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寒门,死于贫困 作者:左荒(晋江2014-05-3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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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寒门,死于贫困 作者:左荒(晋江2014-05-30完结)-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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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七宝就回来了,凑到床前摇了摇云作悦,轻声道:“二爷可是睡了?”
  
  “没呢。”云作悦唔哝了一声,翻身朝着他问道,“大哥怎么说的?”
  
  七宝笑道:“那还能怎么说,成了呗。”
  
  “成了?”
  
  七宝将云作衫的话一五一十的学给云作悦听,“大少爷说了,如果是为了云府着想,倒也不是不能把锦绣让出去,而且四爷的性子虽然暴戾,待人却是极好的,想来锦绣跟了他,也是享福去的。”
  
  云作悦一挑眉,漫不经心道:“性子暴戾是真,待人好不好就难说了。”
  
  七宝忍不住埋汰他道:“四爷待人好不好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道二爷待人真不怎么地。”
  
  “反了你了!还敢跑!你给我回来!”还不等云作悦骂完,七宝一溜烟儿就窜了出去,不见人影。云作悦窝了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只得拉过被子泄愤似的躺下,念及昨夜怀里那个娇小的人儿,忽然还有些舍不得了。
  
  罢了,大不了过些时日再想法子讨回来就是了。
  

  
  一旁的云作赋接道:“这是有人念叨你呢。”
  
  锦绣瞬间黑了脸,没好气的对上云作赋的目光:“话说这么晚了,三爷还不回房安寝吗?”
  
  云作赋示意她看向周遭的环境,义正言辞道:“这……就是本少爷的房间。”
  
  经他一提醒锦绣才想起,白日他好像也说过这就是他的房间,也就是说,这本该是杜琼罗和云作赋一同入睡的地方。然而此时此刻,自己却大张旗鼓的在这里绣花?
  
  锦绣大惊失色,连忙从座位上起身,作势要走:“对不住三爷,奴婢还是移居厢房吧。要不一会儿三奶奶回来看见又该误会了。”
  
  “你三奶奶今儿晚上不回来,回娘家哭诉去了。”
  
  锦绣愕然,这么严重的问题,亏他还能云淡风轻的挂在嘴边,他难道不知夫妻吵架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吗?尤其是其中一方还惊动了父母。
  
  见她错愕的表情,云作赋忍俊不禁道:“我说了你就信?着实好骗。”
  
  锦绣失言,弄了半天原来云作赋是在骗她,她嘟囔道:“三爷也真是的,没事干了不是,捉弄我玩有趣儿吗?”
  
  “有趣儿。”
  
  锦绣懒得搭理他,对着烛火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刺绣。映着烛火,云作赋淡淡瞥向锦绣的脸庞,忍不住感慨道:“初见便觉貌美,近看越发讨喜。”
  
  锦绣听他这么说,少不了心头一颤,这话跟当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意味不明,她抬头尴尬道:“三爷谬赞了,奴婢不过下里巴人,谈不上貌美,笨手笨脚,更说不上讨喜。”
  
  “总比爷屋里头这几个木头桩好多了。一个个教她管教的,连我的身都不敢近,唉,家门不幸。”
  
  锦绣知道他说的是杜琼罗,也不接话,只是绣着手里的花样。云作赋接着发牢骚:“府里净说我不解风月,谁知我屋里头的难处。要不是有那个母老虎看着,我早向大太太要锁坠儿过来了。”
  
  锦绣就知道他心心念念惦记着锁坠儿,听他这么孩子气的埋怨,忍不住笑道:“三爷这是敢怒不敢言吗?要是给三奶奶听去了,还不知怎么折腾您呢。”
  
  云作赋冷哼道:“听去又如何?我实在是受够她了,若不是看在杜府和云府的交情上,我能留她到现在?”
  
  锦绣斗胆问道:“那三爷对三奶奶就没有一点情分在吗?”
  
  云作赋叹了口气道:“说没有是假,少说也娶过门三四年了,怎么可能没有情分,只不过这点情分也让她渐渐给磨没了。若不是若水偷偷向我说了锁坠儿的事情,我到现在还被她蒙在鼓里。她只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有朝一日总会马失前蹄的。”
  
  锦绣深吸一口气,喃喃道:“虽然我觉得三爷说得有理,但总觉得有点儿对不住三奶奶。奴婢是不懂世家大族之间联姻这些个规矩的,只是觉得成亲之后的事情着实复杂,倒不如花前月下的时候来得缠绵。情就是情,爱就是爱,一点都不掺假的。”
  
  云作赋无奈的笑道:“你这未经世事的黄毛丫头懂个什么,不过你说得倒是令人艳羡。花前月下,情即是情,爱即是爱,一点都不掺假。若此生能有那么一段缠绵悱恻的情之体验,倒也不虚此生了。”
  
  锦绣听他这么说着,不禁又想到了云作悦,她是不知自己对他算不算得上是情爱,只是觉得一想到他心头就止不住疼痛,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后疼得眼泪都忍不住下滴。
  
  “这怎么说着说着就又哭了?你成心惹爷不痛快呢?”
  
  锦绣哭起来哪管他谁是谁,边抽泣边埋怨:“三爷还惹我不痛快了呢,非让我绣这什么劳什子的美人图,不是摆明要为难我吗?我招谁惹谁了,不管哪个都拿我寻欢作乐,玩完了就踢开,当我是车轱辘吗!车轱辘滚起来还带响呢,我怎么就不能哭了!”
  
  云作赋听她越说越没谱,车轱辘都说出来了,心道,这姑娘脾气倒不小,来我这儿撒泼呢。不过这活灵活现的模样才有个人样儿,像外面那些个敢怒不敢言的有什么趣儿。
  
  他轻轻挑了挑眉,佯装微怒道:“冲谁嚷嚷呢?惯你没样儿了?还当自己伺候的是活菩萨呢,告诉你,爷这里不吃这一套。车轱辘还会滚呢,你滚一个我看看呢?”
  
  锦绣愣愣的看了看云作赋,恍然间才意识自己早已不是在醉风阁了,也不会再有个云作悦一直惯着自己了。她擦去脸上的眼泪,顿时没了声响,半晌突然起身向门外走去。
  
  云作赋喝道:“去哪儿呢?”
  
  “三爷不是让我滚了吗?”
  
  “回来!”云作赋扶额,自己说了那么多敢情她就理解了这一句,眼看锦绣默然的退回到床边坐下,他哼道,“你倒是会咬文嚼字。”                    
作者有话要说:  




☆、世事无常几时休

  “此言差矣,奴婢不是咬文嚼字,而是断章取义。”锦绣好心解释道。
  
  云作赋一指头戳在她脑袋上,愤恨道:“亏你还敢正大光明的承认,活腻烦了不是?”
  
  锦绣揉了揉被他戳痛的额头,嗔怪道:“明明是三爷自己用错成语,还怪奴婢活腻烦了。而且刚才奴婢都哭了,三爷不说安慰也就算了,还戳我……啊……”
  
  锦绣话还没说完,云作赋就又是一指头:“今儿个一整天你不止一次接我的短,我戳你怎么了?我没打你就算是仁慈了。”
  
  锦绣连忙感恩戴德道:“和着奴婢应该赶紧谢过三爷戳头之恩。”
  
  云作赋被她挤兑的哑口无言,又不好跟个没见地的奴婢一般见识,冷哼一声起身来到床边开始脱衣。锦绣习惯性的上前帮他更衣,倒是把云作赋弄得一愣。
  
  平素和杜琼罗一齐入睡的时候,她向来不管这些琐事,却又不许奴婢管,于是云作赋基本都是自己更衣的。现下多了个体己的奴婢,使唤起来倒也舒心。
  
  这么想着,云作赋喃喃道:“看来大哥把你调教得不错,心灵手巧。”
  
  锦绣苦笑,若说这一切都是云作悦调教的,云作赋会不会愕然,不过是谁调教又怎样,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将衣物挂在衣架上,扶着云作赋上了床,为他掖好被子,放下幔帐,摆好靴子,吹熄床头的蜡烛,这才辗转来到外间继续绣花。
  
  里间躺在床上的云作赋面对空无一人的床难以入睡,撩开床头的幔帐偷看外间微弱的火光。
  
  那火光不时被阴影阻隔起来变得阴暗,不时又忽而变得明亮,云作赋都能想象出锦绣对照桌上的花样时歪着小脑袋的模样。
  
  半晌,他合了幔帐躺回床上叹息道:“温柔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
  

  
  这样大好的时节,就该躺在床上睡它个回笼觉才对。
  
  于是乎,云作赋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锦绣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锦绣的睡相真不能称之为好看,哈喇子都滴到桌子上了,还不时吸溜一下,虽然不雅,但的确是孩童一般的睡姿。
  
  左右不过是个虚岁十四的孩子,稚嫩得很。
  
  云作赋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轻咳两声道:“可都绣好了?”
  
  锦绣被这一声吵醒,吓得一个激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笨手笨脚的擦去嘴角的口水,将绣好的手绢递到云作赋手中,老实道:“绣好了,三爷过目。”
  
  云作赋接过来粗略看了一眼,摇头叹气道:“针法拙劣,花样扭曲,比例失衡,色彩走样。”
  
  “……”锦绣自觉绣得还是勉强可以入眼的,怎么到了云作赋嘴里就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呢?她尴尬道:“三爷的意思是……”
  
  “再绣一遍。”
  

  
  “怎么着?不愿意?”云作赋问道。
  
  锦绣讨巧的送上一个微笑:“三爷若是能放奴婢一马自然是好的。”
  
  云作赋刚想说话,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叩门声,若水端着汤药站在门口试探着问:“三爷,大夫说了,这药得晨时服用。”
  
  “行了,端过来吧。”
  
  若水端着汤药来到屋内。锦绣一看到那熟悉的颜色立刻就打了退堂鼓,在离尘阁的经历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记起,更不想再喝这难喝到极致的中药,于是连忙躲到一边摇头摆手道:“三爷不必费心了,奴婢一点儿事儿也没有,药……真的不用喝了。”
  
  云作赋微怒道:“啰嗦什么。过来给我乖乖喝了。”
  
  锦绣艰难的挪到桌前,看着乌黑发紫的汤药,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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