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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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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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没人敢写,闹半天,他们谁也写不全,你一笔我一言,好不容易凑成了一个似是而非的鹿字,专成嚷嚷,马马虎虎就行,没想到被侍女挡了回去。几个大男人相互埋怨向会走,“不就是条鹿吗!”专成似乎还不服气。六个人急得出了汗,也没想出结果。范续按西施授意,及时提醒,“是鹿不假,写全了应该是梅花鹿。”

“对。”专成呼地站起身来,“就是梅花鹿,谁会写梅花二字?”

傻了。一起傻了。

“嗳要,写不全就给她画一朵梅花嘛,简单,走,走,回去。”专成说完走在前面。来到锦屏前,田壮三人趴在屏前一笔我一笔地掇弄出一个花朵,后面跟着一个歪七扭八的鹿字。侍女还是不认可,经过范续的劝解,勉强过关。

第二十一章(续)

 七

一行人窃喜,继续前行,眼前又出现一幅锦屏,上面写着两行字,侍女说要读出上面的字,然后写出下面的一句。专成搭眼一看,一拍大腿,就地蹲下来,“连字都认不全呢还怎么写?你哥三个没有娶到妹妹的福气喽。”

几个头挤到一块,上上下下看着锦屏,田开疆嘟嘟嚷嚷,“关,关,是个关。”“我认出来,这好像是个鸠。”田壮说,“这里有的河。”宋平像发现新大陆,兴奋地高叫。要义站在一旁,盘着双臂一副思索的样子,一句话不说。断断续续蹦出的几个字,一下启发了田开疆,兴奋地说:“念作‘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下面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专成听说,站起来拍了一下田开疆的肩膀,“对,就是,我听夫人这样念过。开疆,你也是如此吧。”

田开疆嘿嘿一笑。

“写上吧,这次可没办法画唠。”专成真的有点泄气。

几个人描了好一会,最后都服气的蹲在地上。专成眼珠一转,起身对侍女说:“我们已经说出了下面的两句,怎么还不放行?”说完瞪着大眼睛吓唬侍女,侍女胆怯地说,没写出来不能放行。其他汉子看到有机可乘,都挤过来乱嚷嚷耍赖。侍女在范续的暗示下,放了他们这一关。

几个人一起抹着头上的汗,心虚地向前走,“还不知道前面有多难呢。”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心理。果然又一幅锦屏挡住去路,上面没有字,画着一个两头尖尖中间稍宽的东西,中间小孔里有线头露出,高厚一眼认出来,抢着说是个织布用的梭子。侍女说这是个连环问题,每个新郎必须回答两次。

问:“梭子织麻织丝,做什么用?”

田壮答:“做衣裳。”

问:“是谁来做?”

田壮答:“娘亲。”

问:“衣裳由谁来缝补浆洗?”

宋平答:“娘亲和妇人。”

问:“妇人在家做什么?”

宋平答:“做饭、生子。”

问:“妇人有了孩子称作什么?”

高厚答:“称作母亲。”

问:“母亲靠谁生活?”

高厚答:“儿子。”

这一关就这样轻松的过了,然而他们心中却沉甸甸的,一个个表情庄重地钻出“迷宫”,被引领来到了一条长廊。长廊的过道里摆了一段火盆,命名为“过火海”。

田壮微微一笑,纵身跃起,手攀长廊的上沿,翻身到了上面,脚踩红瓦,走到了头,气不长喘地跳下来。宋平也微微一笑,蹲身一跃而起,抓着廊顶,荡起双臂,几下就荡到了头。狱卒出身的高厚,低头看看,抬头望望,面对“火海”无计可施,情急之下,一撩礼服,就要从上面跑过去。

专成一把拉住他,哈哈大笑几声,“唉,你们两个听着,回来时你们的娘子也趟过‘火海’呀?”

田壮、宋平听到,自觉羞愧,赶紧攀缘回来,向高厚道歉。三人一起浇灭了火盆。



过了火海,就来到了女眷住所前的拱型石桥,拱桥下面是一个深潭,这座桥是通往女眷驻地的唯一通道。

男人们站在桥的南头,一个个像木桩似的,他们看见拱桥的中央,站着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幽幽地吹着笛子,此时,男人们有种被挤压、萎缩的感觉,没有人敢迈出第一步。

专成出主意让,新郎三人一同上桥。

一步,两步,台阶一级又一级踩在脚下。笛声停了,四周变得悄无声息,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白衣女子一撩纱衣,转过身来,两把步光宝剑闪着耀眼的寒光,惊得三人退了回来。白衣女子挺着婀娜的身姿,脸上挂着威严的美丽,一步一步走下来,直唬得三个伴郎也退了一步。

“嗨!退什么,这不是移光妹子吗。”专成张开双臂拦着众人。

移光驻步,桥头上妩媚一笑,抱起双拳说:“奉我家姐姐令,想娶我家妹妹必过此桥,过此桥,先过我手中双剑。”

专成一听,对三个新郎说:“不好办了,你们不是她的对手,硬打不行,想点花招吧。”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无计可施。专成提醒,“好男不与女斗,武的不行,就来文的。”

移光听罢,咯咯一笑,“方才见你们过火海时,蛮够义气的,这样,三人过去一人就算都过了。”

专成一听,把眼一瞪,大声说:“还不快下手。”

三人嘀咕几句,围了上来,经过缠斗,田壮架住了移光的宝剑,宋平、高厚趁机从剑下钻过去,眼看着要冲上桥心,却又双双停住,开始向后退。

又见一位白衣女子,怀抱琵琶,边弹边走上桥来,全身露出来立在桥拱之上,平静美丽的脸上,丹凤眼里透着漠视一切的神情,背后交叉着两只屈卢矛。

桥下的专成哈哈大笑,对着三位新郎喊:“还不快跑,这是你家嫂嫂。”

旋波将琵琶放到桥栏上,宛然一笑,“不过此关,休想娶到我家妹妹。”

新郎们硬着头皮围上去,缠斗中宋平故意“嗳要”一声叫喊,旋波稍一愣神,高厚趁机钻过去,向桥那面面跑,眼看着只剩下头顶可见,不知为何又一点点变大,最后真个身子又露了出来。

高厚是被另一位白衣女子逼回来的。白衣女子,手提花篮,静静地走上桥头,放下花篮,从里面取出一个时漏,放到桥栏上,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新郎们,微微摇头,“这样蒙混过关是不行的,时辰可不早了呀。”

田开疆乐呵呵地想:“夫人真美!”

追月的盘郢长剑迎光一闪,吓得新郎们又退回到了桥头。

美丽的姐们三人,立在桥中,美滋滋的笑,风吹起来白絮似地纱衣,秀发掠过脸庞,脚下石桥,背后蓝天,真的似天女下凡来。

男人们好似看傻了,不知如何过桥去,突然见高厚脱下礼服,双手托举过头顶,走到潭边,“扑通”的一声跳进水里,上身浮出水面,身体缓缓地就走向了对面,周围的人都探着头看着他。



就这样,高厚用他的水上功夫,踩水过了深潭。这一关总算过去了!男人们一片欢喜,等高厚换好衣服喜洋洋地走向正殿。登上台阶后,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僵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正殿门前的宽阔的亭台上,西施发髻高挽,一身的白衣,坐在红色的座墩上,美目低垂,目光落着了身前的琴上,手指轻扬,音韵婉转而出,旋律情真意切,有种淡淡的送别的离愁,还有浓浓的合卺的担忧。不是西施在做秀,是她在抒发自己真实的感受,女人出嫁了,就是把自己托付了出去,谁能说清把自己托付给了什么样的命运?

琴声中新郎们回头看看伴郎,伴郎们扑棱头,退后一步。

优美的正堂大院内,鸟儿停止了叫声,水流也平静下来,只有琴声袅袅。花儿开的正艳,彩带飘动,屋檐下的风铃,一下、一下和着琴声一起奏鸣。

新郎们听着优美的乐曲,心里却是着急得很,不知该如何是好,又回头向伴郎们求援。专成双手背在高大的身躯后面,高抬头,仰望着天空的不知道的什么方位。要义盘着双臂,却背过身去,猜不到他看向何方。田开疆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搭在腹前,低垂着头,眼睛游离在地面上不固定的地方。

女主人没有抬头看任何人,她在等什么?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没看出来,你家姐姐在等你们表态。”范蠡赶来救急,“没有一个好的誓言,怎么能娶走人家的妹妹。来来,一个个的发个誓言。”

田壮憋得脸通红第一个说:“姐放心,我一定学好刀、枪、剑、戟,随时保护好家园。”

宋平支支吾吾地说:“姐,你就放心,我也一定学会礼、乐、射、御、数、术六艺,保护家园。”

高厚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身体发抖,说:“姐、姐,放心,我一定学到为官则正,经商则信,做工则专,种地则勤。”

范蠡听后点头,只是琴声依旧。

范蠡笑了一下,“你们三人说的都不错,你们需要记着,姐姐虽然出生在山村人家,但是经历过世间的悲欢离合,饱尝了人间的酸甜苦辣,目睹了人间的善恶美丑。我想,她对你们的要求,将是她发自心底里的对人生的提炼。”

三位新郎齐刷刷跪地,直立着身子,齐声说:“请姐姐教诲。”

西施站起身来,脸上没有笑容,“不是姐姐难为与你们,我经历了许多是是非非,懂得人是可以变的,变好变坏取决于自己。为此我要你们三人从心底里发誓,一生只做本分人。”

三人齐声应到:“一身只做本分人!”

西施缓步走到三人跟前,一一扶起,从侍女手中接过三样东西,“这是我给三位妹婿的礼物,是一块金镶玉,需要知道,女人的心就像玉一样晶莹透彻,却易碎,所以你们的心要像金一样,把它们包裹起来,保护好她。我把她们的名字分别镶在上面了,今天就把她们交给你们,牢记你们的誓言。”

西施的话,说的三位新郎,心里火热,颤抖地伸出双手,西施将用宝石镶嵌成踏宫、驾风、驰原名字的金香玉,一一放到了田壮、宋平、高厚手中。然后侧身,轻松地说:“好了,快去接各自的新娘子吧。”

第二十一章(续)

 十

三位新娘分乘三面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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