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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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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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仔细地看着我的表情。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劲儿来,道:“你怎么能这样乱讲?”
  “我不是乱讲,”乔加很沉着,刑警本色暴露无遗,“我看了所有书面材料后发现确实有问题。江中舸死前一星期刚从酒店辞职,你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吧?可在公安局封存的他的遗物中有一封短函,以前竟没有人注意,是你们老董事长写给他的,要他自动离职,不然就不放过他。这里面能没有蹊跷吗?”
  什么,会有这样的事?老董事长,他怎会牵连到这事里面?我心乱如麻,真想跳起来立刻回Q市。
  “江中舸是个什么样的人?”乔加忽然问我。
  我没提防,我已心神不属,顺口就答:“是个该死的人!”话一落地我就知道糟了,乔加看我的眼睛已危险地咪了起来。
  “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杀他?”我气往上涌,索性把话说尽。
  “柳小姐,你反应很奇怪,江中舸难道不是你的朋友?”乔加的语气越来越沉郁。
  我想了一想,问他:“你现在是在问案吗?”
  “当然不是,不过我已经向本局申请到Q市出差,虽然江中舸的案子我并不能亲身参予,但自已设法了解一下是不算违规的。”乔加的态度倒还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站了起来,“那我就没义务再回答你什么了,等Q市公安局找我的时候再说吧,谢谢你先来告诉我,我会有心理准备的。”
  我转身离去,乔加在我身后说:“真遗憾,柳小姐,我本想和你作朋友!”
  我停了一下,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地走了。
  回到宿舍我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订了张回Q市的火车票,第二个电话打给叶晨。
  “叶晨,我明天一早回Q市,你来车站接我一下。”我又恢复上班时的语气。
  “好的。”叶晨也是先答我,然后才问:“有事吗?”
  “老董事长在Q市吗?”老董事长袁治宇,今年已六十多了,基本上不理酒店日常业务,除了开董事会面都不露一下,整天不是在他那间临海的小屋里栽花弄草的逍遥,就是出国去探访老友,前阵儿事忙,又不晓得他在不在市内,我差不多半年都没去看他了,想不到今日会把他也扯进这团乱麻里。
  不过他老人家为什么都没跟我说一句就给江中舸写什么短函呢?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在!”叶晨的语气有些诧异,“袁董去法国了,走了好久,嗯,大概就是你上学那天走的,他跟我说了一声,还说不要告诉别人了大家都忙。”
  这么说,就是中舸自杀的第二天,袁董忽然悄悄走了?
  “你赶紧跟袁董联系一下,问他有没有计划回来,告诉他没事儿就在国外多玩一阵儿吧,如果我不找他就先别回来。”我不及多想,只果断地作了决定。
  “……”电话里叶晨沉默了一会儿,估计他是想问什么,但是又犹豫着不知该不该问,然后他下了决心,简单应道:“好,我马上打电话找他!”
  我钉了一句:“无论采取什么办法,一定要马上通知到他,有什么事明天接了我之后再说。”
  叶晨叫我放心。
  我在干什么呢?要是被乔加知道,恐怕更要疑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吧?我不管,江中舸死都死了,不能再因为他伤害到任何一个活着的人,我一定要尽全力来保护大家,尤其是袁董,那个视我有如亲女的善良老头儿,可怜他自从失去了晓露后就变得越来越依赖我。唉,晓露,人如其名的清纯美丽的晓露,正在如花般绽放的年纪,竟会如朝露逝去一样刹那间亡于车祸,至今两年了,袁董痛失爱女的老泪我仍记忆犹新。还有叶晨,呵,他一直那样爱着晓露,可事到临头连表白都没有来得及,到现在都没有交女朋友的他,想必仍未从那种痛苦中解脱出来吧。
  唉,好象一切不幸都是从两年前开始的。
  

  ☆、第六章

  
  我给系主任的信箱里留了一封信,第二天早上就径自走了,顾不了那么多。
  叶晨把我接回自在居,路上我和他只说了一次话。
  我问:“通知到袁董了?”
  他答:“通知到了。”
  我再问:“袁董有什么话要你跟我说的吗?”
  他答:“袁董说等你的消息。”
  此后无话。
  这么久了,第一次回自在居,我进去看时发现一切完全如同我们都在自在居中生活时的布置,楼下是大厅,书房,起居室和公用卫生间,箱嫂收拾得一尘不染。起居室的小沙发上居然还是扔着云霄的法律书,那是他每晚保留的地盘儿,谁都不跟他抢的。大厅衣架上挂着一件红中褛,一看就知道是宛宛的,只有她和中舸爱这个颜色并且一定要挂在进门处说是方便穿。背投电视机前的大沙发旁还放着一炉熏香,不用说是小纹的手笔,她最怕蚊子,一看电视时就要点起来的,这么多年习惯都没变。
  二楼三间房是女孩子们的,一个带洗手间的主卧室,两间大客房,楼梯间处还有一个客房卫生间和小储藏室。再上半层楼伸出去一个小平台算是休息厅。
  三楼有四间小客房,当年男孩子们刚好各占一间,还有一个客房卫生间,一个小起居室,再往上是放杂物的小阁楼,以前中舸还曾在那里养过鸽子。
  我上上下下地走了一圈儿,这儿看看那儿摸摸,叶晨不吭气地跟着我转,直到我又转回二楼的主卧室时才说:“我已经把你宿舍的东西都搬回这里了,什么都有,你要不要先洗个澡休息一下?”
  我笑了一下,这个叶晨,真是心细如发,有他帮着我什么都不用多操心。我坐回到那张久违的大床上,确实觉得累了呢,昨晚到现在我差不多没合过眼,好多年都没这么辛苦了。
  我问叶晨:“大家都在上班?”
  “是啊,我昨晚跟大家说了你要回来的事,除了云霄,其它人今天都会按时下班回来的,箱嫂大概买菜去了,说晚上要好好给你作一顿吃的。”叶晨答我。
  “你现在不忙吧?”
  “还行,可以再待一个小时左右。”叶晨好象料定我要跟他谈话似的。
  “那好,我们去书房谈一下吧。”我站起来,事不宜迟,眼前这种情况,我最需要先听听叶晨的职业意见。
  “最近有人来酒店里问江中舸的事吗?”在书房坐定后,我直奔主题。
  “没有啊。”叶晨有点奇怪,“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会还有人问?不过,公安局倒是来过一次查酒店档案资料,说是例行复查。我想反正中舸去世时他们就查过一次,再看看也应该没什么关系,问过云霄后就同意了。有什么不妥吗?”他看着我的脸色。
  “叶晨,以你所知,自杀定性的案件,还可以翻案出来重新侦查吗?”我一边寻思一边问。
  “如果确有新发现的证据材料显示有调查的必要,当然是可以的。怎么,难道江中舸的案子会有什么新情况吗?”叶晨很快领会了我话里的意思,十分惊疑。
  “你当时处理他的后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啊,现场是经过仔细勘查的,除了中舸和你以外,没有别人的脚印,没有别人的指纹,房间里无任何异象,中舸的血液也经过仔细检测,没有发现任何不妥,身体上也没有打斗和挣扎的痕迹。公安局最后定性为自杀也是很审慎的,毕竟他的自杀动机确实有点奇怪。可是,中舸留了遗书,签字写明是江中舸绝笔,要说也应该是无可怀疑的。能有什么不对?不会有什么不对吧。”叶晨念念叨叨地,我不禁有点儿奇怪,七个人中,说话最简洁的就是他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听说,有人怀疑他是被谋杀的,公安局可能要重新立案侦查。”我看着叶晨,尽可能说的语气平淡。
  叶晨的反应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他豁地跳了起来,语无论次地叫着:“怎么?怎么?怎么能重新侦查?有什么理由?不能这样,凭什么这样?”
  “你怎么啦?”我真是奇怪极了,这个一向沉稳不动声色的大律师,怎会忽然间如此乱了方寸。
  叶晨瞪着我,半晌才颓然坐下,拂着脸说:“对不起,没什么,没什么。”
  “叶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盯着他。
  “不是的,我能有什么事用得着瞒你?”叶晨是个不会说谎的人,要说这年头儿学法律的还这么纯朴可真是不容易,但他真的是不会说假话,这会子他的脸在我的注视下都变红了。
  “叶晨,你要跟我说老实话,过不多久我们也许再没有这么自由说话的机会了,你可一定不要有什么事瞒着我。”
  叶晨犹豫着,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是你杀了江中舸吗?”我见他这副模样,不耐烦起来,冲口就问他。
  他惊得脸一下子就白了,道:“别乱说,别乱说,这是什么话,我干嘛要杀他?你,这事儿能这么乱猜吗?”
  “那你就跟我说实话,你这样子要被警察看见还得了,简直就跟脸上写着嫌疑犯几个字似的。”我没好气。
  “唉!”叶晨长叹一声,埋头坐着想了半天,终于他平静下来,才又抬起头:“其实你昨天跟我打电话说到袁董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只是,袁董一直不要我跟任何人说的,所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他慢慢回过颜色来,又开始象那个正常的叶晨了。
  “是为了袁董?你知道他写给江中舸短函的事吗?”我追着问。
  “什么短函?”叶晨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你先说吧,一会儿我再告诉你。”
  “是这样,你上学那天不是云霄送你的吗?那天酒店和这里都还乱乱的,袁董忽然找我送他去机场,说他要出国住一阵子跟老朋友聚聚。我就有点奇怪,他几天前才跟我说最近有点累,想在家多陪陪晓露的,怎么会这么快又改主意……”叶晨还是老样子,每次一提到晓露就要哽住一会儿。
  我看着他心里太息,我知道晓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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