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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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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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鼻,纹面,颈圈套长脖子等独特的风俗,我不由稍稍放下心来。
  我朝领头的杨晋看了看,见他朝我微微颔首,于是走上前去,向一个年纪最大的男子双手合十,清声相问,这个寨子叫什么名字?
  那老者悠悠吐了一口水烟,皱眉头又听了几遍,才反复说道:“曼卡,曼卡。”
  我又连连比划,说我们是坐船过来的,带了很多东西过来,要送给他们,希望他们也有东西能送给我们带走,货物交换,是我们此次前来的任务之一。
  老者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我身后的人群,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不能做主,我们要去找能做主的人,他们寨子的头人。
  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了杨晋,他让我问怎么才能找到能做主的人。老者回答我说头人现在不在。
  我问他头人什么时候才回来,老者指指天,又双手合十,意思是头人去拜天神去了。我的心突然一跳,天神,真的存在?
  还想多问,秦桓之悄悄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切勿操之过急,他又冲我做了个洗澡的动作,我不禁莞尔一笑:看来他是忍无可忍啦!
  按照出发前郑贤之给我的指点,我向老者说,我们想在这里先住下,等他们的头人回来,问他有没有地方给我们住下?
  老者指了指北面的茅屋,示意我们自己过去,那里有地方供我们落脚。
  杨晋命人将带来的青瓷器皿给这些人送上去,这些青瓷,都是产自会稽郡本地,形状优美,做工十分精良,色彩是十分纯正的豆青色,釉色滋润,仿佛一泓清泉,这些物品看似最正常不过的“出口”产品,实际上是我投石问路的物品之一,听说仙人们很喜欢用这些青瓷,在聚会时必须使用。
  老者很愉快地让身边的人将青瓷都收了过去,他的态度变得更加和蔼可亲,心里可能认定了我们是来进贡天神的使者,他甚至让一个小伙子给我们带路,将我们带到了借宿的茅屋跟前。
  茅屋十分低矮,四方形状,有一面是开放式的,所以光线还算明亮,所有的茅屋里有一张大大的简易木板床,地上铺着原木的木头,茅屋内还有一个简单的土灶台,一个木头的园桶,除去这些,再没有其他东西。
  吴侯的士兵们很失望,他们小声咒骂着,我让杨晋传话,请他们还是回到船上去,不必跟我们在这里受苦,那士兵小头头看看我,又看看“年迈”的哈森,想了想,终于走了。
  我和秦桓之相视一笑,他又朝那张可笑的床上看了看,偷偷地朝我眨眼睛,我红着脸,装作没看见,心里大骂这色胚不看场合。
  我们总算在这里安顿下来,杨晋派了两个人回去向郑若民汇报情况。
  刚才看到这里的妇女在大腿上纺棉线,她们在大腿上不断地搓着面纱,最后把面纱搓成线,再将线绕在一个木棒上。
  也就是说这里产棉花,看来的确有人将种植棉花,纺织棉线的技术带到了这里,这说明,曼卡的祖先,的确与传说中的那一位有密切的联系。
  我坐在木板床上想得入神,忘记了身边的大爷非常需要人伺候,他平躺在木板床上,轻轻蹭着后背,好像是在挠痒痒,见我终于看着他,竟然瓮声瓮气地说了一个字:“水!”
  不知道是要喝水还是要洗澡,我不耐烦地盯着他,警告他不要太过分,他眼睛半眯着,竭力挤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小声说道:“公子要喝水。”
  这个公子自然说的是他自己,真是一有机会就摆谱。
  这就是为什么我可以陪他去死,却不敢奢望有将来的原因,无论他多么绝世惊艳,多么风姿秀逸,这谱子一摆,我的满腔柔情马上消减三分,眼前浮想出一幅可怕的画面:
  一个身材修长的锦袍男子,伸出洁白的玉手,做兰花指状,轻抚胸前两尺美髯,眉眼含情,对着面前一个足月孕妇,轻启朱唇:“娘子,为夫渴了,且端碗水来。” 
  那个孕妇就是我,左手拖着一个娃,右手携着一个崽,听了他的吩咐,不由目中噙泪,忍气吞声(生气对胎儿不好):“夫君且等一等,妾身这就去。”
  想想就很可怕!我跳了起来,拎着木桶,蹒跚着走出茅屋,该到哪里去汲水呢?附近有河流吗?
  逮住一个跑来看热闹的小屁孩问路,小屁孩朝后山指了指,意思是那边有河,我半信半疑,这寨子里的人都到那么远去取水饮用?
  小屁孩见我不相信他,非常不高兴,用力挣脱我的魔爪,一溜烟跑了。
  陌生之地,切莫深入,我提着空桶回到茅屋,准备把随从带上。
  他一听说到河边,马上来了精神,一骨碌坐了起来,不怀好意地冲我笑道:“好,同去!”
  河流果然在绵绵山脉的前面,因为雨已经停了,一路之上,看到有人在地里种庄稼,这里的规矩,下雨的时候,不能在地里劳作,刚才我们进寨子的时候下的小雨,所以他们在家里闲聊,现在天一放晴,马上出来进行田间劳作,老天在这里比谁都大。
  他们种的都是些旱地庄稼,没见到水稻和麦子,真不知道他们的主食是什么?秦桓之一路上只是漠然看看,不理会我的好奇。
  我们在路上还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里的家禽,比如鸡,竟然会扑动翅膀,飞到半空中,所以这些没有进化的家禽脚下被栓上了绳子,像家畜一样被绑在树底下,或是棚子里。
  因为在河边劳动的人很多,秦桓之想到河里洗澡的计划没能得逞,怏怏不乐,我小声地开导他,他见我笑容可掬,点头哈腰,极力讨好,这才稍稍面露喜色。
  作者有话要说:  
  水鸷,俗称水中凤凰,对水质要求极高,喜欢栖息在湿地上,目前国内据说只有江西南昌有发现。


☆、第五十四章 曼 卡(中)

  我们这批出海的人中,只有郑若民和秦桓之知道我是女儿身,至于吴侯的部下,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晚上我和“哈森”共处一茅屋,没人提出异议,随从本来就该和主人在一起,可惜的是他们认为我是主人,“哈森”是随从,而实际上“哈森”是主人,我才是可怜的随从。
  我们从船上带下来的生活用品很多,锅碗瓢盆,衣服被褥样样齐全,上午从那牙齿漏风的老者嘴里得知:他们的头人不知牛年马月才会回来,在没有手机电话等通讯工具的年代,我们只能傻儍地等待,船上的淡水已经不多,所以暂住此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离我最近的邻居是三世同堂的一家子,他们一家六口,晚上睡觉的时候,挤在一张大床上,祖父母睡在大床的左端,年轻的夫妇睡在大床的右端,中间是两个稚龄的孩子,本来人家怎么睡觉,不关我们这些外人的事的。
  可是夜半时分,残月西沉,那对年轻夫妇行鱼水之欢时发出的愉悦声响,在寂静的夜空,透过毫无隔音效果的“墙壁”,清晰无比地传入我身边那个有轻微失眠症的人的耳朵里。我因为身边有个本事了得的护卫,安全可保无虞,所以没心没肺地睡得特别香甜。
  睡梦中感觉有人不断地啃咬着我的颈脖、耳朵,滚烫的双手不断地揉搓我的身体,最后,他干脆整个人覆盖在我身上,沉重地喘息着,如同一只困兽,发出沉闷的咆哮,却又不能冲出牢笼,只能不断拍打着关押它的笼子,妄图宣泄身心的郁闷。
  我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终是醒了,欲要说他几句,他见我终于有了动静,停止了啃咬,双手仍然不断探究着,温软的双唇贴在我耳边,压低了嗓子,侫艳旖旎地说:“卿卿,你要折磨我到几时?嗯,不能XX ,该拿你怎么办?嗯……”
  他将脸紧贴着我的脸颊,充满欲念地磨蹭着,即使隔着一层伪装的面具和一把浓密的胡子,我的脸仍然被他传递过来的温度烫得发烧,心神为之荡漾不已。
  我慢慢搂着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说:“公子,我想,这岛上定有温泉,明天,明天,我便和你上山寻找,到时如何,都依你……。”
  这可怜的人屡屡被我折腾的够呛,再不想法子解脱,一代美男,蓝颜祸水的秋月公子恐怕会憋出内伤,毁在我的手里,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我都得找到一个美丽的伊甸园,这茅屋肯定不行,河边嘛,又众目睽睽,安静的地方,恐怕只有山上了。
  从他义无反顾,踏上海船的那一天开始,我那颗曾冰冷无比、自我保护得很好的心,就牢牢地锁在他身上,再也挪不开了。男女相爱,两情相悦本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我又何必忸怩作态呢,所以跟他这样说,是情之所致,发自内心。
  他的双手停止了爱抚,依然伏在我身上,沙哑地问道:“当真?”
  我抚摸着他的后背,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调皮地低声说:“妾身岂敢骗二公子。”见我自称妾身,言语调侃,他大喜过望,喉咙里咕嘟了一声,又在我颈脖处狠狠地啃咬了一番,才恋恋不舍地翻身睡到了一边。
  隔壁的年轻夫妇还在继续,激烈的□□已渐渐变成唧唧细语,还真是原生态的田园生活啊!他痴痴地侧躺着,将我搂在怀里,用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头顶,他很喜欢这个动作,依照心理学的解释,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第二天早上,我主动去找邻居拉家常。邻居家男子的名字叫攀车,在这里,男子的名字是联名相传的,比如,父亲叫攀车,儿子也叫攀车,父亲叫攀车阿波(爸爸的意思),儿子叫攀车阿达,如果有两个儿子,则小儿子叫攀车阿迪。
  如果有三个儿子呢?我好奇地问。攀车阿波摇了摇头:他们这里不存在生三个儿子的家庭,也从来没有过。
  他告诉我,头人和天神约定好的,这里的人家,每户的孩子最多只能有三个,生三个孩子的,肯定是一连生了两个女孩,最后才生了一个男孩,如果已经生了两个男孩的,则不能再生了。
  在劳动力无比精贵的年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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