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骂完娘就给了我一巴掌,把我的脸都打偏到一边,口中泛起铁锈的味道,用拇指蹭了蹭,指腹顿时染上一抹殷红。
娘好似不解气,抖着身子又打了好几掌,待打不动了才肯罢手。身旁的七弟及娘的贴身侍女都被娘的动作吓住,呆楞在地毫无反映。
“你这个孽子!你知不知道他是你弟弟?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你的亲弟如此,如此……”言语中包含的极大怒气,全数向我冲来。
任娘将怒气发泄在我身上,我抚着微肿的面颊,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爱他。”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说你喜欢一个男人,娘不说什么,毕竟当初既然接受了你二叔和你师父,我也没想过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有多么天地不容!可是,可是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你,你,你对得起尘儿吗?”怒瞪的双目紧紧盯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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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关五哥的事,是我,是我自己愿意的。”七弟绞着手中的被角,咬了咬唇向娘解释。
“胡闹!净儿,你五哥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你俩是亲兄弟,是血融于水的至亲之人,怎可做出这等糊涂事来?艳儿,带七少爷到偏房去!”看来娘是气得不轻啊,不知为何我轻松地想,这会儿我该是紧张于眼前的状况来着,怎么反倒是感觉没任何感觉似的。
“是!”青艳伏了伏身子上前,给七弟披了件外衣就想拽着七弟出去。七弟不从,抓着领口怎么也不肯下床,还紧张地来回看着我跟娘。我轻笑出声,摸了摸七弟的头说道:“你去吧,好好收拾一下自个儿,五哥跟娘有事要谈。”
等到七弟二步一回头地被青艳领出去后,她顺便将房门给关上,只留下我跟我娘在房内对视着。
“我爱他。”我先出声。
“不行!你们可是血亲之人,我不允许,你爹也不会允许,更何况你让尘儿如何自处?”娘仍是怒意未消地看着我。
我从床下拿了件长衫穿上,勉强也能阻挡一下春光外泄,懒洋洋地走下床走到桌边提起茶壶就往嘴里倒水,冰冰凉凉的茶水流过我的喉咙,经过我的肺腑,淌入我的胃中,一阵凉意从体内散开让我浑身舒服至极。
“泯儿!你到底为何……”
“娘,我与衍尘的事,你是怎么知晓的?”不是质问,而是纯粹的疑问,我不相信娘会看出来我跟他之间的暧昧不明,当时衍尘他们逗留在炽鹇的日子可并不长。
压下气,娘坐上边上的一把太师椅上冷声说道:“是在炽鹇的时候,就在你们离开的前一日,尘儿就找过我跟你爹,说想要与你一起,还要我们不要反对。刚开始想到他们丰家到这一代就只剩下他这一个男丁,我们也不愿答应他的请求,可看着尘儿伤心的模样,我们也实在是于心不忍,只好跟他说一切由天而定,要你跟着你姨夫他们来京,在那期间你若对他有意,我们也不多加干涉,可你若是对他无意,到时候也只得让你回去。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尘儿因为你们被歹人捉去,到现在也生死未卜,你姨娘还躺在床上起不来,你到好,竟跟……竟跟亲弟……你无意于尘儿娘不说什么,可你也不能视尘儿如弃履。如此,娘定不允许。”
我面色平淡地说道:“娘,衍尘我是不会负他,但七弟我也不会放手。既然我决定要了七弟,就没想过要放他离开。”
“那你说,你如此对得起尘儿吗?”娘的脾气再次卷土而来,有个脾气火暴的娘,这日子可真不好过。
“我说过,我不会负他,既然不会负他,那我就一定会去救他出来,不管是何原因,我都会去。”感觉到体内已经没有了像昨晚那样的灼热感,反倒是有一种心旷神怡的舒畅感,我不觉得这是因为跟七弟发生了男男不正当关系才引起的,也不相信这是因为我跟处男身份say goodbye才导致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想总不会是前世看的那些小说中说的什么采阳补阳的原因,如果我没记错那应该是下面那一个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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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瞪视我许久,才幽幽说道:“几月时间,泯儿你竟变得好多,娘快认不清,现在站在娘面前的你到底是不是娘的泯儿了。”
我不答话,有些话是必须要说出来的,可有些话就不一定要说出来,我低垂着眼不看娘,任压抑的沉默充斥在整个房间。
许久娘站起身严肃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是绝不同意你与净儿的事。你爹和你二叔还有你师父现在都到了灵都,听说你受了伤,罗前辈正给你疗伤呢,等你身上的伤一好,就想办法必须把尘儿毫发无伤地救出来。至于净儿,过些天我要回炽鹇了,到时候我会带着净儿一起回去,日后你也不要再回炽鹇了,就在灵都住下,不要再想着净儿了。”说完娘便转身离开了,我则是一直低垂着眼,紧握的双拳微微泛白。
一刻后烟红领人提了几桶热水准备给我沐浴,待洗净了身子,我穿上一件天蓝色的丝袍,蓝色向来是衍尘最喜欢的颜色。
束好了发,我走到偏房门口,只听见娘压低着说话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七弟的呜咽声,看来七弟又哭了呢,有时候我真怀疑七弟是不是水做出来的,泪腺那么发达,一哭起来停都停不下来。
娘正在气头上,我不便进去搅和,遂转身去找据说是为了给我疗伤而正在配药的小老头儿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培养一下思维上的“默契”。
逮了个下人问了小老头儿的行踪,顺便也了解到了爹他们都随着公孙宇进宫去了,别是想着真的搞来一批军队打上炽君殿就好,我暗想着。
来到一扇门前,从屋里飘散出来的药草味告诉我,我应该没找错房间,这里该是那个小老头儿的房间了。
“小老头儿在呢么?”跨步进到房内,我开始环顾四周寻找着我的“猎物”。
“谁啊,这么没礼数?”小老头边嚷嚷着从内房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堆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药草。
我扯嘴一笑,慢步走过去接过快要没过小老头儿双眼的部分药草说道:“是我,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的声音了?”
刚一看到是我,小老头儿明显一愣,随即惊奇道:“你醒了?怎么会这么快?还一副这么有精神的模样?”然后将怀里的药草往边儿上一放,扯过我的手就给我把起脉来,害我抱在怀里的药草也跟着散落了一地。
“逗呢你,连你都不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笑着就任他把着我的脉。
小老头儿先是一脸惊奇地把脉,后又双眉深锁,又转而一脸“你是怪物么”的白痴表情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摇头再把了一次脉,等到好像是确认了什么之后才满脸好奇地看着问道:“那啥,你是怎么回事儿?竟然有恢复功力的趋势,而且我也很难看出来你体内还是否存在着‘梦狱’的残毒,这到底……你小子吃了什么好料,快告诉我,别掖着藏着呀,告诉我,快告诉我吧。”
告别很长一段时间的黑线爬上了我的脸,在炽君殿的时候,说话还左一个老夫右一个老夫的,怎么这会儿就变成你我了?还有刚才为我把脉的时候那副表情,这老头儿……这老头儿……这老头儿实在是太可爱了!
“小子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大夫,药理又学得跟没学似的,你问我,我还正想问是不是你在我昏迷期间给我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料了呢。”说着弯腰捡起掉到地上的几捆干药草。
“我也不记得我给你下了什么解药啊,顶多给你吃了几颗抑制‘梦狱’的丹药,再给你扎了几针好散了你所有的功力,再来给你泡了几次药澡给你安神,只是后来前天晚上你突然浑身抽筋,我看了发现你体内的生命迹象正以吓人的速度流出体外,那公孙小子不知道是从哪儿叫来那么多内力高深的人给你护命,要不然你小子早就是一副尸体了,还能在这儿跟我无礼?”接过我扔给他的药草,小老头儿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给我一一叙述。
我不由一呆,便脱口而出:“致死地而后生?”
“什么?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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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中‘梦狱’的时候感觉到的,那药专对着我体内的内力打,一瞬间就将我的内力打得就剩下一成左右,我想就是因为你把我体内仅存的一成功力也散尽了,才会导致‘梦狱’随着我的气息流出体外,等到药效排的差不多的时候又恰巧了有内力高深的人为我度内力帮我续命才会让我保住了小命,我在想我还可能平白多了几年修为也不一定,反正我现在感觉可比中‘梦狱’之前可好了不只三倍。”我分析道。
“你还好意思说了,你不知道为了救你小命儿,当时公孙小子带来的五个人在加上那个丰家家主依次给你度气,结果你小子到好,跟个无底洞似的一个劲儿地吸他们的内力,就差把他们六人身上的内力全吸到自己的体内,你也不怕吸多了撑着。”
怪不得昨晚醒来之后感觉有股莫名的乱流在体内横冲直撞,敢情是想要消化那六个人的内力的啊,也怪不得感觉那么灼热难耐,我一正宗童子鸡遇上个大火炉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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