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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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演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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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头歪在一边,仍旧在看我,眼睛里有种奇怪的专注。
“几岁啦?”她问。
我把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假装很镇定地说:“17。”
“我以为你18呢。莫兰说你比他大两岁。”
“她算的是虚岁,她一定说自己16岁。”我低头踢掉脚下的一颗石头,转过头,有些蛮横地问她,“你几岁?别光问我啊。”
“想知道我几岁?”她笑着问。
我站直身子,回头迎视着她。
“也不一定。”
她慢慢走近我,眼睛比先前更亮,亮得像白花花的月光洒在我身上,我忽然无缘无故地觉得周身发冷,可脑袋却热得滚烫。那是高烧的前兆,但我不觉得这是一种病,我只是觉得有件事可能要发生了。
不出所料,她忽然伸出手臂勾住我的脖子吻住了我,她的舌头飞快地钻进了我的嘴。我心里不由自主地大叫了一声:我的妈呀,真的发生了!其实我本不该吃惊,我知道这种事或迟或早总会发生,看她眼神我就猜到了,可是,真的发生了,我还是非常意外,或者说是……不习惯,所以最初,我曾想躲开,但又怕推开她会让她生气,所以只是勉强迎合着她,但渐渐地,就有占不一样了。我觉得她像个熨斗,而我就像个最不服帖的领子折角,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烫平我。我们就这样纠结着在冷风中吻了很久,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才彼此放开。
接着发生的事,我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在放开我的时候,忽然又倒在我怀里。她的脸对着我的脸,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另一手却滑了下去,按在我明显穿越的裤裆上。
“致远,你是个大人了。”她微微一笑手又迅速离开了那地方。
因为太震惊,我愣在那里,脸烫得快烧起来了。
“送我回家吧。”她若无其事地说。
她突然关了灯。
屋里弥漫着一股陌生的香气,雨声渐渐轻了,风叩动着窗棂。我听到一阵细碎的摩擦声。忽然莫名地惊慌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脯,直到确实自己够结实才抬起头来,但还是有点不敢看她,因为我发现,在黑漆漆地屋子里,她亮得怕人。
我故作镇静地抓着自己的帽子,那是顶蓝色网球帽,是我爸今年送我的生日礼物,他一直告诉我,懂得打扮的人,都知道帽子的重要性,可现在,我却觉得它像是我身体的纽扣,一旦放开它,我就毫无保留。
“你,嗯……是不是……”我结结巴巴,想开口说点什么。
“致远。”她说,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飘出来的。
我身不由己地答应:“我在。”
“致远。”
“嗯。”
“致远。”
“……”
她连着叫了我三声名字,一声比一声轻,我以为她有话要说,一开始还答应她,后来随着她渐渐走近,我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我发现,她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在叫我,她的模样就像是进入了幻觉。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致远……”她又叫了一声。
我忽然很想推开她,或给她一个耳光。走开,走开!我想朝她大叫!但我刚刚伸出手,帽子就掉在了地上,而她已经靠在了我身上。
“抱着我。”她说。
我无言地抱住了她,她只穿了件薄薄地衬衫,而且没扣扣子,我的手一滑就滑到了她的皮肤上,于是,刚刚的紧张,刹那之间烟消云散。
“你的皮肤好滑。”我赞叹道。
她格格笑起来。
“死小孩。”她骂了一句,猛地吻住了我,同时双手麻利地扯开我的衣服,探了进去。她的手在我背上飞快地摸索着,轻轻地,像只虫子在蠕动,我觉得好痒,忍不住扭动身子,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啸。
“你想干什么?”我有些粗暴地用脑袋顶了她一下。
她默不做声,手却没有停。我的外衣和衬衫就像被理性师剪下的头发那样纷纷散落在地上。
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但又无法避开,想推开她,却又不知不觉地跟着她走。她喘息着,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又温柔地碰了碰我的脸。她的手纤长而富于弹性,所有的动作都那么轻巧,好像在弹拨琴弦。我仿佛还听见了隐隐的乐声,我握住她的一只手放在我的后腰,然后不慌不忙地解开了她的衣服,把手伸了进去,我抬起头来时,看见她笑了。她真美!
当我们滚到床上的时候,我只看见她的眼睛,那对跳动着两团火焰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我。离婚后,她一定非常寂寞,也非常孤单……我怜惜地亲吻着她的脸,然后移下来长久地粘贴在她的嘴唇上。可就在这时,我脑子里忽然闪过老老师的脸。她跟他一定也做过同样的事吧,想到这里,我忽然再次产生想推开她的冲动。直到她的舌头探进我的嘴里。
她抚摸着我,手指划过我的皮肤,一直划到我最敏感的地方。很快,一种战栗的快感传遍了我的全身,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不仅在燃烧,而且在长大,仿佛从17岁瞬间变成了37岁,变成了个经验丰富的成熟男人。
“哦,郦雯……”我听见自己叫了一声。
“别怕。”她轻轻在我耳边说。
我好想对她大叫,我当然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可是一开口,我却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再郦雯,郦雯,我又叫了一声,接着就再也没空说话了。我用胳膊箍住她,猛地一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她的手抓着我的手臂,身子迎合着我。
那天晚上的雨下得很大,但是我耳边只听到一声声叹息和绵延不断地呻吟。我早已分辨不清是谁的声音了。其实到最后,我只记得那阵狂乱的战栗,无法形容那是种什么感觉,但我想,即使前面有堆火,也挡不住我再去尝试。
她的肌肤带着温暖的香气,让我想起了遥远的童年时光。
女人,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天凌晨,我到家时撞坏了自行车。
她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她说,我的皮肤里有股辣椒的味道。我知道她在胡说,可我还是想到她的厨房里去找找辣椒,想闻闻它,是不是跟自己身上的味道一个样。
做完第二次后,她告诉我,她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对她很好很好,从小说保护她,把什么都给了她,为了她,那个人吃了很多苦,甚至被人打断过鼻梁,后来那个人死了,她说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做什么都好,哪怕是最卑鄙的事,她都愿意。
说起这个人的时候,她哭了,接着她就要求我咬她。我咬了一口,她竟嫌太轻。我已经蓄足了能量,可是她一再推开我,好像突然变了心。她还是让我咬她,她说她需要刺激,只有疼痛才能激发她体内的另一她,而只有当另一个她醒来,她才会对我有兴趣。
“你是她的……她爱你,她要你,你是她的。”
她一再把身体向我,又挪开,反反复复地说着同样的话,最后,直到我在她的脖子上咬出血来,她才皱着眉头,抱紧了我。我闻到一股血腥味,我不喜欢这味道,她看出来了,便吻了过来。等她湿润的嘴唇离开我时,她说:“留在以上的东西,是查不出来的。”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想她可能又想起了多年前死去的那个人。我相信她一定跟那个人做过爱,不然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总想着他。我有点妒忌这个人,又忍不住怀疑她是想通过我的身体跟想象中的他会合。
于是,那天晚上,我整夜都被一个问题所困扰。
她,爱不爱我?
我爸妈是决日晚上回来的。那天七点刚过,我正打算去刚郦雯,这是我们前一晚临别时约好的。她说她还想再见我,我当然再想见她,就在我打算去拉门的时候,我妈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来,老爸就跟在她身后。他们两个看上去都精疲力竭,神情沮丧。
我妈一看见我,照例问我有没有吃过饭,她见我已经穿好鞋,便问我要去哪儿。我说我会去余青家,我本来已经准备好一整套说辞来糊弄她接下去的提问。可没想到,她只是心不在焉地提醒我要早点回来,便没有再说别的了。我爸更是跟前几天离开时一模一样,脸色阴沉,一句话都没说。我猜想我的表叔情况不妙。可那是个我从没见过的人,我对他没兴趣。
我没再把他们两个放在心上,搭上公共汽车直奔郦雯家。
她像我的情妇一般,已经早早在那里等候。门一开,她就抱住我,给了我一个深吻,然后轻声问:“没被人瞧见吧?”
“当然没有。”
前一天晚上我离开时,她对我说过,假如让邻居看见我,我就再也不能来找她了。所以我来的时候问题特别小心。我确信没有任何看到我。
“好聪明的弟弟。”她摸摸我的脸,手又钻进了我的衣服。我想笑,觉得幸福,又觉得浑身痒,忍不住扭动肩膀,甩开了她。
“别这样啊,先让我喝口水。”我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一般嚷嚷。
她放开了我,转身给我倒来杯水。我仰头把水喝完,对她说:“我今天不能待太久,我爸妈回来了。”
“他们之前到哪儿去了?”她问道,神情有些捉摸不定,像是随便打听,又像是颇感兴趣。
“他们去看我表叔了,那人病了。”我不想在她的家里谈那个我从没见过的亲戚,于是问她,“我的点心呢?你不是说,今天我来,你会给我准备点心的吗?”
她笑眯眯地拉着我的手,走进厨房。那里果真有个盘子,里面放着几个洒着葱花和芝麻的硕大生煎包,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甜豆浆。
“哈!”我笑道,“我终于可以不用吃面包黄油或是白米粥了。”
她很惊讶。“致远,这可是最普通的点心,你平时从来不吃吗?”
“我妈爱吃粥,我爸爱吃面包,所以我们家平时不是吃面包就是吃粥,我早腻了。”我喝了一口豆浆,又吩咐她,“拿点醋来吧,姐姐。”
“死小子。还摆少爷架子。”她笑着用手指戳了我一下,转身给我倒来一碟醋,“来吧,我们一起,我还没吃晚饭呢。”
我很高兴能跟她共进晚餐。我脱下帽子丢在桌上,这时,我看见餐桌上放着一把钥匙,钥匙圈下面吊着个小相框,相框里面是张小小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有个扎马尾辫的小女孩。
“这是谁?”我问她。正好,她倒了醋端上来。
“你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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