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随波行 作者:金波滟滟(晋江2013-12-1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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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随波行 作者:金波滟滟(晋江2013-12-17完结)-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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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达喝了一口茶水,又接着说:“我的意见是坚决不能议和,要趁着犬戎出现内乱,主动出兵,夺回丢失的云中郡和北宁郡!”说完看了一眼陆伯甫。好象在邀请辩论赛上的对手。
  果然陆伯甫的意见与姚达不同:“我倒觉得可以与云部议和。”
  话音刚落,姚达立刻就情绪激昴地反驳:“墨翰兄此言差矣,想我多年受犬戎犯边之苦,如今犬戎内乱,正是我大燕大败蛮夷,收复山河的好时机。更何况犬戎云部是出于内乱才提议议和,只是想借我燕国之势与络部争夺狼主之位,无任何诚意,岂能上当受骗!燕国应该立即征兵,我辈亦应投笔从戎,马革裹尸,报效国家!”
  “看来哪个时代都有热血青年啊,”滕琰不由得想。
  倒底是大了几岁,陆伯甫还是冷静得多,“文达所言极是,燕国上下无人不痛恨犬戎,杀我边民,夺我土地。但现在燕国数年饥荒,国力敝弱,每年冬春季,边境守军甚至不能饱餐,出兵谈何容易呀。不若暂答应与云部议和,让云部无后顾之忧,与络部争夺。燕国休养生息,整顿内治,待犬戎二虎相斗,必有一伤时,再图收复两郡。”
  姚达很不服气,早就坐不住了,在屋子中走来走去,“墨翰兄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那犬戎不过是化外之民,何如我中原之国,遥想当年,燕国太祖,亲率铁骑,出边关,将犬戎驱逐出千里之外。我辈正应效仿太祖,北出边关,复我失地,报我国仇家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打仗还是议和,以滕琰作为一个现代人的见识来看,都不是简单一句话能判断对错的。具体的情况滕琰并不清楚,在座的几位也不可能完全清楚,一介书生对国家大事的了解是不会太深刻的。如果皇帝在殿试上出这个策论也并不是为了听取他们的意见,而是通过这个题目让考生发挥出自己的水平。不过滕琰并不认为这个题目好,考生们殿试的题目一定会在外面议论纷纷的,对皇帝最后的决策恐怕是弊大于利。
  必竟是生在权贵之家,滕琰也多多少少听说当今的皇帝对务并不上心,朝政都由萧贵妃父兄把持着。今年的题目会是这个吗?如果是则是出于皇帝还是萧氏父子之意呢?滕琰乱七八糟地想着,表面却不动声色,一言不发,这不是适合她说话的话题。
  滕珙是主人,又知道这两个人彼此看不顺眼,尤其是姚达,还比较冲动,只怕一时之间说了过火的话,脸面上过不去,只好负起责来,急切之间,硬生生地把话题转到了刚才的酱肘子上,说滕琰吃的太多。滕珙成功的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滕琰感到陆伯甫的眼睛在她的嘴角上停留了过长的时间,她忍住拿手帕去擦嘴的冲动,也无视滕珙歉疚的目光,故做大方地配合滕珙说了几句关于酱香肘子的话题。
  想起了陆伯甫上次说她不象大家闺秀,真的大家闺秀现在就会晕倒吧。还好有前世的功底,滕琰胜利地又坚持了一会儿告辞。
  三月二十二日,殿试就在这一天,滕琰在家里也不禁惦记,她认识的三位解元结果能如何呢?
  发榜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开国公府里先摆了春宴。
  燕国的春天比起南方要晚上许多,三月末的天气还是乍暧还寒,但春天还是到了,草绿了,树枝发出了新芽,最漂亮的还是一丛丛的迎春花,叶子还没长出来,就先开出了一树的花儿,黄的明媚,粉的艳丽。
  春宴请了府里住的所有考生,现在考试结束了,又没有发榜,大家都有时间,恰好宴请一下所有的人,也算是提前办的送别宴了。发榜后,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就是上榜了也分名次,接着的待遇差距也很大。而且上榜后也要急着回家,略事休息后就得上任了。
  准备的酒席就安排花丛间的临水轩里,临水轩顾名思义,建在湖边,只有半人高的围墙,上面是几尺远一根的朱红柱子,柱子顶端雕梁画栋,屋顶斗拱飞檐,轩内宽敞明亮。轩后不远处立着假山,假山后安排的乐伎,奏起了悠扬的曲子。
  酒菜流水般的摆上,人也都入席了,滕琰远远地看了一会儿,父亲一会儿就离席了,大哥坐在主位上,姚达很活跃,酒象流水一样喝了进去,陆伯甫因为他瘦高的身材也很显眼,滕琰还是能感觉到他脸上淡淡的笑意和从容不迫的言谈举止。
  先是只有几个人在说话,后来声音渐渐嘈杂起来,宴会开始进入高潮了,确定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滕琰嘱咐管事妈妈在此负责后就离开了。
  还没有回到兰芷院,滕琰就被父亲派人叫到了踏雪堂。最近府里的事情一直比较多,首先是住着这些考生,事情也多出来不少,接着就是春节,不过滕琰的安排都妥当,父亲很满意。谈了几句家事后,父亲突然就说:“姚家的意思是放了榜就给你们定亲,今年你也及笈了,秋天正好成亲。我想那孩子金榜题名是跑不了的,倒不如我们大方些,现在就给姚家一个准信,让他们来下定,这样算来,到了京城也正好是发榜的时候,双喜临门,我这就打算给姚家回信。”
  原来说放榜后再给自己定亲,现在怎么就提前了?滕琰赶紧说:“父亲不是说再等等再给我定亲的吗?”
  “有些事我没告诉你,自从入宫的几个人定了下来,来求亲的简直快家里的门槛踏破了。别人还罢了,前几天,萧贵妃家也来提亲,就他们家的子弟哪有一个好的,让我回绝了还不大愿意,我是没理他,我们开国公府还用不着看他家的脸色。不过你的亲事还是赶紧定下来吧,也好绝了那起小人的念头。”
  滕琰楞了一下就回过神了,既然如此,早几天,晚几天没什么区别,应对的办法早就准备好了,只当是提前开演吧。
  滕琰摆出了一副坚决的表情,一口否定:“让我定亲行,但我不嫁姚表哥!”
  父亲这人真的不懂感情,他一脸吃惊地问:“我让珙儿常把你们找到一起玩,不是在一起玩得挺好吗?”
  “是啊,兄弟姐妹一大群,在一起每次都玩得挺开心。我们都当姚表哥是亲哥哥一样,我哪能嫁给亲哥哥呀。”
  “什么亲哥哥,他是你表哥。”
  “那我也不想嫁给他!”
  “傻孩子,姚达可比王沂好多了,你还小不懂,王家内宅人太多了,现在靠着王老丞相还能压得住,将来早晚得乱,你嫁到那样的人家,一个不小心就会吃亏。还是姚家,门风清正,男子四十无子不能纳妾,嫁过去公公又是你表舅,能不疼爱你吗?姚达授了官,你们小两口就留在京城,也不用外嫁,什么时候回娘家都方便。”谁说男人不懂宅斗?其实他们心里明白着呢,对着妻妾用不着明说,对心爱的女儿则毫无保留。只可惜说不动滕琰,她的要求比父亲能想象到的还高。
  看来王家派王蓉来问滕琰的事父亲不知道,想来是王夫人没说。滕琰更坚决地说:“我也不嫁王沂,他们俩我谁也不嫁。”
  这回父亲更吃惊了,“那你想嫁谁呀?”
  “要是父亲答应我就想在家里多呆几年,过几年再嫁。”
  “孩子话,你今年都十六了,不算小了,再留几年该成老姑娘了。”
  “老姑娘有什么不好,在家陪着父亲。”
  “不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能不嫁呢?今年父亲一定给你把婚事办好。”
  既然必须嫁,那么人选得由她确定:“那我就想嫁给张元。”
  “张元?张元是谁?”父亲又一次被震惊了,滕琰心里也很内疚,有她这么个女儿,对父亲的冲击也太大了,不过她还得坚持。
  “是大哥的朋友,有一次我去大哥那里,不小心碰见了。”滕琰分析了滕珙给她提供的人选,邓锋的父亲也是带兵的将军,还驻守在燕国南部边境,与滕琰的祖父一样手握兵权,两家一定不适合联姻。那么张元就被选中了,刚才的说辞也是事先与滕珙对好了口供的。“他是张御史的儿子。”滕琰又补充道。
  “你、你、你……”父亲已经从震惊到了生气,他喊了下人进来,“去把珙儿给我叫来!快去!”
  滕琰真不希望父亲生气,劝到:“父亲,你别生气,我们一点逾矩的事情都没有,张元不知道我见过他,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哥哥帮着打听了,他也没定亲,咱们家找人去提亲,一定会成的。”
  父亲不吭声,看来是真的气坏了。滕琰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现在只能等滕珙来了,但愿他能表现出色。
  时隔不久,滕珙就进来了,刚被从酒席上叫了过来,身上带着浓浓的酒味,他喝了点酒情绪正高,一点也没发现屋里的别扭,还笑咪咪地给父亲行礼。
  谁也没想到,父亲抬手一巴掌,打在滕珙的脸上,滕珙一个趔趄,差一点没摔了。滕琰傻了眼,她知道这个时代讲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亲打儿子是天经地义,可是在开国公府里还真的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这一幕,大哥也不是没挨过打,只是次数不多,这两年就更少了。
  滕珙稳了稳身子,赶紧跪在地上,,父亲已经抬脚踹了过去,滕琰赶紧上去抱住父亲,哪里拦得住,又只好挡到滕珙身前,最后硬是替滕珙挡下一脚才止住了父亲。
  扶着父亲坐下,端茶递水,好半天才让父亲平静下来。滕琰知道父亲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滕珙身上了,当初滕琰制定这个计划时,也想到过父亲会对滕珙有所不满,但想到只要说明是她无意中看到张元的,也不会有滕珙多大的事,再说滕珙一直慨然承担,她也就没再多想,没想到父亲一点也不讲理,直接把火发到滕珙身上。看父亲不再喘粗气了,滕琰赶紧解释说:“都是我的错,那天我到大哥那里去玩,后来张元来了,我从后门出去前回头看了一眼,觉得这人本分善良,后来就多问大哥两句,并不关大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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