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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双最终也舍不得拿慕容紫菀的性命发誓，便用了自己的性命发此毒誓。慕容紫菀虽然不信这些发誓的玩意儿，但听到苻双如此誓言，也是感动万分，便也伸出右手，对天起誓道：“慕容紫菀今日也对天起誓，如若有一天苻双王爷不小心跟我慕容紫菀见面了，慕容紫菀愿替苻双王爷承受一切，无论是天打雷劈、万箭穿心，还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我慕容紫菀都无怨无悔。”
“不，菀妹妹，不要。”苻双用手堵住慕容紫菀的嘴，眼眶红红的，他也被慕容紫菀感动了，慕容紫菀则给苻双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双哥哥，没事的。”
苻坚看见自己的亲弟弟和慕容紫菀在一起郎情妾意般的纠缠不清，脸色比刚进来时更青了，背在身后的右手，狠狠地捏成了拳头。他只不过是担心慕容紫菀，觉得今天慕容紫菀有伤在身，又有个小青蛇在床榻上，他心里后悔了，想来看看而已，可巧不巧的正好撞见了这一切。
“菀妹妹放心，我不会让你应誓的，我会保护你。还是那句话，我活着我的人保护你，我死了我的魂保护你。”苻双红着眼睛，拉着慕容紫菀的双手。他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就算是再想念，也不可以来探望。
“话别可以结束了，马宝，你送王爷回去休息。”苻坚的声音冷得能结冰。
“王爷，请吧。”马宝走到苻双身边说道，苻双则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他总是想多看几眼，因为此次离别，也许终生不能相见。慕容紫菀也很配合，一直用眼神抚慰着苻双，心中则默默的说道：“双哥哥，谢谢你。”
“他走了，该算算咱们的帐了。”苻坚狠狠的说道，慕容紫菀心中一惊，连忙对苻坚说道：“皇上，您刚刚不是答应过，王爷发此毒誓，您便不为难菀奴吗？”
“朕只是答应不会因你勾引皇亲的事情为难你，但没说过你可以不与这小青蛇同榻。”苻双冷冷的说道，慕容紫菀知道此时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一瘸一拐的走到床榻旁边，流着眼泪躺下，苻坚看到慕容紫菀的晶莹的泪珠，心中莫名一痛。但也没说什么，甩甩袖子走了。
第023章 只盼来世续前缘
慕容紫菀和小青蛇同在一张床榻，直到第二天黎明也没有合上眼睛，直到过了卯时，苻坚才打发了马宝把小青蛇拿去泡酒。马宝走后，慕容紫菀想着辰时才会出发，也就是大约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便寻思着再眯瞪一小会儿，毕竟一晚上都担惊受怕的，也没有睡好觉，现在心里踏实了，困意也就跟着来了。
慕容紫菀脱了衣服，在床榻上摆出一个很舒服的睡姿，闭着眼睛扯了扯被子，正陶醉在朦胧的睡意中时，被子猛地被掀起来，慕容紫菀睁眼看见苻坚一张冰冷的脸孔，打了一个冷颤后，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丝薄的小肚兜。
“啊！”慕容紫菀大叫一声，连忙抢过薄被，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苻坚冷哼了一声说道：“遮什么遮？朕若是想看你，你还敢不从？更何况就凭你这幅小身板，朕还没兴趣呢，朕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比你的身材好。要丰满的有丰满的，要窈窕的有窈窕的。哼，就是朕身后的佩兰泽兰也比你强百倍。”
“既然皇上对菀奴没兴趣，就请皇上先转过身去，稍作回避，让菀奴穿戴整齐。”慕容紫菀有些羞怒，脸色有些微红，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的身体都没有让男人看过。
“你一个奴儿换衣服，居然敢叫朕回避，你以为你是谁？还是高贵的公主吗？朕是来找你算账的，不是来给清河公主问安的。”苻坚吼道，满脸都是怒气，如果说苻坚昨晚的脸色是铁青，那今早便是乌黑了。
“菀奴敢问皇上，菀奴又做错什么事情了？菀奴已经遵照皇上的旨意陪着那小青蛇睡了一晚，今天早上是马公公取走了小青蛇，不关我的事啊。”慕容紫菀猜测着苻坚发怒的原因。
“马公公取走小青蛇不关你的事，但是，朕的弟弟自尽之事，你敢说与你无关？”苻坚狠狠的说道，慕容紫菀听后一惊，无意识的松开了挡在胸前的薄被，抓着苻坚的胳膊，着急的问道：“双哥哥自杀？我不信。你说的不是真的，你骗我的。”
苻坚没有作出回答，也没有再次因为慕容紫菀没有自称‘菀奴’而发怒，只是呆呆地看着慕容紫菀外露的肌肤，冰肌似雪，肤如凝脂，胸口的微微发育在肚兜的遮蔽下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
慕容紫菀注意到了苻坚的目光，连忙捡起刚刚掉落地上的薄被，挡住了苻坚的视线。苻坚则收回目光，板着脸说道：“朕自登基以后，唯一的亲人就是一双弟妹，朕珍惜他们二人就像珍惜自己的双眼一般。可是，你的皇兄害死了朕的亲妹，而你又差点儿害死朕的亲弟，难道你们慕容家的人生来就是我苻秦的克星吗？”
“差点儿害死？那就是说双哥哥没死，谢天谢地。”慕容紫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又继续问道：“皇上，双王爷现在情况怎么样？他是因为菀奴才自尽的吗？”
“如果朕的弟弟不是因你自尽，朕何必一大早不顾快马送来的公文奏折，跑到你这奴隶的房里？看看这个吧。”苻坚气恼着扔给慕容紫菀一副写字的丝帛。苻坚一大早就听到苻双撞墙的消息，急巴巴的赶去照看，而苻双自始至终也没有跟苻坚说一句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而那被泪水浸湿的遗诗，将自杀的原因直指慕容紫菀。
指天誓日不相见，
孤冷清寂影相怜。
六月初夏心冻雪，
辗转反侧夜难眠。
生必身心伴佳人，
死则幽魂护娇颜。
此生注定无菀妹，
只盼来世续前缘。
慕容紫菀轻声读出了苻双的遗诗，不禁留下了泪水，她不明白这个只比自己大半岁的少年是在何时种下了如此情根。
“你现在很得意是吗？朕灭了你们燕国，把你弄得家破人亡，所以你便勾引朕的弟弟，害得他现在一心求死。”苻坚语气又气又急，苻双之前虽然爱闹事闯祸，也玩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把戏，但每一次都只是想要达到一些小小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死。然而，这一次苻双认真了，苻坚也就真的着急了。
“一心求死？”慕容紫菀有些惊讶的问道，苻坚则瞪了慕容紫菀一眼，跟随苻坚而来的佩兰则低声对慕容紫菀说道：“菀奴，双王爷今早撞墙自尽，索性被王将军救下来了。皇上现在心急，是因为双王爷正在绝食。”
“皇上，菀奴求求您，让菀奴去劝劝双王爷，他一定会听的。”慕容紫菀揽着薄被，跪在苻坚的面前。
“双弟昨日的毒誓你难道没听见，你想让他不得好死吗？”苻坚气的嘴唇有些发紫。
慕容紫菀穿越前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自然不会相信发毒誓之类的事情，便对苻坚说道：“皇上，其实这毒誓发了也就发了，不会真的应誓。再说菀奴之后也对天发了毒誓，即使是双王爷有报应，也会报应到菀奴身上。”
“那也不……”苻坚没有说完，其实他的意思是报应到慕容紫菀身上也不行，但却顿了顿之后，改口说道：“那也不……不能随便拿朕亲弟弟的性命冒险。”
“雷公劈死我吧，暴雨淋死我吧，太阳晒死我吧，冰雪冻死我吧。老天爷，菩萨佛祖快显灵，要我五雷轰顶、要我万箭穿心，要我五马……”苻坚捂住了慕容紫菀的嘴，他再也听不下去了。
“不许再这样胡说八道了。”苻坚心里很痛，但表面还是冷冷的，见慕容紫菀点了点头，才松开了手。
“谢皇上怜惜菀奴，不忍让菀奴死得那么痛苦。菀奴刚刚那样说，只是想证明，发誓是没有用的，菀奴虽然胆小，听了鬼故事都会害怕的不敢睡觉，但菀奴心里却是明白的，菀奴从不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这个世界既没有神仙，也没有鬼怪。”慕容紫菀说道。
“你倒是有些见解，不愧曾经贵为一国公主。朕看过一本书，那写书之人也跟你一般，不信鬼神之说。不过朕倒是认为谈及神鬼之时，还是应该心怀恭敬。”苻坚对待鬼神的态度一直都是宁可信其有。
第024章 贺寿之礼乃亲情
“如果菀奴没有猜错，想必皇上读得是那王充的《论衡》吧？”慕容紫菀说完，苻坚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心中暗暗佩服慕容紫菀读书范围之广。慕容紫菀则继续说道：“皇上既然看了，就说明皇上即使是敬畏神鬼，但也有所怀疑。菀奴猜想着，皇上一定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菀奴不敢要求皇上答应菀奴去见双王爷的请求，但是菀奴想写信劝解双王爷，还请皇上成全。”
苻坚的心思被慕容紫菀猜中，但却没有把心中的惊异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对佩兰泽兰吩咐道：“伺候菀奴写信。”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慕容紫菀的帐子，慕容紫菀见苻坚走了，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一边等着佩兰泽兰去取笔墨，一边思索着这信该怎么写。
慕容紫菀心里琢磨着，苻双是个倔脾气的孩子，做事又不计后果，若是随便劝说，他肯定不会听，所以一定要有些创意才行。慕容紫菀想起那日在马车里，苻双对自己的脑筋急转弯很感兴趣，说不定也喜欢听故事，于是计上心头。与其哀怨的哭求他活下去，不如让他在希望中活下去，慕容紫菀便提笔开始写前世记得的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可惜毛笔字不灵光，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大篇，但是没有结尾，因为慕容紫菀要吊着苻双的胃口，让他不知道结局，就死不瞑目。总之每天一个故事，第二天说头一天故事的结尾，再送去一个新故事。
苻坚静静的走至弟弟的大帐，用手势阻止了请安行礼，透过门缝看了看这几天已经情绪好转的苻双，叹了口气转身对王猛说道：“看来他的情绪好多了，今个儿赶路，他也没有闹事儿吧？”
“回皇上，双王爷这几天无论是赶路还是宿营，都非常的听话。想来也是奇怪，臣和吕大人、丁大人苦苦相劝，都不及那菀奴送来的书�