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谁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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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谁与共-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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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说聂公子是不是造孽太多,这才有报应了?”春英听端砚说着,险些笑岔气了。

“别胡说,哪里有那么多的报应来着?”徐灵芸干咳两声,故意板着脸说完,又忍不住笑开了。

“华夫人的脸也是又痒又疼,长了好多红斑,不敢出门见人。还是重金请来大夫上门看诊,这才传了出来的。那大夫吓得不行,一个劲说像是狼斑,把华夫人也惊得够呛。”春英说着,又绷着脸道:“有位好心的赤脚郎中刚好经过,见那大夫束手无策,就帮忙看了,说是无伤大碍的红斑而已,过阵子便会消了。”

“至于消掉红斑的法子,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她故作神秘地说着,自己又偷偷抿唇笑了:“据闻要泡在腌菜缸子剩下的水里,泡上一夜,再泡半日泥浆,最后喝一碗黄连汤,这才算是彻底好了。”

徐灵芸诧异,又好笑道:“华夫人真的跟着听话做了?”

“当然,哪个女人不爱美?满脸红斑,华夫人根本不敢出门见人!”春英想到华夫人跑进腌菜缸子里泡一夜,满身的腌菜的酸味,又得浑身涂满泥浆,别提多糟糕了。最后那一碗的黄连,只怕药量下得够足,得多苦呀。

光是想想,她就不由直哆嗦。

“华夫人还出了一百两银子,重酬了那位赤脚郎中呢!”对于吝啬的华家夫人来说,一百两跟割心一样,肯拿出来已经不易了,跟别提送给郎中了。

“所以华夫人是彻底好了?”徐灵芸笑问了一句,低头随意翻了翻那几本跟天数一样的机关书籍。

“是啊,要是不好,那赤脚郎中哪里能平白得了一百两?”春英眨巴着眼,小声道:“那郎中只怕是谁特意请的,要不然怎会刚好经过华府,在大夫束手无策的时候恰好出现?”

“这事就……不好说了,”徐灵芸摇摇头,华夫人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谁趁机在她身上捞一笔,也不为过:“能解掉四少爷的药,也算是能人了。”

春英却瞪大眼,问道:“姑娘,会不会是四少爷请去的人?要不然,哪里能容易解开那毒药?”

徐灵芸琢磨着还真有可能,而且聂睿羽在自家院子里突然受伤的事也透着蹊跷,以萧暄的机关术,稍微露一手都够聂睿羽受的了。

“应该不会吧,四少爷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

萧暄不认识聂睿羽,为何会去捉弄他?

春英却笑了:“姑娘莫不是忘记了,那天婉拒四少爷,便是说聂公子上门提亲了。四少爷极少出院门,也不知道二太太已经拒绝了这门亲事,自然对聂公子看不顺眼,捉弄一番也很是在理。”

徐灵芸听得一愣,苦笑道:“就因为这缘由去捉弄对方,怎么可能……”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便低了下去,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了。

萧暄对机关之术如此执着,难得想要徐灵芸一起学,谁知被她拒绝了,还抬出了聂睿羽这个借口,估计心里不痛快,这便对聂睿羽下手警告了。

这位四少爷,喜欢动手不喜动口,直接了当,还真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春英哼哼道:“聂公子又伤着了,华夫人自顾不暇,余姑娘便一直留在华府里悉心照顾聂公子了。外头的人都说了,这余姑娘心地善良,对聂公子又如此体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呢!”

徐灵芸一怔,没想到余雅晴还在华府,甚至照顾聂睿羽。日夜相对,又非亲非故的,难免会有些不好的流言。

不过看余雅晴都不在意,聂睿羽也没说什么,她这个外人又怎好多嘴?只是,显然余雅晴的那门亲事,或许会有些波折了。就算是一个落魄的世家,总归是书香门第,最在乎的就是名声。余雅晴这般作为,即便受了余大师再多的恩惠,那位未婚夫的面子都要挂不住的。

徐灵芸翻了一会书便有些昏昏欲睡了,午饭后小憩了一会,便见春英慌慌张张地回来道:“姑娘,萧老爷请大夫到月夕院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道:“请大夫?娘亲生病了吗?”

春英急忙上前给徐灵芸穿戴,一边急急道:“姑娘别急,说是给二太太调理身子的。”

徐灵芸刚松了口气,却又提了心。

华月喜这是答应了,还是萧老爷不理会她的想法,硬是请大夫来帮忙调理好怀上孩子?

匆忙穿戴好,她便带着春英赶去月夕院了。

“见过萧老爷,给大太太请安。”没想到大太太也在,徐灵芸急忙躬身行礼。

“别多礼了,是来看二太太的?”大太太一身圆领袍,内穿青色褙子,发上一对金凤簪,端庄贤淑,端着是正房太太的风姿。难得的盛装打扮,徐灵芸不由多看了一眼。

大太太面露浅笑,眼底透着淡淡的和蔼,对徐灵芸并不冷待:“大夫该出来了,芸儿先等等,喝杯茶喘口气。”

萧老爷点头道:“先坐着,无需拘束。”

徐灵芸轻轻答应了一声,在最远的角落坐下,跟奉茶的夏草使了个眼色,有些不明白萧老爷要华月喜怀上孩子而调理身子,怎么大太太也跟着来了?

夏草倒是聪慧,放下茶盏时,飞快地背着众人在茶几上写了一个“平”字。徐灵芸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看来那位贵人送来的平妻快要到萧府了,大太太也忍不住冰释前嫌,想要跟华月喜站在一起,好联手对付那位年轻貌美的平妻。

她不由更担心了,华月喜年纪不小,怀孩子原本就难,怀上了只怕身子重,伺候不了萧老爷。不说这孩子是男是女,能不能平安生下。趁着这段时日,要是让那平妻赢得了萧老爷的心,华月喜的地位只怕不妙了。等生完孩子,不若以前那般美艳动人,谁知道能不能拉回萧老爷的宠爱?

怎么想来,华月喜如今怀孕,端的是最糟糕的时机?

要是大太太来个狠的,拿华月喜肚子里的孩子做靶子,嫁祸给平妻。到时候倒霉的,只会是华月喜。

徐灵芸越想越是担忧,大夫摸着白胡子出来,眉开眼笑道:“恭喜老爷,恭喜太太,二太太有喜了。”

闻言,徐灵芸惊得险些摔下椅子。→文·冇·人·冇·书·冇·屋←

华月喜曾说避孕的香包一直放在枕头底下,和萧老爷才会几年也没有孩子。如今突然怀上了,难不成是香包用得久了失效,还是说……

她惊慌失措地低下头,生怕别人看出自己的惊惶来。

“看赏,”萧老爷露出愉悦的笑容,挥手让身后的云岩拿出一包银子便递了过去。

大夫的药童双手接过,大夫瞄了眼银子的分量,很是满意地点头道:“二太太身子有些虚,年纪也不小了,得好生安养着。”

大太太嘴边的笑容淡了一点,问道:“大夫,二太太这一胎多久了?”

“约莫两个月,胎息太浅,不能完全确定。”大夫写下安胎的方子,交给夏草,又道:“若是身子不适,才喝一碗。平日将养着便是,不必喝药了,补身子也得小心。”

夏草一一记下,又小心把药方收好。

徐灵芸仿佛还在云里雾里,有些弄不懂萧老爷才说让华月喜怀孕,怎么华月喜就怀上了呢?

“二太太怀孕了?那真是天大的好事,我照顾着昭儿来晚了,还请老爷和太太恕罪。”阮姨娘消瘦憔悴了不少,显得脸蛋只有巴掌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更是楚楚动人。她扭着小腰,在朱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大太太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既然照顾昭儿辛苦了,就不必走这一趟。”

“府里难得的好事,哪里能错过?这不,我一听到消息,就赶紧过来恭喜二太太了。”阮姨娘左右一看,惊讶道:“怎么不见二太太?这等好事就该好好庆贺一番,哪里能躲着人?”

她拿着帕子甩了甩,又蹙眉道:“不是听说二太太一直用着避子的香包,怎么还会怀上,难不成是跟别的什么人……”

“姨娘,请慎言!”徐灵芸听不下去了,她最担心的便是这事。华月喜枕头底下有着香包,在府里跟萧老爷绝不会怀上。但是在别的其他地方,要是跟别的男人,就有可能了。

带着香包还会怀孕,谁也只会往坏处想。

阮姨娘眯起眼,凉凉道:“徐姑娘慌张什么,我只是替老爷着想。好好带着香包几年也没怀上,突然就失效怀上了,实在让人想不通,大太太以为呢?”

大太太垂下眼帘,并不搀和进去,含糊道:“只怕是香包用得久了,药效淡了吧。这些药理的事,谁也说不得准。”

阮姨娘难得捏住华月喜这次的疏漏,死咬着不放,哪里会便宜她胡混过去,连忙道:“正好大夫也在,让他瞧瞧香包。别以后什么阿猫阿狗的,喝了避子汤,也说有了老爷的孩子,那该怎么办?”

徐灵芸气红了脸,要是真让大夫查看香包,香包的药效还在,华月喜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单单是查验这件事,就是明明白白当面给华月喜一个没脸。可是不答应,又不能证明华月喜的清白,她急得不行,着实左右为难。

阮姨娘见徐灵芸不做声,更是得意了:“不过让大夫瞧瞧而已,没得以后传出些不好的流言,对老爷对萧府都不好了。”

大太太皱着眉头,似是也为难,看了萧老爷一眼。

萧老爷背手站在窗前,从刚才一开始到至今一直没开口,似是默许了阮姨娘,这才让阮姨娘越发得意,心里琢磨着,难不成连萧老爷也怀疑华月喜的清白?

大太太是不喜欢华月喜,只是这人极少出过院门,萧府又不是什么人能进来的,哪里可能有别的男人?

这分明是污蔑,萧老爷不吱声,华月喜就算没有,被这么一怀疑,只怕名声有损,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还不打算平白扔了华月喜这个盟友,阮姨娘是个拎不清的,等那位平妻过来,也只有华月喜能有些作用,便开口道:“阮姨娘,说话要斟酌些,什么叫阿猫阿狗,又有什么流言?难不成我管着家,连下人的嘴都管不了,任由他们胡乱议论主家的私事?”

阮姨娘暗恨,不知这大太太今儿抽了什么风,居然开头替华月喜开罪,便反驳道:“大太太教训得是,只不过想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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