放高了些,摊开双手看着我。
  “我他妈还想问你呢。”我耸耸肩表示无奈。
  “好吧,暂且不管这个。还是说你,你最近几天打不通家里的电话,是有原因的,但不是因为你的家人出了事,而是他们无法与你联系,他们已经把家里的电话号码换掉了,为的就是让你无法联系到他们……”
  “啊?!”这句话无疑让我跌入了一个巨大的深渊。
  “这也是我让你先冷静的原因,因为你已经成了替罪羊……”他用手捂住了脸。
  “你说什么?!”我站了起来,揪住他的衣领。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告诉你,我们都他妈是一条线上的蚂蚱!都是区晋搞的鬼!你明不明白!”他也抓住我的衣领。
  我胸中刚刚升起的一团烈火霎时间又被他的一句话浇灭了,我松开他瘫坐到了地上,感觉分外失落。
  替罪羊?哼。我已无需袁浩再接着解释,就已明了一切。其实这一切都很简单,却又不简单,简单的是,区晋勒令我离开中国,也许就是料到了会有今天;而复杂的,便是青铜祭台,有多少秘密值得这么多人去掩盖,又有秘密值得这么多人去追求。我实是费解。
  “咚咚!”两声关门声,两名黑人保镖冲了进来,刚要靠近我,就被袁浩拦了下来。
  我双手托着脸,一时间不知所措。
  刚才袁浩说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应该没有错,因为青铜祭台一事一旦败露,牵扯到的只可能有三方,分别是区晋、考古局,还有一个就是作为交换一方的袁浩所在。如果说现在还能信任的,也就只有袁浩一方,因为将我作为替罪羊的也就是区晋一方,而考古局一方虽然有姑妈,但毕竟是官方,是中央之下。虽然我不明确袁浩与那位华侨之间真正的关系,但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还是先建立关系比较好,若不然,很可能引来牢狱之灾,虽然我本无罪。
  “我现在很能理解你的想法,因为背黑锅这种事搁在谁身上也很难接受,更何况是这样一口黑锅,但你别无选择,因为你没有靠山,你也没有可以证明清白的证据,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都清楚,我想,如果他们将这些行为作为证据,你也就再无出头之日。”他也站起来,在房间内踱来踱去。
  “那北京的其他势力呢?他们没有权利吗?!”我想起那些人的影子,好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他们,哼,如果他们没有出事,我也不会来找你,或许也不会有这档子事。”他冷笑着。
  “怎么?”
  “本来我去找其中一个合作人询问这些事时还没有受到什么威胁,但当我潜入被封后的巨人公司时,外面来了两辆轿车,然后开始袭击我,我和几个兄弟拼死拼活才逃了回来。”
  他说完露出了背部包扎起来的伤口。
  我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看着他:“有什么主意?”
  “一切源于青铜祭台,也应该结束在青铜祭台。”

  ☆、第三十六章 第二次亲密接触(四)

  青铜祭台,我现在想起才觉得这个称呼并没有官方认证,而是随口而来的,我并没有真正去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它看起来是如此的隐秘与卑微,丝毫不会引得注意。我曾泛泛地想,大概是因为祭台的显著特征罢了,但如今跟袁浩谈了很多关于祭台的事后,原本简单的思想就彻底复杂化了。
  首先还是它的命名,袁浩曾让我回忆它的根本来源,于是我追根溯源,想到了小吴。当时,在我将要离开墓室之时,小吴下来了,看到了青铜祭台,当时我还不能确定它是一个什么东西,于是问他的看法。他说像祭台,于是“祭台”这个形象便初步形成。
  袁浩说,这是一种手段。
  我有些头绪了。的确,若按这种思想飚下去,实在太可怕了。小吴的一句“祭台”,其实在无形之中禁锢了我。在大学课程中,对于祭台并没有详细的学习,祭台在考古学科中的比重微乎其微,就好似沙滩上的一颗芝麻,也正因此,这种最常出现在少数民族文化中的祭祀仪器被人们久久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中随江流安详。正是因为这个漏洞充当了切入点,我被成功的植入了这个印象。
  我顺着记忆继续摸索。随后回到洛阳,我记不清谁对我谈起祭台的事,只记得嘴中蹦出来“青铜祭台”这四个字,我又一次“被印象”,不假思索的被植入了这个“实至名归”的命名。接着是回到北京,考古工作研讨会,这个命名出现在了所有人的嘴中,我那时并没有意识到,这可能是个伏笔,是故意植入,而重点在“祭台”,为了突出这两个字,其目的只是为了形成“这是祭台”的思想,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引导,引导我将它看做“祭台”,但漏洞还是出现了。
  众所周知,文物的命名一般都会考虑文物本身呈现的所有特征而定,并不只是肤浅的随口一说,像司母戊鼎、四羊方尊,就是很好的例子,命名者将文物的材质、属类和造型规格揉捏到四个字中,简练而不失深奥,而“青铜祭台”跟它们比起来就像草包、山寨货,足可见其不被重视。
  “不被重视”,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而究其原因,仍是个谜,我现在试图揭开。袁浩认为,不被重视只是个假象。我想是的,至少我曾如是想,因为这毕竟这样一件文物是绝对不该遭到这样待遇的。
  而假象背后的,可能是个阴谋,是偷运的伏笔,又或是掩盖真相,而我便是被掩盖的对象,我想可能不是惟一一个,但有一点可以模糊地确定,我还有其他可能存在的不知情者,一定与青铜祭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说,我们对祭台偷运一事造成了威胁。
  然后,这样一个悚然的结果出来了——我们是不知情者,而知情者,很多很多,包括小吴、筱诗,还有姑妈以及任何无条件承认“青铜祭台”这一命名的人,再从反向立意,就更骇然了——“青铜祭台”本身不是祭台、我是对考古文物局和偷运一事是种威胁,姑妈和小吴也一直瞒着我,可见这并不是个小问题,可能隐藏着某个更大的秘密,是我不能接近的。我一方面觉得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另一方面游走于泥潭与广天之间,纠结之心难以言喻。
  我全体震悚了,心想但愿这只是一个猜测,这一切也并不存在,可我还是害怕,周围被黑暗笼罩。
  我对袁浩讲出这些,期待着他的反应。
  入夜了,风来了。站在窗边,依稀可见树梢之上的升天之月,一如家乡般的明净。我感觉自己像它一样,因为它被黑暗包围,同样等待着破晓的大白天下;我又感觉不像它,因为在它的身边萦绕着繁星点点,指引着它起起伏伏,而我,只身一人,异国他乡,只能是孤注一掷,即使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袁浩依旧不能被我信任,我对他仍是审视,更是不了解。我可以将它理解为神经敏感了,因为我被伤了。
  “你说,青铜祭台究竟是什么?”他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是时候了,跟我来吧。”他又说道。
  “什么?”我心头猛地一震。
  “揭开这一切。”

  ☆、第三十七章 第二次亲密接触(五)

  我本以为袁浩在开玩笑,但他却认真了。
  我看看表,指针指向十点。刚走出门就立马打了个寒战——加拿大的冬天太他妈冷了,以前听说在加拿大零下三度就算高温,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假。
  我不清楚袁浩要带我去哪里,但心中已经开始起伏,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能解开青铜祭台之谜,是我多长时间以来所日思夜想的啊!可是,随之而来的呢?隐藏在这个秘密背后的是什么?单纯来看,就连亲近的人,也不能完全信任了,若谜底揭开的那一天,更大的悬念或是更大的刺激都接踵而至,我想我是承受不了的。
  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我的心猛然一沉,随着汽车的启动声悬挂了起来,前方,或许是一条迷途不归路。
  只觉车一路向南驶去,路边依旧是干枯的树木,月光如银,洒落在树枝上,像一棵棵铁树或是银树,远远望去如同城市特别安放的一件件艺术品,装饰着这个城市,雕饰着失落的人心。
  我注意到,车上只有我和袁浩两个人,而且是袁浩亲自开车,连司机都没有带,几个保镖更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这使我感到有些欣慰,也更令我紧张——这次去的地方不一般!
  我再次看表时,发觉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车子依旧平稳的行驶,偶尔转几个弯,却也毫无新鲜,我在担心,这样继续行驶下去会不会掉进安大略湖。
  “不要急,快到了。少抽点。”他忽然说,使我有点措手不及。
  我听他这么一说才发现,我的焦急已经不小心透露了出来——车载烟灰缸里满满的一缸全是烟蒂和烟屁足以说明一切。我掐掉了最后一根烟。
  被挤压的香烟之中星星之火刚被掐灭,车也熄火了。
  我下了车,看着周围一片寂静,也没有什么建筑,只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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