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晋江金牌vip2013.04.12完结,种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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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晋江金牌vip2013.04.12完结,种田文)-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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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等那千里驿报飞来,看皇上到时打算怎么处置了他们汪家这几口人了。
  无论他打算如何,他都有了那应对之策。
  “父亲……”汪怀善坐在地上喃喃地又叫了一句。
  汪永昭未理会他。
  良久,汪怀善抬起头,看向他,叹了口气,道,“娘说你定能护我们安危,我还想您再怎么斗也是斗不过皇上,便想着为他们求一道能保命的圣旨。”
  “你信皇上,”汪永昭垂眼在纸上挥毫,嘴间则漫不经心地道,“那是你的事。”
  他要是信皇上,包括这位坐在地上的善王,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娘说让我信您,”汪怀善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她又没说错。”
  “莫让她操心了,”汪永昭停笔,抬头与他冷冷地道,“让她好好带着你两个弟弟长大就好,你的事,自有我替你安排。”
  “嗯。”汪怀善靠近他的桌子,随即趴在了上面,看了他那字劲透背的字几眼,嘴里轻道,“其实我没您想的那么傻,我只是没您那么狠。”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苦笑道,“像您这么狠的,这世上有几人?”
  夏人乱是自来的事,但在这当口出事,他这父亲肯定是在其中推波助澜了。
  “所以,您是银子也不帮他找,玉玺也不帮他找,质子也不给他留下?”汪怀善想了想,又道,“不,您还等着他回来求你为他打仗?”
  汪永昭挥毫的手未停,这次直至最后一字写完,他才轻“嗯”了一声,淡然道,“也不尽然,你的那个皇上,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也许为此更想让我死也不定。”
  这次,皇帝要是再不给他留后路,他就是要拿他的江山办他汪永昭了,到时,送他们母子几人出去了就好,他留着陪皇帝斗上最后一场。
  汪怀善听了他的话,好久都未语,良久后他才说,“孟先生曾跟我说过,您是个谁跟您过不去,您就必跟谁过不去的人。”
  “孟先生说的?”汪永昭轻瞥了他一眼。
  “孟先生说的,”汪怀善把他写满的那张纸拿起看了一眼,就又扔到了火盆里,与他摆正了眼前的白纸,才道,“您就别怀疑是娘亲说的了,娘亲一生都不会与谁说您这样的话,哪怕是我。”
  “她的婆妈,你学了个十成,她的谨慎,你五成也未学会。”
  “呵。”
  汪怀善双手重新抱握,重趴在了桌子上,他闻言轻笑了一声,看着汪永昭写了一列字,才道,“她说不愿我过于谨慎,她说过于谨慎放到我身上,便是拘束,会把我的胆子拘小,翅膀拘硬,飞不了原本那么高。”
  说到这,他伸手挠了挠脸,又道,“她还说摔倒了爬起来就是,吸取教训下次不犯就好,切不可因噎废食,以前我当她的话说得甚好,后来知道人不是可以想摔就摔的,有时摔倒了,命都丢了,哪还爬得起来,但现下,我却好像又懂了……”
  他说到,抬起头看向汪永昭,静静地说,“她把您推到了我前面挡着,让我摔倒了,您能帮我挡挡箭,好让我有爬起来的时间。”
  汪永昭自写他的字,没说话。
  “父亲……”当他一张纸再次写完,汪怀善又叫了声他。
  “你知就好,”汪永昭搁下笔,揉了揉手,他细细看着他写的字,嘴里心不在焉地道,“别跌太多次了。”
  这次,他对他的字甚为满意了,便对汪怀善道,“去开门叫人带怀慕过来。”
  “作甚?”汪怀善打开门回来问。
  “他的字微有点软,你娘让我给他看看我的字。”汪永昭说到这,看了看桌面上的字,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
  汪怀善看着他父亲那狂放得似一笔挥成,又力道快要透过纸背的字,好一会才抬头朝汪永昭道,“怀慕还小。”
  “你懂什么,你娘说的自有她的道理。”
  果不其然,怀慕被带过来后,一看他父亲的字,看了好一会,又提笔自己写了几字,这时,他脸都苦了,满脸沮丧地看着他们说,“爹爹,大哥,怀慕的字好丑,你们且等我一等,怀慕练完三张纸,便随你们回院找娘亲。”
  说罢,朝两人恭敬垂手一揖,便提笔认真地一笔一划练了起来。
  汪怀善偷偷过去瞧了两眼,回过头来跟汪永昭嘀咕道,“不丑的嘛。”
  “软了些。”
  “那也不丑。”
  “练字能练性子。”汪永昭轻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汪怀善这才坐至了一边,懒懒地像没骨头一般懒躺在了椅子上,汪永昭皱眉看他一眼,便从桌上拿出一本兵书,扔给了他。
  汪怀善接过,一看上面有他的字迹,知晓这是他常年不离手的兵书,便老实地坐直了身,从第一页翻开看了起来。
  **
  做法事的大师卜了一卦,说原定的出殡日子冲了老太爷的灵,怕是要改日出殡才为妥。
  节度使大人身为孝子,自是又让法师再另算了日子,于是,汪氏老夫妇的出殡时日便又延长了半月。
  这时快是七月,京都天气甚是炎热,善王府添冰的银两,外界都传言怕是有好几十万贯了。
  平民百姓感叹达官贵人真是奢侈,办个丧事光用冰都能让人养活平常人家几百年的,这皇宫内宛,靖皇听说那出丧的日子又延迟了半月,他不由冷笑了起来,“他当拖几天,朕就让他躲得过?”
  这时又过七日,边漠的急报就到了靖皇的手里。
  随后,驿报一天一到。
  靖皇手里的急报有那五封时,汪永昭呆在家里为其父其母哭丧,离出殡之日还有七日。
  皇帝再令人召汪永昭,汪永昭便又低首进了正德殿。
  “汪大人,夏人之事你可知晓?”靖皇看着底下把头低得甚是恭敬的人,忍了满腔的怒火问道。
  “夏人之事?”汪永昭迷惑地抬头,“皇上,所指何事?”
  “夏王禅位东野王。”靖皇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
  “臣不知。”汪永昭皱眉道,“这是何时之事?臣自来京后,只接过镇中判官一信,信中并无提起其事。”
  “你还跟朕装!”靖皇抓起手中的茶杯就往底下的人砸。
  汪永昭未躲,那带着狠劲而来的杯子砸上了他的脸,落地,碎了一地的瓷片。
  随之而下的,是汪永昭往下掉的鼻血滴在了白净的瓷片上,白瓷红血,乍一眼看去,愣是颜色分明得很。
  “你跟朕装,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靖皇从他的龙桌上奋而起身,大步往柱壁上挂着的宝剑走去,只几步他就拿出了剑,再两步并全一步下殿,拿剑抵住了汪永昭的喉咙。
  “来人。”这时靖皇出声,朝外大喊,“派人去善王府把那汪大人的夫人公子全请进宫!”
  说罢,他朝汪永昭阴冷地笑了起来,“你当朕奈何不了你?”
  “您是皇上,一切都是您说了算。”汪永昭微抬了抬手,扳了扳手中那妇人给他的戒指,嘴间淡淡地回道。
  “你……”靖皇的剑往前移了一分,汪永昭的喉咙被划破,流下了血。
  “皇上。”大太监跪了下来。
  “成顺,闭嘴,让朕杀了他。”
  “皇上……”大太监已经满脸都是泪,“您就饶了汪大人罢,他是我大凤朝的虎将啊,您还要派他出怔,代您大征夏国啊!”
  皇上日渐身衰,太子尚且年幼,便是那传国玉玺甚至都不在他们手上,官员更迭,满朝官员七成都是新官,大都只会对他的命令俯首称是,现下,竟无一信任的能臣辅佐,而那武将,能带兵打仗的将军,就算是包上皇上,那也是五根指头数得过来的事啊。
  这时杀了汪大人又如何,夏人来了无杀将镇压,就是善王仁善,他还真能为杀父的皇帝出征不成?更何况,南边最近又不平静了起来。
  “三千里急报进宫。”
  “三千里急报进宫。”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又一道的声响。
  “皇上。”看地上的血越流越多,大太监把头磕得砰砰作响,“您再多想想罢,您再多想想罢。”
  这世上,岂能所有的事都如他的愿,他再想杀汪大人,这当口,却是万万不能杀他的啊。


☆、220

  “皇上。”
  侍卫躬身急步入殿;行至中央,跪下高举起了手中驿报。
  “皇上。”大太监又叫了一声。
  “汪,永,昭。”靖皇一字一句地从喉咙里挤出话,猛地收回手,把剑狠狠地丢在了地上;“你果然好样的。”
  随即,他目不斜视大步上殿;坐入宝座;“拿上来。”
  大太监立马站了起来;把驿报呈了上去。
  靖皇打开一看;胸脯剧烈起伏。
  看过后;他双手紧紧捏住桌案,手上筋骨突现。
  “拿去给汪大人好好看看!”靖皇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大太监又小心地拿过驿报,转呈给了汪永昭。
  汪永昭掀掀眼皮,接过打开眼睛上下扫射了一番,就又还了回去。
  他垂着首站在那,不言不语。
  “朕让你战,你战还是不战?”靖皇再次开了口,语气冰冷。
  “待父母入土为安后,微臣就会带家人回沧州,为国效力,把夏人赶出沧州。”汪永昭开了口,语气平缓。
  “为国效力?”靖皇冷笑了数声,“最好别让朕查出来,你通敌判国。”
  皇帝说皇帝的,他自说他的,汪永昭眉眼未动,拱手淡淡首,“赶出夏人后,臣想跟皇上讨个恩典。”
  靖皇眼睛剧烈收缩,好一会,他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说来听听。”
  “臣想为皇上守一世的边关,永保夏人不侵入我国土,如若不是皇上亲召,本将这一生将永守节镇,不再进入京城。”汪永昭淡淡地道,他这话一出,不仅那大太监倒抽了一口气,靖皇在那一刹那呼吸也断了一下。
  “一世再也不入京城?”靖皇刚放松的手又捏紧了书案。
  “是,待臣回沧州赶走夏人后,还请皇上届时能再赐恩典。”汪永昭拱手,垂首道。
  靖皇无话,随即,正德殿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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