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莲皱了皱眉兀然加强了精神力的波动，冷冷道：“再说清楚一点！”
苍骨尊者灵魂一颤，眼神变了又变，就在他想要如实回答之时，一道清润悦耳的嗓音忽然从墨莲的身后响起。
“这个问题，就让我来回答吧。”
墨莲身躯一僵，随即回眸看去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极为温润的双眸和儒雅的容颜。男子就这么淡淡的站子啊远处看着他，就是一副浑然天成的美丽画卷。
“凌天霁！”墨莲和凌若微同时轻喝一声，凌天霁淡淡一笑，随即目光深情而又痛苦的凝视凌若微一眼，在接触到凌若微那冰冷的犹如寒霜一般的视线时，就缓缓的低头，有些自嘲的解释道：“神族……呵呵呵……多么可笑的一个名字……明明背负着苍生之势，背负着众生之道，却不由不得饱受压榨的活着……”
墨莲眯眼随即转眸看了眼凌若微，却发现凌若微一点看到他的欣喜都没有，甚至眼底还浮现出了点点的昏暗晦涩的杀意！
墨莲一愣，为什么凌若微会对凌天霁有这样的情绪？难道，她不是应该感谢他的么？就墨莲心中不解之际，她的手心此时也悄然的凝聚了一种灼热的感觉，就一如她之前使用虚空斩之后所带来的波动一般。
凌若微冷冷一笑道：“你还出现在这里，不怕爷杀了你吗？”
凌天霁转眸痛苦的凝视着凌若微，半晌才突出她的名字，深情而又痛苦：“若微……”
“不准叫爷的名字！”凌若微冷漠无比的道，“不要以为爷不知道这一切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谁！”
凌天霁狠狠闭上了双眸，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没错，这一切真正的谋划者……是我！”
墨莲一愣，眼瞳的诧异光芒大作，他忽然间想起了凌天霁送给自己的玉符，顿时心中了然！难怪自己无论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路西法都好像完全了解一样，看来，凌天霁和路西法早已经是合伙人了！
“是我……和路西法合作，想要将整个九重万乾星域中的境之强者们都杀死！是我，故意引诱这五个人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复仇！”
凌天霁温润的容颜一点点的褪去了那种柔和的色泽，那种深沉的伤透和饱受的煎熬让他整个人接近奔溃的边缘，那白皙的容颜浮现起了深深的煞气。
“从很久以前开始，神族的强者们因为要保护这片大地，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而一开始，穹苍之中的众人是对神族无比尊敬的存在，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世界得以保存，也多的神族的奉献……但是时间的流逝，直面过神族辉煌的那一拨强者们都一一的坐化死去，而新起的强者们并不知道神族的特殊性，却又如此的供奉着我们，自然而然，这些人的心中都浮现出了怨念。而神族的族长们一早就看出了星域至尊们眼中的不耐，所以他们主动提出要迁移道九重万乾星域这个边陲的小星域中，以躲避祸难，但是……一切终究还是来不及了。”
“神族中出现了一个无比的优秀的女子，她的修炼天赋高于任何一个星域中的天才，她惊才艳艳冠绝于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是有一天，这个女子忽然间不再笑了。”凌天霁淡淡的诉说道，那种轻柔的嗓音透出一种黯哑和忧伤，“然后，她偷偷的跑到九重万乾星域的下界去寻找自己的快乐……呵呵……他碰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了这个人，她使用了自己的血脉之力去拯救于他，那是起死回生的力量……然而，因为这个女子实在太过优秀！她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被一波监控了起来，所以，他们也发现了神族血液的秘密……”
凌若微的身躯完全僵硬在了原地，她的脑海中浮现起了曾经族长对他吩咐的话，一字一句，好像拳头一般狠狠捶打在了她的胸膛。
‘若微啊，神族的内部早有规定，不得使用神族之血来救人，否则一旦被人发现，对于整个神族而言将是灭顶之灾……你下界历练，一定要切近这一点……’
凌若微猛然的抬起头，一双湛蓝色的眼眸中充斥满了血丝，她加下一点好像发了疯的掠到了凌天霁的面前，狠狠的抓起了他的衣襟，有些颤抖的道：“凌天霁！你他妈再给爷说一遍！”
凌天霁痛苦的皱了皱眉，仰头看着天空道：“是的，神族的血液功能，是神族及时之弧都有一个重要秘密……试想一下，有这么一群人，他们的实力不强，他们的血却可以起死回生，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不……不是的……”凌若微拼命的摇头想要否认，她一直都很听从族长的话，除了用自己的血拯救了那个人……难道这仅有的一次，她心底仅有的一次幻想和自私就是导致这一切的源泉么？
凌若微心中乱作一团，她痛苦的皱眉，手抓着了凌天霁衣领的力度也渐渐松懈了下来。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后来的时之弧失踪这一件事情上面，这些星域的至尊们连通一气，为的就是在不被其他人发现端倪的情况下，将神族转化成为自己豢养的补给品一般！”凌天霁痛苦的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猛然抬眸向着半死不活的苍骨尊者、星荒尊者、般若尊者、天焰尊者、鬼手剑圣五人看去，冰冷刺骨的杀意不断的奔涌而出！
“他们害怕那个天才少女的报复……所以一定要将她杀死！要知道以她的实力年纪轻轻就已经和他们不相伯仲，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凌驾在他们之上！但是族长却连同着当时的九重万乾星域的至尊提前将她打成了重伤，并且废了她的修为。为了不让别的星域至尊和界王们对他们的意图有所察觉，这些贪婪的星域至尊们同意了族长的建议，以时之弧失踪为由不杀死女子，这样，女子才在当时堪堪保下了性命……”
凌若微猛然的睁开眼，看着凌天霁道：“当时族内失踪的人是不是……”
凌天霁痛苦无比的点了点头道：“是……他们都已经作为献祭之人……献给了他们，苍骨尊者、星荒尊者、般若尊者、天焰尊者和鬼手剑圣，还有当时的九重万乾星域至尊！”
苍骨尊者、星荒尊者、般若尊者、天焰尊者和鬼手剑圣五人无不心中颤栗不已，他们过去不是没有和神族交过手！他们的时之域的确可怕，但是可维持的时间都不长！而且神族的实力平普遍弱小，所以他们还真的没有吧神族放在眼里过！
而过去的这些人，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捕食神族之人……
看来，他们的作为真的激起了这些人的反抗之心！
“然而，这一次他们又来了……他们提出了更为过分的要求！哈哈哈！他们简直就是魔鬼！”凌天霁忽然眼神一凛，转眸看向五人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那种目光，是极致的仇恨和恼怒，就算是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同归于尽的恐怖！
“而族长……也在这一次的争斗中了永远离开了……”
凌若微脸色陡然一变，连唇色都变得苍白起来，她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眨眼试图憋回眼中的湿意，半晌，她才艰难的开口道：“为什么……”
“神族，再也没有人可以献祭了……”这种声音，似是感叹，似是悲鸣……有无尽的苦涩敛藏其中。
“族长死后……我和大长老才知道了这个消息……而当大长老知道了这一切的理由后，他果断的决定要复仇！不惜一切代价！”凌天霁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眸看向凌若微的眼神带着一股冰冷和嗜血的意味，“他恨这些可恶的人，但是，他更恨你！恨得想要就此将你千刀万剐！那是因为要保存神族的血液之力，族长并没有拿神族的嫡系去献祭……他那一支的族人，几乎都作为祭品没得七七八八了……他一直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的自私，神族就不会步向衰亡……”
听着凌天霁咬牙切齿的声音，凌若微竟然奇迹般的不再怨恨于他和大长老。
她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路西法和大长老在对自己百般折磨甚至生生将她凌虐致死时，凌天霁明明站在身后也没有出手相救。
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长老会忽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忽然间要至她于死地！并且是以那样呢残忍的方式！
想来，当时的他一定从族长那里听说了有关自己的一切……
她想过大长老是有愿意才会这么做，毕竟从小最疼爱自己的大长老怎么会忽然好像变了一个人般！不单单是怨恨她，更是怨恨整个神族嫡系的之人。
如果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生生忍受了这样恐怖的分离和痛苦，她一定会以更加疯狂的手段百倍千倍的报复于那个始作俑者！
半晌，凌若微忽然抬眸，眼神复杂的看着凌天霁道：“你……恨我吗？”
凌天霁身躯一僵，眉头深深皱起，懊恼非常的闭上了眼。
他恨她么？
一定是恨的，这么多族人的枉死和悲惨命运开端，都是因为她……不是么？但是，他无疑也是爱她的，否则他不会在最后的关头，在她即将死亡的边缘……将那个男人带到神族的领地之中……
忽然，凌天霁苦涩一笑，自嘲道：“是爱也好，是恨也罢，反正这一辈子……我们都不再会有交集……”
凌若微皱眉道：“你是什么意思？”
凌天霁回眸，那目光接近贪婪的凝视着凌若微，幽幽道：“若微……你认为这么些年来，我们神族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你看看这些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谈笑间就决定了一个面位上所有生灵的生死……他们是如此的丑陋不堪，他们是如此的卑鄙贪婪……为什么，我们还要消耗自己的性命去收守护着他们？”
凌若微一瞬间愣在了原地，他响起了凌缪斯那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那样悲剧的收场，心中忍不住浮现起了一种疼痛。
而此时，凌天霁抬眸环视了一周，淡淡一笑道：“没必要了……因为，这一切很快就将不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