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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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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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桓之哈哈笑了起来:“好一个得悟道者,常清静矣!可道者有清有浊,有静有动。但凡世人如何得知,该归道之清者还是道之浊者?随道之静者还是随道之动者?”
  这小子说的挺拗口,我给绕晕了,这么看他的样子还真挺狡猾的,原来他不是天然呆啊,挺能言善辩的嘛。
  吴允节不慌不忙地说:“是以道家主张之人出世,先悟道而后行,不悟道则不可行,若是不悟道而轻率行之,则是误导众生。”
  秦桓之放下手中的酒杯,又问了一个问题:“若无入世,何来出世?依你刚才所说,士人也应先出世悟道,然后再入世参与国事,天下事。”
  真不错,两个下面估计要讨论起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伪命题来了。
  我站在火炉旁边,被火烤到有点懒洋洋的,听的又是这样搞脑子枯燥无味的讨论,时间长了,就有点打瞌睡,真不知这两位仁兄,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可是事情还没有完,那讨厌的秦桓之还在喋喋不休:“允节,有个问题,你是否觉得有趣?芳菲拜你为师父,尊你一生先生。她还对我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该尊你为父,本公子与你同辈,她也该称我一声亚父不是?可我明明是她的主人,是她的天。天地君亲师,我到底是她的天呢,还是她的亲呢?”
  妈呀,好恶寒,什么天啊,亲啊,感情这秦二也是从网络那头穿过来的?我顿时睡意全消,生怕他提到更令人难堪的字眼,比如什么屋里的,什么暖床的,这吴允节以后还敢教我嘛?
  还是吴允节比较稳重,人家这样说的:“桓之,我们俩聊了好半天,其实忘了一点,林姑娘她从小浸淫在佛家经典之中,对于这个问题,理应有不同的看法,公子不妨听听她的一家之言。”
  得,把问题抛给我了。
  :“好,芳菲,你且说说看。”秦桓之满脸兴奋地看着我。
  哎,谁都得罪不起,鬼才稀罕做你什么晚辈,同辈,我是方外之人好不好。
  话还是要说的:“佛家只讲有缘之人,无缘之人,奴婢既认得两位公子,即与两位公子有缘。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方可修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是以不必受身份地位的拘束,只须静心体验自然的悲喜即可。”
  你们不就是在打哑谜吗,我也打好了,反正是说得越玄乎,你们就越迷糊,不会再追问于我。
  没想到这两人却停了杯中酒,齐刷刷地将目光对准了我,写满了惊讶,怀疑,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和伤感,真难得,这两人的相似度这么高!我几乎都要感动了。
  然后听到秦桓之轻轻问道:“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一次见面吗?太离谱了。”
  吴允节迟疑地问道:“见了一面,那女子还是不明白男子的心意吗?太悲惨了。”
  我得意地回答说:“是啊,其实这个故事是这样的,说有个痴心的男子,十分爱慕一位美丽的姑娘,他对这姑娘着了魔一样的喜欢,可惜他与这姑娘此生无缘,甚至两人都无缘再次见面。后来男子死后,到了西天极乐,得见佛祖,他对佛主说,如果投胎,他只愿与姑娘再见一面,再见一面就好,哪怕等多少辈子都愿意。佛主了了他的心愿,结果是男子历经多少世的投胎,终于在五百年后,再得以见到姑娘一面:那男子成了石桥上的一块石头,姑娘在石桥上缓缓地走了过去,这就是男子等了五百年后才等到的缘分。”
  我的故事讲完以后,那对小朋友竟然都露出淡淡的哀伤之情,哈哈,看你们难过的!以后,还敢把烫手的山芋丢给我吗!小心我让你们哭得内牛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作者目前写得最艰难的一章。
  “历代士人在以儒家思想拼搏立业的背后,深刻蕴含着“物我两忘”的境界,他们既向往超然物外的隐士君子,又倾慕建功立业的功臣。春风得意的时候,他们笃信“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在前途迷惘,无能为力,他们寻找“归去来兮”的飘逸。
  这是一种自我安慰,一种追求精神平衡的生活方式。
  这是儒道互补双重人格的典型体现。”
  以上为引用网络上的言论。
  在这里,桓之利用身份之便,咄咄逼人,直奔主题,活像逼迫白娘子的法海,允节锢于身份,慎言应对,步步为营,如同潜伏入戏的余则成。
  作者本来想写出这种思想碰撞的火花,无奈水平有限,将文化 碰撞写成了小儿女的口舌之争,惭愧惭愧。
  至于小林子,这个五岁进沙门,又在佛经中浸了好多年,依然看不破怨恨爱嗔痴,其性格的顽劣,令人慨叹。
  


☆、第二十五章  柳树新绿春正浓

  暮春二月,沈艳兰离开双清苑,到秦桓之的军营就职,和她一起走马上任的还有另外三个女孩子,行踪神秘。这些女孩子在军营中做什么,后勤还是刺探?我偷偷问过吴允节,他也面露惊疑,丝有怅然若失之意?难道他是担心沈艳兰?想起他和沈艳兰每次见面时的微妙表情,我无法不怀疑他也是被沈艳兰吸引的异性之一,于是在同情他的同时,又感到几分庆幸:幸亏自己早就断了喜欢他的念头。
  自从上次吴允节和秦桓之坐而论道以后,我到西园学丹青变得容易多了,一方面是由于来骚扰秦桓之的女客少了(至今原因不详),另一方面是因为秦桓之对我的“深造”松了口,他甚至让茂林告之双清苑众人:我到西园,是他特别批准的。
  他是打算效仿宁氏的“仁政”了吧。
  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了画梅兰竹菊的技巧,开始画人物画,吴允节见我学的顺利,进展也快,高兴之余,恨不得一股脑地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大有拔苗助长的倾向。
  可能因为对人体比例和人物表情的天生敏感,我的人物画栩栩如生,吴允节破天荒地夸奖了我数次,毫不掩饰满意欣赏之情,就像一个老师看着他最出色的学生,不由自主露出欣慰的微笑。
  我给宁夫人送了一幅自己比较满意的佛像画,她连连称赞,说要拿去装裱好,挂起来供奉,她还奖励我一个水色极好的翡翠发簪,说是提前给我的及笄之礼。
  飞来横财,我满口道谢,欣喜不已。
  秦桓之开始变得忙碌,常常一连好几天都不回来过夜。这正中我下怀,终于在二月二十五这一天完成了《盘陀涅磐经》的最后一次校正工作,就等着抽空到素质书斋交货了。
  如果一切顺利,我可以拿到不菲的佣金,加上这几个月的月钱,赏钱还有各种奖励,金额数目,足够我赎身并生活一阵子的了。只是离开沁园,我到哪里去呢?
  我放下经文,微微发怔。
  林大娘过来对我说,秦桓之打算带我一起进城,不知道他要到哪里?离素质书斋远不远?我又惊又喜。
  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将经文带着吧!
  我很小心地将两本经书藏进随身的挽袋之中,挽袋是我精心设计的,类似于后世的女士坤包,秦桓之曾问我这袋子的作用,我恶作剧地说是用来放女子的护理用品,当时他脸色涨得通红,想发作偏又生生忍住,一副便秘的样子,他这个表情,闪烁着圣洁的人性光辉。
  从此,我把他当成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恶魔。
  到了目的地,我才发现自己高估了秦家二公子的事业心,低估了他作为高等吃货的等级,他这么大张旗鼓地进城,居然只是为了到酒楼大快朵颐,喂饱肚子里的馋虫!
  真是服了他了!
  酒楼的雅间设在二楼,这里一面临江,沁水缓缓在窗外流过,岸边的柳树已经枝叶新绿,一派生机勃勃景象。
  酒楼的掌柜点头哈腰,亲自接待秦桓之,他毕恭毕敬地给秦桓之泡茶倒水,并拿出一份特别精美的菜单给秦桓之,低声地回答后者提出的疑问,我和植柳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只有茂林笔挺挺地站在他的后面,所以我并没有听到那两人对话的内容,况且我还在开思想小差,思忖着是否有机会到素质书斋交货去。
  这个酒楼离素质书斋并不远,给我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我出神地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真是一个踏春的好时节!植柳突然捅了捅我的胳膊,我回头一看,发现掌柜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雅间,茂林也不见了踪影,而秦桓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是要人给他倒茶吗?我狐疑着走了过去,不对啊,杯子是满的,茶水不合他心意?我忙集中注意力,婉言问道:“二公子,可有吩咐奴婢?”
  他依然看着我,戏谑地笑道:“姑娘又在想什么呢,这般入神?在下岂敢打扰了大师的入定。”
  我大惊失色,忙弯腰陪礼:“奴婢疏忽了,还望二公子不要责罚。”
  他懒懒地说道:“算了,今天本公子高兴,不罚你就是。不过,一会菜上来,你要给我一一说出菜名,若有一个不对,回去后定当重罚。”
  这也太无赖了吧?谁知道这菜名怎么起的啊?我又不是酒楼的老板!
  他丢给我一份菜单,淡淡地说:“本公子不会为难你,你只须将上来的菜肴,按照这菜单上的名字叫出来就行。”
  哎,虚惊一场!不就是按图索骥吗,这有何难?
  翻开菜单,我傻了眼了,TNND,太有才了,通篇的菜单不见一个蔬菜的名字,也不见任何鸡鸭鱼肉的字眼,起的都是什么破名字?居然有,彩霞满天,青龙卧雪,菩提美景,母子相会,伉俪同游,采采卷耳,剪剪微风 。真是雅到了极致,又酸到了极致!
  见我皱眉头,秦桓之露出了开怀一笑,他朝植柳招招手,说道:“你到门口,跟传菜的说,不要报菜名,我自有主张。”
  植柳应了一声,走出门外,秦桓之看着房门关起,更加开怀地朝我笑笑,好像吃准了我会输一样!没想到他有这种赌徒的嗜好,以后得小心了,我心里叹了一口气。
  没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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