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不大,但也不小,有四面窗户,冷如瞳在殿内走了走,四处地看了看,师爷那记事薄上写的是当时夜向浩是朝着西南方向倒下,夜凤琊在他的对面呆呆地站着。
冷如瞳看着西南面的那扇窗户,对青灯说:“上去检查一下窗户有没有破损。”
青灯仔细地检查了一会:“皇妃,窗户完好无损。”屋内只有夜向浩和夜凤琊,夜凤琊又没杀夜向浩,那夜向浩就只有可能是被外面的人飞入匕首杀死的,当时的窗户是闭着的,窗户又没破损,这凶手是如何杀的人?
冷如瞳抬头看了看上方的高梁,也许是事先就躲在了房梁之上?不对,以夜凤琊的功力,如果房梁之上有人,他不可能没发现。
这就难办了,来了一趟什么线索都没发现:“你们再仔细找找,细小的可能都不要放过。”
奇怪的是,夜凤琊是自己来找的夜向浩,按道理是在太和殿接见他,为何夜向浩会把他带到这偏殿,又把吉祥如意给撤退,那一定是有什么机密的不想让别人听到的事情告诉夜凤琊。
夜向浩有什么机密的事情要告诉夜凤琊呢?他俩关系一直不好,夜向浩到底是有何谋,这些都随着夜凤琊的失忆石沉大海。
几个人在偏殿查了半晌,也没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看来尹天府确实是有认真的在办案。
不过夜向浩也太不给力了,好歹自己也是学过武的人,为何一个匕首一刀就能要了他的命,如果真是外面飞进来的,怎么又能那么精确的打到他的要害上,而且还有一个夜凤琊这么大的高手在。
难道是自己想错方向了,杀夜向浩的人不是在外面,而是在房间里,而且还没有躲起来,甚至是夜凤琊不排斥的人。
又或者夜凤琊想借那人之手杀夜向浩?可夜凤琊又不是笨到单独两个人在房间的时候找别人杀夜向浩的人。
冷如瞳思考得头都大了,直到青灯推了推她:“皇妃,外面有小太监说要见您。”
冷如瞳疑惑地问:“什么小太监?”
“他说是德公公的侄子。”
“让他进来。”冷如瞳不解,德公公的侄子要见她做甚?德公公还让他侄子进宫做了小太监,这尼玛,他是打算发展成太监家族啊。
这真是个小太监,十三四岁的年纪,皮肤白净,见了冷如瞳微微地躬了躬身子:“奴才小申阳见过七皇妃。”
“嗯,你找我有何事?”冷如瞳细细地打量着他,以此判定他是好是坏,人的面貌往往也能说明一个人,相由心生嘛。
小申阳左右看了看,凑到冷如瞳跟前小声地说:“德公公想请七皇妃去临寒殿。”
“临寒殿?”若她没记错,临寒殿曾经是陈妃的寝宫,夜凤琊好几次去后宫,路过临寒殿都未进去过,听说里面已经被破坏得很严重,许多建筑物也被摧毁,是个名存实亡的框架了。
“德公公何时回的宫?”这公公回了宫怎么也没去给夜向浩守灵,那不是他最忠心的主子嘛。
“前一个时辰。”小申阳如实地回答。
冷如瞳站了起来,德公公这么神秘的要见她,她没理由不去,也许他知道一些事。
临寒殿正如传说中的那样,已经被毁得看不清原来的面目,有些地方甚至被放火烧得黑成一片,宫里的植物也被烧毁,大树半枯着,许多变成了黑炭。
这是怀了多大的恨才把临寒殿毁成了这样?
德公公还真是会选地方,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很好没人来了,散着严重的腐烂味道,还有霉菌味。他那老骨头正站在一个小池塘前,哦,不,那不是小池塘,那是一个臭水坑。
冷如瞳走了过去,青灯和酒绿,一路上帮她清扫路上的各种垃圾阻碍,也真辛苦他俩了。
“德公公,你要见面也选个好一点的地方,这跟垃圾场似的地方,我家宝宝可受不了。”冷如瞳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寸草不生,大树枯死着又不倒下,池塘里发出恶臭,飘满了杂生的水草。
“垃圾场?”德公公不解地问。
“就是这副残旧的地方,你就没别的地方可选了?”冷如瞳真是受不了,往小池塘后退了几步,又差点撞到倒了木栏,反正这破地方,她是怎么也想不出原来会是一副什么清秀的模样了。
德公公叹了口气:“只是有些怀念这里,那时候的皇上是多么的开心。。。”德公公说着眼眶开始闪烁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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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5,让人又爱又恨的遗昭
冷如瞳打量地看着他,这老头子若不是做了太监也应该儿孙满堂了,算起来年纪比夜向浩还大上几岁,这会可怜兮兮闪着泪光孤苦无依的样子,让冷如瞳有些受不了。如老该监上。
“诶,您有何事就赶紧说吧,这儿实在太荒凉了,我有些受不住了。”冷如瞳出声打断德公公陷入他的回忆里,人啦,一开回忆就代表他老了,看来德公公真的老了。
德公公对着小池塘长叹了一口气:“七皇子一定很怨恨皇上吧。”一个苍老的太监,和一池废水草,这画面实在不唯美。
“德公公你可别乱说啊,我夫君怨恨皇上不假,但绝对没杀他。”冷如瞳放下捂着鼻子的手,出口替夜凤琊辩解道。
“七皇子杀没杀皇上,对奴才来说,并不重要,如果真是死在七皇子手里,奴才想皇上也会宽慰一点。”德公公说出让冷如瞳出乎意料的话。
冷如瞳微眯着眼看着他的侧脸,想确定他话里的真假,是想试探她,还是想告诉她,皇上其实对夜凤琊一直就感到内疚?
“您这话是何意?”冷如瞳狐疑地问。
“皇上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只有陈妃,每年十月,这片荒凉的地方,皇上每晚都会来,从陈妃离宫到去年十月,整整二十年,从未间断过。”17245400
德公公再次感慨:“二十年前,皇上把陈妃和七皇子赶出宫,正是这个秋高气爽的季节,那一个月里,皇上不理朝政,日夜躲在临寒殿思念陈妃,直到后面太后不忍他这么颓废下去,一把火烧了这临寒殿。”
冷如瞳听了嗤之以鼻:“如果他真这么爱陈妃,就该好好的保护她,而不是赶她出宫,一个男人连自己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这皇帝也做得够丢脸。”难怪要躲在这临寒殿。
德公公看着她苦笑起来:“七皇妃,不在其位不知其艰难,上有专制的太后,下有手握重权的朝臣,皇上在登基之初不过是个傀儡皇上,他错就错在不懂得节制,太过宠溺陈妃,以至于使她遭嫉,遇此劫难。”
“你这话听起来,好像夜向浩才是真正受苦的那个?”冷如瞳不屑地说,如果她是夜向浩,就算是自己皇帝不做,也会拼着命保护陈妃,说得好听是赶出宫,其实是给了她一条绝路,只是没有亲自下令要她命而已。
这样的男人,他的爱又能值几个钱,又能有几毫米深。
“至少在奴才看来,皇上这些年过得并不开心。”德公公仍然为自己的主子说话。
“虽然父皇已逝,我再说他似乎是大不敬,但我仍然不会苟同你的意见,他错了就是错了,不管他是没有能力,还是为了自保,陈妃和夜凤琊都被他牺牲了,哪怕他往后二十年过极其不快乐,那也是他自己做决定,而我夫君却因为他做的决定孤单痛苦这么多年,别在我面前说皇上有多可怜。”
冷如瞳毫不犹豫地否绝了他,不等他回话,又继续说:“如果德公公叫我来只是为已逝的皇上讲几句好话,我想大可不必,他对不起的不是我。”
“奴才没有要替皇上辩解什么,只是这些话一直不知对何人说,今日见到七皇妃并有些感慨地说出来了,睹物思人,皇上已去,奴才这身老骨头也想陪他一起去了,可皇上还有未完成的事,老奴还得替他完成了。”德公公对于冷如瞳的态度倒也是意料之中。
“他突然离世的,会交待你什么?不会真的留在遗昭吧?”冷如瞳狐疑地看着德公公。
德公公反问她:“你可知老奴刚为何大逆不道说皇上错在了不懂隐藏他对陈妃的爱,那是因为现在的七皇子与当年的皇上如出一辙。七皇子对七皇妃的宠爱会造成大错。皇上不愿看到七皇子重蹈覆辙,留有遗昭。”
冷如瞳蹙着眉不悦,这个夜向浩,难不成死了还留下什么昭书祸害她与夜凤琊的关系?不过德公公所言也并不是全无道理,现代不是有一句俗话嘛,秀恩爱,死得快。
但爱就是爱了,坦荡荡,与他人又何干,难不成做人能爱情都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才能活下去?
冷如瞳诺诺地说:“该不会皇上留了什么圣旨,让七皇子休了我之类的吧?”冷如瞳心里有丝不安,现在夜凤琊已经失忆,万一他真照圣旨所说把自己休了,自己要怎么办?
“七皇妃放心,皇上知晓七皇子喜爱七皇妃,自然也不会棒打鸳鸯,不过做为一国之君,七皇子不可能只有七皇妃一个女人,他必须三宫六院。”德公公凝睇着冷如瞳,她曾经豪言,她的男人必须干干净净,而且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在权利和夫君之间,她会选哪种?
冷如瞳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她晃了晃脑袋,好好地消化了一番德公公的话,然后狐疑的问:“您的意思是说,皇上留了圣谕,让夜凤琊继承皇位?”
德公公慎重地向她点了点头:“但必须选三个嫔妃才能登基。”
冷如瞳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夜向浩竟然把皇位交给了夜凤琊,而且是这么提早的就下了昭书,还真是让人始料未及,直接把十三皇子的储君之位给废了。
“皇上看来这是担心他夜氏江山最后会后继无人啦,还得娶三个女人才让我夫君继位,真是有意思。”冷如瞳不咸不淡地说着,三个嫔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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