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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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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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的面前,又怎是只用“杯具”二字就能够概括得了的?
  我知道,此情此景,我很该一个人蹲到角落里画圈圈去,再站在凄凉的北风里淌几滴带着咸味的液体。
  然而我怒气冲冲地跳下马,走过去,极其愤慨地伸出我粉嫩的手指,用力地点了点大冰山:“你不守信用,说了放过我又跑来抓我!”
  他的身躯委实高大了些,而我平时娇小的名号又是绝对的如假包换。因而我的手指伸出去,用力抬高了些,也不过点到他的棱角分明的下巴,咯得我指尖作痛。
  此情此景,不知情的人大多会把我当做浪荡的登徒子,而武承嗣则是路边被无端调戏的青春无敌美少女。
  然而,事实是,我面前的这个人才是无以伦比的狼,面冷腹黑。
  冰山大人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我,一挥手:“带走!”
  我面对同样面无表情的如飒,勉强咧了咧嘴,乖乖地束手就擒。
  事实证明,武大冰山是天底下最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家伙,居然把人关在蒙了黑布的囚车里带回洛阳。
  要不是早就知道苒苒是个爱读书的好孩子,我简直要怀疑那丫头究竟有没有看过历史书了,居然会看上这座既不可爱也不善良的大冰山。武承嗣在历史上一定是臭名昭著的大坏蛋!
  我一面坐在黑乎乎的囚车里,一面腹诽那座大冰山,简直是义愤填膺。
  李贤安静地坐在我身边,不言不语,只伸手将我揽在怀里。淡淡的馨香弥漫过来,想到他依旧在身边,我也渐渐平静了起来。
  摸了摸一棱一棱的栏杆,我扁扁嘴,安慰他:“放心吧,只要苒苒知道的话,那座大冰山一定不会为难咱俩……”说了一半,不由得停了下来,记起苒苒已经失踪了,而且是昨天在李贤的帐子里失踪的。
  他叹了口气,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不必担心她,我已命长生送她回神都了。”
  我点点头,知道他们两个相识已久,他本来就不会加害她的。想想又觉得不妥,随即问他:“苒苒一定是猜到我在这里才找来的,她怎么会不等见我就直接回去了呢?而且想要在军营里运出去个大活人多困难啊。”
  “她自然是不肯,我下了迷药,命长生把她装在箱子里运出去的。”
  我顿时无语了,这招简直就是武承嗣这厮现在对我们所做的事情的翻版!苍天啊,怎么我和苒苒那丫头一样,喜欢的都是腹黑派?
  更加让人无语的是,本来能救我们两个的就只有长生和苒苒。现在这两个人,一个昏迷了,一个负责看守。这下,我和李贤果真是没救了。
  我一面在身下的木板上画圈圈,一面闷闷地问他:“为什么不让我们两个见上一面?”
  “我早就定好了昨晚带你走的,怕临时见面会影响计划。”
  我点点头,又问:“那么为什么还要特意让冯达去把苒苒拐来?”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如果不想听到假话,就不要问我。”
  我听了也不言语,对着黑乎乎的笼子原地画圈圈。
  他叹了口气,又伸手摸我的头发:“我不会害她的。”
  我一偏头,躲开他带着暖意的手。
  囚车里静静的,只有车轱辘滚动的声响吵得人心烦意乱。
  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赶往洛阳,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饭菜从铁笼子的缝隙里递进来,两个人默默地吃完,再默默地递出去,再就是蜷缩在笼子里打盹。睁眼闭眼都是一片黑暗,一天又一天,循环成一个打不破的圆周。
  我忽然想起了宠物市场里那些可怜的猫和狗来,不论血统多么高贵的宠物,在被主人挑中之前,除了缩在笼子里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而现在,我和李贤又何那些动物有什么差别?
  不,依然是有差别的。小动物不必一直待在漆黑的地方,而经过漫长的等待,它们终归会遇到命中注定的主人,过上远离笼子的日子。
  搁在现代,我们两个的故事对于任何一本言情小说里都是激情,巨大而且澎湃的激情,会引来无数少男少女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噼里啪啦的眼泪。然后就是出书、立传、给粉丝签名、拍电视剧、拍电影……两个人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然而这个传奇故事要是传回到洛阳的话,却只能是李唐王朝洗不掉的耻辱。一个是诈死的废太子,一个是偷偷逃遁的废后,以这样惊悚的身份而言,能一辈子待在笼子里已经是上天对我俩最大的眷顾了。
  这样想着,不觉笑出声来。
  李贤便问我,是不是待得腻了。
  我摇摇头,才想起这样的黑暗里,他是看不见我的,便开口说:“我只是在想咱俩回到洛阳后会怎么样。”近来很少喝水,再加上长时间不说话,我的声音忽然变得又低沉又沙哑,让差一点我以为自己是从地底下刚窜出来的妖怪。
  我愣了愣,便又张开嘴,打算试试自己的声音。当然,这种试音方法和DJ们对着麦克狂吼的“喂喂喂”是有几分相似的,只不过我的个人秀是将“喂喂喂”进行到底。
  “你这是怎么了?”我自言自语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李贤的注意。
  眼前虽然依旧一片黑暗,我几乎可以猜想到他一面微笑一面皱眉的样子,于是也笑着说:“你听,我的嗓子都被这鬼笼子给关哑了。”
  于是两个人便果真静下来听,不过听的却不是我的声音,因为车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对于我们两个来说都极其极其熟悉的声音。
  清甜婉转的女声带着特有的韵致淡淡传来:“舟车劳顿,我带了些糕点过来,诸位也都歇息一下,吃些东西吧。”
  苒苒!我的心不由狂跳起来,立时叫道:“苒苒,我在这里!苒苒!”
  然而我的声音依旧沙哑,不必说苒苒,就是我自己也听不出来。更何况这么低沉的声音,能不能传得出去都是一个问题。情急之下,我和李贤只好拼命地敲击囚车,希望能够引起她的注意。
  然而,外面偏又传来大冰山的声音:“卿近来身体虚弱,不宜四处活动,还是回马车上休息吧。”
  大冰山真阴险,居然想把苒苒骗走!我心里一面暗骂他,一面继续敲打铁笼子,手被咯得生疼,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李贤摸索着捉住我的双手,叹了口气:“别敲了,人已经走了。”
  “我不信!”我叫道,声音越发的沙哑。
  他抱住我,声音同样低哑:“如果我猜的没错,这车子外面必定裹了毡子。”
  我愤恨地伸出脚踢了踢铁笼子,果然只有一声半死不活的闷响。
  这该死的大冰山,又腹黑又狡诈!
  接近洛阳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外面的毡子被掀开了些,一线光亮射了进来。
  我感觉有些刺眼,偏了偏头,打算看看外面的那个久违的世界。李贤伸手遮住我的眼睛,在我耳边柔声说:“傻丫头,闭上眼睛。”
  我这才想起,已经这么久没见过光了,眼睛早习惯了黑暗,现在一定受不了外界的强光刺激。
  闭着眼被人拉起来,走出囚车,走过长长的路。
  等到渐渐适应了外面的光线,我才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站在一座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院子里。
  没有花,没有草,只有几棵枯燥乏味的松树和一座一点也不别致的屋子孤零零地立在院子当中。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么无聊的院子的主人一定是那座压根不知道什么叫情趣的冷面大冰山。
  李贤挽住我的手,一道走进了屋子。
  我鄙夷地看了看四周,简单的桌子,简单的床榻,简单的椅子。除了一只小巧的香炉外,这间屋子从里到外都那么简单。更过分是,墙角的床那么硬,居然连个垫子都没铺。我扁扁嘴说:“大冰山,你不会是要把我俩关在这座见鬼的屋子里吧?”
  大冰山果然从另一边转出身形来,冷淡地说:“你们不住这里。”
  “太好了!”我欢呼雀跃。
  他伸手转了转那只香炉,轰隆的一声紧跟着响起。
  “什么声音?地震了?”我捂着头问。
  他看了我一眼,也不回答,一转身,引着我们进了东面的耳室,指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说:“你们住这里。”
  雪白的墙壁从中间分成了两段,露出半截起伏不平的台阶,里面又深又黑,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我大怒,指着他控诉:“你敢虐待我,我要跟苒苒投诉你!”
  “她会知道的,我不想瞒她。”他平静地回答。
  “你无耻——”我气急,愤恨地说,声音却依旧沙哑。
  他一转头,吩咐道:“移岚,去请个大夫来,给她看看嗓子。”
  “还有李贤的,”我忙说,“你总算还有点良心。”
  “我只是不想她替你担心。”他面无表情地说。
  李贤忽然开口道:“放过她,你要抓的不过是我而已。”
  “不要!我要和你留在一起。”我的心一痛,抱着他不放。随即又抬头瞪着我那惨无人道准四姐夫:“大冰山,你要是敢把我一个人放了,我就瞧不起你,一辈子瞧不起你!”
  大冰山面无表情地瞅了我一眼,开口问:“你要什么东西?我可以命人送进去。”
  “哦也!”我欢呼,开始掰手指头:“我要绳子,梯子,蜡烛,还有一根可以打开所有锁头的万能钥匙……”
  “就是有钥匙,你也出不了密室。”他冷冷地说。
  看了看武承嗣那张如万年寒冰般的脸,我咽了咽口水,低下头,小声地说:“我要干净充足的水和食物,还有蜡烛。”
  就算出不去,最起码也得把嗓子和视力保护好,要不就是苒苒那丫头找到这里来,我的叫声她也听不到啊,更别提带我出去了。
  每一个坏人的家里都有一间密不告人的暗室,而我和李贤,现在就坐在武大坏人家的暗室里。
  大冰山倒也说到做到,给我和李贤吃过药,又命人送了食物和水进来,然后铁门一锁,扬长而去。
  我抓起桌上的糕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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