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 第2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察罕冷冽的声音中含着暴戾,“放了她,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夏炎被扎了几针,稍稍缓和了痛苦之色,只是一手捂着心口处,嘴中还不服软,“你们让开一条道,待我们离开,自然放了她!”
  他如今已没了方才花海谪仙的风姿,面色青白、嘴唇发紫,因疼痛而面容有些扭曲,脖颈间更是沾着黏腻的血渍,更添了一份脆弱。
  阮小幺挣了两挣,却只感到脖子上那刀尖更向里压了一分,钻心的疼痛顺着脊椎蔓布,听到水使在耳边威胁:“别乱动!”
  如今局势像层一点就破的薄冰,谁都不敢先妄动一步,谁先动,便输了先机。
  整个挤满了北燕军的山崖,连着崖上几十人众,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夏炎一声比一声沉重的痛苦的喘息。他紧紧揪着胸口,一滴滴的冷汗从面上淌了下来,与其说是被挟制住,不如说是借着叶晴湖之力,才得以站在众人面前。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角落处的圣姑。
  那自称“茹儿”的女人,一双顾盼流转的眸子红肿不堪,死死盯着面露痛苦的阮小幺,嫉恨与厌恶之色溢于言表。
  她是单纯、不晓世事,但她并不傻。第一眼见到阮小幺时,便觉她与察罕之间怪怪的。察罕与她说两人并不相识,她信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终有一别

  他每日来听琴,姿容俊朗、谈吐不俗,不似圣使一般看似恭敬却不易近人,也不似教主哥哥一般俊雅风致,却浑似一块坚冰,他与人相交出自真心,笑起来时,眼中的温暖挡也挡不住。
  她给他弹了几个月的琴,凭什么这女子一来,便勾去了察罕所有的心魂?
  这才发现,察罕对着她只会温和的笑,静静听琴;而当见着那李朝珠时,便骤然有了不一样的神采,似乎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她不甘心!
  水使背着教中众人,将阮小幺挡在身前,做了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全副心神都放在察罕身上,两下僵持,都在等对方让步。
  然而骤变只在瞬间,身后一声响动,他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阮小幺猛然间只瞧见了一片纯白的衣角,被水使顺势一推,扑倒在地。
  膝盖手肘狠狠磕在了细碎的石子上,痛得她差点抽了筋,刚一回头,却见圣姑已扑了上来,夺了水使手中之刀,举刀便劈。
  阮小幺大惊失色,躲闪不及,一脚踹在了她腿间。圣姑一声痛叫,踉跄歪倒一步。
  水使反应过来,便要夺回刀去。
  然而察罕比他更快,抓住了先机,将手中刀猛力掷了过去,带着穿破空气的寒声,正戳进了水使喉间。
  那男人眼中惊愕尚未褪却,鲜血顺着喉管流了出来,嘴唇抖了一下,瞪着眼,面容僵住,瞬间没了生息。
  圣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了。
  阮小幺手脚还发软,终于抓住机会,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前冲了去。
  1:0大获全胜!
  她的笑容还未褪下,身后却有异样的响动。
  然而阮小幺顾不得回头,连跑带滚挣开了上前捉拦的人。猛地扑到了察罕怀中。
  这时才来得及回头看一眼。
  是夏炎。
  变故陡然,他此夜接二连三遭受大亟,本已心口承受不住,此时更是“嗬嗬”发不出声来。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光彩,竟然已口吐白沫!
  刹时场面大乱。
  察罕当机立断,挥手便喝令兵士冲向前。
  阮小幺远远望着叶晴湖,见他全副心思只在夏炎身上,根本抽不出空来看自己一眼。
  夏炎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面色赤金,胸膛剧烈起伏,性命已然难保!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他最后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带着坏事得逞的黠意。猛然往后一翻,拽着叶晴湖便往断崖下滚了下去。
  只一刹那,阮小幺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看着崖边,彻底呆住了。
  最后一眼。叶晴湖惊愕的视线终于投了过来,他伸了伸手,似乎想抓住前方的东西,然而只有空气,什么也没有。
  事情太快,阮小幺只捕捉到了他眼中突兀的留恋之色。接着,本该有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的数丈深渊之上。只残留了一地翻滚的沙石。
  她如当头雷劈,傻了眼,全身被抽了气力,直挺挺跪了下来。
  察罕当先带着众兵士冲向前,将剩下的炎明教残兵杀的杀、捉的捉,悉数清理了干净。眼中满是愕然。对眼前此状突发不及,先到了崖边,对着那幽深黑暗的虚空,看了片刻,恍然又回头看了阮小幺。
  她跌跌撞撞地起身。纯白衣裳上站满了泥尘污渍,脖颈上鲜血还在外渗,染红了右衽的领口。然而阮小幺只不知痛一般,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到了崖边。
  察罕扶住了她。
  阮小幺整个身子都在颤,颤得几乎让人心惊,她猛烈喘息,张着嘴,定定看着下方一无所有的空洞,那里连夏炎白色的身影都见不到一个,莫说一身黑衣融入黑夜的叶晴湖。
  她像傻了一般,什么都不会说了,只看着那里。
  察罕神色瞬间变幻,强硬将她扶了起来,“我们去崖下找!”
  阮小幺恍若未闻。
  “走!我们去崖下找!”他吼了一声。
  她虚虚攀着他的肩头,站都站不稳,眼中呆愣渐渐被他吼散,封闭的思绪争相奔涌进了脑中,似乎都在脑袋里声嘶力竭的叫喊,几乎疯狂。
  而她却一句话也发不出。
  叶晴湖掉下去了。
  这座山有多高,她早就知道了。
  慢慢的,一层泪从她眼中涌了出来,越涌越多,从她惊愕、惶恐、呆滞的双眼浮现上来,顺着面庞,一颗颗滴在了察罕手上,带着灼烫的温度,让他几乎有种被烧伤的错觉。
  察罕不顾众目睽睽,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向满山的兵士怒吼,“都去崖底找人——”
  阮小幺忽然像反应了过来,拼命在他怀里挣扎,连踢带打,察罕几乎抱不住她,肩上蹭到了她的面颊,被泪水湿了一大块。他蹭的心中火起,强横制住他,一个手刀劈在了后颈。
  阮小幺身子蓦地软了下来,晕厥过去。
  夜只剩了一半不到,更是黯淡无光,崖底山谷中仿佛有雾气升腾上来,愈发显得高陡。靠近谷底的地方,却有一处深潭,碧翠的潭底极深,连着不远处澜沧江的支流。
  察罕沉默看着崖底的昏黑之色,抱着阮小幺,大步回了去。
  数万名兵士在崖底搜了半夜,直到黎明时分,也没见着一星半点的尸体残肢,有人在崖边突兀伸开的松枝上发现了凝涸的暗色血渍,匆忙回去禀报了察罕。
  一行人已回了营中,万间火把又点了起来,从积翠山底至百里连营,如一条长长的火龙,闪耀在每个人的眼中。
  然而主帅面色沉冷,谁也不敢过多说话。
  察罕回去时,已然是第二日清晨,煦暖的阳光初从山底升起,带着朝露闪烁的金色光芒。放眼的碧绿,沁透在人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
  大半兵士还在沿河搜寻着掉入深渊的二人,此时营中尚有二千余人。
  他进了帅帐,见一个青年女子正在煎药。榻上阮小幺紧闭双眼,面上泪痕已经被擦干净了,脖子上的伤也包扎了起来,只是瞧着仍是脆弱无比。
  “她有醒过么?”他问道。
  女子摇了摇头。
  察罕挥挥手。让她离开,看了昏睡的阮小幺一眼,守在了药盅旁,慢慢看着里头被熬得发苦的药。
  火候差不多了,他便将药盛了,吹得差不多温热,另倒了一碗清水,到了榻边。
  阮小幺翻了个身,仍没睁开眼。然而枕边已经湿了一块。
  “喝药吧。”他轻声道。
  她没有反应。
  察罕把药碗搁在一边,将她扳了过来。找了帕子来替她拭干了眼角溢出的泪。
  阮小幺湿漉漉的眼睫正在颤抖,像风中轻颤的蝶翅。
  他擦得越多,她哭得越厉害,最后,颤颤巍巍睁开了眼。
  一双眼已经红得像兔子一样。
  察罕心中发闷。有丝丝苦味泛上来,半晌,只说出了一句话,“谷底没有尸首,他们只在崖边的树上发现了一些血迹。兴许是摔进了河,顺着水流到了下游。”
  阮小幺哭出了声。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么深的山崖。谷底有没有水都差不多,纵使是深潭,这么高处摔下去也要被冲击力震死。
  况且,叶晴湖身上还有伤。
  她哭得有些上不来气,丝丝抓着察罕的一只手,呜咽道:“是我……害了他……”
  察罕几乎听不清她说什么。一遍遍地抚着她的头,任她在怀里痛哭。
  阮小幺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了一个念头,要是她当是挣脱了水使,往回跑该多好。夏炎已经是没有还手之力了,要是她去把叶晴湖抓回来,他就不会掉下去了。
  她放声大哭。
  恍惚间,看到他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眼中有对世人的怜悯与不屑,然而不知何时,那双眸子中渐渐生出了一些温柔,纵使应承不了,却也割舍不下。
  那是叶晴湖,是她的师父,她三年来,一回头就能看到的人,无论她在前方怎么艰难伤心,他总在后面静静站着,不会替她遮风挡雨,却把前路的毒草荆棘为她一一铲除,看着她独自前行。
  似乎一瞬间,连天地都只剩了单调的黑白,像当时扭缠着同掉入山崖的两个身影一般。
  察罕的神色有些发暗,他似乎有些愤怒,但又只剩了苍白的安慰。
  他知道,恐怕这辈子,他都争不过叶晴湖了。
  不甘也好、酸苦也好、暴怒也好,都随着阮小幺止不住的泪一同流了走。他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像一个兄长、甚至长辈一般,无声的安慰着她。
  然而阮小幺哭够了,苍白着脸,主动把那药一口喝了个精光,起身便道:“我要去、去崖底找。”
  察罕扶住了她摇晃的身子,道:“我陪你去。”
  崖底山谷里有各种各样姿态怪异的树,有的正开着花,一树红粉橘绯,映着地上青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