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亿岁(重生) 作者:鱼儿小小(晋江2014.02.1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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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亿岁(重生) 作者:鱼儿小小(晋江2014.02.14完结)-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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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南山仍是神情木然的望着她——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望着她。
  昭晏望着木偶般的孩子脸,笑着扯紧了他身上的绳子,才凑到他面前点开了他的穴道。
  点开人中穴时,燕南山张开了嘴巴,却不是吐了她一口口水,竟是伸出舌尖舔了她的食指一下。
  “你大爷!”昭晏连忙后退,把手指往袍角上擦了又擦。“姑奶奶脑子充水了,真不该给你解开穴道。”
  燕南山只是舔了舔唇,轻佻的表情在孩子气的脸上别样的滑稽。“不解开南山的穴道,就没有人陪公主说话了。”
  昭晏伸了个懒腰,淡淡道:“姑奶奶不需人陪我说话。”
  燕南山微微而笑:“当真?”说罢还真的闭口不言。
  车外兵士忽然凑近马车请示:“我们眼下在黔都东郊,下一步如何请公主示下。”
  昭晏还未回答,队头兵士忽然拍马冲将过来,手里提着一只信鸽,却是江陵公主府独有的信鸽。
  昭晏解下信,还未拆开来看,眼角已瞥到被缚成一团的“粽子”眼神一亮。
  昭晏扭过头去,望着他笑得成了弯月形的眼眉,手下动作不停,拆开了蜡封的信。
  燕南山红润的唇笑得越发的娇艳。“他们的动作比想象中还要快……燕南山幸不辱命!”
  昭晏脸色一变,索性不看信中内容,而是面向燕南山道:“你不如说说秦军到了哪里。”
  燕南山似乎想做个耸肩的动作,却被绳子缚得动不了一分一毫。“我与你同在山崖下,又如何得知?”
  昭晏怔了一下,才怏怏低头,只看了一眼那信的内容,脸色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
  燕南山咧嘴一笑,“秦师已行军至何处?”
  昭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本公主为什么要告诉你?”
  燕南山一脸了然。“那定是到了江陵了。”
  昭晏愕然地盯了他一眼,随即冷哼着把头移开。
  燕南山的笑容欢快得像得了新玩意的小孩。“不负吾望。”
  昭晏扬声朝外喊道:“停车!”马车停下,则直接拖着燕南山跳下马车,切断马匹拉车的绳索,把燕南山绑到马上,自己随之跳了上去。
  一众齐兵尽管资历尚浅,却已觉出不妥,人人脸色肃穆,严阵以待。
  昭晏挥鞭,扬声道:“燕氏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商秦大军主力现已至江陵外五十里。”
  新兵一片惊诧,立时窃窃私语了起来。昭晏收起最后一丝懒洋洋的笑意,冷然道:“江陵为我荆州门户,荆州为我大齐门户,本公主亦知诸位家室不在江陵也在大齐境内。若江陵失守,我齐门户大开,国将焉在,家将焉在?”
  本来渐见慌乱的新兵听毕此话,竟慢慢变得平静,本来的嗡嗡私语声此刻全不可闻,静得连碎发落地之声也清晰可闻。
  昭晏微微一笑,笑中隐隐漫着慵懒,却透着沉着镇静与从容不迫的贵气。
  “商秦监军燕南山已在本公主手中,而今我们便杀将回去,用燕氏为我大齐助威!”
  “以燕氏为我大齐助威!”四千精骑振臂大呼,响彻山间,震下点点落英。
  昭晏微笑着瞥向缚成粽子的男子。一身狼狈的男子依旧泰然自若的微笑着,那笑却似被点了穴道般僵在了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又入战场

  此程昼夜不分的赶路,第二日黄昏以至江陵城西二百里。
  商秦大军在燕南山的“明修梁州,暗渡长江”下从北而至,主力聚集在江陵城北,实却已把部分兵力用作围城,整个江陵城被围得水泄不通。
  有副将上前请示赶路还是扎营。
  昭晏望了一脸得意的燕南山一眼,沉吟了一下,下令全军:原地扎营,三更拔营连夜往北。
  副将领命而去。燕南山终于露出了一丝失算的愕然。“你竟然不突围入城回援?”
  昭晏眯眼望着他。“本公主既在城外,为何要放弃反围你的秦师的机会?”
  “四千骑……反围?”燕南山嗤笑一声,此刻成了人家阶下囚,却也再不敢轻视那年方一十八、本来寂寂无名的永安公主。
  “燕南山,你不信?”昭晏把头凑到他面前灿然一笑,笑容却忽然转冷,冷笑道:“明日我便把你绑在马前让你看清楚!”
  燕南山却似全然不觉她凛然的威胁,脸容已恢复了一片悠然,仿佛真的有疑问般,歪头问道:“永安就一点也不担心江陵么?”
  昭晏冷笑,不欲与他说话。
  燕南山被缚得动也动不得分毫,却似乎打算不把她气死不罢休,一张孩子脸笑得一脸天真的道:“永安初见时一贯懒散悠闲,容色起伏不大,眼下这表情变化多端敢问是不是为小生而变?”
  燕南山一脸纯真的看着昭晏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最后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良久,昭晏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脸已由青变回白,才淡然而笑道:“燕监军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可惜,可惜……”
  燕南山没有问可惜什么,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那两字一般。
  营帐起好后有兵士帮衬着把燕南山押入昭晏的中帐。
  昭晏没有入帐,而是把四千骑都集合到中帐前,望着一色黑甲、面容肃然的骑兵,尽管青涩年轻的脸容并不熟悉,却还是让她有些恍惚。
  同是解围城之危,同是只有一队精骑……五十七年后,可能与五十七年前一般?
  昭晏阖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盖重新打开之时,眸里只剩一片澄明。
  “众将士听令:一更眠寝,三更拔营,绕道秦师之后,一击即中!”
  二十三个字以内力扬出,直传至队阵之末,萦绕不绝,久久不散。
  有副将蓦然大喊:“卫我江陵,卫我大齐!”
  愣着的兵士中有人很快便回过神来,随之而喊:“卫我江陵,卫我大齐!”
  一个传一个的,慢慢“卫我江陵,卫我大齐”之声传遍了整支骑兵,此起彼落,久久不散。
  昭晏一抬手,止住了热气激昂的喊声。
  “拔营前起灶,务必烟雾越大越佳,以惑敌军;出行前以布帛裹蹄,动静越小越好。”
  一众兵士肃然行礼,众声如一道:“诺!”
  昭晏回进帐中,对上的是与她一般微微而笑的脸。
  “永安真自信。”孩子脸笑得真挚。
  昭晏没有接茬,伸手点了他的大穴,松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绳子勒了两日,早已勒出了淡淡血痕,昭晏一动不动的望着微微渗出的血,却竟没有半丝恶心或晕眩。
  这……昭晏惊疑不定的盯着那道道血痕时,又对上了那人笑得眯成了半月形的眉眼。
  燕南山轻轻笑道:“公主伸手入怀掏一掏。”
  警惕大响,昭晏戒备的盯着动弹不得的燕南山,一手伸入怀中。
  再伸出来时,手心里赫然躺着一个锦囊。
  锦囊呈藏青色,竟是与她平日的衣袍同色,上绣着苍松竹梅,凑近鼻子一嗅才发现它正漫着一种不易发现的香气。
  昭晏心念一动。“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此刻她已基本上可以肯定,定是这香囊减轻了她的晕血症无疑!
  燕南山悠然笑道:“不正是崖下那一夜你睡得正香时。”
  昭晏眯起了眼睛。她还没有开口,燕南山却又已抢先了一步:“这香不但能减轻晕血,还有安神之效。”
  昭晏目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为什么知道我晕血?你又为什么知道压抑晕血症的方子?”
  燕南山没有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而是微笑道:“公主不妨又到我怀中掏掏。”
  昭晏犹豫了一下,毫不客气的把手伸进燕南山衣襟里,脸色坦然如常,反倒是那张孩子脸不自然的红了一下。
  燕南山回过神时,昭晏已把一个锦囊拿在手里。那锦囊上绣岁寒三友,与昭晏怀里的如出一辙,只是布色为银灰。
  昭晏愕然的望望锦囊,又愕然的望望那张泰然自若的孩子脸。“难道燕南山你——”
  燕南山的眉眼又变成了半月形。“南山自幼晕血,得知永安亦有此症,深以为与永安亦是一类,故同赠之,望永安笑纳。”
  昭晏静静的望着他,忽然有些怔忡。的确,就算没有安神香她也不是睡梦中保持警惕的人,若他当日往她怀中一塞的不是香囊而是一把匕首,今日的她早已又成一缕亡魂。
  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何燕南山只当监军而无法当将军。
  与她同出一辙的晕血症……也不知他是因为香囊无法完全压制晕血所以没有下手刺死她,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她从来不太摸得透那张孩子气的笑脸下想的到底是什么。
  念及至此,昭晏微一扬眉,把从自己怀里掏出的藏青锦囊扔进燕南山怀中,挑衅般咧嘴笑着施施然收起灰色香囊。
  “燕先生给我的东西,我还不够胆子用,还是燕先生的贴身之物让人放心一点。”
  燕南山的眼眸却倏然发亮没有一丝失望之色:“永安这是笑纳南山的心意了?”
  自反目以来,他一而再唤她“永安”……昭晏竟又恍恍惚惚的生出了“朋友”的错觉。
  “有便宜不占,本公主会觉得可惜。”昭晏回过神来,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
  燕南山的面容喜悦坦然如昔,笑道:“永安何必如此防我,南山并不会害你。”
  不会害她?那把她诱得跳下山崖又算什么?“商秦国师的高徒不会害大齐公主,莫非想投奔我齐不成?”
  燕南山似乎想摇头,颈部却僵硬得扭不了头,一脸滑稽的表情。“南山不舍得害永安。”
  “你会不舍得?”昭晏开始吹熄帐中灯火。“杀了你以后的路平坦得多——本公主可很舍得杀你。”
  昏暗中燕南山的脸色不容易看得清楚。“那永安为何还不动手?”
  昭晏自觉大发慈悲的把他拖到一块敞开的毡子上让他躺下。“明日在沙场上杀你才有用。”
  燕南山轻笑一声,也听不出是欢笑还是嗤笑,还是根本不是笑声。“永安终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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