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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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 第8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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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道部队官兵在冰河上架起的木桥被炸塌了。

“允旅长,知道吗?为了抢修这座桥,我们有70多个战友因冻伤截肢,三个星期,这座桥只用了三个星期,就炸毁了!”王铁林遗憾的说道。铁道兵为这座桥付出的牺牲值得吗? “王上尉,把这座桥留给俄国人,等他们把自家地事解决了,就会沿着这条铁路朝乌拉尔打过来。”第一中俄混成骑兵旅的任务,就是将沿途一切可能会被俄国人利用的设施全部炸毁,绝不能留给俄国做为反攻倚仗。

在最后一批部队撤出喀山后,空军在喀山红军控制区内施放了大量混合毒剂,造成大量红军官兵伤亡,再加上每撤出一段距离后,空军布毒飞机就会在撤离走廊地带施放混合毒剂以阻碍红军可能的追击,尽管在短期内看似红军不会追击,但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还是炸了的好。

“可惜了,这些钢轨!要是……哎!”望着河道碎冰上露出的路轨,又扫了眼正在枕木上倒煤油的战士,王铁林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或许可以考虑将路轨全部拆运回国,尽管路轨大都是西伯利亚沿线铁路备用轨,但是就这么留下来,实在是可惜至极。 “咱们能做的就是炸毁沿路设施,路轨和路基……能炸毁多少是多少吧!反正现在也运不回去,撤退!”

话音一落,允克杰双腿用力一夹马身,沿铁路朝东跑去,第一混成骑兵旅上千匹战马在铁路两旁发出阵阵轰鸣声,在他们身后,是绵延数公里的橘色火线,那是铁路枕木在燃烧时形成的火线。在接下来两天之中,第一混成骑兵旅沿着铁路线继续破坏着一切可能被利用的设施,铁路、铁路桥、火车站、水站、甚至于连同沿线分布的已经空无一人的村镇同样是被破坏的目标,在寒冬的俄罗斯,那怕就是留下一个茅屋,也是在帮助敌人。

共和八年二月十四日,这一天是欧洲人的情人节,伊热夫斯克这座乌拉尔西部、卡马河下游支流伊日河畔的城市,此时吸引着整个俄罗斯的目光,这座规模并不大的城市,却是帝俄政权在欧俄地区控制的最后一座 “大城市”,而此时这座毁于战火的城市却显得比往日更为混乱,街道上到处是从各地赶来,想要登上最后列车的俄罗斯平民。

“嘟……”一列火车缓缓驶离车站,即便是在火车开动的时候,仍然不断有人跳上已经开动的列车,从各地赶来的俄罗斯难民涌向伊热夫斯克火车站,惊慌失措的人们拼命地挤上任何一辆列车,车票已经失去了意义,拥动的人群希望离开这座城市。

不仅是喀山,所有近卫军控制区域都在进行撤退,他们将撤到乌拉尔山以东,整个欧俄都将放弃,得到消息的俄罗斯人不愿意呆在欧俄忍受苏维埃和社工党压榨,他们中很多人将最后一切希望放在西伯利亚铁路上,现在只有东去的列车才能把他们带出去,尽管更多的人尝试用马车逃离这里,但是无疑铁路和列车才是最安全的。

“哒、哒……”火车站不断响起枪声,这是警告仍然试图拥上列车的俄国人,每节闷罐车厢内都拥进了数百人,拥挤的车厢内几乎都没有放脚的地方,车厢内没有军人、富人、贵妇、小姐、农民之分,此时他们只有一个身份,难民!他们要逃离这里。

但列车数量有限,必须要优先保障军队撤离,尽管根据伊尔库茨克方面的指示,铁路当局已经抽调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列车,但是对数以百万需要撤离的俄罗斯平民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每一个沿线的火车站,为了争夺登上列车的机会,上演着种种人间最为悲劣而无奈的一幕,男人丢弃妻儿,女人为了换取离开的机会不惜出卖肉体。

西伯利亚铁路成为俄罗斯难民的一条生命线,铁路线上几乎每时每刻都有运送难民以及军队的列车,不仅车厢内挤满人,甚至连车顶上也坐满了人……即便是冒着被刺骨寒风冻死的危险,也要离开这里,在很多人看来,冻死也好过沦为红色魔鬼的奴隶。只要到达圣叶卡捷琳堡就安全了,在乌拉尔近卫军和中国军队已经构建了坚固的防线,红匪绝不可能突破那条防线,沿乌拉尔山以及乌拉尔河天堑分布的防御工事将会成为红匪的死地。

“夫人!请你们帮帮我救救我的妻子!”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上,一名头戴旧式帝俄军帽的俄国男人不住的向提着行李,拼命朝火车站赶去的人们求救,在路边的一个废墟之中,不断传出一个俄国女人痛苦的呻吟声和叫喊声,街上的人们步伐沉重,脸上毫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过,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帮助他,此时人们只想搭上最后的列车,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人性此时显得脆弱而苍白,甚至有消息传来,承受巨大伤亡的红军部队已到达一百多俄里的瓦克良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打到伊热夫斯克,现在伊热夫斯克几乎没有什么军队。

看着远远驶来一辆卡车,绝望的俄国男人像是作出什么决定一般,朝着废墟中看了一眼,然后义无反顾的站到路中央,张开双臂要用生命去拦下那辆卡车。卡车最终停了下来,卡车上悬挂着一面中国国旗,但是从车上跳下来的却不是军人,而是一个中国平民,卡车后面站满了准备撤离这里的东方人,他们都是中国商人。

“你想死了可是,那有你这么拦车的!”跳下车的商人大声嚷嚷,手中提着一支手枪。 “求求你们!请帮帮我!我的妻子正在分娩!”俄国男人一见有人下车,连忙跪倒在地上大声恳求。 “这……”没想到碰到这事儿,商人一愣,为难了起来,火车站那班列车随时都有可能开出,万一要错过了……

“这什么这……我去看看她,可能撑住了,娟子、秀梅,你们几个下来一下,要是能撑住把她抬上车!”一个中年妇女跳下车,打断了男人的犹豫不决,大声嚷嚷着,这兵荒马乱的,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人性有时总在不经意间闪现出他的光辉,国人的善良往往在最艰难的时候会温暖人心。

20纪初曾经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骑兵现在已经是昨日黄花,无论是在中东热浪滚滚的沙漠或是东欧辽阔的平原上,骑兵和他们的麾下的战马一起,用他们手中的卡宾枪和马刀都印证着骑兵最后的辉煌。在战场上骑兵和他们麾下的战马一同出生人死,每一个骑兵很重视他的马,战马被骑兵视为生命的一部分,他们会给自己的战友准备充足草料,精心饲养,把马看作自己的救星、兄弟,战马是每一个骑兵最亲密战友。

第一中俄混成骑兵旅战士们纷纷在冰原上跳下战马,辎重车上储存了一些骑兵们弄到的燕麦、豆饼,甚至胡萝卜,这些都战马最爱的食物。在冰原上,表情凝重的战士们默默开始替马卸鞍,平日只需要一两分钟就能做完的事情,此时他们做了很久,骑兵们的动作很轻柔,就像在脱去自己爱人的衣物一般。一个面色沧桑的老兵,身体急剧颤抖,他不停抚抱着马头,双眼之中流露缕楼温情。

黑色的顿河马耳里全是雪,面色沧桑的老兵轻轻用刷子为马刷去身上的雪花,通灵性的战马仍然像过去一样,不时在老兵经过时轻触老兵的身体。眼中带泪老兵解开一个布口袋上,从里面捧出一把掺了盐粒的燕麦,伸向马嘴,黑马费劲地咀嚼起来,一些漏掉的麦粒立刻被雪花裹挟而去,马儿不甘心地用蹄子刨着积雪。看到这一幕,老兵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泪水滑落了下来,老兵连忙轻抚战马,从布袋中倒出所有燕麦,静静的看着战马把雪上的麦粒吃完,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几根胡萝卜,眼中带泪的喂着自己最亲密的战友和兄弟。

乘火车撤退,沿线设施破坏交由工兵部队以及空军执行,这一条看似简单甚至于结束了第一混成骑兵旅苦难任务的命令,却需要骑兵营官兵做出最痛苦的决择,他们需要在上车前处死自己的战马,此时留下一支枪和留下一匹战马的道理是相同的,凡是可能为敌军所用的人员装备必须通通带走,带不走的就地销毁。

上千匹战马不可能送上列车,也没有那么多车皮供战马使用,一千多名官兵一共不过分到五节车厢,骑兵旅战马既然不能带走,更不可能将训练有素的战马留给社工党,杀死战马是唯一的选择。因为马会跑开,所以只能将战马拴于原地。 “叮、叮……”冰原上不时响起清脆的金属敲击声,钉钢钉的声音,钢钉是用来拴战马的。

“黑……黑子……”牵着战马朝一边走去的老兵把马拴在钢钉上,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话没说完,老兵就猛得坐在冰原上大声嚎哭起来,通灵的战马看到自己的战友在放声大哭,显得迷惑。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冰原上响起来,第一混成骑兵旅上千名官兵放声大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在距离战马不到百米外操纵机枪战士同样在大哭,一些爱马如命的哥萨克恨不得冲上去把马带回来,但在马和人之间,他们无可选择。没有任何人愿意亲手杀死自己的战友,即便是一匹马,几分钟过去,骑兵旅中俄两国军官们没有任何人愿意下达开枪命令。辎重部队一名军官走到双眼通红的允克杰面前: “允旅长,还是让我们来吧!”

允克杰重重点了点头,然后朝马群中那匹白马看了一眼,似乎是想把它留在记忆之中,然后转身走去。 “哒……”机枪声响起来,允克杰呆呆站在那里,双腿甚至连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转身望了一眼,允克杰似乎看到,子弹钻进自己那匹雪风马马耳之间的凹骨处,它两条晶莹修长的白腿,像两根折断的冰柱一下子扎进雪里,冒着热气的乌血,顺着毛色油亮的马脖子淌了下来。

冰原上凄厉的马鸣声令人毛骨悚然,只不过几分钟,原本站立在冰原上的战马全死了,他们曾经是骑兵们在战场上最亲密的战友,鲜红的血流满整个冰原,一片殷红。目中含泪的骑兵们看着满地的马尸和殷红的冰原,列队向自己最亲密的战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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