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茗忙摇摇头道：“与皇后娘娘无关，是奴婢自作主张的，这香也是奴婢在宫外时意外得到的。奴婢是以为皇上中了邪术，这才想着试一下用这香，看能不能让皇上清醒片刻的。奴婢冒犯皇上，请皇上降罪！”
独孤羿想想也对，皇后若有这香，早就拿出来了。再加上皇后既已经用了那些咒语来试探朕，怎么会多此一举再让这宫女来试探一遍？看来这宫女是真的对皇后忠心耿耿了，为了皇后竟不惜冒着犯上的罪名。
“那你看朕清醒了吗？”独孤羿似笑非笑道。
青茗偷偷抬眼看了皇上一眼，忙摇头道：“奴婢不敢妄加揣测。”
“刚刚还胆大得很，怎么这会儿就胆小如鼠了？”独孤羿哈哈笑道。
青茗听了镇定下来，摇头反驳道：“皇上说的不对。奴婢之前胆敢犯上是忠心为主，这才有的勇气，因而不算胆大。而奴婢不敢妄加揣测是为奴的本分，也说不上胆小。”
独孤羿倒没想到这宫女竟还有这等胆识魄力，点点头道：“这么说，你既不胆大也不胆小，一切只为一个‘忠’字？那么你效忠的究竟是朕，还是皇后？”
青茗毫不犹豫道：“奴婢效忠的是皇后，而皇后效忠于皇上，奴婢当然也跟随皇后忠于皇上。”
独孤羿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沉吟了下，皇后既然已经起了疑心，朕也瞒不了多久，要想多瞒一段时间，还得借助皇后的亲信跟朕里应外合。
想到此，独孤羿开口道：“没错，朕之前确实中了邪术，不过已经治好了。但朕尚有目的未达成，所以必须瞒下此事。此事有危险，朕不想陷皇后于危险之中，更不想皇后为朕担心，因此，朕需要你来帮朕瞒住皇后，就让皇后以为朕莫名地变了心，事后朕自会告诉皇后真相。你能做到吗？”
青茗感受到皇上犀利的眼神，听了皇上说的话，先是惊讶，后是恍悟，最后则是惊吓。皇上这是要她里应外合欺骗皇后，她若答应了，是对皇后娘娘不忠。若不答应，今天只怕是走不出太极殿了。
独孤羿见青茗犹豫起来，便又加了一句安抚道：：“你放心，事后朕不会告诉皇后你瞒着她的事。”
青茗犹豫了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奴婢愿为皇上效力。”
青茗回到未央宫，将皇上如何发怒下命让娘娘重新抄写女则之事一一禀报了。
李墨盏听了禀报，也不意外，点了点头，又问道：“皇上看那卷书时是什么表情？”
青茗回想了下，忙答道：“皇上当时的表情似乎很不自然，有些抽搐，应该是要发怒的样子。”
抽搐？李墨盏瞬间心落了下去。该死的独孤羿，竟然真的没中什么邪术，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清醒状态下所为了？
亏她还天真的以为独孤羿是中了邪术才异常转变的，可这一个试探就什么都出来了。
“看来皇上是真的变了心了。”李墨盏轻声念道，一想到早上那差点落下来的那一巴掌是独孤羿清醒状态下所为，李墨盏就有些心灰意冷。
啊？她还没引导，娘娘就认定皇上是变了心？青茗有些惊讶，不过也暗自庆幸起来，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存心欺瞒皇后娘娘了。
第48章 富可敌国
落霞一醒来就看见坐在自己床边的皇上满脸深情地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皇上满含喜悦的声音。
“落霞，你终于醒了，你突然间就昏迷了，朕实在是担心，好在杨太医来看过，说你没什么大碍，要不然，朕绝对饶不过皇后那个毒妇。”独孤羿说到最后声音几近冷厉。
落霞本以为今日之事起了反作用，现下看来皇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心系于她，不过，她怎么会突然昏迷？就因为被掌了那几巴掌？杨太医来看过？
落霞心下一惊，杨太医医术卓绝，会不会已经看出了皇上身上的异样？
落霞忙堆起笑容道：“妾身份低微，怎么好让杨太医来给妾看病？”
独孤羿摆摆手，不以为意道：“没事，朕对外说的是朕胃口不好，这才传杨太医来请脉的。”
“啊？皇上胃口不好？可有大碍？杨太医看过了吗？”落霞故作惊讶道。
“看过了，说无甚大碍，每天服些开胃药就好了。”独孤羿温声答道。
落霞这才一颗心落了地：看来连杨太医也看不出这蛊术，自己倒是不必那么防备那些太医们了。
“皇上胃口不好，光喝药可不行，御膳房的膳食总是那几种花样，没点新意，也难怪皇上没甚胃口，待会儿妾亲自下厨做几道新菜式皇上尝尝，兴许胃口就好了。”
“不必了，你还有伤，哪能让你亲自下厨？”独孤羿温声拒绝，心下鄙夷，你做的菜朕更没有胃口吃了。不过说到新菜式，他倒是想念前段时间皇后做的菜了，又新奇又好吃，可惜了，被这余孽给搅了，独孤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落霞只当皇上是心疼她才拒绝的，便道：“那等妾伤好了再做给皇上吃吧。”
独孤羿点点头，心道：等你伤好了，就是你毙命之时。
落霞又想起今天早上皇上那没落下去的一巴掌，不由委屈道：“皇上说是宠爱妾，其实皇上真正宠爱的是皇后娘娘吧，今日妾被皇后娘娘那样欺负，皇上也没为妾报仇。也是，皇后娘娘身份高贵，哪里是妾一个奴婢能比的？”
独孤羿没想到落霞还提起这个，忙道：“朕不是罚了皇后的吗？皇后身份再高贵，也贵不过你去，你忘了，你可是前朝公主。”
落霞顿时脸色黯淡下来：“皇上也说了是前朝，妾这个前朝公主如今却只能任人□□，活得没有半点地位尊严……”
“那你想怎么办？”独孤羿打断道。
“皇上您也说了皇后不堪为后，为何不干脆废了她呢？”落霞面上瞬间又有了光彩。
“皇后毕竟生了太子，怎么能说废就废呢？”独孤羿犹豫道。
“可皇后德行不足，若让皇后继续抚养太子，只怕太子也会被带歪的。皇上何不将太子挪出未央宫，另寻有才之士教养。”落霞继续辩解道。
独孤羿点点头，也对，太子已经被皇后带歪了，可若是他敢把太子从未央宫挪出来，皇后只怕要灭了他。
独孤羿心念一转，苦着脸道：“朕也想这么做，可是朕不能啊。”
落霞心下一突，怎么皇上竟不听控制？
“你也知道你父亲多年穷奢极欲，国库几乎被耗了个干净，朕虽然当了这个皇帝，却是个手中无粮的穷皇帝。而皇后手里有着都督府积攒几代的财富，富可敌国，朕只能从她手里撬出一点来做军粮俸禄。说白了，就连你现在吃的用的，都是用得皇后的银子。而且，都督虽死，都督府的几十万兵马却还掌控在皇后手里。你说，朕还能废后吗？”独孤羿面色沮丧道。
“那，那就没有别的法子吗？”落霞被皇上这一席话惊到了，她实在没想到皇上会这么穷，而皇后会那么富。
“朕若有法子，就不会立她为后，更不会任由她将贵妃和淑妃一一处置了。”独孤羿叹息完，又盯着落霞道：“朕现在宠着你，皇后肯定会对付你，所以你能避着皇后就尽量避着点吧，要不然，朕不一定能保住你，你明白吗？”
落霞听完一阵胆寒，难怪皇后的未央宫会改建得如此奢华，难怪皇后在皇上面前底气那么足，难怪皇上今天那一巴掌不敢落下去。一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傻乎乎地跑到未央宫去挑衅，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看来，她以后得离皇后越远越好，可她的复国大业怎么办？
真是没想到，她辛辛苦苦傍上的皇上竟是个无用的穷鬼，早知道就去傍着皇后了。不对，傍着皇后有什么用？她的目标是当上皇后、灭了皇上、升任太后、再灭了太子，成就女帝，光复前朝。
事到如今，她只能继续贴着皇上，帮皇上一起对付皇后，最好能将皇后手里的财富兵权一齐接手，那样，她离成就女帝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皇上就甘心这么被皇后压着吗？您就不想彻底解决皇后这个眼中钉？”落霞声音魅惑地引导皇上。
被皇后压着？当然甘心，他是日想夜想啊。独孤羿一时走神了。
落霞见皇上沉默还以为皇上是在犹豫，忙又加把火道：“皇上您是堂堂天子，这天下都是您的，只要您想要，皇后手里的财富和兵权还不是任由皇上信手拈来。”
独孤羿回过神，点了点头道：“嗯，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未央宫，李墨盏躺在床上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人要密谋害她，这要害她的人眼前就那落霞一个，李墨盏也不甚在乎，只当是困了，歪头就睡着了。
接下来几日，关于独孤羿有多恩宠那落霞的事，李墨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本等着那落霞再次上门挑衅，却迟迟等不到那落霞上门。
李墨盏只好主动往御花园那边逛了两回，没想到那落霞看见她就躲。李墨盏疑惑了，难道是前次被打怕了？不应该啊，那落霞野心勃勃，怎么可能被两巴掌吓退？更何况还有独孤羿给她撑腰。
李墨盏没想到的是，落霞确实是怕了，可不是被打怕的，而是被独孤羿吓怕的。自从那次独孤羿那一番话后，落霞就打定了主意，在计划周全之前绝不跟皇后碰面。
李墨盏逮了两次没逮到人，又不想上太极殿见独孤羿那副嘴脸，实在是手心痒痒，但也只能暂且搁下处置落霞的心思。
虽然独孤羿变了心，可依李墨盏所猜，独孤羿不可能深爱于那落霞，极有可能是另有所图。因而李墨盏最初伤心的是，独孤羿所图之物，在独孤羿心里很明显比自己这个皇后重要。
不过现在，李墨盏早就收起伤心的心思，准备各过各的，她也不好去打乱独孤羿的计划图谋。等独孤羿图谋成功，她再好好收拾那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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